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助教工作===

　小廝又道,“沈姑娘，陶管家還小的記得讓告訴沈姑娘一聲，今晚的晚飯,公子小姐們應當不在兒園里用了，王爺今日回府，應當要和府中的公子小姐們一起晚飯。”

　沈悅笑了笑,“我知曉了。”

　小廝也笑著拱了拱手行禮,而后離開了兒園中。

　從聽到卓遠今日回府的消息起,卓新就開始沒怎麼說話。小廝一離開，卓新也似特意避開一般,上前看著玩得有些瘋的小五和小七，叮囑道，“誒,小五、小七,過來換汗巾。”

　小五和小七正玩得起勁,聽到卓新喚他二人,便都聽話得笑呵呵出了沙區。

　經過這段時日，小五和小七從早前不怎麼來往，變得形影不離，卓新是有些吃驚。尤其是昨日，小五說要小七那里，一起玩,一起睡的時候，卓新意外得合不攏。

　仿佛慧媽媽離開后,小七子都活波了許多。

　慧媽媽自照顧小七，聽陶伯說，是六叔將慧媽媽支開的……

　想到稍后六叔要回府,卓新垂眸不語。

　一側，沈悅也喚了蔥青一聲。

　蔥青上前，“沈姑娘？”

　沈悅低聲道，“同廚房說一聲，今晚的晚飯不用給孩子們準備了，平遠王回府了，寶貝們的晚飯不在兒園用。”

　蔥青眼中掠過一驚異，很快又反應過來，應了聲好，正好差不多要去看看午飯的準備，順道同廚房說一聲。

　蔥青正轉，沈悅又喚住，還是低聲道，“先不要聲張，怕寶貝們聽到，晌午時太興，午睡不了。”

　“奴婢知道了。”蔥青應聲。

　……

　戶外活結束后，沈悅和卓新帶著幾個孩子更換汗巾，若是服實在得太厲害的，直接在更區將服也換了。

　回到教室外的換鞋區換室鞋，蔥青已經將午餐的餐區安排好。

　許久沒有在兒園一起吃午飯，幾個孩子取了餐盤，正好做了小桌子的四個方向。

　陸瞿一直沒說話，在安靜吃飯。

　桃桃吃得很慢，一面吃一面落飯，看得卓新發愁。

　但更愁的是，一旁的小七和小五開始比拼吃飯，吃得快，也落得到都是不說，因為吃飯不允許說話，兩人只有將比賽表現為扭著子和屁，裝作很努力得在飯菜，看得卓新頭大……

　“都可以了啊！你們兩個，靜小點兒！”卓新警告。

　蔥青委婉提醒，“二公子……”

　卓新愣了愣，又忘了在兒園中要和孩子們平等、態度溫和通……

　卓新看了看，榻榻米上準備午睡時故事繪本的沈悅，深吸一口，心平氣和上前，半蹲下，“小五、小七，這樣會吵到別人吃飯，你們兩個是哥哥，要給桃桃做表率是不是？”

　桃桃笑著點頭。

　卓新正準備繼續溫和教育，“啪”一聲，放下碗筷，笑呵呵道，“我吃完了！”

　小七也放下，“我先吃完的！”

　兩人不分伯仲，掉落的飯也不分伯仲。

　遂又開始比誰先收拾完。

　全然沒有聽卓新剛才的話……

　卓新臉有些掛不住，趁沈悅和蔥青沒注意，卓新上前，一手拎起一個領，沉聲警告道，“揍你們啊！”

　兩人才都轉頭看了看卓新，卓新正覺得恐嚇收到了效果，小五卻朝著沈悅大哭一聲，“阿悅阿悅！二哥說要揍人！”

　卓新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還來不及松手，沈悅轉時，他正一手拎著一個，證據確鑿……

　卓新惱火。

　……

　沈悅領著寶貝們在苑中散步消食了一刻鐘左右，卓新就在窗戶邊看。

　沈悅是很有耐，小五時不時搗，但沈悅都會溫和同小五講道理，他起初覺得是浪費時間，但其實，沈悅的法子比他的好用。

　蔥青用過飯，和卓新換班。

　卓新吃完回來的時候，寶寶們都睡在自己的床褥上，蓋著各自的被子，聽著沈悅講睡前故事。

　蔥青慢慢拉上窗簾，讓屋中的暗下來，沈悅的聲音也越來越低，越來越慢……

　小五是第一個睡著的。

　卓新上去給他改被子時，小七也睡。

　陸瞿也差不多合眼了，只有桃桃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到卓新上前，竟還笑了笑……

　卓新微頓，錯愕看向沈悅。

　沈悅繼續手拍著桃桃。

　一面講著繪本，一面朝卓新使了使眼，示意他沒事，來就好……

　卓新會意退開，不給沈悅子。

　今日是蔥青在午休時休。

　榻榻米區域，沈悅帶著孩子們睡覺，卓新到了教學區，遠遠看著帶著沈悅安著桃桃午睡，不急不躁，也溫和耐……

　這些時日的相，他終于明白，六叔為什麼會放心將府中幾個孩子給沈悅？

　若是他，他也放心。

　沈悅對待孩子的溫和細致，并非是一日之功，而如春日清泉，潤無聲……

　有時候，溫和也是一種力量。

　許，桃桃似是終于睡了。

　卓新起上前，輕聲道，“你去吃東西吧。”

　沈悅是最后一個，他和蔥青都番去過了。

　沈悅應好。

　卓新沒有上榻榻米，就坐在榻榻米邊沿上看著排排睡著的寶貝們，小五睡覺不怎麼老實，翻就抱住小七，小七睡得實，皺了皺眉頭，又繼續睡。

　卓新笑笑。

　早前沈悅說孩子們午睡要將近一個時辰，卓新還不信。

　但今日來看，從沈悅在榻榻米上給幾個孩子講繪本故事起，到孩子們眼下陸續起床，最后的一個是桃桃，的確差不多一個時辰。

　起床后，陸瞿自己穿服，桃桃小，陸瞿幫忙。

　小五自己穿好服，也會幫桃桃疊好被子，然后自覺幫桃桃放在柜子里。

　卓新心中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蔥青輕聲道，“五公子年齡大些，在兒園中會主幫九小姐承擔不日常瑣事，很有擔當。”

　卓新原本的驚訝，慢慢化為一暖意。

　暖意里又伴著驕傲和贊許。

　小五早前不是這樣的……

　目中企及之，小五自己端起餐盤，挑選自己喜歡的間點，每次拿得都不多，但是取完了之后，會適量再取。吃完間點后，也會收拾好桌面，將椅子歸位，將餐盤回收到指定位置，垃圾清除，而后去洗了手，才會開始在一旁玩……

　昨日沈悅給他，起床后的安排時，他都不信，像小五這樣的，能規規矩矩照做，但真正見到，才信沈悅說的，其實寶貝們比我們想象中的更聰明，也更懂模仿，所以混齡班的小孩子會下意識模仿大孩子，大孩子也會在學習照顧小孩子的時候慢慢學會承擔……

　卓新環臂笑笑。

　下午的主題課程后，迎來了蹴鞠課。

　齊蘊來園中授課。

　齊蘊同六叔是從小穿一條子的關系。

　齊蘊見到卓新的時候，眼中明顯怔了怔，但因為一堆孩子涌過來，齊蘊的注意被孩子們分散。

　孩子們尤其喜歡蹴鞠課。

　會跟著齊蘊一起跳上跳下做熱運，臉上既笑著又認真。

　齊蘊應是很喜歡蹴鞠，所以教起蹴鞠來，也似大一些的頑一般，自己就很投，也會和孩子們互，逐一說怎麼踢對，怎麼使勁兒，怎麼保護和膝蓋。

　中場休息的時候，卓新照看幾個孩子。

　齊蘊詫異到沈悅跟前嘆道，“卓新……他怎麼在？”

　他是聽說卓遠回京了，往年，只要卓遠回京，卓新就會避開，叔侄兩人幾乎不照面。

　但今日，卓遠都回京了，應當馬上要回府……

　沈悅溫聲道，“艾在國公府的時候傷了，兒園正缺人手，就請二公子來幫忙了，他同府中的孩子，孩子們也聽他的話……”

　正好提到國公府，齊蘊原本放在卓新上的注意力也收了回來，認真朝沈悅道，“對了，沈悅，王府兒園這次在京中可是出名了！”

　出名？

　沈悅不知他什麼意思。

　齊蘊意外，“沒聽說？”

　沈悅搖頭。

　齊蘊笑道，“我是聽說，郭尚書的夫人親自來了一趟平遠王府，說是想把自己家的小兒子送來你們王府兒園里一道照看……現在啊，可不止尚書府，好些世家都想把子弟往你們王府兒園里塞……”

　“我沒聽陶伯說起過。”沈悅的表不似參假。

　更沒想過，郭尚書的夫人為什麼要把小公子送到王府兒園來，旁的世家也是？

　齊蘊嘿嘿笑道，“那估計是陶管家拿著卓遠的名義搪塞回去了，所以還沒到你這里來。但是京中都傳開了，平遠王府的兒園把早前的幾個熊孩子教養得很好不說，國公府這場大火，不孩子都傷了，平遠王府幾個孩子離得最近的，反倒都平安無恙跑出來了，不慌，沉著應對，你說京中旁的世家眼不眼紅？”

　沈悅眨了眨眼。

　齊蘊又道，“不瞞你說，我嫂子都在找我打聽兒園的事，我哥還給下了死命令，磨泡也好，說什麼也得找卓遠，塞也得把我小侄子塞進來……”

　沈悅哭笑不得。

　齊蘊一面用指尖轉著蹴鞠，一面打趣道，“沈姑娘，你要出名了！卓遠得小心挖墻腳～”

　沈悅笑不可抑。

　……

　蹴鞠課結束，沈悅告訴幾個孩子不用在府中晚飯，卓遠回來了。

　幾個孩子都懵住，繼而都歡呼雀躍。

　仿佛卓遠回府，是天下間最值得慶祝的事。

　換了汗巾和裳，蔥青領了孩子們先離開，每個人都依次和沈悅再見，沈悅看著一側的卓新，“你不去？”

　卓新應道，“先做完事再說。”

　孩子們剛才倒不戶外，有一些是輕便能自己歸位的，還有一些，是寶寶們歸位不了的。

　卓新逐一收拾。

　沈悅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旁的。

　正好今日時辰早，沈悅先去了廚房。今日學習了臘八的知識，明日，是在廚房中自己制作臘八粥。

　兒園的廚房上次用過，是請游山師傅做八寶鴨子的時候。明日的臘八粥，寶貝們可以自己上手。

　沈悅仔細確認皿是否都已到位，需要的教是否都已準備好，剩余的食材，明日廚房的人會送來。從兒園廚房回來，沈悅見卓新還在教室中發呆。

　沈悅意外，“你怎麼還在？”

　卓新應道，“我整理了下教。”

　寶寶們雖然都會嘗試歸位，卻不見得都能歸位好，所以教室中的桌椅，教，是需要人再做一次歸位和檢查。但翌日晨間的時間就夠了，不需特意留下理。

　沈悅知道，他是借故避開卓遠……

　沈悅沒有穿。

　眼下，教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卓新沒有旁的事可磨蹭，遂問，“你還有事？”

　沈悅笑著應道，“有啊，寶貝們的長軌跡～”

　卓新驚訝，“每日都要寫嗎？”

　沈悅輕嗯一聲，繼續道，“每日都會記錄，然后一個月會整理一回，一個學……”沈悅想了想，還是不說學期的好，又道，“七月一次，年關一次，會整理寶貝的長紀念冊，若是保存好，他們日后也能看到……”

　卓新愣了愣，忽然道，“那很有意義……”

　“所以要每日都記下來，聚沙塔。”語氣中都是笑意。

　卓新嘆道，“現在只有四個孩子，多了能記得過來嗎？”

　沈悅笑，“又不是只有我一人，還有蔥青，艾……還有你啊……”

　“我？”卓新自己都不信。

　沈悅笑了笑，將側的一頁紙遞給他，他認得蔥青的筆記。

　沈悅道，“是蔥青趁午休的時候寫的，其實花不了多長時間，要不，你明日也試試？”

　卓新唏噓，“算了。”

　沈悅笑。

　兒園確實沒有旁的事可以再磨蹭，卓新也似是過了早前心里那勁兒，便也起，“沈悅，我先走了，你別太晚……”

　“嗯。”沈悅工作的時候多聚會神。

　卓新從教室外闔上門。

　早前兒園落下不活兒，正好今日有時間。

　兒園比祈福苑中更有工作氛圍，沈悅一面整理寶貝們的長記錄，一面核對之前留下的資料。都是細致活兒，需要些時間……

　屋外，卓新的腳步聲漸遠。

　沈悅沒有再留意。

　但似是稍許之后，腳步聲又漸進，隨后，是推開屋門的聲音。

　沈悅沒有抬頭，邊微微勾了勾，繼續方才同卓新調侃的語氣，親厚打趣道，“你怎麼又回來了呀？可別說是自己回來的……”

　對面的人似是愣住……

　半晌沒有應聲，但腳步確實停了下來。

　沈悅握筆的手微微怔了怔，心中忽得閃過一個念頭，不是卓新？

　作者有話要說：清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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