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咖本或者有后臺的明星,在劇組這種地方,不出名的演員就不是人,很難得到尊重,更何況他僅僅只是一個替,很快就有人來暴地拖扯他,強迫他站起來。
程溫從小就子虛弱,老是生病,小時候摔一覺他媽媽都心疼得狠,哪里經得起這樣折騰,這會兒像塊破布一樣被人扯著,形搖晃,得本站不穩。
等那些人走后,晝凡忍不住手扶了他一把,皺眉看著眼前面蒼白的男人,擔心道,“你沒事兒吧?”
“要不然我跟導演說一聲,今天先算了。”
其實程溫想回家了,他不想再做什麼替,他怕疼,可是又想起弟弟說的話,如果自己不幫他的話,他就不能出名。
媽媽臨走前說了,他是哥哥,要讓著弟弟,多照顧他一些,現在好不容易能幫他做點什麼,那就忍忍好了。
小傻子朝程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無于衷的模樣,眼眶有些發酸,強撐著朝晝凡笑道,“沒沒事
的。”
“那我等會兒下手輕點,你站穩了,不然還得重來。”晝凡低聲囑咐他,語氣里的關心是真的。
當年他也是跑龍套出,知道其中的艱辛和苦楚,為了生存什麼活都接,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五年前做替的那回,當初是在拍一部玄幻古裝劇,零下十幾度的天氣替主角泡在結冰的湖水里,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凍僵了,也沒人來給他遞條毯子。
“謝謝你”程溫小聲道。
接下來又開始了新一拍攝。
第一遍的時候,程溫子晃了晃,退了幾步,導演不滿意。
第二遍時,程溫沒忍住哭了,導演將他狠狠罵了一通。
直到第三遍才勉強通過,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平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除了晝凡之外,大家都沒什麼好臉。
其實別的人對他怎麼樣,他都無所謂,唯有程冉那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才他難過。
剛才那幕拍完之后,在這幢別墅里的戲份就算結束了,大家準備明天轉下一個拍攝點,今天就正式收工了。
打雜這些事倒不需要他來,拿著導演給的500塊錢工資,渾渾噩噩準備離開的時候,簡清來了。
程溫怔怔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那抹悉人影,張了張,想他,不過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對方就已經越過了他,不曾給過他半個眼神。
小傻子僵了僵,這才想起,自己的臉好像有些腫了,應該丑的,還是別讓阿清看到好了。
他低下頭手了,艱難地抬腳往外走。
“清!”程冉小跑著上前去勾住簡清的脖子。
簡清笑著回抱住他,“累嗎?”
兩人雖然還沒對外公開,但在劇組里已經是人盡皆知了,大家都熱切地跟簡清打了招呼,笑容暖眛。
“還好。”程冉窩在他懷里,若無旁人地跟他撒,“今天收工了,中午想去吃烤鴨。”
“好嘞,小饞貓。”簡清寵溺地了他的鼻子。“走吧。”
程溫躲進了樓梯旁邊的衛生間里,蜷在角落將自己了一小團。
他這個樣子太狼狽,他也太累了,不想再擺出一副堅強的樣子去面對他們,明明就很難過,還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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