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力沖擊只是一瞬間的事，傅杳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但是沒有立即從鐘離上挪開。

沒想到鄰居了這麼久，鐘離竟然是這麼一個大寶貝。

是方師，嚴格來說與鬼修之類并不相同，鬼修一百年小都算不上，大一千年的話還得看資質。

方師不同，有捷徑可走，這也就導致在靈力對于方師來說是個致命的，更何況現在傅杳最缺的就是這東西。

“鐘離，”傅杳吞下靈力，道：“我不要你的錢了，你去投胎的話，你的靈力可不可以留給我？”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悄咪咪在他脖子上了。

鐘離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在短暫的僵過后，他一只手將傅杳從上拎了起來，“站好。”

“好好好，都聽你的。你的靈力反正轉世也用不上，丟了多可惜，看在我們鄰居一場的份上，都送給我吧。”傅杳繼續游說道。

看著一臉期待的神，鐘離本想說‘你休想’，但轉念一想，問道：“你可知道靈力傳承是怎麼傳承的？”

傅杳搖頭。一個師，了解這些做什麼。要傳給后人，也只能是這些，靈力是別想了，自己都缺。

見鐘離就這樣看著他，心里升起一起不妙的預，“怎麼傳承的？”

鐘離手住了的下，緩緩道：“雙修。”

“雙……”雙修？

傅杳石化在原地。

過了會，才道：“是我所理解的那種雙修嗎？”

“不然還有哪種？”鐘離眸深深，“有些東西不是我不給你，而是不能給。還有，你別忘了，你的命格是三缺五弊，你若是了心，痛苦的都會是你自己，這些你要仔細想清楚。從前那些輕浮的話，我都可以當做沒有聽到，但是從今往后，不許再說了。”

傅杳前面第一句聽明白了，后面的那些怎麼琢磨都有些不太明白呢？

什麼從前那些輕浮的話當做沒聽到？

什麼時候說過輕浮的話了？

明明是這個家伙莫名其妙的趁著醉酒抱，現在反而倒打一耙？

“我什麼時候輕浮過你？”傅杳把下從他手上解放下來，“你說來聽聽。”

鐘離卻不愿在這件事上與多作糾纏，剛才的話他也說的很清楚。

三缺五弊，不說錢命權這三個，鰥寡孤獨殘就注定了傅杳終只能一人。若是心無所念，此生還能繼續逍遙自在，但一旦有了牽掛，也許將來的時間都將活在痛苦當中。

“我有事要出門一趟。”鐘離道，“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你是聰明的子，應該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說著，消失在原地。

傅杳這會兒也琢磨過來了。

聽鐘離這些話的意思，怎麼反像是單相思？還三缺五弊都提了。自己三缺五弊能不知道？這麼些年來，邊人來人往，從沒有人能真正陪著，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命格。

“三缺五弊。”傅杳自嘲地笑了笑，形一，來到離開的鐘離前把他攔了下來，“你不必走，我有話問你，你害怕我這個命格嗎？”

鐘離沒想到會追上來，眉頭一蹙，“什麼。”

“我這個命格，基本上不是我死，就是我邊的人死。”傅杳看著他的眼睛道，“這麼些年來，我也有過親朋好友，可無一例外，他們最后都疏遠了我。我不怪他們，畢竟命重要，但是想知道，福源深厚的你也和他們一樣嗎？”

看著眼里的神，鐘離不由想起了迷霧中的孤島。那里無人能久留，任千帆過盡，孤島仍留在原地。

“我是現在才知道你這個命格嗎？”他道。

聽到他的答案，傅杳眼里的那些緒緩緩褪下。是能理解別人的疏遠，但還是會難過。

鐘離是許多年以后才難得能親近的人，幸好，他同別人的理由不一樣。

“哦，那現在走，是在擔心我喜歡你？”心里那些不快的緒散去，傅杳語氣變輕松了不，臉上甚至還出一揶揄的笑容來，“可是鄭匠人他們走的那天晚上，明明是你先抱我的。”

又是意料之外的話。

鐘離一愣，“我主……”抱你？

“不然還能是我主？起先我還以為你認錯了人，把我當了你的哪位紅知己。結果你自己告訴我說沒認錯，知道我是傅杳。”傅杳雙手環，“知道是我還要抱，要說喜歡的話，難道不應該是我擔心你喜歡我嗎？”

兩人之間陷了短暫的沉默。

看著傅杳的神，還有那日鄭匠人他們離去時，傅杳看都不看他就跑了的行為，鐘離覺得，傅杳也許說得是真的……

“我今日來是想試探試探你的。”傅杳干脆把話都說開了，“蕭如瑟說，男人喜歡一個人，會把錢全都給，所以我才來還你的私章。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我自作多，畢竟人喝醉了，言不一定由心。”

說到這里，傅杳攤了攤手，“另外，你對我好像也有點誤會。你放心，我比誰都惜自己，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困境的。好了，該說清楚的也都說清楚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傅杳說完，沖他笑了笑，轉朝著遠方走去。

鐘離沒有阻攔。本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但他不知為何，卻沒覺得多開心。

……

傅杳回到道觀之后，又換回了原來的黑。

江掌柜見了，道：“之前的裳更適合您。”

“那種鮮的，是給懷春的。我的話，還是黑更適合一點。”傅杳道。

江掌柜瞬間明白了些什麼。

本來高高興興去見鐘離公子，現在卻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十有八九，兩人是鬧別扭了。

不過這事不好多，只好幫著將那件華貴的收了起來。

來到三清像前，傅杳看著石像看了一會兒，上前去給他們上了一炷香，道：“當初那三缺五弊同你們換這本事時，我就已經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也許是時間太久，又或者是我即將夙愿得償，才會生出不該有的妄想。”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那天晚上心中的悸是真的。幸好現在還能清醒地及時止損，為時不算太晚。

將香上，傅杳突然知到宮中皇后那邊召出了紙鶴，一皺眉，離開了道觀。

走后不久，鐘離也出現在三清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