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托爾一說,我沉默了,因為這并不是我們的責任,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放棄了安全。
我說不上心里有什麼覺。全能和我的關系雖然不是最鐵,但也是非常好的朋友,他樣樣專業,所以我經常向他請教作戰技巧、外語、地圖分析等各類知識,可以說亦師亦友,就連我挑選的XM1114悍馬也是他幫我改裝的……我只能覺心里缺了一個角,雖然不是特別痛苦,但卻十分地躁怒,無端的躁怒,任何想走近我的人都被我阻止了。
正當我在雪地上走來走去的時候,隊長帶著人追了過來。天這時候已經放亮了,雪地的夜本來就不黑,天剛一冒白,叢林中就已經像大白天一樣了。隊長帶著人沖到我們近前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全能。隊長并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地上的尸后,扭臉掃了我們其他人一眼,最后把眼停在了我的臉上,指著我說了一句:“食尸鬼,把臉包一下。”
這時候我才想起我臉上傷了,不過我沒理這茬兒,喃喃地說道:“隊長,全能的死……”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在無線電中都聽到了。這是他的選擇,任何人都不需要為此負責。”隊長打斷我的話,“快去包臉。”
聽了隊長的話,我才覺到心中的沉重減輕了不,刺客這才走近我幫我理傷口。后面的北國兵走進叢林看著一地的尸,驚訝地看著我們五個人小聲議論起來,我約聽到“5個人干掉32個,只死了一個,相當不錯。”這時我才知道剛才我們干掉了多人。不忍看邊上的隊長給全能收尸,我悄悄跑到了一邊……沒一會兒,屠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食尸鬼,過來。你看看這個……”屠夫在叛軍的死尸邊上找到了什麼東西。
我走過去一看,發現他手里拿的原來是一把中國56式三棱刺刀,等我把這個人頭上的頭罩一扯,發現他竟然是個中國人。
開服一看,首先映眼簾的是夾層的雪,這樣可以降低溫,不被熱像給發現。等開了里面的東西才發現這個人穿的背心,竟然是中國蘭州軍區的背心,這人以前是中國的士兵。地上有一把槍管變了形的SVD狙擊槍。屠夫手里攤著那把中國的56刺刀,彎下去從尸上拔那把跳刀。
他脖子扎著的是一把MAKORA(圣甲蟲)跳刀。就是這個小東西扎穿了我的臉。
“中國人?”我驚奇地問道,“他怎麼會跑到北國的?”
“對,中國人。”背后傳來卡西阿米夫的聲音。扭過頭看到的是一位枯干的小個子,半禿頂,大鼻子,帶副金邊眼鏡。
“他們也是傭兵?”
“不,他們是‘阿爾泰’恐怖分子。阿爾泰和那赫喬是穿一條子的,自愿參戰不收錢!它滲到中國伊斯蘭地區各階層中,你們政府很頭痛。”卡西阿米夫用水凈了死尸的臉,一張中國人特有的面容展現在我面前。
“杰納德·哈里發,阿布爾的保鏢。看來逃走的是阿布爾和哥達耶夫無疑了。”卡西阿米夫不無惋惜地搖了搖頭,“每次都是這個中國人帶著人護他,這次總算死了!”
我沒有說話,傻傻地看著地上的尸。我從沒想過在國外會殺中國人,結果今天給我上了。查看了一下邊上其他的尸,那些都是不同國度的白種人。
“留個紀念吧。”屠夫把那把圣甲蟲跳刀拔下來遞給我。
接過刀子,我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如果只是殺了個中國人,也許我并不會像現在這樣別扭,但是在北國殺了一個為他人建國的志愿者,尤其是當著一群外國人的面,心里總有點被人看笑話的覺。
“給我把鐵鍬讓我把他埋了吧!”我對邊上的北國兵說,“他怎麼說也是中國人啊!”
“不,我們不能埋,我們要把尸給中國政府,這個人是阿爾泰的骨干分子,在中國做了不恐怖炸案,到通緝。我們已經聯系了中國軍方,這兩天就會面。”卡西阿米夫放下手中的電話說道。
看著裝進尸袋中的全能,我心里竟然有點羨慕他,因為他是為了自己的人而死,雖然別人有可能不以為然,但我覺得他死得很幸福。我希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很幸福地死在戰場上。
今天已經是3月22日了。19日的行殲滅了上百人的突圍叛軍,加上首領逃竄,20日早上便有76名那赫喬叛軍投降了,接著又有上百人投降。21日我們占領了公意村,但村仍有那赫喬武裝的火力點,據估計應有100人左右仍藏在廢墟中。今天北國軍進行了最后一次大清理,所有被發現的武裝分子全被殲滅。到了今天晚上,公意村的戰火終于熄滅了。
重新進公意村的不只是各國軍人,還有返鄉的居民。北國軍奪回的公意村已經是一片廢墟,幾乎所有的建筑都被炮火摧毀,絕大多數村民都淪為無家可歸的難民,四流浪。看來這些難民注定要度過一個無房無食的寒冬了。
雖然洗了幾天的冷水澡,我已經不太懼怕這要人命的低溫,可是想到如果讓我沒吃沒住地在零下三十度的山中熬到春天,我就渾打哆嗦。
我拿著全能的幸運打火機打著火,他現在不再需要它了。過火焰我看到托爾正看著從全能脖子上解下來的一個帆船的吊墜發呆。
有時候我總覺得那些軍人,
沒有歸來,從流的戰場,
他們并不是埋在我們的大地,
他們已變白鶴飛翔。
他們從遙遠的戰爭年代飛來,
把聲聲喚送到耳旁。
因為這樣,我們才常常仰,
默默地思念,著遠方。
疲倦的鶴群飛呀飛在天上,
飛翔在黃昏,暮靄蒼茫,
在那隊列中有個小小空檔,
也許是為我留的地方。
也總有一天我將隨著鶴群,
也飛翔在這黃昏時。
我在云端像鶴群一樣長鳴,
呼喚你們,那往事不能忘。
有時候我總覺得那些軍人,
沒有歸來,從流的戰場,
他們并不是埋在我們的大地,
他們已變白鶴飛翔。
耳邊傳來數千北國士兵齊唱的《鶴群》和《保衛我們的母親》,激的旋律和樸素的歌詞最能激發人心底的,就連往日最冷淡的快慢機都出了神往的表。而我想起了母親和祖國卻是一連串痛徹心扉的愧疚,而且這種覺有蔓延的趨勢……
我起走到隊長面前,對他說道:“隊長,我想要任務,非常多的任務,高難度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