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里都拿著AK突擊步槍。

“過來！”卡烈金端著槍指著一個50多歲帶小帽的男人大道，“不然打死你們！”

那個男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邊上的家人，又看了一下架著的機槍，無奈地向邊的人說了兩句，便七拐八拐地向我們走了過來。剛才跑上去的兩個士兵一個被炸死了，一個站在雪地里像個傻子一樣，向腳下沒過腳踝的雪地焦急地掃視卻又不能彈，生怕一不小心地雷。

“這條路線上山的隊伍不是已經走過了嗎？怎麼還有雷區？地圖上也沒有標呀！”惡魔不住地打量四周，可是邊一片雪白，什麼也看不到。

“嗤！”先鋒在空氣中深吸了一口氣，肯定道，“ПФM-1防步兵地雷。”

邊上獵鷹的帶隊驚訝地看了一眼先鋒：“你怎麼知道是”鸚鵡“（ПФM-1的外號）？”

“空氣中都是炸藥的味道，你沒有聞到嗎？”先鋒指了指空中說道。

“……”邊上狼群的人都開始學著在空中吸來吸去的，而北國軍則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們。

不一會兒，那個男子七拐八繞地差30米就要走到我們面前了。

“站住！”卡烈金用槍示意他站住，“打開服！”

我莫明奇妙地看著卡烈金，一旁的戰士解釋道：“怕是人炸彈！”

“噢！”我明白了。我沒遇到過人炸彈，還真想看看人炸彈長什麼樣子。

那個男子開始一件一件地服，不一會兒就得只剩一件了，瑟地抱著肩膀看著這邊。零下30℃任誰服都不了。我都替他冷。

“好了，過來吧！”卡烈金又讓他原地轉了一圈才開恩地讓他穿過來。等他走到近前的時候，才發現他臉都凍紫了，即使穿好了服仍不停地打。

“你是哪兒的人？”卡烈金開始盤問那個人。而我則問先鋒：“怎麼沒有人去探雷？”

“ΠΦΜ-1防步兵地雷外面是塑料雷殼，雷的下半部裝有炸藥，中間是延期保險裝置和起系統，所以用金屬控雷也不好找。我們這類小隊人馬與其費勁排雷，還不如退回去繞路呢！”先鋒說完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風雪覆蓋的來時路，又無奈地聳聳肩，“看來無路可退了！”

“這條路不是干凈的嗎？怎麼又跑出雷區了？”看著后面像上了弦一樣神繃的士兵，我奇怪道。

“ΠΦΜ-1是一種由直升機布撒的破型防步兵地雷，也可用240mm迫擊炮彈發，發距離12～15千米。估計就是用迫擊炮布的雷。”先鋒說道，“又快又有效。”

“看來有人在我們之前上山了！”隊長看了一眼炸兩段的士兵尸說道，“可能是瓦爾德蘭的‘正義之師’武裝。”

“‘正義之師’？沒想到‘基地’組織也參與進來了！”全能笑道。這家伙上次在康哥拉重傷，躺了快一年才下床，結果聽說要來那赫喬，屁上像長了瘡一樣，怎麼也坐不住了，非要跟來。

英提著他的M4靠了上來，而惡魔他們已經去替換那些外圍警戒的大兵。這麼冷的天在雪地里站一會兒就全冰涼了，所以換班很勤！

正在我胡思想的時候，卡烈金拿著槍走了回來，湊到隊長跟前說道：“這里的雷區應該是前天才布的，現在大雪把所有的雷都埋住了，本沒有辦法控測。這些人是從公意村下來的，這個家伙在前兩天上去接家人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們布雷，所以知道布雷區域。我們可以讓他帶我們上去。”和隊長說完后，他便對下面的士兵說，“沒關系，你們可以活一下，前面才是雷區，不過不要跑。上帝才知道有沒有長翅膀的‘鸚鵡’飛。”

“！”一群都快被凍僵的士兵都吁了口氣，開始活腳，同時大聲咒罵起來。

“他值得信賴嗎？”所有人都在心里畫了個問號。看到我們都有些猶豫的眼神，卡烈金無奈道：“這是惟一的辦法，軍令是天黑前我們要趕到公意村！就是趟著雷也要在天黑前趕到。”

整個狼群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對他的說法都出了不以為然的表。

“那好，我們走吧！”隊長同意了。

卡烈金讓那個男子的家屬都下來，留下他一個人給我們帶路。這時候隊伍才又開始前進。有了這個人帶路，我們繞起了大圈子，雖然多走了些路，但卻沒有人雷傷，大家都覺得值的。

看著到都一樣的山林和雪地，我心里很平靜，以前上戰場還有種被迫的覺，可是現在，沒有人我，屠夫所謂的“債務”我也用得來的本票給還上了。這一次走向戰火，可以說完全是我自愿的。看著邊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軍隊，我又升起了好似在夢中的覺，我從沒想到我會選擇放棄安定的家而投奔沙場。以前在廝殺的時候，我總覺得邊的與火就像是電影畫面一樣，不真實！仿佛只是在做夢，也許被一槍打中我就會從夢中驚醒。

可是現在，自從我做出了重回戰場的決定后，一切都變得無比的清晰，我很清醒地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在奔赴戰場，我有可能會被打死，會被炸得橫飛。就連吹在臉上的風，槍口散發的金屬味，都讓我到無比真實。我知道，夢醒了！

冒著風雪慢慢地走在雪地上，看著隊長不住地張帶隊人，我心中有一種很不爽的覺，仿佛自己在走向一個陷阱。

“有點不對頭！”快慢機放慢腳步，冷冷地說道。

“是啊！一定有什麼不對！”其他人也覺到不對勁了。

“Fuck！”最前面的先鋒一槍托把帶隊的向導打倒在地，同時大道，“雷區！不要！”

先鋒的一聲巨吼把所有人都嚇得不敢了，原來整齊的踏雪聲“刷”地消失了。所有人都張地向四周張，四周并沒有人！大家漫無目的地搜索，明知道找不到什麼，但陷雷區的恐懼迫他們做出某種反應，以便分散注意力來掩蓋張的緒。

端起瞄準鏡跪在地上向四下打量，我很快就明白先鋒怎樣發現雷區了。因為遠的樹木部有剛被炸過的痕跡，沒了樹皮包裹的軀干上還有點跡，看樣子是什麼被地雷給炸死了。

鋪滿積雪的地面本看不到藏在下面的地雷，潛藏的威脅像一只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嚨。

“老天吶！真他媽的好運氣！一天進兩次雷區？”扳機一把拉下頭上的防風帽，出棕黃的頭發，在雪域叢林中格外顯眼。說著他推開擋在前的人群，向前面被打倒在地的帶隊男人走去，被他出隊伍邊線的人，腳剛一踩平整的雪面便像被電了一樣彈了回來，瞪著眼沖著扳機的背影罵了起來。

“所有人都閉，從現在起噪音管制！”北國的軍爺們在他們隊長的一聲巨吼后齊齊地閉上。場面馬上就安靜下來了。

過人群我能看到隊前面的扳機正在毆打那個老年人，約能聽到他正在審問他為什麼要把我們帶進雷區。其實這不是廢話嘛！人家恨你唄！我都懶得再探著腦袋看了，抱著槍把位置讓給邊上好奇的士兵，我自己走到了最危險的隊伍邊緣，看著雪發起呆來。可是聲音還是任地鉆進我的耳中：“你們這群殘忍的家伙，殺死了我惟一的兒子，我們躲到山里你們還不放過我們，又來洗劫整個村莊，炸毀了我們僅存的家。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那你先下地獄等我們吧！”扳機拉槍栓就要打死那個老人。

“扳機！”隊長站出來阻止了扳機，溫和地向老人說道，“我們并不是來對付你們村民的，我們只是來對付那些匪徒的。你搞錯了！能帶我們走出這個雷區嗎？”

“沒有匪徒，你們就是匪徒！”老人激地控訴著，“整個克基尼都被炸平了，整條街區的人都被炸死了。格雷雅，我可憐的小孫！我在彈坑旁只找到了一只的鞋子！才三歲。是你們，是你們毀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大雪覆蓋了來時的足跡，你們出不去了！哈哈！哈哈哈！”

老人那扭曲的尖聲如同刺骨的寒風，在每個人的心底吹結出一層堅冰，凍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抖起來。正在隊長阻擋扳機再一次掄槍毆打老人時，那個老人突然一下子從地面上彈跳而起，順著側面的山坡向下瘋狂地奔去，因為怕雷，所有人都不敢去追他。

“快慢機！”“尼索夫！”隊長和卡烈金同時喊出了各自隊伍中的狙擊手的名字，“部！”

快慢機剛架好槍瞄準，還沒來得及扣扳機，“轟”地一聲，前面潔白的雪地上開一朵巨大的火焰之花。老人奔出20多米后雷了！巨大的沖擊波將他瘦小的撕了碎片，漫天的雨落在雪面上紅白相襯刺目得嚇人。我可以肯定他是故意要雷的。

“Shit！”隊長無奈地一甩手，“這下完了，惟一知道路的人也死了。我們只有退回去了，趁雪還沒有把所有的足跡都埋沒。”

“不行！”卡烈金和另一位小隊長聽到隊長的話，馬上站了出來，“我們不能耽誤時間，軍令要我們天黑前到達公意村，我們就一定要天黑前到達。”

“冒著踩雷的危險？”隊長一聽就有點急了，“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們冒這種危險的！”

“我們不能退卻，可以看出來有人抄后面的路上了山，如果被他們從后面襲，我軍一定傷亡慘重，如果被里外夾擊，3000多人就有被全殲的危險。我們一定要上去！馬上！”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卡烈金，現在瞪著一雙充的眼睛，像盯殺父仇人一樣盯著隊長。

“你媽的！不可能！”隊長也急了，“你們上吧，我們要回去。”

“不行！你們一定要跟我們上去！”卡烈金扯著脖子道，完全忘了剛才他自己下的噪音管制令，“別忘了，我們付了錢的！”

“我……”隊長一下被堵得沒話說了。傭兵接了錢就要完任務，如果中途變卦就是沒有信譽，會被所有人恥笑，再也不會有人找你談生意了。

隊長看了一眼前面散落在雪面上的碎塊，又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后和騎士對了個眼神，扭頭張口說道：“我們拒絕和你們上去，我們仍會完合約，但我們要換路上去……”

隊長的話一出口，對面的北國人就惱了，嚷著就要武。

“隊長！”先鋒蹲在地上拾起一塊黑黑的碎片，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說道，“隊長！這是O3M-3防步兵跳雷。”

“那如何？”隊長扭頭問道。

“這是鑄鐵的發雷，用探雷可以探出來。”先鋒想了想說道，“要人工布雷，所以不可能和ΠΦΜ-1混設。如果他們沒有陶瓷雷的話，我想我們可能開條路出來。”

“他們那赫喬沒有陶瓷雷！”卡烈金后的一位尉軍一邊拿出探雷一邊說道，“我們在那赫喬兩次戰爭中并沒有發現陶瓷雷的先例。當時批軍備的時候，也沒有批給那赫喬這種最先進的地雷！我想ΠΦΜ-1那種塑料雷也是他們攻下駐守那赫喬的軍隊時，從軍火庫中盜走的。現在沒有ΠΦΜ-1的威脅，我有信心開出條路來。”

“不能再等了，開始排雷！”卡烈金對軍下了令，然后看著隊長一臉的鄙視，仿佛在說：“如果你們跑了就是孬種！”

看了一眼滿臉信心的先鋒，隊長猶豫了一下妥協道：“先鋒，你去幫忙。要小心！”

“是的，長！”先鋒也拿出隨的拆雷，小心地向已經順著老人奔逃路線走出幾十米的工兵走去。

從始到終我都漠不關心地站在隊邊上，仿佛他們的決定與我無關一樣。快慢機抱著槍湊到我跟前，看了一眼我凄然的表說道：“我聽說你在家的事了，沒想到你被刺激這個樣子了，連生死都不在乎了！”

聽到家這個字眼時，我心頭一痛，結滿冰渣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在了一起。斜著眼瞥了一下快慢機，我冷冷地說道：“中國人最在意的就是倫理，我的所作所為在中國忤逆不孝，在古代是可以死的，即使在今天也是被唾棄一生的罪名，而現在唾棄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你不會理解我的。”

“有道理，這就文化沖撞吧。”快慢機和我一樣看著面前的雪面說道，“不過相信我，你會從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的。”看到我譏笑的眼神后，他又出手拍拍我的肩補了一句，“絕對會的！”

跟著隊伍緩慢地向前走著，我看了看邊上面無表的快慢機，左思右想弄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不過沒多久出現在遠的黑影，讓我顧不得考慮這些問題了。

遠一陣槍聲傳來，耳中也隨之傳來隊長的聲音：“敵人！”

所有人馬上向后退去把隊形拉開，以免被人一鍋端。我原地臥倒把臉埋進厚厚的雪層，只讓槍口和眼睛出雪面，過瞄準鏡向隊前面先鋒瞄準的方向看去。瞄準鏡中的樹林里數條黑影正在向這邊張，因為太遠了所以看不真切。我按著瞄準鏡上的調節鈕，把放大倍數調到16倍，這時才能約地看到六個穿著綠軍裝的大漢正拿著遠鏡向這邊張。

“十點鐘！六個人！”我向邊上的北國觀察員求證道，“和你們一樣的軍裝，是你們的人嗎？”

“不一定！”邊上的北國人一邊用遠鏡觀察一邊說道，“那赫喬的人以前也是北國軍隊，穿的也是北國制式軍。”頓一頓他突然道，“！那赫喬匪幫！”

“Lockload（裝彈上膛）！”邊上的騎士聽到觀察員的聲音后，對后面仍觀的人大。“嘩啦！”背后一陣拉槍栓的聲音，上百人拉槍機的聲音聽起來很爽。

“程外！”我和快慢機同時道。從測距儀上看應該是3公里外而且是叢林中，就算用TAC-50也不一定能準確命中。我和快慢機的聲音剛落，迫擊炮那悉的尖哨聲就傳來了。

“炮襲！”一群人都練地一邊嚷一邊向后跑去，盡量分散后撲倒在地。“轟”的一聲一發炮彈在隊伍的左側炸開，嚇得我一低頭把臉埋進了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