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臺北的希爾頓總統套房的窗前,看著樓下忠孝西路穿梭的車流,流溢彩的臺北在夜中像位珠寶氣的貴婦橫臥在淡水河旁。我把手中的半瓶伏特加一飲而盡,氣惱地將酒瓶重重地砸在包房的墻壁上,玻璃的破碎聲帶給人一種宣泄的滿足覺。
“怎麼了?還在生氣?”Redback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一串輕微的腳步聲過后一雙纖手從后面圈住了我的脖子,滿頭金發的腦袋從我左肩上冒了出來,眨著深藍的大眼睛看著我。
“你說呢?”我斜瞥了一眼,手去夠桌上的另一瓶伏特加,自從經歷了在北國的冰天雪地的一番“熏陶”,我也上了這能要人命的烈酒。
Redback順手打開瓶蓋自己喝了一口后,抿抿把酒瓶遞給我,然后站在我背后用手輕輕地在我腦后起來,并低下頭咬著我的耳朵輕輕地問道:“還疼嗎?”
“疼!”腦后的疼痛讓我想起了幾天前的一幕。那是在蘇祿的叢林中,原本十拿九穩就能救出的人質,卻被政府軍無聊的“搶功”念頭給害死了。看著倒在面前不遠的同胞,我怒不可遏地將下命令的蘇祿準將打倒在地,騎在他的口想掐死他,結果被邊上的軍特種兵用槍托砸在我后腦勺上弄了個“腦袋開花”。由此我們和在場的蘇祿政府軍以及國兵發生沖突,現在想起當時的混場面不有些失笑。當時連隊長都氣急了,一群人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一團。最后我被數百人用槍指著腦袋押進大牢關了三天,騎士他們忙前忙后地才把我救出來。
聽說那位準將碩果僅存的幾顆牙齒也被我打掉了,怪不得連隊長都被關了起來。聽說政府輕易將我們放出來把他氣得不輕,揚言要和我過不去,會找我麻煩。像他這種手握實權的人如果真想整死我,雖不像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卻也不是難事。結果嚇得隊長不顧我的反對趕把我派到了臺灣。
今天早上我才下的飛機,在希爾頓等了底火他們一天也沒見他來接我,想起不明不白地被趕出蘇祿以及死在面前的人質,我的氣就不打一來,本來想喝上幾杯解解悶的,可誰知開了頭就停不下來了。幸好我過抗干擾訓練,即使用致幻劑,效果也會下降,何況只是酒。
閉著眼著Redback的輕,很舒服!
約地到屋外走廊上似乎有人在我的門前停了下來,背后的Redback停住了手上的作,我也睜開了眼。慢慢地從腋下掏出了MK23,Redback也掏出的P210,轉過瞄準房門。我的槍永遠都是上膛的,只需把保險推上去就可以擊。
“你是不是拿著槍對著我?千萬不要走火喲。”房門把手慢慢地轉起來,門外傳來底火和大熊的聲音,接著大熊他們倆便推門走了進來。
直到看清兩個人的臉,我和Redback才把槍收起來。幾年來的戰爭生涯讓人對任何事都不會放松警惕,也不相信任何未經確認的信息。
“幸福啊!有酒有,還有相伴。你小子不是來執行任務而是來度假的吧?”底火從桌上的銀盤中起一片薄餅,蘸滿魚子醬丟進了口中,接著端起一杯酒晃著踱到我面前,看著站在我后的Redback,曖昧地笑了起來。大熊更是不客氣地坐到了餐車前直接大快朵頤起來。
“好久沒有回臺灣了,想回來看看,正好和我一路。”我把槍裝回槍套站了起來。Redback則看了一眼底火和大熊后,對我說:“既然他們來了,我就去教會了。好久沒有回來看看臺灣的朋友了,來之前我通知過他們,到現在才過去,估計他們已經不高興了。”
“好的,忙完了給我電話。”我輕輕親了一下的,然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替穿上,目送出了房門。
“我們走了你的小甜甜,今晚你要孤枕難眠了。千萬不要恨我們喲!”底火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一臉賤地打趣。
“去你媽的吧!”我拿起一塊干貝扔了過去。他來不及抵擋被丟在了西服上,嚇得他跳了起來:“!這可是我最后一套干凈的阿曼尼了!”
“你沒事穿這麼整齊干什麼?發春了?”我看著自己的杰作,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
“工作需要!你以為我喜歡穿這種不開腳的服?”底火氣惱地扯了扯臟了的西裝,抓起大熊面前盤里的菜肴扔了過來。我就站在那里讓他丟,反正我穿的野戰服也不怕臟。
看到我本不在乎地站在那里,底火沒脾氣地舉手投降:“得了,你穿軍服,不怕這些東西,等你也換了正裝,咱們再算賬。”
“穿正裝?”我笑起來,“最后一次穿正裝還是兩年前上大學的時候呢!”
“所以是換換口味的時候了!”底火得意地笑了起來,拍了拍邊上狼吞虎咽的大熊,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也穿了西裝,不過這服已經被他恐怖的撐得看上去像了。
“干嘛穿西裝?”我非常意外地問大熊。因為如果要出不穿軍裝的任務,像我們這種材的人一般喜歡穿運,這樣比較利索,不會因為抬個就把撐爛掉。
“隊長沒和你說派你過來干什麼嗎?”大熊酒足飯飽后,推開餐車拿餐巾抹了一下,作看上去很高雅。
“沒有!”我納悶道,“我是在那邊惹了大人被發配到這里來的!”
“噢!”大熊和底火一拍手,憶起我來臺灣的原因,兩人都笑了起來,“想起來了,你小子怎麼會想起來去打那個準將?他們已經表示愿負全責了呀!”
“呸!”我一口痰吐在長地毯上,鄙夷地罵道,“負責?負什麼責?人都死了,說什麼負責都是放屁。他能還兒一個父親嗎?的!不是自己國家的人政府就不心痛。拿我們中國人當實戰演練試驗品,他以為我不明白嗎?狗娘養的!”
“經歷這麼多戰火,看過那麼多的死亡,你難道還有什麼看不的嗎?”騎士著鮮亮地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只袋子。
“看不看得和在不在乎,似乎不能放在一起比吧?我理解政黨和國家這些上層建筑都是一種利益的現,民族是共同地域生活習慣和緣相同的人群的一種劃分,都是一種代號。可是這又如何?看到同胞死在面前誰能沒有任何反應?即使我再死一萬次,我仍會憤怒。”我一把碎了手中的鋼化杯。
“至應該比平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緒,不至于做出不明智的事。你這一次的沖把當時在場的狼群員全都帶進了一個極為被的局面。如果當時那個準將一聲令下,萬槍齊發,你覺得你們八個人能跑得了嗎?要是他們死了,是不是你造的?”騎士把袋扔到床上,點了一煙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聽到他的話,我一時語塞。確實,作為一個戰斗團,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得失,而是整個隊伍的生死。我當時的行為的確很自私。“是我的錯!”坐在床上沉思了一下,我承認錯誤。
“沒有人要怪你,”騎士笑了笑,扔給我一古雪茄,“只是提醒你而已。聽說當時的況連羅杰都手了,看來確實發生了令人極為憤怒的事。”
“現在想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應該手。如果不是我先挑頭,隊長是不會手的。是我太沖了!”我坐在那里坦承自己的不對,“好了,不說那些事了。你已經明白以后該怎麼做了。還是說說現在的況吧!我來得太急了,還沒弄清楚來這邊干什麼?”
“沒什麼,當保鏢而已。”大熊看騎士教訓完了,趕打破這嚴肅的氣氛。
“保鏢?”我撓了撓頭,這幾年凈殺人了,還真沒保護過人,一下子還有點不適應。
“對,保鏢。”底火指著我笑了起來,“這家伙的反應就和快慢機當年的反應一模一樣,手足無措的!笑死我了!”
“!怎麼保護人?我可沒這方面的經驗。”我看過李連杰的《中南海保鏢》這部片子,里面的一句臺詞讓我記憶深刻,“殺手失敗了還可以有很多機會,可是保鏢失敗一次都不行。”以前我還拿這句話問過我哥,他給我的答復是:保鏢失敗一次就可以死了。也許他是保護中央領導,所以失敗了只有一死以謝天下,對我來說也許沒有這麼恐怖,但仍讓我有點張。現在沒想到我也有做保鏢的時候,不知保護的是什麼人?怎麼保護呢?
“這有什麼難的?在雇主被害前殺了那個殺手就可以了,就這麼簡單!”大熊言簡意賅,聽得我一愣。有道理啊!
“保護誰?”
騎士扔給我一疊照片,上面有四個可的小人。拿近細看一眼才發現四張臉竟然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是混兒。三一男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家伙,孩子長得如同天使一樣,惟一的小男孩也長得極為秀氣,乍一看像四個生似的。
“小孩子?”我奇怪了,“狼群什麼時候改當保姆了?”
“林氏姐弟——林曉幽、林曉然、林曉曉、林曉峰。其中三姐妹是同卵多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年喪母,他們的父親林子強是電子大亨,億萬富豪,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有人寄信恐嚇要殺他的子,雇過兩撥保鏢,結果竟然被殺手潛進他兒的臥室裝了個炸彈,而且還讓殺手閑到洗了個澡才離開。”騎士悠閑地吐了個煙圈接著道,“林子強氣得差點吐,結果經人介紹就請我們來保護這四個小家伙了。”
“洗了個澡?”我奇怪道,“變態?”職業殺手就算時間再富裕,也不可能在工作場合留下任何痕跡,如果這個殺手這麼專業,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這樣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個變態!
“有可能!”騎士笑了笑道,“穿上服,我們車上慢慢談。”
“服?”我遲疑地拉開騎士扔在床上的袋,結果一件純黑的阿曼尼便出現在眼前。底火笑嘻嘻地拿著一塊烤牛,似乎在等我換服后報一箭之仇。
“為什麼一定要穿這種服?”其實我并不討厭西裝,只是這種服穿在上不適合戰斗。多年的習慣讓我有點不太適應戰斗服以外的其他服裝。
“總不能我們一票人穿著DCU(軍沙漠迷彩作戰服)跟在四個小孩后面吧?別費話了,快穿!快穿!”騎士催促著我趕快穿。
無奈中我穿上了這件束手束腳的名牌,底火剛要用烤牛丟我,就被騎士一腳給踹飛了,氣得他大不公平!
“看起來合!”騎士繞著我走了兩圈點點頭。
“可是我的家伙怎麼放?”我指著床上常備的兩把手槍、三把軍刀、手雷、絞頸、彈夾等一大堆東西。
“撿用得上的帶。”騎士扔給我一把手槍、一把跳刀、三個彈匣。其他的全給塞回背包中,“這里是臺灣,你怕什麼?這里的小流氓都用刀的!你還怕搞不定?”
“噢!”雖然我對這些不太相信,不過還是聽話地只拿了比較小的Five-seveN和反擊王跳刀。跟著騎士他們下了樓,我們坐進一輛普通的奔馳E200房車,調頭向市中心駛去。
“去哪兒?”我坐在后座上,了腦后的腫包。
“明山!”騎士的中文也不錯,咬字清晰的。
得到答案后我就沒有再多問,坐在車上看著臺北的夜景。臺北確實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城市,除了車流比較擁和空氣有點污染外,其他都不錯的。尤其是臺灣保留了許多大陸已經不多的文化,比如繁字、廟宇等。
不多時,我們就開到了明山上,車子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了。跟在騎士后面我們走進這家有格調的餐廳,進門前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招牌,招牌上的兩個繁字我竟然不認識,這真讓我有點汗。
剛進門,一個大蛋糕迎面飛來,我下意識地一閃,只聽“啪”地一聲,蛋糕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后的玻璃門上。站直了才看到一群滿頭滿臉都是油的家伙在大廳追來跑去。店是“彈藥”橫飛,小貓和天才他們站在遠,不停地躲避不時偏離軌道的“流彈”。
看著眼前這個爛攤子,我終于明白騎士說到這四個小家伙的時候那一臉的無奈是什麼意思了。被殺手追殺的人還開party,這幾個小孩可真夠大意的,要麼就是膽子大到西瓜那種程度了。
“我們要不要向他們祝賀生日快樂?”我調侃道。
“還干杯哩!”騎士一把拍在我后腦的腫塊上,痛得我一呲牙。
“嗶!”小貓看著我走過來,向我吹了聲口哨,用眼睛在我上瞄來瞄去的,看得我渾不自在。
“天才,看你的貓,快發春了!”不了那看牛郎的眼神,我罵出聲來。
銀一閃,嚇得我一脖子,小貓的刀子著我的頭頂劃過,又一瞬間消失在袖子。速度快得店本沒有人發現我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有本事再說一句呀!”小貓的刀法直快刀,嚇得我一冷汗。
“我去喝口水,喝口水!”我了頭頂趕躲到了大熊的后面,生怕再給我來一下。
“哈哈!”背后的一群人哄笑了起來。牛仔和沖擊等人都過來和我打了個招呼。我看了一下,為了這四個小家伙還來了不人呢。
“大家都閑的嘛!都湊這兒來當保鏢?有這麼多人了,我還來干什麼?不如我放假得了。”看了一眼邊上聚一團的狼群員,我很好奇,這四個孩子有這麼重要嗎?
“兄弟!你這就不懂了吧,保護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多派十倍人手。何況是四個?而且現在我們的人手還不夠呢,他們有三個孩,而我們只有小貓和兩個員。做私的事時就比較‘不方便’!”
“Redback也跟我一起過來了,我可以來幫忙。”我聽到這句話笑道。
“那太好了!不過會不會麻煩?”在邊上說道。
“這有什麼!再說我們大家也好久沒有在一塊了,應該好好聚聚了!”我掏出手機給Redback打了個電話,把這里的事說了一下,很干脆地答應了,說過一會兒便來找我。看來教會的那群人一定很無趣,不然不會剛見面沒一會兒就想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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