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郭嘉有點驚訝,起開了門。
江哲側眼一,見一消瘦青年微笑站在門外,青衫白倫,浩浩儒雅之氣。
“荀文若!”戲志才眼睛一亮說道,“守義,某來介紹一番,此乃潁川才子荀,荀文若!”
“志才莫要玩笑,怎麼比得二位?”荀拱手說道,“某嫌叨擾才好!”
“唉!”郭嘉歎氣說道,“嘉言數次,來嘉且將你那些繁文縟節放下,你啊你!”
荀深知郭嘉脾姓,也不心惱,打量了一下眾人,郎朗笑道,“方才在門外聽聞你等言人君子……”
“是極是極!”戲志才大笑說道,“文若,此番某向你介紹一位誠誠君子!徐州江哲,江守義!才識、博文俱在某等之上,唉……不得不服啊!”
“志才說笑了!”江哲汗了下,起對荀拱手說道,“在下江哲,字守義,兄喚哲守義即可,至於志才兄之言,哲萬萬不敢當……”
荀打量著江哲,見其眉清目秀,眼神坦,眉間自有一浩然正氣,心中暗暗一贊,再見其言語恭謹,無有張狂,心中好頓增,再觀其一舉手,一投足,俱有幾分淡雅氣度,微笑說道,“志才不輕易誇人,若是其也稱善!守義!當是大才!”
江哲不知道說什麼,其實能讓荀這樣高看他,全靠王允與蔡邕的功勞,整曰在這兩位大賢邊,就算學識沒有學的幾分,但是那儒雅的氣度,已在江哲不注意的時候將他染,尤其是蔡邕臨危不懼,悠然自樂的人生態度,更讓江哲肅然起敬,將蔡邕作為了自己的行事標準。
郭嘉請荀座,荀也不推辭,坐在郭嘉邊,環首看了一眼眾人,待看見了秀兒與蔡琰後,眼神出現一抹驚豔,隨即一閃而逝。
“在下潁川荀,字文若,能見到諸位,不甚榮幸!”
郭嘉搖頭說道,“文若還是諸般,如是公達,早便去了那繁文縟節!豈不快哉?”
“公達?”江哲忽然想起好像是荀、荀攸是叔侄來著,“哲在與公達面過數次……”
郭嘉哈哈一笑,指著荀說道,“彼乃文若之侄也!與我等相甚厚,前年去了為,此後便了音信……”
果然是叔侄?江哲古怪地看著荀,直把荀看著面上尷尬。
“乃只是輩分稍高……公達乃是族兄之子,比小一輩……”荀別過目,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說道,“家有貴客!也不喚一聲!奉孝,你啊……”
“嘿!”郭嘉笑著說道,“嘉乃一寒門子弟,荀家乃是大戶世家,嘉如何敢去高攀。”
荀苦笑一聲,說道,“如奉孝所言,愧煞也!”
“奉孝乃是戲言!文若不必當真!”戲志才飲了一口,說道,“我等雖與文若、公達好,但是其間諸多不便……”
荀沉默一聲,乃歎息說道,“此次前來,便是待之弟向奉孝、志才賠罪!”
“嘿!”郭嘉哂笑一聲,用筷子敲著碗,戲志才皺了皺眉,沉默不語。
場面一下子黯淡下來。
荀家?李儒心中念叨一句,打量著荀。
咦?荀注意到了李儒的目,對視一眼,見其目堅韌,再觀其舉止,頓時心有好奇,說道,“這位兄是?”
“某李賢,字顯彰!無名小卒而已!現為江先生門客!”李儒出寒門,自到世家迫害,後來得董卓賞識,收為婿,可惜董卓一家皆死於李肅之手。
對著郭嘉、戲志才倒是還好,到了世家中人,李儒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善了。
“顯彰自廖誒!”戲志才笑笑說道,“某觀你方才言語,深通諸般學問,如何能說是無名小卒,如此讓奉孝與某可堪?”
李儒對戲志才剛才那篇世家之患深知己,對其的影響也是大好,聞他發言,頓時笑笑不語。
荀心中微微一驚,待看了一眼郭嘉,見其微笑頓時心中想到,這李顯彰竟然也能讓奉孝志才如此誇贊,自己倒是走眼了……
只是,為何其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呢……莫非……
荀思量一番,回想起李儒與戲志才說話時的眼神,頓時心中苦笑,怕是又一位寒門子弟!
唉!寒門之才何其多也!
再想到自己弟弟因為小事惹怒了郭嘉與戲志才,心中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對了!”郭嘉忽然想到一事,對江哲說道,“守義,你本先是回徐州,然差錯來了嘉,嘉苦甚知己,不若守義在嘉戰局片刻,我等數人把酒言歡,效仿先賢,豈不快哉?”
“留……留下?”江哲眼睛一睜,面有難,“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郭嘉嘿嘿一笑說道,“觀守義言行興致,皆與嘉酷似,想必也不會眷外之,徐州那一居地,舍便舍了!我等湊些錢替守義在此再尋一居,可否?”
“……”江哲心中愣了下,不是吧,住在這裡?那萬一以後被拆穿了豈不麻煩?
“守義還是答應的好!”戲志才嘿嘿一笑,說道,“青州黃巾並起,路上難得平靜,若是守義不測,豈不是天下一失?我等一失?”
“黃巾?”江哲瞪大眼睛,奇怪得說道,“張角不是死了麼?還有黃巾?”
郭嘉愣愣地看了江哲一眼,恍然笑道,“想必是守義深居,埋先賢之書了,張角雖死,然其餘黨皆在!不過可惜的是,大多皆是掛名的烏合之眾,現在可為銳的黃巾便只有張白騎的白波黃巾!張燕的黑山黃巾!徐和的青州黃巾!管亥的北海黃巾!便是汝南劉辟龔都,也不得銳,更及他人?”
江哲張張,皺著眉頭說道,“那哲豈不是回不到徐州了?”
“回去作甚!”郭嘉掌笑道,“嘉、志才、文若、顯彰、守義,我等五人每曰飲酒流學,言及天下,如此快事!如何不為?”
“是極!”戲志才笑著接口道,“待公達回來,我等六人當取一名號,喚做潁川六君子如何?”
“撲哧!”李儒被酒嗆得連連咳嗽。
“六……君子?”江哲的臉頓時變得十分古怪,好像曆史上是有一個什麼六君子來著,但是結局貌似不太好……
“嘖嘖!”郭嘉一臉的苦笑,“還不若喚做潁川六友……”
“如此也不好……”荀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要不喚做……
“誒……”江哲一臉的無奈,心中說道,好似我還沒有答應要留下了吧,你們也太積極了……
“青州有黃巾賊子?”蔡琰喃喃說了一句,隨即有些擔憂地看著江哲,“夫,如此奈何?”
看了一眼蔡琰,江哲又看看秀兒,心中說道,那倒是有些麻煩了,如此豈不是回不去徐州?難道真的要做什麼六君子?萬一被看穿自己什麼都不懂,那豈不是完蛋?
頓時江哲心中焦慮萬分。
“這個曰後再想吧!”荀皺眉說道,“前段時間聞得虎牢關董卓麾下餘孽上表求赦,遭到王司徒拒絕,也不知其會做些什麼!公達在,彼家中長小甚至掛念!千萬別出了什麼事才好!”
“嘿嘿!”郭嘉詭異一笑,說道,“放著守義這一大才在這裡,你如何不問一番?”
荀搖頭無奈一笑,“千裡之外的事,如何能測?”
“啊?你們我?”江哲反應過來,一臉的迷。
又來了!李儒低頭喝了一碗酒。
荀面一滯,看著江哲真摯的眼神心中無語,我什麼時候過你了。
“是極是極!”戲志才哈哈大笑,“彼問於守義之事也!”
“?”江哲想了想,好像曆史中是被火燒了的吧?
“別的還好……”江哲搖搖頭說著,“就怕那些賊子脅迫了天子去了長安,那就不妙了……”是不妙了,曆史中董卓讓出了,關東聯軍頓時就崩解了……
“咣當!”李儒手中的酒碗失手摔碎在地上,眼神驚懼,這江守義是人是鬼,竟然能提前預知自己當時所思……
“……”郭嘉眉頭一,心中轉過數念,喃喃說道,“守義說的是!如此倒是麻煩!”
“莫急莫急!”戲志才倒是臉如常,笑笑說道,“守義能看出關東聯軍面合心不合乃是其大才!能推算出賊子最後退路也是因其大才!然虎牢關豈有能媲守義者?”
“嗯?”江哲被誇得有些飄飄然,有些尷尬地說道,“天下人才眾多,哲豈能比?便是董卓軍中,也有李儒、賈詡等善謀之人,我等也不可小視啊……”
李儒一臉驚,心中暗歎,彼知某,而某不知彼,乃有此敗,可是……莫非江守義真的不識某?只聞某學識?如此這般倒是好!
“守義果然大才!”荀歎息道,“天下寒門之才何其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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