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既然你們覺得這些丫頭辦事不力,那把人換掉即可,無需下這樣的重手。”蘇尹月說道。
楚宏瑞半邊臉有點小癱,笑起來有說不出的詭異:“你如今說話倒是氣的,我可是你公爹!至于你來教訓我嗎?!”
“雖說如今是羅姨娘掌管中饋,可這兒是凌王府,我夫君是凌王,這兒的主子,我說話為何不能氣?”蘇尹月說著,“說白了,我先前是懶得管府里的雜事,但不代表我沒權力管。”
羅氏聞言,瞇了瞇眼睛。
“哎,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老爺到底是你的公爹,你要孝順聽話才是。”沈氏忙說,“王爺與老爺關系僵,你作為兒媳,更應該從中調和。”
楚宏瑞跟著點點頭:“對,兒媳婦,我知道以前自己混賬,沒怎麼管過霽風,他恨我是應當的。可現在我退了爵位讓給他了,也誠心悔過了,現下我只想著修補一下咱兩的父子之。 如今你得霽風的寵,你若能幫我說幾句好話肯定有用。”
“是啊是啊,王妃肯幫這個小忙,那這些丫鬟自然也不會有事了。”沈氏又說。
蘇尹月面無表聽著。
原來鬧了這麼一場,是想找當說客。
聽桑玉說過,楚宏瑞以前雖然只是個沒實權的王爺,但好歹是有點爵位的,出門作樂,怎會沒人前呼后擁呢。
現在可不一樣了,楚宏瑞去尋舊日故友,不是這個病了,就是那個不空閑。
“王爺如何待人,我沒法左右。”蘇尹月直接拒絕。
知道楚霽風的子,若楚宏瑞只是荒唐度日,他是不會不顧這點父子之的。
現在楚霽風是不讓楚宏瑞死,還要明著辱人,可見兩人的恩怨不是一般的小,楚霽風是個倔強的,怎麼可能調和得了。
再說了,當日進門之時,楚宏瑞對可是絕得很,本沒當是兒媳。如今自己落難了,就想起來了?
楚宏瑞好聲好氣說了半響,只得來蘇尹月的一句拒絕,瞬間怒火攻心。
他拄著拐杖站起來,怒瞪著蘇尹月:“他現在恨不得連天上的月亮都摘給你,你無法左右他?誰信呢?!”
“你信不信。”蘇尹月說道。
沈氏趕勸著,讓楚宏瑞消消氣。
楚宏瑞眼珠子一轉,道:“既然你不肯幫我說好話,那你每月給我一筆銀子,此事也就罷了,以后我也不會隨便管教這些丫鬟。”
蘇尹月看向羅氏:“每個院子不是都有月銀嗎?我記得,他有一百五十兩,沈姨娘和四爺有一百兩,難道你沒給嗎?”
羅氏漠然,卻裝著為難的樣子:“老爺說一百五十兩……還不夠塞牙。”
楚宏瑞用拐杖重重的砸了砸地面,說道:“那還不是?一百五十兩不就是打發乞丐嗎?!”
以前他還有俸祿,現在爵位沒了,俸祿自然也沒了。
而且他以前從中饋支銀子很是方便,因為徐氏會拿嫁妝來補,可羅氏哪有什麼嫁妝,讓從中饋拿點銀子,便推三阻四的。
最后他看了賬本,才知道中饋所剩的銀子本不多,可以說是能管得了這頓,卻管不了下一頓。
中饋沒錢,可楚霽風有啊,蘇尹月也有一大筆嫁妝啊!
楚宏瑞出門習慣了拿幾百兩的銀票,如今只讓他揣著幾兩,他怎麼得了,那只能打起了這個壞主意來。
“一百五十兩不了。”蘇尹月冷說道,“已經夠普通百姓家過兩年的了。”
沈氏急了,道:“王妃,可四爺還小, 這一百兩銀子哪里夠啊。”
一個個哭窮,蘇尹月覺得心煩,說道:“那就省著點用,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何要錢養?”
沈氏一噎。
楚宏瑞罵道:“你……你過分!這是你的小叔子!你不能不管!”
“沈姨娘難產,我已然救了他母子的命,如何是不管?倘若你真的疼孩子,就不該拿孩子來討銀子,果然是沒有一點為人父親的樣子!”蘇尹月忍不住回道。
這話中了楚宏瑞的弱點,他一怒,便將拐杖往蘇尹月上砸去!
他此番舉突然,又是無賴,蘇尹月和桑玉一時間都沒預料到。
倒是有一人影忽的閃至自己跟前,用手臂擋了一下飛來的拐杖,那人輕輕悶哼了一聲。
蘇尹月怔了怔,看到那抹白影和溫潤的臉龐, 有點吃驚:“二爺,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楚墨表現得云淡風輕。
他知道秋雨閣又鬧事了,就立即趕過來看看,恰巧看見自己父親往上扔拐杖。
拐杖是用梨花木做的,重量不小,他手臂擋了一下,都有些發麻。
若砸在蘇尹月上,肯定要疼上幾天。
楚宏瑞見楚墨壞了自己的好事,口急促高低起伏著,他哼了聲:“你擋什麼!?公爹教訓兒媳,是天經地義的!”
“父親,如今嫂嫂是凌王妃,是有誥命在的,你怎能如此糊涂。”楚墨如此溫潤的人,此時竟生出了幾分怒氣,“若嫂嫂了傷,你這晚年怕是不能在王府里過了!”
實際上,楚宏瑞也有些心慌。
楚霽風是個護短的,更不待見他,自己若真將蘇尹月傷了,他怕是要被打斷雙。
這不是說假話,而是以楚霽風的子,他絕對做得出來。
沈氏扶著搖搖墜的楚宏瑞,焦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替楚宏瑞生了個兒子,以為自己至能為個貴妾了,誰知還沒出月子,楚宏瑞就被迫讓位了。
現在幫著楚宏瑞說話,還討要不到錢財,心里不由得怨恨起了楚宏瑞。
“老爺,你趕認個錯吧。”沈氏低聲說道,“若等會王爺找來就麻煩了。”
楚宏瑞也怕楚霽風找來算賬,可他是一個男人啊,在兩個妾室面前,怎能丟了面子。
他哼了哼:“不是沒傷著嗎?我要道什麼歉!”
蘇尹月也不缺這麼句道歉,而且傷的人不是,而是楚墨。
想了想,說道:“羅姨娘,既然他對這些丫鬟不滿意,那就把們打發去別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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