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乎乎從地上爬起來,我搖搖頭,驅走腦中的眩暈。上和后背傳來強烈的痛,顧不得打量傷勢,我飛快地躥進樹叢深,躲進一條地中,然后回頭向天上打量,看來直升機發現我了!不一會兒從我后面的方向傳來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一架“雌鹿”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它懸停在空中,開始用螺旋槳的強大風力吹開樹冠搜索我的影。
我學過開直升機,所以知道現在我絕不能,任何風吹草都可能暴我的行蹤,一旦被發現,迎接我的便是能把樓打塌的彈雨。
低下頭,盡量地伏低子,趴在里。背上傳來的脹痛催我的雙手去,但理智告訴我要抑手的,忍痛苦那種覺只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形容。我甚至能到我的水從背上流到腰側被蓄存在服。
“不能,我是一塊石頭,我沒有覺!我是一塊石頭,我沒有覺!”我拼命地說服自己相信這些“屁話”。
腰側的水越蓄越多,現在最折磨我的反而不是疼痛,而是從心底泛起的一種將死的覺,那種覺讓我骨悚然,讓我覺得心臟都快要變涼了!從沒有覺死亡離我這麼近,我似乎能看到死神的刀鋒!
頭上傳來一陣火箭彈的轟鳴,邊的樹木不斷地倒下,看來飛機上的家伙已經不耐煩了,這是個好現象!12.7mm的子彈不斷從我頭上帶著哨聲飛過,可在我聽來卻像是聽到敵人收兵的號角一樣高興!
十多分鐘后,頭上的螺旋槳的聲音漸行漸遠,飛機走了!我慢慢地抬起頭,頭頂卻撞到,抬頭一看,一棵合抱的樹干橫在頂,我連差點被樹砸死都沒發覺!
從樹下探出頭,看了一眼,確定飛機已經消失了,我才慢慢地爬起來然后打開服,水像瀑布一樣傾瀉而出,嚇了我一跳。
不好!是不是傷到脈了?那我就鐵定完蛋了!可是后背傷有什麼脈啊?我想了半天沒想出來。輕輕地用手背了背后,傳來的告訴我都是些樹木被炸后飛的細小的碎木刺,最大的一在我的屁上,足有鉛筆那麼長,那麼多的水是因為傷口眾多所致。
趕掏出止服下,整好服,沒敢多傷口,爬起來趕跑。我知道如果我現在把上的木刺拔出來,反而會引起傷口大出,讓木刺留在里面反而能起到阻止水流出的作用,所以我只拔出了屁上影響活的幾大一點的木刺。
飛機雖然走了,但現在這個空域已經被鎖定,不一會兒就會有替補的戰機過來,我要趕離開。
越過一片片倒下的樹干,一陣陣猛烈的眩暈襲擊著我的神智。看來持續低燒加上過度失,我的快到極限了。我掏出醫藥袋中最后的“法寶”——興劑。這東西是醫生那小子給我們的,他說這“最后的掙扎”,用了這個東西,痛覺會降低,神經會,讓我們有機會在死亡線上多掙扎一會兒。如果能有及時的救助就活,沒有就死。
雖然我不確定我現在是否算得上最后的掙扎,但我知道如果我不用這個東西,我就不可能回到叛軍基地。
把裝有金黃藥水的注刺頸側,看著藥水進,起初覺并沒有什麼不同,可沒兩秒我就有了點輕如燕的覺,上的疼痛快速地消失了,眩暈也沒有了,看來還有效!
沖上山坡,山腳下就是火線了,過了這個谷地就是叛軍的地盤了。近在眼前的希,讓我充滿了生存下去的力。
可還沒等我下山坡,右側遠的山谷中就傳來了一陣飛機引擎那該死的聲音,我迅速地趴到一塊大石頭后面。還是那架“雌鹿”又從山谷升起,沒想到這個王八蛋還給我殺了個回馬槍。
不知是興劑的作用還是被死亡糾纏的惱怒,我萌生了干掉他們的念頭,快速地給狙擊槍換上穿甲燃燒彈的彈匣,好子彈我躲在石頭的后面聽著漸近的螺旋槳聲,一邊詛咒一邊等待。
“婊子養的!我讓你跟著我,來爸爸這兒,爸爸有禮給你!”我在等待飛機越過峰線向下俯沖的瞬間。
飛機的噪聲似乎就在我臉側刮著我的皮,我已經看到沖過峰線的機頭里面的兩名駕駛員!
咬咬牙一橫心,我跳出石頭的遮掩,沖到了這個龐然大的前面。直升飛機剛剛爬升上來,正低機頭準備進行俯沖,駕駛員和炮手赫然暴在我的面前。
舉起槍,瞄準鏡中出現駕駛員驚恐的眼睛,我扣下扳機,子彈穿防彈玻璃正中駕駛員的左眼,腦袋出的漿將駕駛室的玻璃噴了紅。退出彈殼,上膛,瞄準,還沒等我擊斃炮手,忽然飛機竟然一頭栽向我,飛機的螺旋槳像大電扇一樣沖我腦袋削來。
眼看就要削到我腦袋的時候,我趕向后躺倒,可是等后背一地我才想起背上還扎著一大堆的木刺,我“嗷”地一聲翻滾到一邊痛了起來,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一臉。
飛機突然沒有了駕駛員,直直地沖向地面,在50米外的山坡下墜毀,巨大的氣浪告訴我省了一發子彈。
“!讓你追,有本事你起來!”對著山腳下的火團,吐了口痰,比了比中指,終于消了我一口惡氣。
罵完后,我捂著腰跑下山坡沖進樹林,奔向叛軍的基地。現在希就像手可及的蘋果一樣容易實現。
在山林中一邊奔跑,我一邊在心中罵:“快慢機,你等我回去,我非再在你肚子上開個口不可!媽的差點要了你爺爺的小命!我不能放過你!!”
不停地奔跑,越過火線,正在我奔向希的時候,忽然地的左腳一,我一下跪在地上,接著子像虛一樣,我一頭栽在泥中,狙擊槍摔出老遠。仿佛全的力量一下子被走了一樣,眼前一黑,我差點暈死過去。
怎麼回事?我怎麼了?怎麼不了了?我腦中閃過一連串的問號。就像不是我的一樣,不指揮。藥力過了!我一下了明白過來,現在是藥力過了,支的已經無法再行了。
“我不甘心死在這里,我不甘心!”我絕地在心中著。
使勁咬了一下舌尖,痛傳到全,這才讓我有了一點擁有的覺。看著近在眼前的村莊,我努力地張張卻發不出聲音,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自己的基地邊上,真夠諷刺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基地,我咬咬,想做最后的努力。我使勁地咬了一下舌頭,借著痛覺找到了手的位置,然后把全的力氣都用在手上,希能到腰上的手槍,鳴槍示意!可是手指到槍套的時候,平時像拉鏈一樣輕松就能打開的卡夾,現在卻像一道保險門一樣難弄。
著的卡夾,我鼓了三次勁兒也沒能打開,憋在口的氣堵得我眼前又一陣發黑,我真的不行了,我產生了強烈的無力!
也許我就要死在這里了,我眼前浮現出人生的回憶片段,聽說只有將死的人才能看到這些。看來我已經走到了盡頭,死神并沒有離我而去。盡管我已經于半昏迷狀態,可是我就是不愿閉上眼睛,我知道如果我閉上眼那就永遠也睜不開了,也許我還報著什麼希吧。
耳邊傳來了“沙沙”聲,我昏沉的腦袋竟然還能分辨出這是軍靴草葉的聲音。叛軍本沒有軍靴,敵人!我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救命,與此同時我覺腰部竟然傳來一陣陣的炙熱,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的力量,讓我開了卡夾,拖出了手槍!
往日輕巧的MK23現在在我手中像一座山一樣重,我本無法將槍口抬起,扳機也像銹死了一樣無法扣。我只能把槍口朝向腳步傳來的聲音,并拼命試圖扣扳機,我本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無謂的垂死抵抗。
就在我拼盡全力扣響了扳機的同時,一只大手摁住了我的手腕,“Fuck!是我,屠夫!”一個天使一樣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然后黑暗便吞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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