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關心他啊?”殷陶道。
有些東西是沒辦法控制的,尤其是,不可能說不了就不了,就算分開了,心里其實也總是牽掛著對方,不過在努力克制罷了。
“……我只希他能過得好。”程溫沙啞地回道。
殷陶拿他沒辦法,“妨礙通最多拘留個半個月吧,不過如果有人保釋的話很快就能出來了。”
“你別擔心啦,他不會有事的。”
程溫點頭,一顆心落了下去。
他知道阿清家大業大,一定會有人去幫他的。
隨即,小傻子笨拙地彎將散落了滿地的瓶子重新撿起來裝進麻袋里,殷陶見狀微微驚訝,反應過來后就跟著一起幫他撿。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程溫局促道,“臟……”
白皙的手指上染著漂亮的指甲油,質高級,怎麼能這些東西呢。
“沒事兒,等會兒洗洗就好。”殷陶自己倒是毫不在意,形利落,比程溫快很多,刷刷沒幾下就幫著撿好了,完了還非要請他吃飯。
程溫哪里好意思,對方上次給他打折,這次又幫他解圍,應該是他要好好謝才對。
雖然境艱難,但小傻子不是個小氣的人,曉得知恩圖報,不過實在能力有限,只能請殷陶去吃一碗熱騰騰的牛面,好在不嫌棄。
程溫心里很激。
算是托了的福,之前他一個人的時候不舍得點,今天陪著吃,小傻子也總算順帶對自己大方了一回。
兩人在面館邊吃邊聊天,殷陶健談,基本都是在挑起話題,程溫怕生,但殷陶給他的覺很親切,于是對方問他什麼,他就回答什麼,一腦都說了。
聊到年齡的時候,殷陶被他驚住了,“啊?你說你今年多大?”
程溫抬起清澈的雙眼,“25了……怎…怎麼了?”
殷陶吞下里的東西,盯著他白的小臉,“我還以為你最多十八歲呢,沒想到你竟然比我大這麼多。”
“你這也長得太引人犯罪了吧?怎麼保養的?”
虧剛才還自稱姐呢,結果比人家小四歲,慚愧。
“沒……沒保養。”程溫眨眨眼,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耳,低頭往里塞了幾面。
“果然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殷陶笑道。
“其實啊,我一直在為我的品牌找合適的模特,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的形象超級符合我心的標準,可惜那時候沒有及時作出決定。”
“直到今天,我覺得你簡直太太太太適合了,小溫,你愿意幫我嗎?”
程溫一愣,反應過來后有些無措地看向,“我……我不行的……”
他從出去打工開始就一直是干力活,沒接過別的行業,何況是模特那種站在人群下閃閃發的職業,本想都不敢想。
“你先別急著拒絕嘛,好好考慮一下。”
“我也不著急,至你得先把寶寶平平安安生下來。”殷陶溫聲道。
At Long Last Love,也就是的自創品牌,從兩年前無人問津到現在在國已經小有名氣,不單滿足于此,還打算推向世界,廣告包裝那是必不可的了,而選對模特也是重中之重。
的設計靈來源于一部由真實事件改編的凄電影,故事的主角是兩個男人,在經歷世俗的偏見,打,種種磨難之后,最終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沒能走到一起,這了當時年僅19歲的殷陶心底無法抹去的憾。
于是,兩年前還在黎學服裝設計的殷陶毅然創立了這個同裝品牌,命名為永恒的,寓意現實中穿過設計的服的能夠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程溫的形象像極了那部電影中的年,而他的另一半,應該是英俊,強大,足以保護他的存在。
殷陶覺得自家哥哥很合適,不過讓殷靖南一個家族繼承人去拍模特廣告,估計他本不會同意,還會黑著臉教訓一頓。
晚飯過后,天已經黑了,兩人在面館外告別,程溫將廢品賣掉后,坐公回了落腳的小賓館。
中午蘇郎生寫在他手心的號碼已經有點模糊了,他把特意撿回來的煙殼撕開,將那串數字仔仔細細地抄在空白面上,然后連同殷陶給他的名片一起小心地塞到了自己行李箱的夾層里。
這些都是他的朋友,他得好好保管,不然弄丟了,就沒有了。
晚上七點。
派出所臨時關押,02號房,男子面無表地坐在地上,布滿的雙眼盯著對面空的墻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白熾燈打在他充斥著疲倦的蒼白俊容上,生生出幾分冷。
幾分鐘后,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警察走進來,公式公辦道。
“你可以走了。”
黑夜的風依舊冷得瘆人,簡清卻沒什麼覺,渾上下都散發著一難掩的頹然,他走出派出所,等在外面的人一見他就勾起了角。
白嚴今晚有應酬,晚宴剛開始就接到電話聽說自己的好兄弟被抓了,原因竟然是在追人的時候把車停在路中央,導致通嚴重堵塞。
說出去恐怕能讓邊的狐朋狗友們笑好幾天。
“為了一個傻子把自己弄這樣,你也是夠可以的。”
“真心了?”
“別說了,我現在很煩。”簡清皺了皺眉。
“去喝一杯?”白嚴也不惱,單手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黑大,低頭用左手向右手的黑皮手套,慢條斯理的模樣像個紳士。
“送我回家吧。”簡清道。
他現在很累,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大腦都已經快失去思考能力了。
被關在監獄里的那幾個小時,他一直在想同一個問題,可怎麼都想不明白。
小傻子竟然已經排斥他到這個地步了嗎。
“也好。”白嚴道。
“你好好休息休息,想想自己心里到底喜歡誰。”
簡清沒說話,徑直走向旁邊的邁赫,打開車門不客氣地坐了上去。
見他一路都在沉默,白嚴開口道,“你明天先去把網上那些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理干凈吧,人反正就在京城,又逃不掉。”
簡清抿了抿,“我知道逃不掉,可他不是正常人,又特殊,我擔心出岔子。”
白嚴笑了,“你之前不是不得他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嗎?”
“還著人打胎。”
他雖然沒見過程溫,但簡清跟他聚在一起的時候,時常提起那個傻子,說起他的時候總是滿臉嫌棄,還為流產這件事兒跟他支過招。
不過他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沒幫上忙就是了,畢竟人家一個腦子不好使的,老是被簡清欺負,本來就可憐了的,他要再上一腳,實在缺德。
“之前是之前,之前我不知道孩子對他來說那麼嚴重,我覺得就是流個孩子罷了,能有什麼事兒,頂多難過一陣子就沒事兒了,誰知道他竟然拿碎玻璃抵在脖子上威脅我,不要命地往里扎……”
簡清沙啞地復述那個驚心魄的場面,現在想起來心臟還發疼。
“子這麼烈?”白嚴驚得挑了挑眉。
這事兒簡清沒跟他說過。
“不烈,平時得要命……就那時候烈。”簡清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仿佛說完剛才那些話已經耗盡他全部力氣。
“那程冉你準備怎麼辦?”白嚴道,“婚還結嗎?”
簡清擰眉,“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腦子很。
現在只想把那個傻子先找回來,其余的以后再說。
到家后簡清甚至沒力氣上樓,撐到極限的沾到沙發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后,門突然被打開了,他迷迷糊糊間睜眼,就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朝自己急步走了過來,約能聞到空氣彌漫的怒火。
“爸?……”
那場婚禮簡老爺子沒去參加。
他從一開始就不同意簡清娶一個明星,覺得那跟古代的戲子沒什麼區別,上不得臺面。
但不同意歸不同意,他四十來歲才有了簡清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寵壞了,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本拿他沒轍,唯一能以示反對的方式就是不參加婚禮。
要結婚,可以,但簡家不承認那個戲子的份,你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別帶回老宅礙眼就行。
他認準了簡清不可能跟一個男人長久,結了婚還不是要離,離了以后還不是得娶個人生孩子好好過日子。
只是簡老爺子沒料到,這婚還沒結,簡清就半途跑路了,還鬧得沸沸揚揚全世界都知道了。
簡家怎麼說也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面子都被這個不的兒子給丟盡了,今天他就是來興師問罪的,都怪他管教不嚴,才落得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怎麼都得狠下心給他來一頓家法,他長長記。
簡老爺子咬了咬牙,手里的拐杖朝簡清上狠狠招呼過去,“你還知道爸?!”
“呃……”這一下沒留,簡清捂著腰蜷了起來,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你干什麼……”
“干什麼,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就不是你老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麼好事兒!!”
作者有話說
簡清慘嗎?一點都不慘,還沒到他慘的時候呢。
這幾章過渡,我估著下章或下下章小溫就回去了,離渣攻真正的火葬場其實還有段距離,可以提前一下,后面會有個徹底失憶梗。
接著才是真正的火葬場。(我不是魔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