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安

秦茂行提及宋羨，臉上的神變得鄭重。

他與宋羨在戰場上遇見過：“宋羨治下很嚴，打了不勝仗，不過也心狠手辣，不講半點面。

作為大齊的將領沒什麼可說的，我與他沒有都私，不知曉他真正的脾如何……”

秦茂行說到這里眉頭鎖，一副不愿意多言的模樣。

蘇懷清看出蹊蹺：“發生過什麼事？”

秦茂行道：“去年我們這邊的人奉命給宋羨送軍資，軍資晚到了一日，押運被宋羨斬了。”

那押運與他相，在舅舅帳中多年，臨走之前我還與他說好，等他押送軍資回來一起吃酒，沒想到他會死在宋羨手中。

聽舅舅說，押運沒做錯什麼事，路上遇到了一群賊匪，為了不丟軍資，他們也是浴戰，雖然遲了一日，但軍資沒有半點損失。

若舅舅是主將，頂多就是責罰絕不會殺人，就因為宋羨知曉押運乃是舅舅邊的得力副將，為了激怒舅舅才會有這樣的舉。

只要舅舅沉不住氣前去尋宋羨，宋羨就可以借故向朝廷告舅舅一狀。

秦茂行接著道：“那時我舅舅在拒馬河打了敗仗，皇上下奏折責問，舅舅不能再犯錯，否則橫海節度使之位不保，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攔下了舅舅。

宋羨這些年沒立下戰功，但為了壯大他自己，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秦茂行道：“宋羨可是連親生父親的軍功和兵馬都會搶奪，能是什麼善類？”

蘇懷清沉默不語。

秦茂行接著道：“這樣的人會突然關切民眾，扶持陳家村？我這邊聽到的消息，都說宋羨是為了接管鎮州，故意做給李佑看的。”

蘇懷清依舊沒有言語，秦茂行拿不準蘇懷清的意思。

蘇懷清半晌才道：“你是想問我謝大小姐到底懂不懂藥材？會不會藥？”

如果謝大小姐不會，就可以肯定是宋羨背地里在手腳。

秦茂行頷首。

蘇懷清抬起頭，整個人看起來依舊溫潤：“我不知。”

秦茂行皺起眉頭：“我們在京中打聽到消息，說宋家與遼人勾結，若通敵之人是宋羨，那別說陳家村，整個北疆可都險境之中。”

蘇懷清抬頭看向秦茂行：“恒海節度使懷疑宋羨？”

既然被蘇懷清猜中，秦茂行也就不加瞞：“我父親得到消息，遼人那邊有所作，邊疆有人運馬匹和皮。

戰馬不用說了，皮也是必不可的軍資，宋羨會不會想要壯大兵馬，不惜與遼人暗中勾結？”

蘇懷清搖頭：“不知曉，還要看看再說。”

秦茂行知曉蘇懷清的子，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對，應該說不見兔子不撒鷹……也不是，反正就是人太正，沒有確切證據不會隨便懷疑人。

蘇懷清道：“換做旁人也許可以猜疑，但是放在北方的駐邊將領就要更加謹慎，大齊為了穩固北方付出太多，遼人才退兵不久，北方有這樣的傳言，應當不是巧合，更像是有人覬覦義武節度使之位，故意暗算宋家。

既然我們從京城回到滄州，就是想要弄清楚，何必這樣急著下結論？”

秦茂行被蘇懷清這樣一說，人也冷靜下來，片刻后他略帶警惕地著蘇懷清：“你該不會懷疑我舅舅吧？”

蘇懷清從旁邊拿出棋盤放在桌上：“沒有證據，不應該輕易懷疑任何人，鎮州不是已經有了靜？何妨看一看？你想知道陳家村到底會不會藥，只要讓眼線打聽消息就是。

至于謝大小姐，是我找到帶回鎮州的，的義父義母的確通醫理，也是個良善的人，為了救人只上山采藥。

陳家村讓田家商隊賣的那些藥材我看過，有些就經過了簡單的炮制，這也是陳家村的一個試探，從那時候起陳家村就想過要炮制藥材。

你說陳家村建了藥所，也就不足為奇了。”

說完這些蘇懷清讓秦茂行先落下黑子，兩個人走了幾步棋，蘇懷清才道：“陳家村是有人指點他們賣藥，藥，這個人是謝大小姐還是誰，我就不得而知了，等解決完你這邊的事，或許就清楚了。”

秦茂行終于被蘇懷清勸服了， 他本是個急子，遇到蘇懷清之后，脾氣倒是被理順了些。

“對了，”秦茂行道，“你可還要迎娶那位謝大小姐？”

蘇懷清從棋簍里夾了一枚白棋，左手攏住袖子，將棋子落于棋盤上：“聽謝家的。”

……

陳家村。

謝良辰整日都在藥所中忙碌，鮮從里面出來。

陳老太太看著外孫從早忙到晚，不心疼，總會留在藥所等外孫一起回家。

“外祖母。”

陳老太太小解回來就聽到謝良辰。

“怎麼辰丫頭？”陳老太太回過去。

謝良辰道：“您是不是又把子了？”

這丫頭眼睛可真尖，每次子都能被發現：“穿著呢。”不過就穿了一只，這樣換著穿，子就能壞的慢些。

“不可能，”謝良辰篤定地道，“快回家穿好再來，腳上冷了，凈房都去的多了。”

陳老太太年紀大了，卻還是被說得臉紅，外孫的真是沒個把門的，讓人聽到可如何得了？

陳老太太不得不佝僂著子回去了，陳家村穿上織的就一個，想想怪不好意思的，這東西可要賣不銀錢呢，都恨不得下來拿去市集，換點外孫吃的回來。

外孫說的臊子飯只吃了一次，織賺的銀錢，不夠填補藥所的，藥所里又是買醋，又是買酒，銀錢花進去就出不來，比腰的錢袋子可多了。

再這樣下去連買織的銀錢都沒了。

陳老太太正思量著，就瞧見村口停著騾子車，王掌柜從車上跳下，快步迎上來

“老太太，”王儉向陳老太太行禮，“我送羊來。”

陳老太太一怔：“我們沒買羊啊。”

王儉臉上滿是笑容：“我聽說村中的織都賣的差不多了，知曉這兩日你們又要買羊，于是自作主張送了過來。”

陳老太太搖搖手，臉上一閃失落：“勞煩王掌柜了，您將羊帶回去吧，我們怕是不能買了。”

王儉臉一變：“這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