連日繃的神與都顯得極為疲勞, 畢竟滿打滿算,這幾天里,他們也只不過睡了三個多小時。
連軸轉的疲勞讓兩人很快就進了睡眠。
但是到了該起床的前十分鐘, 縱使再疲勞,雨宮千雪依舊恢復了清醒。
邊的人也同時坐了起來,一頭卷發糟糟的。
就讓這一切做個了解吧。
在心里默念著。
自然不會讓松田陣平牽扯這麼深,但是不安好對方, 只會更麻煩。
坐在開往大阪的特快新干線上, 雨宮千雪垂著眼眸盯著手上的銀白戒指。
嚴合的戒環, 冰涼的金屬被蘊熱, 明明應該是和溫差不多高的溫度, 卻讓覺得燙得嚇人。
讓對方和自己一起去赴死嗎?
怎麼可能。
就算不死在這次行里, 大概率也會被世界意志給抹除,怎麼可能讓松田陣平和一起去送死。
輕輕轉著無名指的戒指,思緒沉重。
“在擔心嗎?”松田陣平了邊人的頭發。
“有一點。”
松田陣平掰過對方的臉,認真地說:“我會一直陪在你邊的。”
雨宮千雪彎著眼睛, 笑意從角浮現, “知道啦,你也是別臭著一張臉了。”
“有嗎?”松田陣平微微一愣。
“有的, 從早上起來就有點苦大仇深的樣子。”
“大概是這幾天都沒睡好吧。”
雨宮千雪將頭輕輕靠在對方肩膀上, “知道啦,等這件事弄完就可以好好睡一覺啦。”
闔著眼,假裝閉目養神。
腦子里卻是在不由自主地分析著現在所有的況,昨天晚上從降谷零傳過來的報可以排查到那個實驗室大概的位置。
在大阪港區附近,臨海。
如果不出意外, 那對方勢必會通過貨來轉移資, 畢竟君度對于自己的實驗果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 絕對不可能拋棄掉的。
白天人多口雜,加上昨天的炸,估計大阪警方那邊盤查很是嚴格,君度就算有所作,也不敢在白天出海,畢竟資里可還包括了那些自己相同面容的人偶。
君度的行軌跡大概能推測出來,最后就是琴酒了。
琴酒在這里到底會怎麼行,有點猜不出。
是會留守據點,還是轉移資,都有可能,不過他應該會很樂意來殺自己。
不管怎麼樣,這兩個對自己敵意最深的都要解決掉,不然和自己走的太近的人絕對會惹上大麻煩。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還沒有好好出去玩過一次?”雨宮千雪拽了下邊人的袖,小聲問著。
松田陣平考慮了幾秒,“煙火大會那次算嗎?”
“算吧。不過那不是在沒有確定之前嗎?”雨宮千雪嘟囔著,帶著點委屈的覺。
“那你想去哪里玩?”松田陣平帶著點寵溺的語氣問道。
“我們這次不是要去大阪港附近嗎?天保山的天要去坐嗎?當然也不是單純為了坐天啦,從那上面可以俯瞰整個大阪,港區那邊一個一個排查過去,太耗費時間了,如果在那上面,我想應該會方便不的。”
想和他一起去坐天順帶去調查報,想去調查報順帶坐天。
雨宮千雪自己也分不清的想法到底是哪個。
大概也許只要和他一起就可以了。
松田陣平怔怔地著,而后揚起眉笑了笑,“好啊,那就去坐天好了。”
“好的!一是15分鐘,我們坐兩次怎麼樣?”
“可以。”
按照上一張份卡的況,到暴距離被世界意志徹底發現這中間的時間 大概是24小時,也就是說這一切全部都要在今晚結束。
松田陣平偏過頭,含著眷念的視線幾近溫地落在邊人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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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的下,幾人坐上了租來的車子,目標是大阪港。
開車的萩原研二詢問著接下來的事,“也就是說你們要先去排查的貨嗎?”
“對,經過一晚上了,君度肯定已經在轉移資了。與其兩邊跑,不如直接截下他用來轉移的貨。”后座的雨宮千雪一邊盯著電腦屏幕,一邊回答著。
諸伏景則是補充著降谷零那邊的報,“零說他那邊正在拖延時間,讓警方想辦法查的更久點。還有就是琴酒也已經到大阪了。”
雨宮千雪點點頭,將“琴酒”這個名字在邊念叨了好幾遍,猶豫幾秒后說道:“讓降谷小心啊,差不多程度就可以撤了,還得讓他在眾人面前力挽狂瀾呢,唔,這個U盤你到時候記得給他。”
諸伏景接過黑的U盤有些疑,“這里面是什麼?”
“在我還是斯普莫尼的時候收集到的組織部資料,之前那次我比你先離開就是去理這些數據了,最近才從無名數據庫里找回來,對于他繼續臥底是有好的。再然后是,請他把我的事告訴琴酒。”
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而后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一會你們兩個可以拍一張我的圖片,注意讓陣平不要鏡,也不要告訴我你們什麼時候拍,拍完之后發給降谷,讓他發給琴酒,他那麼謹慎的人,單純一句話是不會信的。”
松田陣平眉頭鎖,“那不會現在就讓他們找到你嗎?”
“不會啦,他時間迫,不會來找一個肯定會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只是為了讓降谷的消息更確切點,可信度更高點。”
雨宮千雪擺擺手,毫不在乎的樣子,比起這些,倒是更關注點港區的路線,以及轉移的貨究竟會轉移到哪里,這些據貨的吃水以及馬力都是能分析出來的。
“那接下來我們分頭行?我們去排查周邊況,你們倆要去天保山天是吧?”萩原研二確認了下接下來的行。
“對,注意安全。”松田陣平認真地對好友們說著。
然后換來馴染的一個白眼,“這話你對自己和雨宮說吧,千萬別死啊,我還想去搶你們婚禮上的捧花呢。”
“嘁,你是埋怨我之前比你先搶到班長的捧花嗎?”松田陣平斜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冷哼一聲,“當然,還有你婚禮我是不會出禮金的,被人包養的小白臉不配我出禮金。”
“你想打架嗎?”
“等這事過去,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頓不可。”
“切。”
在稚如同小學生的斗里,諸伏景和雨宮千雪無奈地笑了笑。
臨近日落時分,鋪天蓋地的余暉中,雨宮千雪去掉所有的偽裝,怔怔地站在冰淇淋車前猶豫著要選什麼口味的冰淇淋。
“你想吃什麼?”松田陣平牽著的手,耐心地看著。
“怎麼辦,每個都想嘗一嘗耶,香草檸檬的,巧克力的,黃桃的,薄荷的,橘子的,好難選擇啊,陣平你喜歡哪種?”
松田陣平無奈地搖搖頭,“自己挑哦,這種東西你問我干嘛。”
“我能要三個球嗎?”咬著下,試探地問了一句。
“不會太冰肚子疼嗎?”
“不會啦,老板我要三個球,巧克力,香草檸檬,還有一個草莓的!”興致地挑了三種口味的。
舉著有些搖搖墜的三球冰淇淋,雨宮千雪排著隊都顯得小心翼翼,但是由于太冰了,只能出舌頭來慢慢著,免得讓那寒意直沖腦門,讓人腦殼痛。
“要吃嗎?”
將冰淇淋微微舉高,湊到邊人的旁。
松田陣平嘗試地咬了一點,巧克力的味道醇厚,甜味里還帶著點苦意,“還可以,你自己吃吧,不過你吃的完嗎?”
“可以的哦,不要小 瞧我嘛。”
雨宮千雪瞪了對方一眼,但是由于瓣上沾染著的巧克力醬,怎麼看沒有威懾力。
在歡快的背景音樂里,兩個人在一漫長的排隊后終于走進了吊艙。
帶著點金屬的門鎖扣上,松田陣平一把將人在艙門上,垂首去了對方上的巧克力,而后挑眉說道:“我還是覺得這個更好吃點。”
雨宮千雪抿著,臉緋紅,掙扎開來轉移著話題,“趕把遠鏡拿出來。”
“現在還沒到最高點呢,急什麼。”
松田陣平摟著人坐了下來,遠鏡在手上拋來拋去,巨大的日正緩緩沉千萬噸的海水里,又像是海水融化了落日,碧波漾的相合所有橙黃系的料都被潑灑在其中。
“很好看啊。”
雨宮千雪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含糊地說著。
“嗯,你喜歡下次再來好了。”松田陣平跟著眺了下漾的海水。
雨宮千雪瞇著眼笑了笑,“嗯,遠鏡給我。”
“冰淇淋不吃了嗎?”松田陣平接過遞來的冰淇淋。
“一會再吃啦,先讓我看看港口的貨。”
緩緩上升的吊艙,正逐漸上升至一百米的高空,長風浩,帶著吊艙都在輕輕搖晃。
雨宮千雪皺著眉頭掃視著那一圈停靠的貨,又看了看附近的倉庫與車輛。
“怎麼樣?”松田陣平看半響都沒靜,湊了過來。
此刻天已經停在了最高點。
撇撇,“現在沒看出來有啥不對的呢,你要看看嗎?”
松田陣平接過遠鏡,他的強項并不在觀察這方面而是機械和車輛上,這樣一打眼掃過去,的確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還有一呢,實在不行萩他們也在查。”松田陣平安了兩句正在吃冰淇淋的生。
雨宮千雪點點頭,三個球的冰淇淋只剩下最后一個香草檸檬的。
停滯了好幾秒的吊艙重新開始晃,四目相對中,在悠久歡快的音樂聲里,在沉沉墜落的落日里,被拉長的影子相互糾纏,滾燙的舌面在剛吃過冰淇淋的口腔里收刮著,像是想把里那寒意全部吞噬下去,再重新傳遞粘稠的熱量。
雨宮千雪握著冰淇淋的手指幾乎發,差一點就拿不住了,另一只手掛在了對方的脖頸,微小的刺痛被淹沒在息里。
當松田陣平反應過來時,額頭昏沉沉的,也跟著發站不住,麻痹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死死瞪著眼尾泛紅的雨宮千雪,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抱歉,怎麼可能讓你陪我去送死呢,睡一會吧。”雨宮千雪瞇著眼笑了笑,了把對方的卷發。
然后準備將人擺個舒服的姿勢,卻是被對方狠狠拽著胳膊不肯松開,雨宮千雪嘆了口氣,毫不留地掰開他的指尖,“放心,今天過后你就不會記得我啦。”
令人無法對抗的昏沉睡意席卷而來,沖刷著他的,他掙扎著,想要說出聲音,卻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只能在模糊的意識里看著離開了吊艙。
“那位先生不下來嗎?”工作人員問道。
雨宮千雪搖搖頭,“我們吵架了,他說想一個人待一會。”
買的票是三票,只要不中途下來,就可以連續坐三,工作人員沒多,將門關了起來。
雨宮千雪手將背包帶子提了提,隨后毫不遲疑地邁開了腳步。
一口咬下已經開始融化的香草檸檬冰淇淋球,冰涼與微帶酸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剩余的融化掉的冰淇淋順著的指尖落到銀白戒指上,再滴落到水泥地面。
只是滴下來的不僅是白冰淇淋,還有無的水珠。
忽然間,覺得這個香草檸檬味好難吃,這輩子吃過的最難吃的東西。
大概是不挑食的最討厭的食了,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