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起來也沒關系,反正不會浮到水面上,加的那層網就是為了防止魚鉆進去后跑出來。”
福兒一手拽著那系在竹簍上的麻繩,分神瞧瞧之前坐的地方,指了指地上的汗巾,又指了指小喜子。
小喜子本來想裝沒看懂,猶豫了下,過去將汗巾拾起,拿到福兒側給鋪好,福兒也不客氣,一屁坐了下來。
小喜子瞧了瞧還站著的主子,地瞪了福兒一眼。
這宮真是越來越膽大了,竟然只顧自己坐,不管主子!
他從懷里掏出一條汗巾,仔細地鋪在地上。
“殿下要是不嫌棄,就坐下來歇一歇。”
衛傅自然不會嫌棄,反正又不是他的汗巾。
……
兩人肩并肩地坐在一,看著水面。
衛傅問道:“你怎麼會這些?”
福兒也沒瞞他:“小時候家里窮,總是吃不飽,大哥二哥就帶著我滿山遍地找吃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樹上爬的,水里游的,但凡能吃的,我們都捉了個遍。魚是最好抓的,只要水泡子里有魚,肯定能抓住,可是水泡子通常會被窮苦人家的小孩篩一遍又一遍,平時也就只能抓一些小魚,打打牙祭。”
“那你怎麼知道這水里有魚?”
福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轉念想他長這麼大,一直待在宮里,沒有外面的見識也是正常。
“我方才來時,見這地方偏僻,附近也沒什麼人煙,就知道湖里的魚肯定多。”
說到魚多,不有些眉飛舞。
“對了,殿下你最好讓小喜子去找個水桶來,指不定等會一桶不夠裝。”
衛傅還是第一次見福兒如此開心,倒不是說福兒以前就不開心,平時就鬧騰,也笑,看起來似乎沒心沒肺的,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鮮活過。
是不是也不喜歡皇宮?
衛傅記得聽說過,是因為家里窮,養不活太多的孩子,才不得不把適齡的送宮。
他其實也不喜歡皇宮。
因為這個同樣的不喜歡,衛傅突然覺得自己和有了一種共鳴,看著的笑臉,他也沒忍住出了一個笑。
只有小喜子覺得這麼做有點傻,他就不信這樣能捉到魚。
這個福兒肯定是為了邀寵,故意蒙騙主子的,他以前沒進宮時,也在民間待過,怎麼就不知道這種捉魚的法子?
如今在小喜子心里,福兒早就是一個帶壞主子的可惡宮,要不是怕殿下和娘娘鬧氣,他早就去找娘娘告狀了。
“這樣怎麼可能捉到魚?還不如做個魚竿用釣的。”
福兒側頭瞥了小喜子一眼,沒理他。
一坐下來就想里吃點東西,偏偏什麼都沒帶,只剩懷里還有個饅頭。
一提起饅頭,福兒就想起尚食局做的白面饅頭,又白又大,吃在里甜滋滋的。要知道當初進宮,很大原因就是因為聽人說宮里有吃不完的好吃的,還有堆山的白面饅頭。
后來進宮當了宮,果真宮里有很多白面饅頭,雖不至于是吃不完,但能可著勁兒吃。
記得自己在宮里的第一頓飯,吃了整整六個白面饅頭,把負責管們的大宮嚇得不輕,生怕夜里鬧肚子。
福兒想著想著,不噗呲一笑。
衛傅見笑得莫名其妙,不問:“你突然笑什麼?”
福兒把這個故事講給他聽,把衛傅也逗笑了,然后終于提到正茬了。
“殿下,我手臟,你把我懷里的饅頭拿出來,放進我里。”
“你不止藏了一個饅頭?”
“當然不止一個,我有兩個。”
說得理直氣壯,衛傅卻突然紅了臉,瞅著他泛紅的耳,福兒這才恍然明白方才他為何會斥把饅頭藏在懷里了。
用‘我才發現原來你是個這樣的殿下’的眼神,去看衛傅。
衛傅見瞅自己,下意識去瞅。
兩人你瞅我,我瞅你,很快衛傅就明白瞅自己什麼了。
“殿下你好壞啊,你怎麼能那麼想?”福兒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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