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忍不住想,這孤男寡一這麼久,是兩頭豬都能有,別說是正值年的一男一了。
何況兩人也都不丑……
正說著話,外頭傳來護衛的聲音,“沒有大人的話,誰也不許進這帳子。”
是沈夜瀾下的命令,除了玲瓏之外,他是不許任何人到孟茯跟前的,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防著那李清雅,還是為了保證孟茯的安全。
孟茯和玲瓏相視一眼,齊齊朝帳口看去,就聽著薛蓉蓉那一貫驕縱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我就是要見孟茯,便是我表哥在這里都不敢攔我,你們給我讓開!”
然后聽得門口一陣爭執,薛蓉蓉就跟小泥鰍一般,鉆了進來。
如今的孟茯作為沈夜瀾這位使節大人的未婚妻,總不好再像是從前在家里一般隨意,也是正經梳妝了。氣質本來就不差的,如今有了這華服加持,越發顯得尊貴優雅。
段雖然是往妖姬那方向發展,但這臉絕對是往清純路上走。
而俗話說這大十八變,這五也逐漸開朗了些,便越發好看起來,比從前要奪目些。
薛蓉蓉看到的時候,驚了一下,以為自己是認錯了人,但孟茯的眼睛總不會認錯吧?可仍舊是有些難以置信,變化怎如此之大:“你是孟茯?”
“薛小姐請坐。”孟茯頷首,生怕沈夜瀾擔心,便讓玲瓏給門口的護衛說一聲,他們去知會一下,薛蓉蓉在自己這頭,丟不了的。
薛蓉蓉比從前黝黑了不,但看起來似也比從前健康了一些,再也沒有那種孱弱扶風的覺了。
一雙黝黑的眼睛珠子,自打進來后就沒離開過孟茯,自己在毯子上坐下來,那撅的作已經十分嫻了。
“薛姑娘這段日子,過得怎樣?”看這氣,應該是不錯的。
薛蓉蓉撿起桌上的果條就往小里塞去,行事頗有些遼人子的大方爽利了。
“還死不了,你們是不是都盼著我死了才好?然后你就能跟夜瀾哥哥雙宿雙飛了。”一邊嚼著果條,一面蠻橫地質問著孟茯。
孟茯還沒那麼惡毒,雖然不喜歡薛蓉蓉,但也不至于去詛咒死了。因此也就懶得回的話,只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尋我何事?”
薛蓉蓉似乎才想起自己來找所謂何事,忙了手,“那格日勒沒害我,你讓夜瀾哥哥別殺他。”說著,繞過矮桌,走到孟茯跟前,將袖子一挽,出一顆紅的朱砂痣。
那是守宮砂。
這是在給孟茯證明,那格日勒沒將如何,而也還是清白之。
“他既然沒你,我瞧也將你照顧得不錯,你表哥應該不會拿他如何才對。”沈夜瀾也不是那不明是非的。
薛蓉蓉有些著急,“你不懂,我被他帶來草原上這麼久,消息哪里能瞞得住?為了我的名聲,他必然是要死的。”
“名聲能值得幾個錢?你表哥若真那樣看重,此刻我就不會坐在這里和你說話。”孟茯想著,殺肯定是不會殺格日勒,但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吧。
不過孟茯覺得話說回來,薛蓉蓉自己都知道格日勒必死無疑了,為何還要自己幫忙求?自己去求不是更好麼?
自己一向也不管沈夜瀾的事,忽然就去手?這算什麼?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又不像是外人以為的那樣比堅金,不過是一起合作的假夫妻罷了。
薛蓉蓉此舉讓孟茯看來,分明就是想讓自己沈夜瀾生厭的小伎倆。因此也就不理會,“我不管這些事,而且我憑何幫你?對我又有什麼好?”
薛蓉蓉有些著急,似乎在看來,主找孟茯開口,是看得起孟茯,然而孟茯卻如此不知好歹給拒絕了,當下也是有些惱怒的,“你還想要什麼好?你已經將夜瀾哥哥搶走了,還如此不知足麼?”
搶這個字孟茯覺得用得不是很恰當,也不想與繼續爭論下去,示意玲瓏送客。
“薛姑娘請吧。”
薛蓉蓉滿目含怒地瞪了孟茯一眼,有些不甘心,指著罵道:“孟茯,你不要不知好歹,你若是不幫我,你就算進了沈家的門,我也不會你好過的。”
孟茯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任由在那里發瘋。
而帳子外頭,還能聽到薛蓉蓉罵聲,孟茯沒理,倒是回來的玲瓏有些生氣:“我實在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三公子行事,哪個能左右得了?”
說罷,問孟茯是否擺飯。
從馬車上下來沐浴收拾,來鬧了一回,也沒吃飯,這會聽到玲瓏問,便道:“你家三公子吃過了麼?”
“因是沒有,他方才拒絕了黑水部落的邀請,就一直在那頭說話,待我這里擺了飯,請他過來陪姑娘一起。”玲瓏回著,出了帳子。
片刻便提著食盒來。
他們自己也煮飯,因為很多隨行的人都是從京里來的,本就吃不來這遼人的飯菜,所以這些飯菜都是漢人的口味,另外有兩盤草原上的特菜。
擺上之后,玲瓏便去請了沈夜瀾過來。
席間孟茯沒有問他如何安排那格日勒,倒是沈夜瀾主開口:“表妹來鬧過了?”
孟茯頷首,“就那子,我沒生氣。”
“我明日就安排人送回南州去。”
“也好。”免得又要一路跟著去京里,不似那李清雅一般,還想要在沈夜瀾面前保持好形象,不敢如何鬧,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孟茯是不會為那些難聽的話怒,平添氣給自己,但多鬧幾次還是覺得煩。
沈夜瀾要送回去,就再好不過了。
這時候卻聽沈夜瀾嘆著氣道:“那格日勒,不好理。”
孟茯聞言,不抬頭朝他看去,“既然他和薛姑娘之間是清白的,打發他到別去,一輩子不要去齊國便好。”反正是不信沈夜瀾真會殺了格日勒。
哪里曾想,竟然聽沈夜瀾說道:“他是楚家的后人。”
孟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楚家是哪家。
直至見沈夜瀾深鎖的眉頭,方反應過來,“是那個楚家麼?那他怎麼在這黑水部落?”而且還取了遼人的名字,用遼人的份?
“我也是今天才知曉的。”楚家害了薛家,唯獨留下薛蓉蓉這個獨苗苗,按理是海深仇的。可是沈家幫薛家翻案,楚家也被滿門抄斬,唯獨剩下格日勒這個被遼人養大的孩子了。
那時候格日勒也還是個孩子,楚家長輩犯下的事,按理是和他無關,禍不及家人。
所以說起來,他也沒什麼錯。
孟茯也沒心思繼續吃飯了,心里將這薛家楚家沈家的事兒連在了一起,也就明白了沈夜瀾的難,忍不住慨道:“這老天倒是捉弄人。他當初劫走薛姑娘的時候,只怕也不知道薛姑娘的份吧難?”
薛蓉蓉倒是自報過家門,可那時候格日勒和布赫都沒當回事,何況沈家的表小姐,好端端的,怎麼來了酈縣呢?
沈夜瀾搖頭,“是不知道,不過現在曉得了。”
“那他是個什麼反應?”孟茯有些后悔,早知道當時沈夜瀾問這格日勒話的時候,自己也去瞧一瞧。
“我見他對表妹頗有些愫,如今曉得了的確是薛家后人,只怕這一時半會沒有辦法面對。”
孟茯卻很是擔心,“薛家的案子是沈家翻的,因此楚家才被問罪,他心中只怕對沈家人是恨之骨的。”若是沈夜瀾因為他是楚家唯一的子嗣了,將他放了,以后造后患,可如何是好?
兩人論著這些事兒。飯后沒多久就有人來請,說是黑水部落的客人來了,沈夜瀾只得出去。
孟茯這會兒卻想著當初沈夜瀾他們冒充白隼部落襲擊凰山礦的事,那格日勒會不會察覺出什麼?他雖被沈夜瀾關押起來,但仍舊不放心,想去探一探口風,便喊了玲瓏過來:“咱們去看看格日勒。”
玲瓏倒是沒問緣由,就應了聲,拿來了氅子給披上,一起去關押格日勒的帳子。
還沒到,就遇著了薛蓉蓉。
見了孟茯,一臉防備,“你想干嘛?”
孟茯見背上的包袱,“這話該我問薛姑娘吧?”
“你管我?”態度極差地回了一句,不知心里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竟然掛著笑臉,“孟茯,你幫我做一件事。”
孟茯曉得薛蓉蓉是被沈家老太太慣壞了,但是為什麼覺得薛蓉蓉不單這脾氣不好,連智商也不高呢?
為何能這樣理所應當地開口吩咐自己給做事?難道方才自己拒絕還不夠明確麼?
“薛姑娘,我還是那話,要我幫你,還要看你能給我什麼好。”
薛蓉蓉急了,但又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正好夜瀾哥哥跟黑水部落的首領在說話,將格日勒放了。心底著急,就口喊道:“你若幫忙放了他,我就帶他逃了,以后夜瀾哥哥就是你一個人的。”
然而孟茯一點都不心,何況也曉得格日勒是楚家的人,如今格日勒也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薛蓉蓉呢?薛蓉蓉放了他,他也不見得能跟薛蓉蓉走。
還有一種可能,他反手拿了薛蓉蓉來要挾沈夜瀾。
“你便是在,你表哥也不會娶你,要娶你也早娶了。老老實實的回去,等著他明日安排人送你回南州吧。”反正也不喜歡自己,孟茯上也就沒再留了。
果不其然,那薛蓉蓉哪里能沉得住氣,一下就氣得張牙舞爪的,朝孟茯質問著:“孟茯,你是不是不能看著我好?”
孟茯目全落在的上:“你以后過得怎樣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讓你跟他這樣走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示意玲瓏了護衛過來。
即便真的和那格日勒心意相通,但也沒有私奔的道理。自己若放了格日勒,他倆跑了,這罪過可承擔不起。
薛蓉蓉見了,這才真的著急起來,“孟茯,你到底想干嘛?”
“送表小姐回去。”孟茯吩咐著,自然也沒再去看格日勒,轉回了帳子里。
可這一鬧,薛蓉蓉聲音又大,多是驚了一些人。
李清雅這一路上都在馬車里,本就沒能跟沈夜瀾說上一句話,曉得沈夜瀾與兄長一般,如今正在大帳里跟黑水部落的人說話。
便想著出來,興許能偶遇一回。
沈夜瀾倒是還沒遇到,卻誤打誤撞看到了薛蓉蓉和孟茯。
雖聽不清楚們說什麼,但是看薛蓉蓉的表和作,就曉得跟孟茯不對付了。
不過想著薛蓉蓉這樣自私自利的人,能跟誰合得來?何況孟茯還搶了的三公子呢!能給孟茯好臉才怪了。
李清雅不知道薛蓉蓉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薛蓉蓉素來是個沒有腦子的人,正好與孟茯又不和睦,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怕最有機的,自然就是孟茯的上了。
心里起了這念頭,心不如行,這種事趕早不趕晚的,正好東西都是現的。
原本是想給孟茯準備的,但是孟茯會醫,所以遲遲不敢冒險。
又說孟茯,回了帳子里,想著薛蓉蓉如今反而要帶著格日勒走,莫不是真跟那格日勒一般的心思?
如今自己強行將關起來,又是那樣的子,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起:“咱們過去看一眼吧。”反正這時間也還早。
到薛蓉蓉這里的時候,那薛蓉蓉已經將帳子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個遍兒,還將侍從送來的宵夜砸在了帳子上,帳簾上沾了不。
所以也就是孟茯這掀起帳簾那一瞬間,神倏然一變,急得朝正在砸東西的薛蓉蓉看去:“你這些東西你吃了麼?”
薛蓉蓉正在氣頭上,覺得孟茯喚了夜瀾哥哥的人來將自己關著,如今就是來耀武揚威的。聽到問自然是沒好口氣,“你管我吃沒吃?”
孟茯作為一個大夫,這一年多來,又親自配藥,更何況這藥還是出自自己的手里,所以只了一下,就敏銳地察覺了。
“姑娘,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玲瓏從未見過孟茯神這樣嚴肅張過,心下也意識到不對勁,忙問起來。
“這夜宵里有毒,是我配置的。”孟茯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背著薛蓉蓉。
因為那藥配的時候,沈夜瀾和玲瓏都在邊上幫忙,而且裝了瓶子后,沈夜瀾全都拿走了。
他一個人肯定用不完,自然是分給了手底下的人,防也好,用來辦事也可。
倒是薛蓉蓉聽到這話,眼睛珠子都瞪圓了,也不砸東西了:“你下毒害我?”
“薛姑娘說這話得講些良心,姑娘真要害……”不過話沒說完,就聽孟茯冷靜地吩咐道:“先不要聲張,你去與你家三公子說一聲,這些藥他給了誰,咱們也好查。”
玲瓏聞言,有些不放心,生怕這薛蓉蓉對孟茯手。
“你去吧,那格,如何能傷得了我?”孟茯見猶豫,曉得心里擔心自己。
玲瓏這去才去了。
薛蓉蓉其實上喊著孟茯害,可是心里也明白,孟茯要害自己,犯不著如此?而且現在深得夜瀾哥哥的心,的確沒有害自己的必要。
只心里也曉得,夜瀾哥哥好生厭惡自己。
但哪怕不是孟茯所為,也不想讓孟茯好過,“就是你下毒還我,不然你這會兒來做什麼?是不是想看我吃了那些東西沒?看我死了沒?對不對?”
可是孟茯不理會,越發顯得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在那里大喊大的。
約莫盞茶的功夫,沈夜瀾就來了,見了屋子里的一切,毫不意外。
以他對薛蓉蓉的了解,這一次還算是輕的。他擔憂地看了孟茯一眼,見沒事,才松了口氣,“此事我已讓人查了,你不必擔心。”
薛蓉蓉看著這一幕,忽然有些眼睛發酸,也不曉得自己是嫉妒還是羨慕。
夜瀾哥哥明明曉得那些毒藥是孟茯配的,可居然一點都不懷疑。而且被下毒的是自己,他不是該先關憂自己麼
因此這越想越氣,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閉!”沒想到得來的,是沈夜瀾冷冰冰的兩個字。
有些害怕寒著臉的沈夜瀾,果然連忙閉上了。
幾個侍從進來收拾,才將這里收拾干凈,就有人進來回話道:“大人,查到了,是李大人的妹妹與送夜宵的人說了些話。食盒也經了的手。”
孟茯聽罷,朝沈夜瀾看去,“藥你給李大人了?”
“給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但是看這個樣子,被不知所以的李清雅拿了去,只怕并不知道這藥原本就是出自孟茯之手吧。
只是如今用來害薛蓉蓉,為的是什麼?
沈夜瀾目落到孟茯上,卻已經約猜到了李清雅為何行事了?只向那隨從吩咐道,“喊李大人到我帳中來。”
薛蓉蓉是不聰明,可是事的來龍去脈當著的面說得如此清楚了,哪里還不懂。
何況也一直知道李清雅總肖想著嫁個表哥,于是當即就罵起來:“一個破落戶罷了,真以為自己姓李就是郡主了,竟然還敢下毒害我。”又指著孟茯道:“就你蠢,盯著夜瀾哥哥,你還讓跟著隊伍一起來。”
轉而對上因為罵孟茯,而神變得嚴厲的沈夜瀾,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道:“夜瀾哥哥,我以后再也不纏著你了,你就放了格日勒吧!”
孟茯聽到這話,現在很是確定,自己還真猜對了,這薛蓉蓉的心還真放到格日勒的上去了。
不過想來也是,一個小姑娘,養在那深閨大院里,能接的外男從前只有自家的表兄,而與年紀相差不了多的沈夜瀾又是最優秀的,對沈夜瀾心生慕,倒也不是什麼難以解釋的事。
可終究是一廂愿的事。
而且孟茯也看到了,沈夜瀾待,連個溫和的表都沒有。
可這些日子跟那格日勒一起相,明明是在逃在躲,可不差反而比從前好了不,由此看來,那格日勒對不差。
終究還是個小姑娘,格日勒與也是一般的年紀,怎麼可能不心?
只是格日勒這份?
“你先去吧,這里有我。”那李清雅下毒的事,早些解決早些好,所以孟茯便朝沈夜瀾說道。
“嗯。”沈夜瀾頷首,眼神都是的。只是臨走前看朝薛蓉蓉,那眼神一凜,警告著薛蓉蓉:“你最好老實些,我比不得大哥他們那樣有耐。”
果然,這話又將薛蓉蓉嚇住了。
孟茯雖覺得沈夜瀾是兇了幾分,但好歹將這作天作地的薛蓉蓉給鎮住了。
如今帳中也收拾干凈了,便找地方坐下來,玲瓏在一旁陪著。
玲瓏守在邊上。
薛蓉蓉自顧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樣,看起來倒是頗可憐。
慢慢朝孟茯走來,如今總算看出來一件事了,表哥是真的喜歡孟茯,雖然現在也沒明白夜瀾哥哥喜歡孟茯什麼,可夜瀾哥哥對孟茯那樣溫。
心里想著格日勒的事,于是不得又要開口求孟茯:“你就幫我吧,方才是我的錯,我不該冤枉你,可是我一想到你樣樣不如我,夜瀾哥哥卻要選你,我心里氣不過,我……我求求你了,格日勒他一點都不壞的,……嗚嗚……”
說著,便又哭起來。
說到底薛蓉蓉也非什麼大大惡的人,傷天害理的事也沒做過,但人惡心的事卻是做了不。而且上次自己好心救,反而被犯蠢害得一起帶到了凰山上去。
這些事兒放在從前,孟茯可能不放在心上,可現在也了解薛蓉蓉了,這人不吃,撒潑耍橫倒是兇得很。如今若是自己應了,只怕下一次遇到什麼事兒,還照樣來煩自己。
于是便忍住了,就是不理。
薛蓉蓉在那里哭,見孟茯一點也不容,果然沒堅持多久,就抹去了眼淚,“你個鐵石心腸的,怎麼這樣歹毒,夜瀾哥哥毒是你的了,你還這樣對我。”
作者有話要說:謝在2021-01-0421:59:59~2021-01-0523:32: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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