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無影趕點頭,“是,屬下守著王爺就行了,王妃先去歇息吧。”
蘇尹月翻了他一個白眼:“你在這守著,我怎麼歇息?”
常無影啞然,但他很快接了現實,他主子娶妻了,以后有娘子守著,再也不需要他守著了。
他退出去后,蘇尹月便將屋里的燭火滅了大半,亮了些,楚霽風睡得安穩了一些。
只是沒想到,他半夜就醒了。
蘇尹月趴在羅漢床前,他稍稍一,便驚醒,聲音焦急:“怎麼了?”
楚霽風有些乏力,卻覺得比以前好了許多,以前鴆髓毒發后,渾的骨頭都是疼的,至過上三天才能緩過來。
他半撐起子,見竟是坐在墊子上趴著睡,不由得輕輕蹙眉:“你怎麼不回床上睡?雖說是夏日,但夜里還是涼的,凍著了怎麼辦?”
“我不是蓋了張小毯子嗎?”蘇尹月手腳有點麻了,順道展一下。
見他面尚好,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楚霽風將拉扯上來,親自給和胳膊,他的手還有點冰涼,隔著衫也能稍微到。
羅漢床不比床榻,比較窄小,兩人在一起有些擁。
按了一會,蘇尹月沒了麻痹,楚霽風便讓趕回去床上睡。
兩人如今很分開睡了,蘇尹月竟然有點不習慣。
但他鴆髓發作,寒氣外滲,若兩人同枕而眠,也會沾染上了寒氣。
目一頓,聲音干干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不會這樣。”
很難想象,以前楚霽風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只見他發作過一次,便心如刀割,可以后還會有無數次……
楚霽風面沉靜,繞過了話題:“再過幾日便是我襲爵冊封的日子了,你雖不用去大殿做規矩,但還是得去皇后那兒行禮謝恩,早些睡,養好神才能應付那天的雜事。”
蘇尹月抿了抿,便悶悶的上了床榻,沒有繼續揪著此事不放了。
那解藥的原材料的在啟武帝那兒,楚霽風有心計有謀算都無法拿到,可見啟武帝藏得夠深的。
想了想,只能讓自己放寬心。
啟武帝是大啟的皇帝,想要從他手上得到解藥,那只能一步步來,千萬不能自陣腳。
楚霽風都能忍多年了,也得忍著,如此他多年的心才不會白費了。
因為他毒發,所以這幾日都在院里養著。
到了冊封之日,他神好了些,臉也有幾分紅潤。
宮里派了老練的嬤嬤來幫忙,季嬤嬤等人只聽吩咐即可。
蘇尹月不知道楚霽風是怎樣的,但天沒亮就得醒來,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任嬤嬤們擺弄。
因著楚霽風地位不同一般,尚宮局是用了心的,?正服和釵冠都是心制作,沒有一樣馬虎的。
這時候,嬤嬤們已經幫將里三層外三層的正服穿好,蘇尹月險些被得不過氣來,再加上梳著高聳的發髻,佩戴著赤金釵冠,加起來怎麼也有十來斤重!
哭無淚:“太重了,我沒法走路。”
宮里嬤嬤教導著:“王妃娘娘,如此才能襯得您地位高崇,儀態萬千啊,就這麼一日,您就忍忍吧。”
季嬤嬤一直沒移開過目,?說道:“王妃,您這正服是真的好看,這繡花還加上了金線,盡顯華貴呢。”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只覺得蘇尹月打扮起來,眉如春水,如三月桃花般艷,恰到好。
蘇尹月撇撇,只覺得累人。
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出了屋,迎面就看見了楚霽風,他亦是穿著同的蟒袍正服,墨發束起以金冠固定,形修長拔,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他看著皺的一張臉,便知道對此極為不喜歡,只好安道:“這是不可缺的禮節,半天就好了。”
蘇尹月只得點頭,王妃尚且如此,皇后和貴妃豈不是更厲害?
因穿著隆重,他們是坐轎子進宮的。
楚霽風去了啟龍殿,蘇尹月則要去椒房殿謝恩。
曾與甄皇后結怨,便想著此次得萬事小心,忍耐,越快完事越好。
到了椒房殿,妃位以上的娘娘也在,蘇尹月一進去,只覺得自己是花叢中迷了眼。
甄皇后穿著皇后正服,戴著冠,比蘇尹月的裝扮不知要夸張多倍,只是甄皇后似乎習慣了, 雍容華貴的坐在座上。
嬤嬤協助著蘇尹月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因著釵冠和服太重,自己又沒經驗,姿態并不優雅。
有的妃子見了,掩輕笑了幾聲。
蘇尹月剛剛站穩,甄皇后便板著臉訓斥了一聲:“你們笑什麼?還有沒有規矩?”
妃子們趕認錯,不敢再做聲。
甄皇后還不依不饒,繼續訓話。
蘇尹月就站在那兒聽著,甄皇后沒坐,就得站著。
從宮門口走過來,已經累得不行,現在雙腳都是的,心里煩躁,這甄皇后明擺著就是給下馬威,怎麼當個王妃比當世子妃的時候還要氣?
幸好張貴妃說了句話:“皇后娘娘,還是先授予凌王妃寶印吧。”
甄皇后佯裝驚訝:“本宮險些忘了,來人,凌王妃送上寶印吧。”
宮人送上寶印,蘇尹月接過后,從今以后便是名正言順的凌王妃,開口謝恩道:“謝皇上,皇后娘娘恩。”
甄皇后笑著:“本宮知道你歡喜,多虧了凌王,要不然你今生都沒福氣到這王妃寶印呢,以后你更要好好伺候凌王。”
蘇尹月聽著這話便覺得刺耳,甄皇后沒說后面的話,但也猜到了,不就是讓好好伺候自己的金主,要不然金主死了,的榮華富貴都會不復存在。
“是,臣婦謹遵皇后娘娘教誨,一定會好好照顧王爺,讓他長命百歲。”蘇尹月順勢說道。
甄皇后面不悅。
恰巧此時有宮匆匆忙忙的進了殿:“貴妃娘娘,不好了!”
甄皇后擰眉怒道:“貴妃,你宮里的人是怎麼回事?!一點規矩都不懂嗎?!”
宮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是因為三公主突發急病,奴婢一時焦急才會忘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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