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拉，我在此回答你的召喚。你是唯一的真主。”遠的人越來越近，起初微弱而雜的聲響也逐漸匯了一洪流。

“呼！”我輕舒一口氣將扣的手指從扳機上松開。

“怎麼了？”唐冠杰不解地看著我舒展的表，仍張地握著自己的M16A4步槍，“是敵人嗎？”

“暫時不是！”我輕舒口氣，對著無線電那端的屠夫說道，“不要開火。那些人是朝圣者。”

“你怎麼知道？”屠夫坐在炮車里，厚重的裝甲和封影響了音樂的傳導。

“他們高唱的是朝圣者的歌詞。”夜視儀中的亮點越來越多，“大朝覲的季節到了，這是前往沙特的朝圣者！”

“你肯定嗎？”屠夫從夜視儀上看到的只是亮點，看不到人長什麼樣。

“嗨！想想我人……老婆是干什麼的。”悉的話說到一半，無名指上的圓環傳來淡淡的改變了我的用詞。

“好！所有人不要搶先開槍。繼續警戒！提高神！”屠夫在無線電中下達命令。

“他們要是跑到近前來開槍，那可就……”唐冠杰拉開自己的M16A4多功能護木下的M203榴彈發，裝好，然后掏出一個我給他的G-MAG百發彈鼓放在邊，里自言自語著。

“沒關系！”我安他，“往好想，即使有詐也沒關系，因為人類的應激本能的第一目標是在自平面，第二位才是我們上面。”

“你的意思就是指我們了！”下面的那些陸戰隊士兵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其中一個不高興了。

“他的意思就是指你了，笨蛋！”那家伙的另一名同伴吱聲道，“他是故意說給咱們聽的。”

“他把我們當什麼？笨蛋嗎？”

“他還是個孩子，你應該原諒他。一個中國小屁孩兒，能有多大見識？”

“嘿嘿……”屠夫在線上笑出聲了，“媽的！幸好老子沒和你們幾個笨蛋坐在一輛車子里。”

人流沿著煉油廠前的公路不停歇地繼續前進，即使戰爭的云籠罩在信仰之路的前端，也沒有毫延緩虔誠的腳步。堅定的腳步和著圣歌讓我趴在那里對自己現在正從事的活產生了懷疑。我在干什麼？為了什麼？有什麼用？……

“你說，如果這些人真的是來打我們的，而英國的援軍不到，我們幾個難道真的死守在這里嗎？”唐冠杰關掉自己前的對講機問我。

“當然！戰斗到最后一人！”

“傭兵也會如此地賣命嗎？”唐冠杰心中的傭軍到底是什麼樣子？流氓嗎？

“也許我們得不到軍人的榮耀，但我們有商人的信譽！”說完，我指了指路上又出現的一群人，示意他不要說話。

“又來一批？”屠夫看著又出現的白亮人形不耐煩地說道，“有多人去朝圣呀？”

“沙特每年這個時候境人口最也有二百萬吧。伊拉克離得近，誰知道會有多人跑過去。”我也為不斷出現的人群頭痛起來，這人山人海的本分不清哪是平民哪是部隊，可怎麼辦呀！

“希不會有人混在這些人流里面向我們開火。我可不愿意向信徒開火，那會把整個伊拉克的人都引過來的。”屠夫是俄羅斯人，參加過兩次車臣戰爭，他充分了解信仰的凝聚力。

“希吧！”我也沒有辦法，有時候事的發展并不總是盡如人意的。

在所有人都為附近不斷出現的小批朝圣者而煩惱的時候，無線電中總算有好消息傳來。那批英國人終于在夜的掩護下利用AC130空降到了伊拉克，一個小時后便可以開過來接替我們。

不過，出乎預料的是，來接替我們的部隊的規模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本以為是滲任務，對方估計也就是一些輕裝甲車而已。可是看著夜中由遠及近的長長車隊，重型卡車就有十多輛，更不要說裝甲運兵車和吉普了。拉的什麼東西呀？搬家呢？

部隊避開了人流，開進大門，一下子把廠區占得滿滿的，來的士兵足有三百多號。雖然人數不，但整齊劃一的行和嚴格的軍紀守讓整個換防工作進行得悄然無聲。英國的狙擊手爬上來替換了我的工作，唐冠杰終于得以從無聊中解，剛得到我的首肯便撒歡兒跳下了油罐。

有驚無險地完了任務，我心大好，扛著槍撤下狙擊位，掏出口袋里的小酒壺抿了兩口，可是酒還沒來得及咽下肚，便被眼前看到的一排士兵給驚得卡在了嚨中間。

十二輛重型卡車一字散開，集裝箱打開后，出來的巨大探照燈已經非常詭異了，而邊上穿得如同科幻電影中未來戰士般的士兵和他們手里道般的步槍就更是有點兒酷得嚇人了。那東西像個形拉長的開企鵝，如果不是有個扳機形的開關，我還以為那是什麼新型燙板呢。

“那是什麼玩意兒？”我問邊上完了接的屠夫，他也莫名其妙。最后我們不得不用瞄準上的錄像功能把眼前的奇怪設備拍下來傳給后方的天才，讓他來解答。

“哈哈！”天才看完我傳給他的圖片笑了，“那是PHaSR！全稱是‘人員阻止與刺激反應’（Personnel Halting and Stimulation Response），一種非致命的激步槍！”

“啥？”我和屠夫都聽得愣住了，雖然我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這東西卻沒有聽說過。

“激槍！沒聽過嗎？”天才來了興致，“《變形金剛》看過吧？里面機人拿的那種打束的武你們沒看過嗎？”

“我以為那是科幻電影里才有的呢！”這麼有名的畫片我當然看過了，可是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和眼前這奇形怪狀的東西聯系起來。

“才不是呢！這東西早就有了。1993年索馬里維和的時候便進行過實戰測試，存在問題沒有通過。”天才傳給我們幾張圖片，那上面的槍支造型更夸張，“這回怎麼又給你們拉過去了？這東西有效程三百米，殺不死人，也就是能讓人眼花失明而已。玩！不過它后面那個車載的東西就不是玩了。”

“戰高能激武！”天才咂咂說道，“這東西能夠以一百千瓦的激能量擊毀火箭彈、迫擊炮彈、火炮炮彈和敵方的無人駕駛飛行（UAV）。裝到飛機上可以實施‘空對地確打擊任務’。”

“沒聽懂！”屠夫看著遠的一群人圍著不停調試的“探照燈”，沒弄明白天才的意思。

“那是激炮，這下你明白了吧？”天才找了個簡單的解釋，“最初是設計來打軍事衛星和近地空間站的，現在改來代替國者。”

“現在科技已經進步到這種地步了？”我原以為激槍和激炮這些東西“星球大戰”中才會出現，所以即使現在擺在眼前也一時無法接。

“誰知道！聽說這東西還在實驗中。你們最好離它遠點，不定哪線路出點兒病，這東西發起神經來，可不是你們上的防彈能防得了的。”天才對這些東西一點兒也不樂觀，“另外，這種東西都有保護措施，還是不要靠近，免得惹禍上。”

“他什麼意思？”唐冠杰就在我邊，不解地問我。

“他的意思是說，軍方為防這東西被人或繳獲都設有自毀裝置，會自的。”我看著這些先進到無法想象的裝備，心中不由得好奇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甚至有些希這時候如果打過來兩發炮彈就好了。

中國有句俗話：好的不靈，壞的靈，還真是有道理呀。我這個念頭剛閃出來，遠遠地便聽到兩聲輕響。也許是被眼前神奇的設備吸引了太多注意力，我聽到響聲后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邊上的屠夫立刻道：“炮襲！”

“轟！轟！”兩聲巨響從背后傳來，氣浪吹得我角紛飛。兩枚炮彈落在了大門口剛建立起來的崗哨工事前，將堆起來的沙袋炸飛，揚起了漫天的沙塵。

“媽的！”我被突如其來的炮襲嚇了一跳，更為自己竟然走神而罵出了聲。

遠敵人的炮兵陣地不知是什麼時候布置好的，超出視距的程讓我們無法提前發現他們，而且肯定有人混在朝圣的人流中，從附近經過時測定好了我們的坐標。

我們躲在一垛矮墻后面，空中呼嘯聲不斷，這個熱鬧呀！各種口徑不一的炮彈雨點一樣落在了廠區中央，炸得滿天土石破片，一時間慘連連，殘肢尸塊占滿了視線。幸好部隊已經分散開了，如果車隊剛進廠區便遭到這樣一陣炮擊，那可就有得瞧了。

“怎麼辦？”唐冠杰灰頭土臉地探頭向外張了片刻，沒發現敵人，便又回腦袋問我。

“什麼怎麼辦？”我指著遠那兩門嚇人的激武道，“人家不是早想到這一點了嘛！我們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我們期待著這種超級先進的設備馬上發揮神奇的作用，讓我們開開眼，可是等了半天，那兩輛拉著探照燈的卡車周圍，依舊是人來人往熱熱鬧鬧，想象中飛虹滿天的場面不但沒有出現，那些被天才稱做價值數億的設備連屁也沒放一個。倒是那些裝甲車上的迫擊炮利用彈道測算機，將對方的彈道計算出來后進行了還擊。

“怎麼回事？”我們這些等看戲的都傻眼了。

“我們需要時間來調試！”和屠夫剛進行了接的英國上校就躲在我們邊上，趁著炮襲間隙跑了過來向我們喊道，“他們的觀察手肯定在附近，你們暫時沒有辦法離開了。”

“你們需要多時間？”屠夫捂著被沖擊炮吹歪的頭盔問道。

“四五個小時吧！”

屠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兩個大“探照燈”無言了。四五個小時？格達都拿下了。雖然從炮襲度來看，對方并沒有太多火炮，但這麼長時間也夠他們把這里“犁”一遍了。十來億的設備就這效率？我們當然不會開著車在別人的炮口下跑上四五個小時，以為我們是誰？上帝嗎？

“我們已經完任務了！這是你自己的責任了！”屠夫看著被炮彈炸飛的一輛裝甲車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拿來什麼好東西呢。等你調試好了，這里也已經被炸平了！”

“我已經派出人去搜查了，他們的觀察手肯定就在附近，伊拉克的夜視儀工作范圍只有不到一千米。”英國上校很肯定地說道，“到時候你們便可以離開了！”

“希吧！”反正自己也夠不著敵方的炮兵，屠夫索抱著槍盤坐在散兵坑中打起了盹。

經過一番對轟，英軍憑著先進的設備，對敵方的炮兵造了一定的打擊，從稀疏不的炸聲中便可以覺到。可是一直打到天快亮了，英國人也沒有找到對方的觀察手，而炮襲也沒有停止，最令人可氣的是那兩座激炮，一座被炸壞了散熱設備無法工作，另一座仍在調試中……

等到了天大亮，那門不菲的武終于調試好了。可是人家伊拉克軍隊也停止了炮襲，十來億的設備只來得及燒落了最后一枚幾百塊錢的迫擊炮彈。我們看著隨隊過來的工程師臉上尷尬的表和英軍士兵們惱怒的神，真是好笑極了！

這一炮轟下來之后清點了一下人數，英軍損失了十七名士兵。和我們一起來的軍有四人沒來得及跳出自己的悍馬車，被一枚炮彈連車帶人送進了鬼門關，而其中便有帶頭了唐唐的“半只耳”和他的同伙。唐冠杰站在燒焦的汽車殘骸前發呆，我還以為他是在為無法親手替姐姐報仇而不甘心，走過去想安他兩句，結果這小子倒是先幽幽地說道：“沒有親手解決他們，我應該不甘心才對，可是看到他們這個樣子……”

我看著車燒剩下的半截脊梁，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最后只能強裝幽默地說道：“他們運氣好了英雄，你運氣也好沒叛徒，至你姐姐應該高興，你小子一場仗下來連個鬼影子也沒打到。你仍可以上天堂……”

“食尸鬼！”屠夫突然在遠喊起了我的綽號。

“怎麼了？”

“出事了！”屠夫臉難看極了，“我們遇到麻煩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