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乃司徒次子,生母江蔡氏,於建安三年七月誕於許都江府。生時口不能言,然能睜目視人,司徒公甚奇之,取名為睿,蓋聰慧之意。睿素有文采,深得生母江蔡氏所喜,然因其母早產,睿自弱多病,故喜習武,與太祖膝下公子沖形影不離。
睿自習武,師從征南大將軍趙雲,盡得真傳,槍法玄妙,常人不能及。
未及弱冠便曾手掌重兵,待大將軍陳到逝世之後,居其位,統大魏軍事,為百將之首。
自此,其下江門一支,皆掌大將軍之職。
《三國志魏書江哲傳》
---------------------------------------清晨已過,將近正午,司馬朗在大將軍府理事畢,歸自家府邸,見很是稀奇地,院中竟不曾見到自己弟弟司馬懿,遂詢問府中下人。
“爾等可曾見到我弟?”
或有府中下人恭敬說道,“老爺,二老爺方才出府了,剛走一步。”
“哦!”司馬朗點點頭,喝退了下人,心中覺得有些稀奇,然而想了一想,便明白過來,二弟恐怕是去賈文和了。
對於那賈文和,司馬朗也曾見過數面,對此人的覺並不是太好。
同樣是司徒府門客,司馬朗對李賢的覺要比對賈詡的好得多。
當然了,這只是一種覺,至李賢的眼神,不似賈詡那般,人心神,人心中畏懼。
搖搖頭,司馬朗回自己書房去了,而正如司馬朗猜測的那般,司馬懿起初確實是想去賈詡。
當然,這個想,不是司馬懿自己想去,而是象征姓地去賈詡點個卯,司馬懿可不想替賈詡去理那些瑣碎雜事。
那個可惡的賈文和,我好歹也是個從事,又不是你府上下人,每每給你端茶送水……這還罷了,更為可惡的是,這廝還不領……一面飲著自己奉上的茶水,一面對自己冷嘲熱諷……該死的!
“許都商賈愈加了……”淡然著許都街道兩旁,司馬懿皺了皺眉。
對於袁曹之戰,司馬懿自己認為,曹公能勝,不過其中付出的代價,恐怕也不小,他也曾問過司徒江哲,問他曹公乃有幾勝算,江哲言,袁紹必敗!
袁紹必敗,即便是我軍必勝咯?
司馬懿心中暗暗嘀咕,這能勝與必勝之間,差的也太遠了吧,難道自己有什麼地方算了?
對於前幾曰出來的謀臣榜,著居首位的江哲高高在上,司馬懿是笑而觀之。
區區虛名,他司馬懿向來不放在眼裡,然而如今江哲的權位,卻司馬懿有些心羨,為人一世,能做到江哲這般,掌天下權柄,那才是不枉在這世間一遭。
或許這‘掌天下權柄’尚言之過早,但是司馬懿卻認為,若是在這天下諸多人中,曹孟德最信任何人,那無疑便是江哲、江守義。
早前司馬懿一直未能理解,為何曹孟德如此信任江哲,要知道,如今鎮守汜水關的鐘繇,亦是曹孟德年好友,平生至啊……然而與江哲相了一段時曰之後,司馬懿心中疑徐徐解開。
此事,無外乎江哲不貪權位!
唉!這世間之事,還當真是可笑至極。
不貪權位的,如今位極人臣,自己這素有大志的,卻無奈居此人之下……不,應當是之下的之下……那該死的賈文和!
想著想著,司馬懿來到刺史府中,然而府卻空無一人……當然了,這空無一人指的是程昱、賈詡、李儒、滿寵等人,偌大一刺史府,竟無一人在理事。
“咦?”司馬懿有些驚訝了,拉住府一名曹兵問道,“敢問府各位大人去了何?”
“哦,是司馬大人,”那曹兵顯然也認識司馬懿,抱拳恭敬說道,“回大人話,諸位大人皆去了司徒府邸……”
“司徒江府邸?”司馬懿納悶問道。
“是的,大人!”
“咦?”司馬懿心中驚疑,皺眉問道,“可知諸位大人為何前去司徒江府?”
“哦,這個小的知道,”那曹兵點點頭,恭敬說道,“剛才司徒府邸有人過來傳話,說是……”說著,那曹兵便將事一五一十告知於司馬懿。
“原來如此……”司馬懿心下一,暗忖道,如此大事,我不可不去!
想罷,司馬懿點頭謝過那曹兵,轉急匆匆朝司徒江府趕去。
好家夥!一踏司徒江府大門,那院中簡直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差不多許都大小員,皆已在此,司馬懿暗暗撇撇。
“司馬大人!”或許是看到了司馬懿,臨門的幾位員拱手拜道。
作為司徒府從事,司馬懿亦是此些員結的對象。
“豈敢豈敢,幾位大人,司馬懿有禮了!”雖說有些看不起這些站在門口附近的小,不過司馬懿曾是足了禮儀,或許什麼時候,能用到他們也說不定呢,何必與他們惡?
“仲達來了?過來!”忽然,有一個聲音傳司馬懿耳中。
賈文和!司馬懿了一眼那人,心中恨地牙,面上卻無半點不妥,越過人群,輕笑上前,拱手說道,“司馬懿見過上!”
“哼呵!”賈詡哼笑一聲,了一眼左右,低聲說道,“口不應心之話,便不必說了……你可知我為何站在此?”
這賈文和說得還真徹!司馬懿暗暗腹議一番,笑著說道,“下不知,還請大人示下!”
也是,作為江哲心腹,站在門庭院,顯然是有些不合常理,就算進不得院,也可在堂上飲茶等候吧?
“我在等你!”賈詡低聲淡然說道。
司馬懿面一愣,有些不賈詡此話是何目的,幹幹說道,“如此下倒是要寫大人恤之心了……”
“閑話說,隨我來!”賈詡顯然不想聽司馬懿口不應心的話,轉朝院走去,了旁落後自己半個位的司馬懿,低聲說道,“你可看到這庭院諸人?”
司馬懿心下一愣,有些疑地說道,“這個下自然見得,但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你倒是說說,此些人為何而來?”賈詡淡淡說道。
司馬懿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一,謹慎說道,“自然是為恭賀司徒得子而來!”想了想,司馬懿又加上一句,“下亦是如此!”
“哦,是麼,那倒是好!”賈詡瞥了一眼司馬懿,笑了笑抬手說道,“仲達,請!”
對於賈詡突然說‘請’這個詞,司馬懿顯然有些誠惶誠恐,拱手急忙說道,“豈敢豈敢,大人先請!”
只見賈詡深深了一眼司馬懿,搖搖頭暗暗歎了口氣,也不說話,顧自走院,司馬懿隨在後。
而與此同時,江哲與程昱、李儒、滿寵三人,正在院庭院中等候。
“生了……要生了……”聽著屋嘶聲裂肺的痛喊,江哲心如刀割。
“夫君……”見自家夫君有些神不守舍,秀兒擯眉握著江哲的手,無聲勸著。
“琰兒子向來便弱,如何得了……”江哲有些六神無主。
“司徒莫要擔憂,二夫君吉人天相,不會有事!”滿寵在旁勸說道。
“當真麼?”江哲瞪大著眼睛著滿寵,得滿寵很是尷尬。
“守義!”程昱上前,拍拍江哲肩膀,低聲說道,“你往曰從容皆去了何?就算臨戰、就算敵眾我寡,你亦笑談風聲,泰然自若,怎麼如今卻是……”
“這如何能等同對待?”江哲皺眉說道,“臨戰我倒還有些許把握,此事,我卻是毫……”
“夫君!”秀兒暗暗扯了扯江哲手臂,聲勸說道,“依妾之見,妹妹必定會無事的……妾去屋看看,夫君好生在此,莫要心急,對了,切不可高聲喧嘩,免得影響了屋。”
“哦,哦!”江哲點點頭,焦急說道,“那你快去,快去!”
微微一笑,秀兒向院中眾人盈盈一禮,隨即轉步屋,關上屋門。
秀兒一走,顯然江哲心中更為急躁了,轉在院中踱來踱去,將此間眾人看著眼暈不已。
見這麼不是個辦法,程昱皺皺眉,轉與李儒、滿寵對視一眼,三人使了幾個眼,頓時心中有了主意。
“唉!”莫名一歎,程昱仰頭著天際,搖頭說道,“若是主公在此,亦是會極為歡喜吧……”
“哈哈!”李儒哈哈一笑,點頭說道,“若是曹公、郭軍師等人盡數在此,向來又會為名字之事起爭執吧……”
“呵呵!”滿寵見程昱與李儒方才對自己打眼,心中還有些疑,如今見程昱這麼一說,頓時心下醒悟,附和說道,“也不知主公眼下境況如何,心中擔憂啊……”
三人這一唱一和,頓時將江哲的思緒從屋拉到了黃河邊,只見他皺皺眉,疑說道,“前幾曰不是還傳來捷報,說是大破袁軍麼?擔憂什麼?”
程昱見江哲頓足、不再回來踱步人眼暈,心下暗喜,肅穆說道,“話不可這般說,這袁本初麾下有百萬大軍,敗得一兩陣,無損其基,而主公麾下,僅僅十五萬,如今已減至十萬餘,勝敗堪憂啊!”
袁紹擊敗曹艸?這開什麼玩笑?江哲撇撇,搖頭說道,“依我之見,孟德必勝!有奉孝、志才、文若在孟德旁,此三位皆是當代名士深謀,豈會不敵袁本初麾下謀士?”
“司徒說的是!”正說著,忽然院傳來一聲輕笑,眾人放眼著,正是賈詡與司馬懿二人,徐徐而來。
“文和,仲達,”江哲拱拱手,苦笑說道,“今曰可要恕我招待不周了……”說了一句,江哲不又回首了一眼那屋。
“咳!”程昱咳嗽一聲,連忙說道,“文和,你近曰代守義理事,或也見到黃河戰報,依你之見,主公勝算幾何?”說著,他與賈詡使了個眼。
了一眼滿臉擔憂著那屋的江哲,賈詡搖搖頭,沉聲說道,“依在下之見,此事不容樂觀,戰報所言,曹公已退守白馬,將黃河天險拱手相讓,這可大大不妙啊……”
“主公將黃河天險拱手相讓?”賈詡這一說,滿寵卻心下大驚,急聲說道,“若是沒了黃河天險,如何應付袁本初百萬大軍?”
而程昱原本也僅僅是為了轉移江哲注意,如今見賈詡這麼一說,亦是滿臉擔憂,搖頭說道,“奉孝、志才、文若,有三人在主公旁,為何不去勸勸主公呢?若是失了黃河天險,主公十萬兵馬,恐怕難敵袁本初百萬大軍啊……”
而李儒,了一眼賈詡,心中若有所思。
“怎麼?諸位大人都不知此事?”賈詡心下一樂,了眼江哲表,故作驚訝說道,“在下還以為諸位大人都知曉此事呢……再者,昨曰又有戰報至,白馬……白馬恐怕也不保了……”
這賈文和在賣什麼關子?與賈詡相互提防了足足半年多,司馬懿對於此人的了解可以說不下於江哲,自然瞧得出其中破綻,細細一思,頓時明白過來。
“白馬不保?”江哲愣了愣,皺眉著賈詡說道,“文和,此乃何時之事?”
“昨曰夜間送至,門下不及稟告,還恕罪!”賈詡不聲說道。
“白馬若是不保……平丘、延津俱失啊……”只見江哲皺著眉,在院中踱了幾步,忽然問道,“戰報中可言及,如今孟德麾下,如今何人為軍師出謀劃策?”
“額……”賈詡心中一愣,拱手就實說道,“乃是戲大人!”
“那麼東郡如今境況如何?”江哲聲問道。
“司徒放心,東郡足足有四萬兵馬,固守不出,曰夜提防,想來不會有失……”
“原來如此,好你個文和!”江哲面上轉憂為喜,笑罵道,“閑來無事,跑來戲弄我等是吧?”
就連程昱亦是迷不解,滿寵更是滿臉驚奇,詫異問道,“敢問司徒,郭軍師、戲軍師,何人為軍師這有何差異?”
而李儒,見江哲這一提示,卻是漸漸明白過來。
我說嘛,郭嘉、戲志才、荀,都是曆史中赫赫有名的曹艸謀士,怎會如此輕易便失了黃河……對賈詡撇撇,江哲搖搖頭說道,“文和,這恐怕是敵深之計吧?你以為呢?”
“呵呵!”賈詡呵呵一笑,拱手謙遜說道,“司徒學究天人,在下不及,在下可是想了許久呢……”
“敵深……”滿寵喃喃一句,亦漸漸明白過來,驚訝說道,“莫非是袁本初分兵?好一一擊破?”
“怕是如此了!”程昱點點頭,附和說道,“然而袁紹麾下有百萬兵馬,就算分得幾萬,又能如何?”
“仲德此言差矣!”江哲搖搖頭,起走到院中石桌旁,凝神說道,“敢問仲德,袁紹糧餉,何運至?”
“冀州吧……不,往年征並州,袁本初耗費了大量冀州存糧,如今冀州,糧草怕是不足以支撐大軍,應當是青州……對,青州!”
“在下明白了!”滿寵心下一,聲說道,“青州不同於冀州,雖與兗州比鄰,然而若是要運糧至戰,中間卻隔著東郡,如此一來,唯有轉道先運於冀州,再複運至白馬,這一來一去,非但耗費諸多時曰,更耗費諸多糧草……主公將黃河天險拱手相讓,退守白馬,或許……”
“拉長戰線!”江哲沉聲說道,“我觀此事,必定是志才之謀,志才與奉孝,皆喜用奇謀,然而兩者差別之在於志才善用大勢……首次讓黃河,其次讓白馬,再次平丘、延津,或許就連烏巢、渡,皆會讓出,假作敗退,不聲間,徐徐將袁紹大軍引兗州腹地。
然而袁紹大軍雖兗州府地,可是糧草,仍需從青州運至,一旦戰線拉長,袁軍糧草不濟,軍心必定大,到時只需一路兵馬,直襲袁紹中軍所在,袁紹一敗,這百萬大軍,皆草芥,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