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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暴富》 39、第039章

 因為天氣冷,不出手做事,蘇瓷近來都沒有出去賺錢。

 也沒有因為大哥的事特意去縣城,畢竟這事都耽擱多年了,不急在這一時。

 學校放假以后,就每天手口袋,吹著干燥的冷風,在村子周邊用腳拉碎瓷片。

 看到稍微眼的,才會出手來,撿起來迎著太仔細看一看。

 像其他類型的古董,諸如金石玉書畫,甚至木雜項,那都是非常見的。

 要麼就是被損毀干凈了,要麼就是被當作錢財沒收了。

 唯有這些碎瓷片,被毀了還留些殘骸。

 新的舊的全都混雜在一起,極其考驗人的眼力。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吃完午飯以后,蘇瓷沒在家呆著,跟家里的丫頭們一起出門去。

 上也背個竹編背簍,路上看到柴禾就彎腰撿起來放進去。

 撿了一捆樹枝,用細麻繩捆起來放在葉蘇芳撿的柴堆一起,放眼看著,自己背著背簍繼續往別去,仍然去運氣找想找的東西。

 運氣好的時候,能撿個一片兩片舊瓷。

 大部分運氣不咋好,就是半片也撿不到。

 放下柴禾后,蘇瓷背著背簍去到附近的河灘上。

 冬天大部分的草都枯了,河灘上有什麼更是能一眼就看到。

 遠遠瞧見一個青瓷片在泥地里,蘇瓷走過去,用棉鞋尖拉一下周圍的泥土干草枝,又蹲下來看一看。不是什麼很有價值的玩意兒,但好歹算得上是老件,便出手給瓷片出來,放到背簍里去。

 蘇瓷放好瓷片,背上背簍正準備走的時候,轉過來忽瞧見,四五個男孩孩坐在河岸上。

 其中年齡最大的,是和蘇瓷同齡同歲的吳巧艷,其他是真正的兒,且都姓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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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個小孩排坐在岸邊。

 其中一個小孩瞇著眼看著蘇瓷說:“葉四丫,你又出來撿垃圾啦?”

 因為蘇瓷經常在村子周圍轉悠,有時背著背簍,有時背著書包,撿點七八糟的東西就往背簍書包里放,不干正事只撿些沒用的垃圾,所以好多人都知道了。

 大人不拿小孩的事當回事,小孩上對小孩,難免就會有人把當作笑話看。

 蘇瓷哪會拿這些頭小孩當回事,只簡單回一句:“怎麼?礙你事了?”

 這些小孩現在都不會沖吐口水刻薄,說話都是笑嘻嘻的。

 每晚還指著聽一會葉家的收音機呢,再是關系不好,也都會收斂著一些。

 吳巧艷雖不聽葉家的收音機,但因為怕蘇瓷,所以也不多賤。

 剛才看到又在河灘上撿垃圾,覺得很有意思,便和邊這幾個娃娃一起坐下看了一會。

 總之琢磨不蘇瓷的許多行為,現在就全都當看戲了。

 琢磨那麼多干什麼,葉四丫離了前世的逆襲之路,還能翻出天來不嗎?

 吳巧艷不說話。

 旁邊有個小男孩又說:“你撿這些干嘛啊?你家沒有碗吃飯了嗎?”

 蘇瓷聞言冷笑一下,看向那個小男孩,又看向吳巧艷。

 目和吳巧艷上的時候,收了笑說:“我家的碗被有些孬種砸了不知道多回,確實沒碗吃飯。”

 這話是罵吳巧艷他們一家呢。

 吳巧艷聽得臉一黑,立馬就想出口嗆回來,但想到蘇瓷打人極狠極厲害,是生生給忍住了。

 他們兩家關系很差,最初的時候也打過幾回架。

 葉老二不出頭,葉安國和葉安軍年輕氣盛打過兩回,結果可想而知,本占不到半點便宜,而且越鬧他家吃的虧越多,鬧到大隊也就是調解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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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回過后,葉安國和葉安軍也沒了

 平常又有葉老二的“教育”在,后來一家人就夾著尾做人。倘或惹到了吳家,吳大彪有時候犯賤發瘋,就到他家砸他家的碗,發泄完就走人。

 為了不惹到吳家,一家人后來更是唯唯諾諾。

 為了過點安生日子,只能一直忍氣吞聲。

 蘇瓷現在在吳巧艷面前,可不存在忍氣吞聲一說。

 知道吳巧艷怕自己,罵也就罵了,就得讓一下別人想罵就罵覺。

 吳巧艷臉黑了片刻,果然沒嗆聲。

 不過片刻又笑了出來,看著蘇瓷笑著說:“那賠你一個碗唄。”

 蘇瓷目下落,只見手從旁邊拿了三塊瓷片出來。

 瓷片是天藍的,被一照,釉十分瑩潤鮮艷,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好東西。

 再看向吳巧艷的眼睛,蘇瓷眼底鋪開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當然能看出來,吳巧艷這是奚落呢,不知道從哪撿的破碗片,來笑話是撿垃圾的。

 吳巧艷現在不跟了,著分寸,用無聊的方式刺激的自尊心和自卑心。

 別的小孩把蘇瓷當笑話看,也就跟著看看熱鬧,再有意無意添把火。

 一直擺著笑臉,說話也不難聽,蘇瓷當然不會打

 但想用這個無聊的方式刺激到蘇瓷,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自從沒事就出來撿“垃圾”開始,蘇瓷就沒在意過別人會怎麼看,怎麼笑話

 的寶貝,管別人在背后笑話什麼,面子能比寶貝更值錢?

 撿垃圾就撿垃圾。拾破爛就拾破爛。

 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撿的到底都是什麼東西。

 看蘇瓷不說話,吳巧艷又故意說:“干嘛?不要啊?你不就是撿這些東西嗎?”

 說來說去,還是特意強調——蘇瓷在撿破爛!

 蘇瓷收掉眼底的笑意。

 沒說話,背著背簍往河岸上走過去,一直走到吳巧艷面前,把上的背簍拿下來往面前一放。

 吳巧艷被這舉嚇一跳,連忙起往退兩步。

 與蘇瓷之間拉開距離,還一臉警惕地看著,好像下一秒就會對掌一樣。

 蘇瓷看這慫樣,笑一下道:“放進來。”

 可真是沒有想到,吳巧艷有一天能親手往手里送寶貝,手里的瓷片明顯能拼一個完整的心碗,不出意外的話,這是鈞瓷天藍心碗。

 鈞窯和汝窯一樣,都是五大名窯之一。

 因為瓷燒得致漂亮,存世,在后世的收藏價值都是非常高的。

 以稀為貴。

 能出價到幾十萬的,都算是普通的了,多的是幾百上千萬,甚至是上幾億。

 吳巧艷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什麼,更不知道蘇瓷在想什麼。一臉擔驚怕的樣子,嘗試著往前面走兩步,把手里三片碗片放進蘇瓷的背簍里,連忙又跑開了。

 拿了瓷片,蘇瓷不再理,看向另外幾個娃娃問:“你們也撿了?”

 那幾個娃娃倒是不怕,只道:“誰撿垃圾啊,我們沒有。”

 蘇瓷又笑一下,拎起背簍背到背上。

 看著這些娃娃坦道:“對,我就是喜歡撿垃圾,你們要是有這樣的垃圾,以后都可以送給我。”

 吳巧艷隔了一段距離看著蘇瓷,心想這葉四丫神經病吧。

 每天村里村外撿垃圾就算了,還一點不臊,好像在干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隨手撿了幾個破碗片,拿來故意逗刺激。結果非但不覺得刺激,一點都不惱,還真就給收下了?

 不止收下了,還要跟帶出來的幾個崽子說,以后有這種垃圾都送給

 突然之間,覺自己好像吃了虧一樣,白給撿了幾個破碗片。

 那幾個娃娃就是胡鬧,看著蘇瓷又說:“你怎麼不嫌丟人啊?”

 蘇瓷掃他們一眼,“我不不搶丟什麼人?”

 一個男孩說:“撿垃圾就是丟人。”

 蘇瓷嗤笑一下,說他:“沒見識才丟人。”

 小男孩被嗤得臉蛋一皺。

 他旁邊一個小孩又說:“葉四丫,你狂什麼啊?以前不是特別哭鼻子嗎?”

 蘇瓷懶得理這些黃小兒,白他們一眼,“我想狂就狂,想哭就哭,關你們屁事。”

 說完轉便就要走了,沒工夫在這里跟這些小屁孩浪費時間。

 結果剛轉過來,就見不遠有個人在往這邊狂奔。

 蘇瓷微瞇眼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是李秋玲。

 李秋玲手里拿著初中報名表,一路狂奔到蘇瓷面前。

 到面前扶著大氣,笑得滿臉都是,對說:“蘇瓷,我……我可以上初中啦!”

 聽到這話,蘇瓷眼睛驀地一亮。

 手把李秋玲手里的報名表拿過來看,高興得攥一下拳頭,“太棒了!”

 吳巧艷在后面聽到了,往天上翻了個白眼。

 反正是自討了個沒趣,這便背上背簍準備走人了,可不想看著蘇瓷和李秋玲臭得意。

 李秋玲上初中的事確實有在吳有金面前說了兩句。

 但和關系并不算很大,因為吳有金本就覺得,黑五類不應該上初中。

 階級斗爭不能停。

 必須要把革命進行到底!

 不知道大隊那邊是怎麼商量的,居然讓李秋玲過了。

 過了就過了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讓讀書也不了大才。

 吳巧艷帶著幾個娃娃走后,蘇瓷和李秋玲沒走。

 兩人并肩坐在河岸邊的石頭上,迎著冬日的火紅的夕,開心地聊了一會天。

 李秋玲對蘇瓷說:“趙書記今天有空,安老師親自帶我去的大隊部。真是太麻煩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吳有金還是不讓我過,結果大隊領導臨時召開了會議,什麼書記副書記,民兵隊隊長,還有大隊黨支部委員什麼的,都去了,討論讓不讓我上初中。最后大概是舉手表決,數服從多數,這才給我蓋的章。”

 蘇瓷聽完李秋玲的話,無語道:“吳有金真是沒意思,都是一個村里的,祖祖輩輩生活在一起,他至于這麼為難人?搞了這麼大一出波折,他心里舒服了?”

 李秋玲嘆口氣,“他家那一門吳姓里的人,不都這樣麼?”

 說著想到吳巧艷,這又問蘇瓷:“剛才那是吳巧艷吧,又干嘛,帶著人一起欺負你嗎?”

 蘇瓷平常道:“現在不敢欺負我,跟那幾個調皮孩子一起,來笑話我撿垃圾呢。”

 好像過來笑話兩句,他們的日子能過得更好更有滋味似的。

 而說到撿垃圾,李秋玲對這事也有點好奇。

 頭看一下蘇瓷的背簍,問:“是啊,你撿這些碎碗片干什麼啊?”

 蘇瓷笑笑,“我覺得好看。”

 李秋玲沒覺得哪里好看,碗就是用來吃飯的,不能吃飯的碎碗片,自然是毫無價值,不然哪能扔的到都是的。

 但尊重蘇瓷的好,不會像別人一樣笑話

 看著蘇瓷的眼睛,只說:“我以后要是走哪看到特別漂亮的,我也給你撿。”

 蘇瓷沒忍住笑出聲來。

 看,笑一會沖點頭,“好。”

 *************

 蘇瓷和李秋玲坐在河邊,等到太一半在西邊天際線上,也就起準備回家了。

 兩個人回去找到葉蘇英幾個人,結伴回家往。

 因為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李秋玲一路上都很高興。

 葉蘇紅看滿面紅的,還問呢,“小丫頭你高興什麼?”

 劉秋玲笑笑說:“之前吳有金卡我上初中,今天大隊開完會終于讓我過了,我明年可以順利升初中,所以高興啊。”

 葉蘇紅心想這有什麼高興的,但知趣沒有說出來。

 說出來不就是掃興麼,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于是沒順著讀書的話說,揪著吳有金道:“吳家壞種多,我們家旁邊的吳有財一家是我們隊最壞的。吳有金仗著自己是大隊副書記,當年還讓他兒子吳大山,頂替了我大哥去當兵。也就是我們家沒門路,又沒有證據,任他們欺負罷了。”

 聽到這個事,李秋玲微微睜大眼。

 轉頭看向蘇瓷,小聲問:“真的啊?”

 蘇瓷點點頭,沒說話。

 李秋玲眨眼,又小聲說:“可以告他吧?”

 蘇瓷沒什麼緒起伏,只道:“不容易。”

 就像葉蘇紅說的,沒門路沒關系也沒有證據,往哪告去?

 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可以借助娛樂發酵,這種事會相對容易一些。

 現在這樣的社會環境,尤其還是在這種小地方,不是靠一張嚷嚷就能的。

 葉蘇梅覺得這事會給家里招難葉蘇紅和蘇瓷,“都過去這麼久了,別提了。”

 葉蘇紅偏要說,犟道:“他家做的虧心事,還不讓人說了?”

 蘇瓷也覺得還是先別嚷嚷了。

 葉蘇紅,“聽二姐的,別提了。”

 葉蘇紅現在聽蘇瓷的話,看這麼說,也就把閉上了。

 李秋玲蘇瓷的手指,“你放心,我不會出去說的。”

 蘇瓷點點頭,信得過李秋玲的

 因為家里的分問題,在村里沒有朋友,想出去跟人說都沒有人。

 再說了,自己家都自難保,當然不會摻和這種事。

 能勉強把自己家的日子過好過踏實,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哪還能心別人家。

 幾個丫頭一路走回家,又扯了點別的話題。

 都是孩子能講得上的,到岔路口便和李秋玲分開各自回家了。

 到家收拾收拾,洗洗手坐下來吃晚飯。

 晚飯后蘇瓷不出去冷挨凍,洗漱好便爬床上捂被窩去了。

 坐在被窩里,把已經了大概的瓷片拿出來繼續細

 尤其吳巧艷給的那三片,散發著天藍的瑩潤釉越開心。

 上床之后拿放大鏡看過了,這是宋代的鈞瓷心碗。

 三個碎片往一起拼,剛好可以拼出一個天藍大碗出來,不知道吳巧艷從哪撿到的。

 就說撿這個碗,運氣是真的好。

 蘇瓷自己在村里村外轉這麼些天,也沒看到這三個碎碗片。

 就這個碗修復收在手里,等到合適的時機拿出來,想要出手的話,起碼出價到一百多萬,如果運氣好遇到狂熱好者,出到兩百多萬也不是沒有可能。

 把這當垃圾,特意往蘇瓷手里送,蘇瓷能不開心嗎?

 以后值錢的時候要是讓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氣到吐出幾升來。

 蘇瓷一邊一邊笑,在心里想,真有出手的一天,到時候非得讓知道。

 就算不能把當場給氣死,也能把氣暈過去。

 ****************

 寒冬臘月,天上開始飄鵝大雪。

 眼見著到了年底,家家戶戶都按公社的要求,把家里養了一年的豬綁起來放在平板車上,拖去食品站生豬。

 收生豬的標準是一百五十斤,但因為這年代沒飼料,純靠野草糠皮喂豬,很多人家的豬都達不到一百五十斤。達不到標準,只能降低價格把豬給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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