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青梅竹馬（一）

　【P.S所有番外不按時間順序,按每個番外中的寶貝長線，比如番外二看到陸瞿和卓天長大，后面也可能有桃桃和小八小時候,諸如此類,后面不再說明啦~】

　“聽說了嗎？這次,陛下讓陸瞿帶兵剿匪？”大營,兩個著戎裝的年輕將領并排走著。

　這次南方罕見水患，水患過后,早前安南郡王府殘留的余孽慫恿災的百姓暴.，在南邊一帶鬧得很歡。

　陛下沒讓孫將軍,陸將軍或是齊將軍來南邊剿匪，卻是讓一眾年輕子弟來的，軍中和朝中上下都知曉,這些年邊關風平浪靜,順風順水，陛下是有意讓年輕人磨礪。

　這看似是剿匪,實則是演練。

　日后,是要給軍中選出帶兵的帥才和將才。

　聽說,這還是平遠王提議的。

　上君（長翼）也覺得好。

　陛下便首肯了。

　這原本是好事,給朝中和軍中的年輕人更多嶄頭角的機會。

　但朝中也好，軍中也好，年輕子弟那麼多，陛下卻偏偏欽點了陸瞿，多有些讓人嫉妒。

　陸瞿的父親是齊將軍不假。

　但陸瞿本是子。

　雖然聽說在邊關駐軍心目中很有威,但邊關駐軍都在陸將軍麾下，想來這威多半也都是陸將軍的，陸瞿一個子,也就是沾了陸將軍唯一兒的罷了。

　子帶兵原本就罕見。

　戰場上，拼得是謀慮，大局，也拼得是力，耐力和武力，一個姑娘家在軍中能做什麼？

　兩人會意輕笑，繡花枕頭罷了。

　陛下和上君要照顧陸將軍的面子，讓陸瞿做參謀，副將就是了。這回倒好，讓在軍中一眾年輕子弟頭上做主帥，軍中自然不了私下議論的聲音。

　陸瞿跟著陸將軍一直在邊關，很回京，京中早前對陸瞿的傳聞都，只知曉是陸將軍的獨。

　上回陛下和上君去了一趟邊關，應當見過陸瞿。

　陸將軍軍功赫赫，可惜沒有旁的孩子，陛下和上君想恤陸將軍，只能拔高他的兒。

　但這事兒，委實做得過了。

　另一人嘆道，“陛下是子，對陸瞿自然照顧，我等哪兒比得上？”

　早前的人正憋了一肚子的不服氣，聽側的人這麼一說，頓時仿佛找到了出口，“也是。我還真不信那陸瞿能有三頭六臂，興許，稍后見了，就云鬢腰的子一個……”

　言罷，兩人都不懷好意笑了笑。

　“站著~”后忽然有聲音傳來。

　兩人轉，連人都沒看清，卓天“啪”得一拳揍過來，直接將一人揍飛了出去，另一人原地驚呆！

　卓天嘆道，“你也不怎麼樣嘛，云鬢腰都算不上。”

　“你！”那人臉上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待得看清對方是卓天，又一無名火咽了下去，真要打起來，打不得過是一說，平遠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頓時忍氣吞聲。

　另一人連忙上前道，“世子息怒，都是誤會，大家都在軍中，有話好說！”

　話音未落，他也直接飛了出去，噗得一聲，臉著地，良久都沒爬起來。

　營中值守的侍衛都忍不住角了。

　卓天上前，值守侍衛屏住呼吸。

　卓天睨了二人兩眼，“不準扶！”

　侍衛間都忍不住咽了咽，平遠王世子，又是這祖宗……

　**

　大營中，副將匆匆跑來，“小將軍！小將軍！”

　齊格正打著盹兒。

　副將的聲音響起，懶打盹兒的齊格頓時拿起書做看書模樣。

　祖母讓顧楠跟著他，名義上是他的副將，實際從早到晚都在給祖母打小報告，他防賊一樣防顧楠。

　當下顧楠了帳中，齊格義正辭嚴，“驚慌什麼，沒看到我在看書嗎？”

　顧楠頓了頓，先前想說的話咽回間，惱火道，“小將軍……你書拿反了……”

　齊格淡定看了看。

　我艸！

　齊格飾太平笑笑，既而把書拿正。

　顧楠已經見怪不怪了。

　讓小將軍沉下心來看書，比殺了他還難。

　顧楠當即道，“平遠王世子剛到軍中，就將人給打架！”

　“喲吼~”齊格頓時來了神，同方才一幅剛睡醒的模樣判若兩人，“打架這種事都不我！越來越不厚道了！”

　顧楠無語。

　齊格卻環臂，一臉笑意，“他揍了誰？”

　顧楠惱火，“趙小將軍和蘇小將軍……”

　齊格嘆道，“鬧這麼大靜，就揍得這兩個草包啊！”

　顧楠想死的心都有了！

　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早該想到的。

　***

　“小將軍，大營有消息傳來！”驛館，副將。

　此次南下剿匪，旁人多是從京中直接過去安州。

　穗穗是從北邊走，要晚上幾日。

　眼下，穗穗正在渝州驛館中落腳，同付叔叔一道看地形圖。

　付叔叔是爹的心腹。

　這次南下剿匪，陛下讓任主帥，爹雖然心中驕傲，但怕難服眾，也怕旁的世家子弟給使絆子，所以讓付叔叔和一道來。

　付叔叔作戰經驗富，有付叔叔在，爹娘放心。

　是接到圣旨就連日趕路，一路上不斷有前方的軍送來，行至渝州這里，基本已經知曉安州事的全貌。

　天災人禍，遭殃的多是普通百姓。

　當地員想要糊弄過去，結果弄巧拙，將難民反，這才有了朝中不得不派軍南下一說。

　這場仗，要打不難打。

　這次一道去安州大營的，都是朝中和軍中的年輕子弟。

　都說陛下和上君要磨礪年輕子弟，所以挑了安州剿匪給他們練手。

　但在穗穗看來不然。

　這批年輕子弟中，只有一個子，但陛下讓帶兵，未必是想讓打……

　穗穗剛說到這里，就有副將來，“小將軍，大營有消息傳來！”

　穗穗和付寧中斷談論。

　“怎麼了？”穗穗闔上地形，一面問。

　副將道，“小將軍，軍中打起來了。”

　穗穗和付寧都愣住。

　打起來了？軍中？這聽起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還有幾日路程才到，但是信鴿已經將消息送來，今日到的信鴿，應當是昨日的事。

　“誰和誰打起來了？”穗穗問。

　副將拱手道，“平遠王世子打了趙小將軍，蘇小將軍。”

　平遠王世子？

　穗穗微怔，很快，眸間掠過一清淺笑意。

　小五……

　穗穗是子，平日里多高傲清冷，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眸間多了些親和溫婉。

　要鎮得住邊關駐軍中的兒郎，高傲冷清颯爽都可，親和溫婉不可，尤其是面對敵人的時候，所以軍中很見陸瞿笑。

　付寧和副將都有些怔。

　“我知道了，等到了安州大營再說。”穗穗吩咐一聲。

　“是。”副將應好。

　臨末，穗穗又道，“軍中無故生事者，按例當則軍，先把平遠王世子看押起來，等到了再說。”

　“……哦”副將意外。

　待得副將離開，付寧才道，“小將軍人還未至，先將平遠王世子看押起來，此事可會不妥？”

　對方是旁人也就算了。

　但平遠王府同將軍府好，陛下也喜歡平遠王世子，付寧有擔憂……

　穗穗應道，“就是因為人還未至，才要提前做這些事。陛下讓我任主帥，軍中不服氣的人多了，我不能先留人口舌。因為卓天是平遠王世子，我把卓天扣押了，軍中這幫二世祖才都知曉這趟剿匪不是鬧著玩的。誰再在軍中來，就和平遠王世子一樣，誰也別來求，軍中自然也就消停了。”

　付寧似是才反應過來。

　穗穗又道，“付叔叔，今晚到這兒吧，明日再說。”

　“是！”付寧應聲。

　待得付寧退了出去，穗穗才將雙手背在后，角浮起一抹笑意，想起早前的小五來。

　上次見小五，還是時分開的時候。

　那時候和小五都在王府兒園。

　仿佛是許久之前的事，但都歷歷在目。兒園里，小五總是最調皮的一個，但也是諸事最積極的一個。兒園的記憶里，大都有小五的影子。

　尤其是小五標志的那聲“哇~”，眼下想起，穗穗還能忍不住笑起來。

　但印象最深的，莫過于同爹娘離京前，在兒園中和所有人道別，那時候小五舍不得走，沖到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喊了“穗穗”，好奇看他，結果他深吸一口氣，似是醞釀了很久一般，忽得張口，什麼都沒說，只“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哭得眼淚鼻涕都不分……

　這一幕，時常讓在之后的時間里想起。

　會想起王府兒園，想起阿悅，想起桃桃，也會想最后哭鼻子的小五……

　一晃，他們都長大了。

　見過阿四，小七，小八，小六，桃桃，甚至是小十，小十一和小十二。

　卻總有七七八八的原因，每回都沒遇上小五過。

　有一次，是聽說小五同卓新一道來了邊關，但那時在外祖母家中……

　從兒園離開，一直沒見過小五。

　他對小五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離開時，那個哭得鼻子眼淚混一團的小男孩兒上。

　雖然后來小五也給寫信，也會給小五回信，他們沒見面，卻一直書信往來了八.九年，除了小五，還有桃桃，阿悅……

　王府兒園的一切，都讓想念。也包括那個沒事就“哦~”一聲帶頭起哄的小五，蹴鞠場上跑得氣吁吁還在繼續的小五，還有最后離開時，哭得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的小五。

　大家都長大了。

　小五也當長大了……

　穗穗笑著斂了目。

　***

　軍中，齊格同卓天湊在一。

　“你這兩拳下去，姓趙的和姓蘇的估計沒個兩三天都起不來！你這也太不講武德了，怎麼也不挑個厲害些得打，專挑這兩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我都替你害臊。”齊格一臉唯恐天下不的笑容。

　卓天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他們兩個在議論穗穗，說得有些難聽，我聽不下去，就揍了。”

　“啊？”齊格沒想到是因為穗穗的事。

　全兒園都知道小五喜歡穗穗。

　這倆大傻子讓小五撞見背后說穗穗的壞話，只一人挨了一拳已經算輕的了。

　小五要真揍，兩人的牙揍掉都不在話下。

　這次南下剿匪，陛下讓穗穗做主帥，京中不二世祖心中都很不爽利，覺得自己堂堂男子漢，竟然被一個子了一頭，好些人都在背后議論過穗穗。

　但私下議論也就罷了，眼下都到了軍中大營里。

　軍中有軍法，妄議主帥可是要吃軍的！

　齊格嘆道，“揍輕了，至得一人一顆門牙才對~”

　卓天湊上前道，“穗穗是主帥，我好容易才見到穗穗，總不能一來就讓為難，我得整整齊齊，鮮鮮見穗穗。”

　齊格恍然大悟，“你思慮周全。”

　“小將軍！”營帳外，副將的聲音傳來。

　“進！”卓天喚了一聲。

　副將沒想到齊格也在，當下拱手，“末將見過齊小將軍。”

　這次南下剿匪的，全是各家的小將軍。

　將軍府又同平遠王府走頻繁，這聲齊小將軍早就喚得絡了。

　齊格也認識小五邊的副將，名喚彭志，這些年小五在軍中，一直是彭志跟著的。

　“怎麼了？”卓天問。

　彭志輕嘆，“小將軍，昨日打架的事兒傳到主帥那兒了，要給您關閉。”

　“……”卓天難以置信一般看向彭志，“再說一遍？”

　彭志拱手，一字一句道，“主帥說，小將軍在營中打架生事，在軍中造不好影響，按例，當軍責罰，眼下先暫歇收押，等到了大營，再行定奪。”

　齊格噗嗤一聲笑出來。

　整整齊齊，鮮鮮……

　這下好了，關閉不說，還欠了一頓軍！

　卓天抖了抖，“……穗穗來真的了？”

　齊格笑不可抑，“穗穗肯定在兒園就想揍你了！”

　卓天惱火。

　***

　穗穗來營中是三日之后的事。

　陸將軍兒陸瞿，軍中人人都好奇。聽聞陸瞿一直同陸將軍在邊關，很回京中，人很低調，但在邊關守軍心中很有威。

　這些環和贊許若是放在男子上，旁人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放在子上，旁人就覺得名不副實。

　今日，主帥營。

　眾人早早就在大營外等候。

　這次前來安州剿匪的都是年輕子弟，年紀也大都和穗穗，卓天等人相仿，前后差不了多歲。

　這個年紀能有多帶兵打仗的經驗？

　這一趟，就是讓他們練手的。

　剿匪不同邊關沖突，這麼多兵力上，嚇都嚇死了。

　大營外馬蹄聲四起，是陸瞿來了。

　眾人不由長了脖子。

　不管怎麼說，陸瞿能在邊關混出些名聲，或多或有些真本事，估計牛高馬大，一看就是力能扛鼎的。

　眾人好奇目下，陸瞿騎高大的白馬走在隊伍前面。

　有人認出，“是陸瞿！”

　眾人紛紛嘩然，這就是陸瞿？

　全然不像想象中的牛高馬大，力能扛鼎。

　遠遠看去，馬尾高高扎起，一戎裝，英姿颯爽。

　只是臉上帶了半幅面，看不真實面容。

　整個人著一高傲，清冷和神，目掃過的時候，眼波橫掠，也有讓人心中發怵的時候，全然不比男子差。

　這多讓在場的男子覺得有些啞然。

　而且，陸瞿的氣場強大，這種強大不在于格，而在于面遮擋下的人，渾著一子軍中氣息在。

　對，就是軍中氣息！

　那種似是與生俱來的掌控力與領導力，讓人有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仿佛看到躍下馬的時候，就下意識得覺得應當上前替牽馬，唯馬首是瞻。

　“人都到了嗎？”陸瞿的聲音清冷，也著威嚴。

　齊格不由應了聲，“除了卓天，都到了。”

　陸瞿看了眼他，認出他是齊格，而后又掃了眼眼前的眾人，沉聲道，“去主帳。”

　眾人不由拱手，“是！”

　陸瞿收了馬鞭，后有侍衛上前替牽馬。

　付寧走在后，竟毫沒有違和。

　付寧是陸將軍邊的老將了，這些年輕子弟見了也都要喚一聲付叔叔，眼下，付寧跟在陸瞿后，同早前跟在陸將軍后一樣，并無半分懈怠。

　旁人心中都莫名怔住，忽然覺得在今日這些年輕子弟里，真就只有陸瞿能得住場。

　旁人誰都不會服誰！

　但陸瞿和付寧走在前面，其余人愣了愣，趕趕上。

　而且直覺告訴眾人，陸瞿不是好相與的人。

　有時候人不好相與起來，比男人還要可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