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沒有報酬的事，傅杳一律沒那份熱心腸，“附在貴妃上的東西，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和你們有因果。這事得你們自己去解決。”

“因果？”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現在也不好細談，帝后也就按下了話頭。

圣人很忙，在翊坤宮小坐了一會兒后就又走了。他一走，隔壁的貴妃又來了。

“娘娘想趕我走？”貴妃那雙奪人心魄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著皇后，那眼神似笑非笑，含嗔帶怨，“我原以為，我在你邊待了這麼久，你多也該對我生出些來。現在看來，原來在你眼里我其實和這后宮中的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皇后嘆了口氣，“你終究不是人。”在陛下知道貴妃不是人之后，很快也知道了，“你有自己的修行，又何必一直困囿于深宮之中。”

“你不必說這些借口。”貴妃不太想聽，“你只需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想我走？”

皇后扶著宮緩緩坐了下來，“你還是離開比較好。”

得到這答案，貴妃看著了好半晌，二話不說，轉走了。

們之間的事，傅杳在旁邊聽著，卻沒去摻和。

皇后也有自己的思量。

差不多再待了兩刻鐘左右，也出了宮。

接下來的日子里，只要傅杳還在國師府，宮里就天天有轎子來請。反正皇宮有吃有喝，還有人聊天解悶，傅杳也樂得天天去。

三日后，消失三天的貴妃又若無其事地出現在翊坤宮。宮里的氣氛似乎有恢復了從前的和諧，誰也沒有再去提走與留的問題。

這日，因為宮中某位后妃在花園不慎跌進圣人懷里的事，翊坤宮里，貴妃冷笑了一天，“男人就是這樣，對于投懷送抱的人從來都是來者不拒。今日有這個什麼安貴人，明天就能有別的花貴人。從來沒有最喜歡的，只有喜歡最好看的。”

“你消消氣。”皇后將茶杯往貴妃面前推了推。

貴妃卻看道：“我是怕你被騙。”

都這麼長時間了，皇后哪能沒看出來對陛下很不喜。不想出言過分桀驁，皇后正想轉移話題，卻聽旁邊傅觀主冷不丁開了口，“男人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那可就多了。”貴妃在說的同時，順便又黑了一把圣人，“反正不能是太極宮那位那樣的。至是有錢錢愿意給你，有權權也愿意分你。一邊里說喜歡，另一邊又暗自防備，這最多是說喜歡他自己。”

“有錢的話，錢會愿意全部給出去？”傅杳抓住了重點。

“當然。”貴妃甚有經驗道，“早年我剛化形的時候，那些個臭男人個個都捧著一堆金銀珠寶在我面前。只可惜，這些俗又怎麼能我的眼。”

“這樣，教了。”傅杳突然覺得被鐘離喜歡或許不是什麼壞事。

三人正聊著的時候，外面尚局的尚宮求見，們是來為皇后裁制新的。

皇后召見們后，恰巧前些日子務府送來了新進貢的雪綃料，于是便讓尚局的宮人給傅杳還有貴妃也都各自裁制了八套夏裳。

這些都是小事，沒什麼好拒絕的。

誰知尚局那邊作很快，次日，傅杳在國師府就收到了宮里送來的八套夏裳。

尚局大概是按照這皮囊的年紀制的裳，大多，輕盈靈。

傅杳從前活著的時候偏穩重的調，著大多以湖藍月白為主，后來為避免日照，時常一襲黑著，漸漸了習慣。

現在見到這些鮮的，竟然有些蠢蠢。

這大概就是‘人越老越俏’？

傅杳自我調侃了一句，最后進宮時選了最上面的齊襦。這布料不知是什麼材質所織，如四月桃花里藏著的一抹，濃淡得宜，清麗可人。

尚局的繡娘們還很心的給每一套裳都搭配了緞帶，比如這一套搭配的就是月的暗紋織錦緞帶。

忽視掉天玄子見到這打扮如同見到鬼的表，總來說，傅杳對新裳很是滿意。主要是穿著是確實舒服不。

一來二去的，以前的黑徹底被新在了最下面，而宮中的尚局也和當初膳房一樣迎來了新的春天——皇后很高興傅杳能裝扮的如此鮮活，于是下令讓尚局又加了八套夏裳不說，連冬裝都給安排了下去。

對于皇后的熱，傅杳一切都聽之任之。

等閑來無事回道觀瞧瞧的時候，如愿以償收到了道觀眾人愣住的眼神。

“怎麼，”傅杳抬了抬下，“沒見過？”

眾人齊搖頭，“確實有些罕見。”

“瞧你們這點出息。”丟下一句‘弄點好吃的’，傅杳又去了隔壁鄰居家。

隔壁，鐘離正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翻閱著什麼，傅杳一來，一只手在了他的書上。

那雙手白玉無瑕，鐘離知道是，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墻頭小鬼們說的話。

“……觀主往您懷里靠了去，您可是半點都沒拒絕。”

沒想到竟然會那麼明目張膽，偏偏他還無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兩天來，他也仔細想過了。風起萍末，浪微瀾，有些事如果不想它發生的話，必須得盡快扼殺。

心中主意已定，鐘離抬頭看，卻見眼前的人一襲，發髻挽了個螺髻，耳垂上淡的珍珠鐺微微晃著，讓他不微微失神。

“今天我來找你，是還你東西的。”傅杳先開口道，從袖子里掏了一樣東西出來，那是當初鐘離讓給五皇子的私章。后來把鐘離臨的魂魄打散，這私章就自己收著了，暫時還未送出去。

今日正好拿著東西來試試鐘離。

從臉上收回目，鐘離接過了私章，道：“好。”

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就把章子拿了回去，傅杳想到貴妃的話，臉上表有些臭，“你就這樣收回去了？”

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鐘離故作不解，“你不是還我？”

傅杳穿過書桌，湊到了他的面前，雙手撐著太師椅的木圈，將他環在中間，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你就不能推辭推辭？”

人的突襲般地湊近，鐘離不僅僅嗅到了上的熏香，還有齊襦口的結以及結后的背景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側過臉，鐘離道：“既然不想還，做什麼還要還。”

他這小作被傅杳看在眼里，傅杳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臉又湊他近了些，“你在害？”

“胡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傅杳幾乎到了他的耳朵。

不過也是在近他的皮后，傅杳覺他上彌漫著一難以言喻的吸引力，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覺。

在鐘離還未回答之前，的頭稍微沉了沉，牙齒在到了他的脖子上輕咬了一口。

只這一口，龐大的靈力的剎那間瞬間涌的，沖擊的整個人一，跌進了他的懷里。

在脖子被咬時，鐘離本想讓站好，結果下一瞬玉在懷，他整個人不由繃直了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