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一走出醫館後門，整個人都了。

哎呦餵我的親孃哎，可累死了！

裝這事兒吧，那必須得臉皮要厚，自恃要高，要頂得起天雷，絕壁是個技活。

好在是把場子給圓過去了，要不還真無臉見江東父老了，丟人丟到古代，那也算是丟了老鼻子人了，纔不要那樣。

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小翠和韓秋纔跟了出來。

小翠人一出門看見顧長生，人就咋呼起來，疾走兩步一臉激的抓住顧長生的袖，“娘子，你剛纔的樣子好有威嚴，現在裡麵都套了。”

顧長生支著耳朵回首聽了聽，可不是，醫館裡麵熙熙嚷嚷的聲音傳來，顯然已經炸鍋。

顧長生回頭就看見小翠一臉星星眼的著自己，“啪”的一掌就拍了過去，恨恨的道，“威嚴個屁，那是裝的！聽過一句話冇？為人莫裝，裝遭雷劈，我還真怕被雷劈！”

小翠著腦袋不信，覺得應該重新認識一下自己的娘子，娘子好像不完全是不著調，剛剛給人的覺，還是蠻靠譜的……

“你那什麼表？小翠，我警告你奧，你家娘子我風是常態，剛纔的正經那就是不正常，要不是為了一家老小能混口飯吃，我至於要讓外邊的那些人當活廣告麼？這老天爺向來看我不順眼，誰知道會不會來道天雷劈了我！”

小翠早就知道風是什麼意思，角了，連連合手向天禱告，“什麼天雷劈不劈的，呸呸呸……老天爺，剛纔是娘子胡言語，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放在心上。”

顧長生正準備往後院走，聽到這話，立馬站定回頭，手指一指控，“哎呦，小翠，你可長本事了，你竟然罵娘子我是小人！”

小翠聞言，一臉驚恐的解釋，“娘子，小翠說錯話了，小翠不是那個意思，娘子您不是小人，小翠纔是小人……”

顧長生見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悻悻然的收回手，古人真是太不經逗了，然後雙眼閃的說道，“其實小翠你說的冇錯，你家娘子我就是小人，所為小人正道當道，禍害千年，我不要當小人，還要當禍害，那才符合我的風格啊……”

小翠、韓秋：“……”

娘子的風格，真是太與眾不同了……

“娘子真的要醫授予天下醫者嗎？”韓秋率先回神，輕問出聲。

“當然，我剛纔不是都說了，你家娘子我像是會說假話的人嗎？”顧長生一臉傷的看向韓秋，尼瑪，崇高的人格竟然被個古人懷疑了！這覺，忒不好了。

“若娘子如剛纔所言，傾囊相授，那娘子還怎麼安生立命？”韓秋冷著一張臉問，世間恐怕冇有幾人願意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傳授他人，就算收徒如半子，也多會藏拙，有所保留。

“哎呀，韓秋啊，你可彆再懷疑我的人格了，我祖父都能有惠及萬醫的誌向，何況是我，我肯定是要一代更比一代強，把祖父拍倒在沙灘上的。”顧長生撇，怎麼可能連個古人的思想境界都比不過，那太掉價了！

小翠、韓秋：“……”

顧長生像是想到了什麼，複又低頭，掛著滿臉猥瑣的笑繼續，“再說了，若是全天下的醫者都能益與我，算是我的半個徒弟，嘖嘖……那場麵，想想就拉轟，就過癮！”

小翠和韓秋是徹底對自家娘子冇言語了，娘子剛纔的威嚴果然是不正常，想正常和娘子通的們也不正常！

雖然不知道拉轟是什麼意思，但兩人一致的以為，絕對算不上好詞。

是以，拉轟一詞無辜躺槍，顧長生依舊囂張。

們一行三人回了後院，醫館大堂卻開始了一番槍舌戰。

“長生娘子適纔是什麼意思？”某個腦袋不甚靈的大夫開口。

“子行醫？簡直荒唐！”

“太有失統了，從古至今，子儘皆安居宅，何曾有人出的廳堂？簡直是無禮，無禮至極！”

“可亦有子持營生，養家餬口。”徐老不不慢的打斷，神坦然。

“那是下九流人所為，怎能與行醫混為一談？”有人不服。

“醫者大夫，也冇位列上九流。”徐老繼續打臉。

宋伯站在一旁崇拜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曾是老爺摯友，果然不拘一格，果然向著他們。

“你！”眾人啞口，被堵的憋屈，醫之一道，雖然地位特殊，但仍在下九流匠人之列，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行醫之人最不願承認的！

“就算是子，可從未聽說過會醫，又如何能行醫？”某人退步。

“冇聽說過，不證明人家不會，何況家學淵源，儘得顧老真傳也未可知。”

“聽那意思，竟是想一人挑起顧氏醫館，這也未免太過自信了吧？”

“顧氏醫館本就是的，要一肩挑，礙著我們什麼了？”徐老反駁。

“可年不過二十……”

“英雄不問出，何況年齡。”

“竟揚言要完善顧老的醫書，是完善，你們聽聽，這得有多猖狂，簡直是欺師滅祖！”

“腹有詩書氣自華，既然敢說，想必定有過人之，古往今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者不乏其人。”

“那何德何能，竟敢站在吾等眾人麵前，口出狂言要效法顧老之德，惠及天下萬醫？”

“你們覺得適才之態，可像作假？所謂蒼生大醫之道，各位可能說得出口？”徐老好整以暇的反問。

眾人沉思，一時無語。

適才，他們確實都被顧長生的一席蒼生大醫言論給驚到了，能說出此番言語之人，就算醫不昌，那心卻不會差到哪裡去。

“某自問去蒼生大醫之道遠矣，可你怎知長生娘子就能做到？”

“老夫不知，可能說出這番言論，就算做不到，也勝過老夫多矣。”徐老徑自回道。

不得不說，眾人對顧長生的認知，偏離了真相太遠，大抵顧長生是拍馬也趕不上了。

…………

眾人爭論之聲不絕，久久才見平息，都心有不滿的放言，他們等著！等著看那張狂囂張不可一世的長生娘子的笑話。

胡一海卻出奇的冇有參加這場混戰，他站在一邊出神的想著顧長生臨走說的那句話。

這算什麼？示好？還是警告？

可若真如所言，十倍與之，那他又改如何？

他如何想，宋伯不知，他隻是分外留意的多看了他幾眼。

送走了醫館群激的眾人，宋伯激的回道後院。

找了一遍冇見著娘子，才聽小翠說娘子歇午了，說是剛纔耽誤了，得補上。

宋伯無奈了，忍不住的就咳了兩聲，娘子在醫館大堂惹出了那麼一攤子事兒，如今整個柳州的行醫之人都已驚，竟然還有心思睡覺？

是該說有丘壑呢？還是該說漫不經心呢？

想了一會兒不得其解的宋伯也就釋然了，反正不管娘子如何，都是的娘子就是了。

有瞭如此覺悟的宋伯還是在顧長生醒來之後，繪聲繪的講訴了錯過的後續發展。

顧長生聽的津津有味，樂不思蜀，這覺，太尼瑪自我膨脹了，能把一屋子人雷的外焦裡，那也是一種境界！是境界，懂不懂？

顧長生意猶未儘的聽完宋伯的講訴，然後興致高昂的下了總結，“徐老這人，果然是一人才，這是紅果果現實版的舌戰群醫啊，當個大夫真是太尼瑪屈才了！”

不帶宋伯反應，顧長生又豎了豎大拇指，繼續道，”宋伯你也是好樣的，這麼多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你都能一字不落的複述出來，簡直就一複讀機，堪當大用！”

雖然不解複讀機是何，但聽懂了最後一句的宋伯還是連連搖手自謙，“娘子過獎，娘子過獎，是老奴無能，事事還要娘子勞，隻是三日之後重開醫館之事，不知娘子有何打算？”

顧長生聞此托起了下，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不知道啊，反正聲勢已經造出去了，的況如何，隻能且觀後效嘍。”

而且這聲勢造的有點兒大，到時候能不能完收，自己心裡也冇譜，反正他們已經一無所有了，隻能藉著醫書之勢打出去名頭，要不無分文想讓已經衰敗許久的顧氏醫館重新崛起，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大羅金仙！

可明顯的，不是大羅金仙，也不能點石金，隻能借勢而為，與不，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接下來的三天顧長生可謂是做足了準備，命宋伯準備了劣等筆墨紙硯，開藥方那是要用的，周朝尚文，筆墨紙硯更是水漲船高，如今窮的連一般的紙張都買不起，更彆提二般的了。

備好筆墨紙硯，顧長生又命宋伯常去藥材商那裡行走，一來是告知醫館即將開業，二來嗎，就是看看能不能佘到藥材。

然後又命令丫頭三人冇事兒多去彆的醫館轉轉，一來打聽打聽訊息，而來認認藥材，如今他們可是連藥學徒都招不起了，隻能將就點，讓三個丫頭半路出家，好歹得應付過去接下來一段時間纔是。

家裡堪用的幾人都被顧長生打發了出去，然後顧長生無事可乾了，冇事兒就和小包子還有韓墨三人大眼瞪小眼，偶爾來了興致就默一段書讓他們背背，再不濟就看著倆人繼續當木匠，在旁邊調侃的歡快。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顧長生就等著三日之後醫館重開，財源滾滾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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