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新的萌寶===

　沈悅遠遠看了一眼,見卓遠同藍城城守寒暄之后，便上了藍城城守的馬車。

　沈悅也緩緩放下簾櫳。

　方才，是約聽到藍城城守口中“四公子”的字樣,應是阿四已經先到驛館了。

　卓夜說藍城不大,城后不久就會抵達驛館,那很快就能見到新的萌寶了……

　雖然聽說過阿四許多次,但今天終于要見到,沈悅心中期許。

　正好,馬車中，寶貝們正七八舌說著天燈的事。

　沈悅回神的時候，剛好聽小七驕傲得說起,“我就說我的愿會最先實現吧！四哥真的回來了！”

　沈悅從小七的表看得出來，阿四回來,小七整個人都很高興，誠摯的笑意掛在臉上,不參雜毫掩飾，是孩子最純真的笑意。

　小七一側,小五正嘟著,雙手狠狠環臂，口中忍不住輕“哼”一聲,“我的愿也會實現的！”

　桃桃也甜甜接話，“我也想愿實現！”

　“我們的愿都寫在同一個天燈上,小七的愿實現了，我們幾個的也會實現啊！”

　穗穗的推理無懈可擊。

　小五忽得便樂了,“那我就是第二個！誰也不許和我搶！”

　桃桃也樂了，“不和五哥哥搶！”

　穗穗也跟著笑起來，仿佛真的已經確定從栩城回來后,爹娘就會來王府接了一般，滿眼都是期許的笑意，捧著水杯輕抿一口，角還微微彎起。

　因為阿四回來的緣故，幾個孩子圍著天燈說了很久，沈悅一直安靜聽著，沒有打斷孩子們之間的流和撞，這是孩子們社會化屬培養的一部分，大人可以適當介，也應當多傾聽。

　等寶貝們都說完，沈悅才托腮笑道，“阿悅之前沒見過阿四，大家可以和我先說說心目中的阿四嗎？”

　也想聽聽孩子們口中的阿四。

　小五先來，“四哥他認識好多好多的字！而且會背誦很多很多書，六叔每次考四哥，四哥都對答如流！我就答不上。哦，還有，四哥不說話。”

　沈悅笑了笑，小五最不喜歡的便是是寫字，然后就是讀書，所以小五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對他最大的。在小五眼中，阿四應當是學霸。

　“這麼厲害……”沈悅輕輕嘆了嘆。

　小五連忙點頭，“可厲害了！”

　看得出，小五雖然覺得阿四讀書寫字厲害，卻不嫉妒。

　小七接著道，“四哥很喜歡看書，六叔經常夸四哥聰明，四哥是我們幾個里面最聰明的一個，四哥特別不理我……”

　阿四的事，沈悅分別聽陶伯、蔥青和卓遠都說過，孩子是最敏銳的，小七不會覺察不到。前半句里的羨慕，崇拜，后半句里的失，都真實而毫無掩飾。

　沈悅攬小七，溫聲道，“阿四這麼聰明，一定會知道小七喜歡他的，對不對？”

　小七眸間一亮，輕“嗯”一聲，“四哥知道我喜歡他的！”

　有些問題，是孩子之間要直面的問題，便不必推，反倒蓋彌彰，大人需要的，是給孩子勇氣，引導孩子往正面積極的方向去思考。

　沈悅又攬了攬小七，小七似是不如早前那般低沉。

　到桃桃的時候，桃桃的觀點又全然不一樣，“四哥哥生得特別特別好看，穿什麼裳都好看，不說話的時候也好看！”

　桃桃，關注點便在好看上，一連用了兩個“特別”，而且是穿什麼都好看，足見桃桃的喜歡。而最后一句不說話的時候也好，說明桃桃觀察的，和小五一樣，阿四不怎麼喜歡說話。

　那許是……阿四對小七不搭理，也不盡然都是不喜歡和嫉妒的緣故，有沒有可能，是格原本就比較斂的原因？

　沈悅逐一聽完，在孩子們的描述里，對阿四有了更多的猜想。孩子們眼中的孩子，同大人眼中的孩子是不一樣的……

　沈悅正開口，又穗穗道，“我也見過卓泉。”

　沈悅意外，又忽然想起，阿四比小五大一些，可能年齡正好和穗穗差不多。

　穗穗繼續道，“卓泉很說話，但是在男孩子里長得很好看，我爹還夸過卓泉聰明。”

　“是嗎？”沈悅嘆，穗穗見卓泉的次數肯定不如小五、小七和桃桃幾個，但是就連穗穗也這麼說，足見印象深刻。

　沈悅腦海中越漸勾勒出卓泉的廓——一個生得很好看，聰明，喜歡讀書，不怎麼喜歡說話，子有些寡淡的小學霸一枚……

　這些都是孩子們眼中的阿四，但要真正認識和了解阿四，便要在日常接中，對孩子有自己的判斷。

　世上沒有好孩子和壞孩子，每個孩子都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而孩子們的緒與認知，也是微妙而敏銳的，學前教育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指導孩子自由、健康得長。

　思緒間，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小五起簾櫳，“到驛館了！”

　“見到四哥了！”小七也似是開始興了起來。

　等馬車停穩，在沈悅的幫助下，幾個孩子陸續下了馬車。

　“六叔！”桃桃見到驛館掌吏正同卓遠一道說話，卓遠俯抱起桃桃，驛館掌吏恭敬行禮，“見過九小姐！”

　桃桃笑了笑。

　馬車上，穗穗的馬尾有些散了，龐媽媽簡單替扎了扎，穗穗也在一同龐媽媽說會兒話。

　卓新染了風寒，沒怎麼上前同孩子們一。

　小五和小七則是一左一右牽著沈悅，兩個人都翹首往驛館里看去，仿佛在看四哥在不在。

　正好藍城城守同卓遠說完話離開，驛館掌吏躬迎卓遠，卓遠抱了桃桃往驛館中去。

　“走吧。”許是離都近的緣故，卓遠似是特意轉頭，溫聲同沈悅說了一聲。沈悅懵懵應了聲好，一手牽了小五，一手牽了小七一道。

　驛館掌吏一面同卓遠說話，一面不時余瞥向沈悅。

　各地的驛館接待的都是朝中有品級的吏和家眷，最需要的就是明銳和眼力。

　早前沒聽說平遠王府有眷。

　眼下忽然見到沈悅，驛館掌吏怕疏忽怠慢了。

　尤其是見平遠王和府中的小主子都同沈姑娘親厚絡的模樣，即便旁人口中都喚得是一聲沈姑娘，驛館掌吏也不敢忽略了去。

　“王爺，四公子今日晌午就到了，隨行的奴仆不多，下先暫時安置在苑中歇息。王府的小主子眾多，要怎麼分苑住，下只能請王爺拿主意。”

　驛館掌吏請示。

　沈悅牽著小五和小七，聽卓遠道，“阿四和小七同我住一。卓新和小五一起，穗穗和桃桃一起。”

　沈悅知曉卓遠是特意將阿四和小七安排同他一的。

　不區別對待，也好緩阿四與小七的關系。

　對待府中的孩子，卓遠慣來中有細。

　言辭間，又聽卓遠問道，“對了，有苑落是兩個主屋的嗎？”

　“有倒是有，但是因為兩個主屋，苑落不大，屋子也離得近，夜里說話聲音大些，怕是會相互影響。”驛館掌吏接待的朝中要員多了，大都喜歡清靜，所以很會挑這個苑子落腳。

　卓遠聞言，正好駐足轉。

　后，沈悅也跟著駐足。

　卓遠輕聲道，“阿悅，你同我們一起吧。”

　“嗯？”沈悅意外。

　卓遠解釋道，“阿四有些認生，你同我一道，和阿四能盡快悉些。我在藍城有個朋友要見，要多呆兩日，我不在苑中的時候，你幫我照看阿四和小七。”

　卓遠說完，沈悅會意。

　卓遠是怕他不在的時候，阿四和小七的矛盾激化，但春雨也好，蔥青幾人也好都不怎麼好出聲。

　“好。”沈悅應聲。

　卓遠笑了笑，朝驛館掌吏道，“安排吧。”

　“……哦，是。”驛館掌吏也回過神來。

　見府中小主子的事，王爺都在同沈姑娘商議，又忽得意識到，王爺不在驛館的時候，有關府中小主子們的事，可以尋沈姑娘拿主意。

　側，小五卻忽然不干了，“我也要和阿悅住一個苑子！”

　“那你二哥誰照顧？”卓遠搶白。

　“……”小五頓時語塞。

　桃桃也朝卓遠道，“我也想和阿悅一起住，舅舅，我們能不能都住一個苑子？”

　驛館掌吏有些傻眼兒。

　好在卓遠溫和應道，“下次好不好？這次阿悅要幫舅舅的忙，下次請阿悅和桃桃一起？”

　桃桃慣來聽卓遠的話，卓遠說完，桃桃笑著點頭。

　小五卻朝著卓遠做鬼臉吐舌頭。

　小七則笑出聲。

　雖然是中途曲，但整個場面卻溫和有。

　“四公子？”春雨遠遠看到卓泉，眾人才都順著春雨的目看過去。

　沈悅也好奇，真的見是一個穿著青蔥裳的男孩子，個頭和穗穗差不多高，安靜得站在一。而且，確實生得很好看！

　不是桃桃這樣雕玉琢，團團糯糯的好看；也不是穗穗這樣，孩子眉眼間細致的好看——是五和廓的致絕倫，再加上青蔥的裳襯出的氣質，同旁的孩子確實不一樣，在人群中也很容易引人注目……

　沈悅心中不嘆了嘆，看來桃桃也好，穗穗也好，孩子的審都是差不多的，也覺得阿四好看。

　“四哥！”小七親熱喚了聲，然后使勁揮手，怕阿四看不到他。

　“四哥！”小五也不做鬼臉了，也蹦蹦跳跳招呼。

　“四哥哥~”桃桃也在卓遠懷中聲氣喚了一聲。

　府中這幾個孩子年紀都不大，阿四是這一波孩子里最大的一個，應當和穗穗差不多。

　應是許久未見了，阿四角揚起，朝著這微微笑了笑。只是沈悅習慣了開始認識一個孩子的時候，要先細致觀察。

　阿四目里是不怎麼喜歡小七，甚至，些許排斥。

　“六叔。”卓泉上前。

　“桃桃下來吧，舅舅看看阿四。”卓遠放下桃桃，桃桃聽話得往沈悅旁去。

　因為小七也朝阿四圍了過去，沈悅旁空出一個位置來，桃桃上前牽著沈悅的手，搖了搖，沈悅朝莞爾。

　“長高了！”卓遠半蹲下，欣喜看他，“來，六叔抱抱。”

　阿四手，卓遠抱起他，輕嘆道，“長高了，也沉了。”

　阿四眼中都是笑意。

　小七仰首，眼得看著阿四和卓遠，似是想話，又沒有尋到好的機會。

　卓遠又問了阿四一些話，大一些的孩子，是要比小一些的孩子應得流利得多。

　“二哥。”“小五。”“桃桃。”阿四也逐一招呼，最后一個才是，“小七。”

　卓新生著病，上前抱了抱他，“沉了！”

　最后，卓遠才朝阿四道，“阿四，這是阿悅。”

　提到阿悅，阿四的目看過來，大一些的孩子目中都多了些探究，當初穗穗初次見的時候，也是目中略微帶了戒備，更多是探究……

　沈悅先前就觀察了他許久，眼下，卓遠提到自己，沈悅上前，溫和道，“阿四，我是沈悅，你可以我阿悅。我今日的裳很好看，我也很喜歡蔥青。”

　沈悅說話的時候，阿四的目一直在打量著，說到蔥青的時候，阿四驚訝了些許。

　他方才就見六叔同在一說話，小五和小七，還有眼下的桃桃都牽著。六叔又特意介紹了，也喚的他阿四，不是四公子。

　府中只有六叔和二哥幾個會他阿四，不是府中普通的丫鬟……

　先前起，他就沒見到慧媽媽，只有小七邊的春雨在，阿四試探道，“阿悅日后是照顧我和小七嗎？”

　他是指替代慧媽媽的意思。

　“才不是呢，四哥哥！”桃桃打斷，“阿悅還要照顧我們呀！”

　阿四看了看桃桃，有些疑。

　小五也環臂道，“四哥，你貪心了！”

　阿四笑笑。

　小七也遂即道，“四哥四哥，阿悅是我們一起的，我們一起參加冬令營，阿悅陪著我們，等回王府之后，我們還要和阿悅一起去兒園！”

　小七總是想得到阿四的認可，便張口說了一大段。

　阿四只是看了小七一眼，沒有應聲，目中也不是很喜歡。

　卓遠適時出聲，“先回苑中，晚些六叔同你說。”

　阿四這才點頭。

　驛館掌吏領著卓遠往前去。

　沈悅讓春雨和碧落讓前，領了小五、小七和桃桃幾人先走。

　小七咬了咬下，眼中有些委屈，應當也不是第一次，阿四不怎麼搭理小七。

　沈悅半蹲下，手牽了小七的手，輕聲道，“小七今天很勇敢啊，主和四哥說話，也說起了我們冬令營和兒園！”

　小七眼淚越發忍不住，“可是四哥一直都不喜歡我，他都不理我……”

　沈悅溫和道，“但是阿悅覺得你得很好，阿四還不知道什麼是冬令營，什麼是兒園，聽起來會費力些，晚些時候等他悉了，就知道小七在熱同他解釋了。”

　“可是阿悅，我還是很難過。”小七角微微耷拉，眼看著眼淚就要落下來。

　沈悅擁了擁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那阿悅陪你。”

　“嗯。”小七輕聲。

　……

　不遠，阿四在卓遠懷中，一直看著沈悅和小七這里，沒有說話，一直到拐角，看不見小七和阿悅的地方，阿四才收回了目。

　***

　幾個孩子許久未見，所以都想和卓泉在一。

　卓遠便讓春雨，龐媽媽和碧落幾人，先回各自苑落整理收拾，讓孩子們在一玩了之后再回各自苑中去。

　龐媽媽幾人都應好。

　晚飯是在中途路上吃過的，眼下，驛館掌吏讓使送了些甜點和水果茶來。

　卓遠先領了孩子們到苑中，果真見沈悅和小七沒有跟上來，卓遠心如明鏡，只是看了阿四一眼，只字未提早前的事。

　龐媽媽，碧落和春雨幾人都回各自苑中了，蔥青先領著孩子們在外閣間的手盆凈手。

　聽著小五、桃桃和穗穗在洗手時唱的歌，阿四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是什麼歌？”

　早前他沒有聽過。

　桃桃笑道，“四哥哥，是洗手歌啊，就是洗手的時候唱的歌。”

　“為什麼洗手要唱歌？”阿四問。

　小五應道，“因為洗手不能洗太快！至要唱完一首歌才算是洗完了！”

　蔥青掩袖笑笑，平日里五公子就是洗得最快的一個，這話是沈姑娘特意說給五公子聽的，怕五公子糊弄事，所以必須要將歌唱完才算是洗手完。

　等洗完手，蔥青領了幾人回案幾前坐好，案幾上放了甜點和水果茶，孩子們看了都很喜歡。

　“去取些白水來。”卓遠吩咐一聲。

　蔥青照辦。

　阿四從小只喝白開水，不習慣喝旁的東西，卓遠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