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公很快查清楚,躲過了門口衛,翻墻進了玲瓏居的瘋子是徐才人。
沒有使什麼手段,徐才人邊的宮就招供了,將徐才人懷疑是李絮簪子,然后到報應發瘋的事兒一五一十說了。
連徐才人上次在玲瓏居差點掐死魚人的事也都一一代了。
“皇上,奴才已經查清楚,吳嬪娘娘一直有派人去太醫院傳太醫治徐才人的癲狂之癥,的病有理有據,不是什麼被詛咒了,只是這種癲狂頑癥,用了針藥一時半刻也未必就能痊愈。”
楊公公稟報完,斟酌道:“認定是小公主在咒,繼續讓住在九玄宮,怕是早晚還要驚擾了魚娘娘和十公主。”
“說朕的小十詛咒了,真是無稽之談。”
玄宗聽到楊公公稟報完事始末,無法想象他的小十竟過那麼大的委屈,堂堂公主還會被一個小才人冤枉簪子,要的裳。
吳嬪竟還說,一直將魚人和的小十看顧得很好。
想到小十的委屈,還有魚人差點被發瘋的徐才人給掐死,玄宗下令將徐才人打冷宮,然后帶著楊公公怒氣沖沖離開了。
他一離開,青荷氣得不輕:“徐才人怎麼偏在皇上來見我家娘娘的時候,翻墻進玲瓏居,玲瓏居那麼高的院墻,徐才人是怎麼翻進來的?”
“一定是吳嬪,是吳嬪嫉恨我家娘娘,怕娘娘重新得寵了,就借著癲狂的徐才人來攪局。”
看魚人追到玲瓏居門口,癡癡看向玄宗離去的方向。
青荷氣得口犯疼:“吳嬪不得好死,娘娘好不容易盼來皇上,就這麼走了。”
與青荷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不同,李絮看著玄宗離開,神淡定吩咐擺膳。
“你急什麼?我父皇留在玲瓏居,也不能跟我娘親做什麼。”
青荷氣得跳腳:“小主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正經話啊!”
已經十分確定,皇上就是娘親犯病的因,李絮心很不錯。
抓了一把櫻桃塞青荷手里,挑了挑眉:“消消氣吧!我娘親還犯著癡傻癥,也不能跟我父皇做些什麼。”
“與其將他留在玲瓏居,讓我父皇去找吳嬪算賬不好嗎?”
李絮發出了這種靈魂拷問,青荷面驚喜:“小主子的意思是說,皇上要降吳嬪的份位?”
“誰知道呢……”
李絮只知道徐才人雖然囂張跋扈,還算是個有腦子的。
張公公的死到底提醒了,吳嬪這人心狠手辣,不會留活口,除了上次來玲瓏居掐娘親是被武公公下過藥,徐才人其實一直在裝瘋賣傻。
所以才會趁著昨天下值時,來找求救。
徐才人這顆棋子,若是用好了,說不定以后還能牽出吳嬪背后的幫兇,留著徐才人有用,就提點了一句該去冷宮。
徐才人聽懂了,知道只有去冷宮才能活命,才有了今天玲瓏居這一出。
看魚人失魂落魄的樣子,青荷還是覺得可惜:“皇上要能留下來陪娘娘用膳也好。”
“來日方長啊,不必急在一時。”
李絮夾塊一口飯,一本正經分析:“你要知道,太容易得到的人不值錢,要讓我父皇罷不能,看得到吃不到。”
青荷:“……”
六歲的小公主跟說這種話,家小主子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妖怪?
因為李絮無意中提了一句青菜湯,玄宗離開玲瓏居后讓楊公公繼續追查下去,才知道吳嬪竟然還克扣過玲瓏居的月俸。
“小公主和魚娘娘這些年日子不好過,魚娘娘為了養大小公主,首飾頭面擺件什麼的都用來換了吃的。”
楊公公稟報玄宗:“還好小公主差錯救下月公主,得了貴嬪娘娘看顧和賞賜,和娘娘在這宮里的日子才不算難熬。”
“后來因為獻了那本載有藥方醫的道書手抄本,在皇后娘娘那兒過了眼,皇后娘娘追查之下,才知道吳嬪竟私下克扣了玲瓏居的月俸。”
“皇后娘娘為人最是公允,賞賜小公主后,先是追回了吳嬪克扣玲瓏居的月俸,還將足在九玄宮。”
“也難怪朕去南薰殿,皇后多次提起玉真,這是在提醒朕記得來看看魚兒和小十。”
玄宗氣怒難消:“只罰吳嬪足怎麼能抵消朕的小十過哪些委屈,吳嬪降為婕妤,搬出臨華殿,你去皇后那兒說一聲,先讓劉賢妃打理九玄宮。”
青荷還擔心皇上昨天來過玲瓏居,那麼快離開,很快會將家娘娘給忘了,結果次日一早,務府送來了一堆賞賜,還有一大筐櫻桃。
王梓青說會向孫醫正求,讓李絮跟著出宮。
李絮就從一堆賞賜里,挑了一方好硯臺,拿到太醫院送給王梓青。
孫醫正酸得不行:“老夫算是明白了,有些小丫頭啊,只喜歡長得好看的師兄,老夫這個人老珠黃的師父就是擺設。”
“想當年為師風華正茂,也曾讓長安城的人追著送過手帕和香包。”
他按著口,一臉浮夸:“為師突然心悸,唉呀,心口犯疼,老病又犯了,今天怕是沒法兒出宮了。”
李絮忙取出早揣兜里的一方玉麒麟小擺件,可以拿來當鎮紙用,孫醫正看到玉麒麟的,兩眼放一把接過了。
學著李絮夸王梓青的樣子笑道:“小公主真是人心善,老夫有小公主這樣的神仙徒兒,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李絮白他一眼:“可以出宮了嗎?”
“三皇子備好馬車了!”
孫醫正一直想要一方玉做鎮紙,結果竟托他徒兒的福,得到了一方這麼好的玉麒麟。
上了三皇子備的馬車,孫醫正旁若無人擺弄著李絮送他的玉麒麟。
馬車很寬敞,跟三皇子同乘一輛馬車,王梓青本就有幾分拘謹,結果桌下有什麼東西到他的腳,嚇他一大跳。
他將腳移開,就對上了桌布下月公主一臉的笑,比哭還難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