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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養包子》 65、第 65 章

 他們這些寨老的權力也都還保留著,就好似小組長一般,小事一般他們自己商量做主,若是遇著大事或是牽扯案件,還是得需要經衙門。

 但除了上一次瘋狗咬死人的事,向來都平安無事,何況這城里居住環境好,染病的族人們大大減,還不用防備著猛襲。

 這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就是讀書問題,這縣里漢人的孩子們都去私塾了,他也去問了,可是私塾里的先生教不了。

 這也不怨人家,因為他們許多人都還不會說漢話,更不要說孩子們了。因此便壯著膽子朝孟茯問道:“我聽這縣城里的人說,這天下好多讀書人都是沈大人家里教出來的,說什麼最是博學多才的,既如此不曉得沈大人家里有沒有會我們這些山話,又會說漢話的先生?”

 想讀書是好事,孟茯倒是十分意外,笪丹居然還有這覺悟。“這我倒是不知曉,不過各寨子里的孩子們若是整日不上學,也不是一回事,此事我回南海城后,與我家大人詢問一聲。”

 多半這樣石頭縣只顧著抓經濟,所以沒有考慮到孩子們的讀書問題。

 經濟雖然也要提上來,但是讀書也很重要,是缺一不可的。

 所以當皎月來找孟茯商量盤香工坊建造的事,孟茯便提了一,不過想到蘇泊都要辭了,便道:“罷了,你們也不用管了,左右你家大人也不打算繼續領朝廷的俸祿了。”

 “那是,我們仔細算了一回,蘇家在京城里有的是名,用不著我家夫君去掙,一年到頭辛辛苦苦,還要看上司的臉,才得多俸祿?”說到此,似乎發現這‘上司’一句說得有些出了,便連忙改口道:“這一高興,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也不怪沈大人瞧不上我家夫君,做這事兒他的確做不好,所以那瑤人畬人孩子們讀書的事,斷然不要指他,免得白白耽誤了人家的孩子們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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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茯頷首,方與繼續說建造盤香工坊的事,“我今日遇著笪丹,他問了,所以工人的事給了他,不過這基建他們到底不如咱們這邊的老師傅有經驗,所以還是要指你幫忙看著。”

 主要現在藥田里的那些藥材,還沒到收割季節,自己也不可能在這里等著,總要回南海城去的。

 “這你放心就是了。”皎月滿口答應,想著這藥材的事上,已經占了孟茯的天大好,以后雜貨鋪子還要同來往,所以打定主意,這盤香工坊就算自己往里面填了私房銀子,也要給做得像模像樣的。

 不然這良心上哪里過得去?

 孟茯要回南海城,這邊的院子里堆滿了藥草,雖是打發人在這里看著了,但不得要托付皎月也幫忙看著些。

 便與說道:“那于大姐一家不同我們回南海城,就帶著孩子們住在這邊,庫房也看管,按理是沒有什麼事的,不過我就怕這忽然來風來雨的,自己帶著三個孩子招架不過來,到時候還要麻煩你打發幾個人過來幫忙。”

 孟茯本意是帶著他們去南海城安頓的,但于四蓮見這里沒人看著,往后孟茯還要在這邊建什麼盤香工坊,不得要用人,就求一家四口的食,所以便主留下來。

 孟茯勸了幾回,還是不走,這才作罷。

 便想著往后若是惠德從京城里回來,曉得他們來了這里過來了,那再接回南海城也行。

 隔日,便告辭了眾人,回了南海城去。

 這一來一去的,也是有十來天的功夫了。

 剛到府里,書香就遞了書信來,“夫人回來得倒是巧,您這前腳剛到家里,后頭事和謀事的信就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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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不是當初從潿洲回來,因沒疏忽大意,所以又被喊回去查那柳婉兒的事

 孟茯打開信箋看了一眼,見著他們果然查到衙門里去,那胡梨花沒死,戶籍還遷走了。

 里面詳詳細細地說了個大概,孟茯看了,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按理當初早就猜到了可能是柳婉兒借用了胡梨花的尸,但現在真看到這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心里便有些難

 書香見忽然變得不好,有些擔心,“夫人,您沒事吧?”

 孟茯搖著頭,示意看信。

 書香拾起來看,臉也不好了,“這……怎能如此,盜了人家閨的尸代替,自己又拿人家的份活著,還要毀壞人家父母的名聲,小小年紀,怎能如此歹毒?”又有些著急,“事和謀事跟玲瓏一樣做事難得一次腦子,也不曉得有沒有去找胡梨花的父母,好告知他們,將胡梨花的尸骨帶回去好生埋了。”

 “去了,還將消息給了三皇子。”孟茯示意繼續看第二頁。只是如今卻不知道柳婉兒拿了戶之后,去了何

 事和謀事如今已是到死胡同里,無可查了,所以才來信,等著這邊的吩咐。

 孟茯當即讓書香取了筆墨來,“你給他們回信,等個幾日,看看三皇子的人怎麼理,若是那邊沒靜,就回來吧。”到底柳婉兒才是主,那環如此大,事和謀事哪里震撼得

 所以即便查到了又如何?

 所以與其在外浪著,不如早些回來吧。

 休息了一回,方問起這些天城里的事

 自己走后,沈夜瀾也一直沒回來過,都歇在那軍營里。

 “大事是沒有什麼,只是來了位督察史,跟個長舌婦一般,說人們就該老實在家里帶孩子,出來拋頭面的都不像話,不過咱們這南海城的吏家里,哪家的大小媳婦們真老實坐在家里繡花?在外頭都是有營生的。”

 基本也都是在孟茯來了之后,們也開始逐漸拋頭面了。尤其是孟茯和司馬熏他們的商棧開起來后,好多吏家的眷都開始做起海貨生意。

 大齊并沒有律例嚴明不準朝廷員或是家屬行商,所以有賺錢的機會,哪個愿意閑著?

 “督察史?”孟茯倒不擔心,反正沈夜瀾也沒貪污賄,更不曾打算謀反,怕他個什麼?更何況那鐵制出來的甲和武,都送到京里去了。

 可是史禎祥怎麼可能白來這南海城一趟?

 他當時本來就不大信任柳婉兒,所以打算雙管齊下的。

 只是路上耽擱了些時間,他到南海城又聽到沈老九翻船溺亡的事,就一直蟄伏著。

 直至前些日子聽說沈夜瀾制造出了刀槍不的甲,還有那削鐵如泥的武,卻遲遲沒有聽說他送折子上京城里去,當下就有了主意,都沒想著與三皇子商量一聲,準備悄不聲息立下這大功勞。

 所以便往京里遞了折子,沈夜瀾意圖謀反。

 證據嘛,不就在軍營里,跟如今石頭縣還在繼續生產的鐵礦里。

 且不說那些鐵所鍛造出來的武和甲如何寶貴,就是沈夜瀾那折子里寫了諸多關于煉制鐵的事,所以也不能出去半分。

 所以為了小心防備著他國的細作,自然是沒有經他這南海郡的驛站送出去。

 反而是找人送到河州,由著他二哥的名義從河州發往京里去。

 誰會盯著沈二的折子?

 但史禎祥不知道,他一心想著立大功,將沈家扳倒。

 如果這謀反罪落實,誅滅九族不在話下的。

 不過很快史禎祥就發現了這南海城出來干活的人還真是多,而且一出門便是一天,尤其是在那沈夜瀾妻子孟茯的盤香工坊里。

 聽說里面也有不男人,只覺得這些人實在是不知廉恥,居然跟著那麼多陌生男子同一室。

 卻不曉得盤香工坊里,很多工人都是一家子。

 這南海郡本就是貧瘠之地,前些年外有海賊擾,有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各家的家道都十分艱難,如今有了些好起,自然是沒有都閑著的道理。

 男子雖要在外營生,可人也不好在家里吃著閑飯,有什麼賺錢的門路,當然是不可放過。

 左右都是為了兒孫好。

 所以那工坊里除了小媳婦,還有年輕的婆婆們也跟著,這史禎祥當時在盤香工坊對面茶樓里怪氣罵著的時候,被那工坊里的年輕婆婆們曉得了,跑出來將他罵了個狗淋頭。

 此事牽扯到盤香工坊,書香自然也跟孟茯說了。不過說起此事,倒想起另外一樁,“夫人你們才走了沒兩日,就有幾個膽大包天的賴皮搶了個年輕姑娘,不過好在被巡街的衙役們救了下來,你猜這史禎祥如何說?”

 “他如何說?”孟茯這才發現,這位督察史的名字,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他說都是那姑娘自己穿得,出門不就是給男人看的麼?自己要招蜂引蝶,如何還連累那幾個年輕小伙子蹲大牢。您說這是人話麼?也不曉得這樣的人當初是誰錄取的,怎還做上了?我瞧著人他都沒做仔細。”書香說起這件事,還有些惱怒。

 玲瓏聽罷,氣得火冒三丈,“他這是助長歪風,照著這樣說,人出門得拿被子裹著了?這南海郡什麼天氣他心里沒數麼?”

 “衙門里如何判的?”這樣的男人,孟茯見得其實還真不,尤其是從前自己那個世界的時候,在婦產科,見多了去。

 “哪個不是人生養出來的,何況家里也是有姐妹的,當然是沒聽他的話,他雖是督察史,權力是大,但到底這是衙門里的事,公正嚴明的,他還能怎樣?”不過后來聽說指著負責此案子的南海郡吏罵了一頓。

 “這樣的人,莫要理會就好,南海郡清清白白的,倒不怕他能查個什麼,過一段時間他自己會走。”這種人與他生氣,實在是不值當,就好似被狗咬了,你總不能回頭去咬狗一口吧?

 但孟茯還是大意了,隔日午休起來,正準備打算去南城菜園子,也順便看看衛如海他娘子如今怎樣,就發現玲瓏不在府上。

 見到萱兒和蘭若沈墨蘭幾個在院子里商量著做新糕點,便問著二人。

 只得萱兒回著:“今兒一早,那位京城來的什麼史大人,好像在街上又跟幾個嬸嬸吵起來了,玲瓏姐姐聽了很是生氣,說出去瞧一瞧。”

 如果只是看看,那倒也無妨。

 孟茯就怕那脾氣,惹了禍事在上,忙喊了劍香去將人找回來。

 不過拓跋箏先一步將玲瓏給提溜著回來。

 兩人都一臉的怒氣。

 “你拉著我作甚?讓我趁踹他一腳怎麼了?”玲瓏氣得不輕,過去要踢到那史禎祥,就被拓跋箏發現,拽著回來了。

 拓跋箏沒理會,只朝孟茯說道:“我路過,見史禎祥不知怎得罪了街上那幫賣魚的媳婦們,給圍著打。”說到此,瞥了還沒消火的玲瓏一眼,“那史禎祥如此輕賤人,固然可惡該死,但別人能打,卻是打不得。”

 倒不是怕一腳將人踹沒了。

 而是玲瓏到底是沈夜瀾這府上的人。

 孟茯不得也朝玲瓏說幾句:“他又不是一個人,邊好幾個隨從呢,你若真踢了,到時候不得算到你家三公子的頭上來,你這不是添事兒麼?真見不得他,你找他一個人的時候手不行啊?那大街上,多雙眼睛看著呢?隨便打打就罷了,若真出了人命,眾人一哄而散,就認出你是府里的人。”

 拓跋箏聽著前面孟茯說的話還像樣,怎麼到這后面反而還給玲瓏出起主意來?也是無可奈何,“難怪這樣不分輕重,原是有你這麼個主子在上面縱容著。”

 孟茯還真冤枉了,當即笑道:“我素來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也說了,這個史大人的確是欠收拾的。他說的那些貶低咱們人家的話,就算他心里不是那樣想,只是過癮,那也該收拾一回。”

 玲瓏聽著孟茯的這話,臉才好起來。然后暗地跟孟茯商量著,“我已經打聽到他住在何了。”

 “你可將那點心思收起來。”拓跋箏瞪了一眼,見孟茯穿著這窄袖裾,便問道:“要去南城?”

 “嗯,大半月沒過去了,想著去瞧一瞧。”說罷,回頭朝那邊的蘭若幾人問著,“可要給你們帶些什麼?”方才聽們說做什麼水果點心的。

 沈墨蘭卻起提著子跑過來,“夫人我與你們一起去,們要什麼我都曉得。”那菜園子里還沒去過呢,聽說里面除了那不結金元寶的搖錢樹,其他的是應有盡有,還有早前去河州抓蝗蟲的鴨子大軍。

 說起這抓蝗蟲的鴨子大軍,不得要提這總惦記著想要納阿瞳做妾的沈二公子。

 他如今在這河州也安頓下來了,當時遇著那蝗災,也虧得是沈夜瀾和孟茯幫忙,方解去了這蝗災之危。

 那鴨子在田壩里抓蝗蟲老百姓們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當將孟茯的鴨子群送回去以后,這河州養鴨子的人家就越來越多。

 而沈二公子終是求仁得仁,如今終于把阿瞳納了。

 沈老夫人自然是不同意,本想著阿瞳既然已經放下老三了,那往后就給找一門好親事。

 可年后到這河州后,趕上二媳婦哮舊病犯了,一定要照顧。

 其實沈老夫人懂,哪里是二兒媳婦想要阿瞳留下?到底是那不真氣的兒子授意的。

 也不曉得阿瞳是如何想的,竟然答應留下來。

 然后這幾個月泡的,如今便了好事。

 他是自年就惦記著阿瞳,無奈這阿瞳一門心思在沈夜瀾上。如今雖是納做妾,但卻是要風大辦。

 這治下城里各位鄉紳老爺們曉得了,不得是要捧場祝賀的。

 借著胡梨花份的柳婉兒隨著家老爺小姐一起來吃酒席,遠遠便看著一個與沈夜瀾有幾分相似的俊俏貴人,穿著大紅袍子,滿臉好不歡喜的笑容,低頭不曉得與他的正房娘子房氏說個什麼悄悄話,作溫款款,將那似有些不高興的房氏扳將過來。

 不多會兒,就將方氏給逗笑了。

 柳婉兒微微瞇著眼睛,早就聽說沈家正房這三個公子里,唯獨這二公子貪花好月,府上妾不知多呢。

 沈老九的事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為此連姑姑都死了。

 是沈夜瀾和孟茯害得從此只能在這世間踽踽獨行,連個親人都沒了,不但如此連自己的份都不能擁有,只能借著一個村姑的份茍活下來。

 所以便開始琢磨著,不如從這沈二公子上找機會。

 正想著,桌前的小姐便揚起團扇,擋住大半張臉,要與說悄悄話。

 柳婉兒連忙湊近。

 只聽家小姐虞灃兒瞥了前頭的房氏一眼,說道:“我聽人家講,這沈夫人最不待見那個什麼新姨娘的,但這沈大人說了,娶了這新姨娘,后院里的那些姨娘們,就都給打發了。我若是沈夫人,我是如何也高興不得的,他此舉不是證明,如何看重這新姨娘麼?偏這沈夫人糊涂,居然還當他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呢。”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哪里能不八卦?又不曉得輕重,心里想什麼便同丫鬟悄悄說。

 可柳婉兒哪里細心去聽,只想著沈二公子要將后院的那幫妾室都打發了?只為這新姨娘?那些個被打發出去的殘花敗柳,豈不是能為自己所用?

 好端端的富貴日子忽然沒了,心里哪里能不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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