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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總能聽見我的心聲(清穿)》 第34章 第三十四聲

 翊坤宮偏殿里傳出那拉貴人醒來的嚎哭聲。

 佟貴妃在旁邊聽著都覺得心煩, 要是擱在以前,肯定要呵斥那拉貴人閉,可現在, 只要那拉貴人平安無事,那拉貴人就算是把翊坤宮給拆了,佟貴妃也不說什麼。

 “我的孩子、娘娘, 我的肚子好痛。”

 那拉貴人哭的涕淚俱下, 臉蒼白。

 端嬪忙安道:“你不要多心, 沒見紅就是沒事。”

 剛剛在翊坤宮門口瞧見那攤漬, 端嬪腦子都嚇懵了。

 直到聽到是安嬪的,端嬪這才放下心來。

 可偏偏那拉貴人一醒來就說肚子痛,端嬪上安那拉貴人,心里頭也七上八下。

 沒見紅是沒見紅,可有沒有事就說不定。

 太醫院院判周數眉頭微擰,他松開把脈的手,“貴妃娘娘,那拉貴人……”

 他的話尚且還沒說完,外頭就響起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佟貴妃剛要轉呵斥, 就瞧見一道明黃影迎面而來,忙屈膝行禮:“給萬歲爺請安。”

 一屋子的人嘩啦啦地全跪下請安。

 康熙這會子哪里有心, 擺擺手:“都起磕吧,周院判, 那拉貴人的況怎麼樣了?”

 眾人朝周院判看去。

 周院判低著頭,“回萬歲爺的話, 那拉貴人是了胎氣, 日、日后……”

 豆大的汗水從他額頭滲出。

 端嬪和佟貴妃心里都是一咯噔。

 端嬪是為這孩子。

 佟貴妃則是驚怒, 要是那拉貴人沒出事, 這事說不定還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可出事了,結果卻不同了。

 何況安嬪還了傷。

 “日后怎麼樣,你直說,朕不怪罪!”康熙沉著臉說道。

 周院判這才敢直言:“日后胎兒生下來怕是會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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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

 這兩個字直接把那拉貴人給砸懵了。

 的萬黼不就是弱嗎?

 難道老天爺對這麼狠心,連一個健康孩子都不肯給

 康熙臉鐵青。

 他也想問問。

 他對后宮眾人已經足夠任慈。

 為何還是有人對他的孩子下手!

 “混賬!”

 康熙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盞摔落在地。

 砰地一聲,屋子里所有人都跪下了。

 “萬歲爺息怒!”

 佟貴妃跪得猛了,覺膝蓋傳來一陣劇痛。

 但不敢出神來,咬牙道:“那拉貴人如今才五六個月,倘若讓太醫好好調養,未必就不能生下個健康的孩子。”

 那拉貴人本在痛苦當中,聽見這番話,立刻期盼地朝周院判看去。

 周院判心里暗暗苦。

 都忍不住想怪貴妃娘娘把事推到他們頭上去。

 這一胎能保住已經是萬幸了,倘若不是安嬪在下面墊著,這麼大的肚子跌下來必定小產,如今能母子平安,只是弱都是祖宗保佑。

 周院判的心聲,康熙聽得清清楚楚。

 但他還是朝周院判看去。

 周院判無奈,只好道:“奴才回去這就召集太醫院太醫寫個保胎方子,必定讓那拉貴人平安生下皇室子嗣。”

 那拉貴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周院判,你若是能讓我的孩子健康出生,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貴人言重,此乃奴才分之事。”周院判忙說道。

 理完這邊的事。

 康熙看向佟貴妃:“朕聽說安嬪也出事了。”

 ……

 “小心些,你涂藥的手別抖。”

 阮煙看著玉棋給安嬪上藥,心都揪得慌。

 安嬪的皮白,因此背部傷那塊顯得特別猙獰,太醫剛給拔了在背部的簪子,傷口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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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棋上藥的作頓住,有些手足無措。

 安嬪沒忍住睜開眼睛:“你別聽的,趕把藥涂上去,用麻布把傷口包扎好。”

 說完,安嬪還瞪了阮煙一眼,就知道瞎指揮。

 阮煙有些委屈。

 也是看安嬪疼出滿臉細汗,才讓玉棋下手輕點。

 “萬歲爺駕到。”

 外頭太監的聲音響起。

 阮煙等人剛轉過,康熙就帶人掀開棉簾走了進來,因為前面糟糟的,阮煙和安嬪被安置到后面來了。烏雅貴人如今在坐月子,還睡在產房里,聽說這事,就把先前睡得次間讓給了安嬪。

 “給萬歲爺請安。”

 安嬪見康熙到來,忙整理裳,要下床行禮。

 康熙忙道:“你著傷,不必多禮。”

 阮煙也怕一挪,傷口更大,康熙一發話,立刻上前來按著安嬪躺下:“娘娘,您就躺著吧,剛上完藥可不能隨意作。”

 安嬪見堅決,這才沒拒絕。

 康熙打量了下們兩個的臉,郭貴人面紅潤,安嬪雖了傷,可神不見憔悴虛弱,剛剛佟貴妃也沒急著報況,估計況無礙。

 他掃了一眼屋子,問道:

 “太醫怎麼不在?”

 安嬪道:“臣妾沒什麼大礙,郭貴人也只是了些驚,太醫把脈過,胎位極穩。前面幾個妃嬪都說不舒服,太醫不夠用,臣妾便讓那個太醫去前面幫忙。”

 說的輕描淡寫,毫不把自己的傷當一回事。

 “哪里是沒什麼大礙。”

 安嬪不肯邀功,阮煙卻不愿意讓安嬪平白無故吃這麼大的虧,“萬歲爺,您都不知道,剛才那劉太醫說了,得虧那簪子得不深,要是再深個一二寸,可就中腎了。”

 康熙怔了怔。

 安嬪說的輕巧,康熙便沒多想。

 沒想到這傷這麼驚險。

 他走到床邊,道:“朕瞧瞧。”

 安嬪也坦然,索解開裳讓他瞧了瞧剛剛上完藥還沒包扎好的傷口。

 那傷口還真就是腎在的地方。

 康熙看著都心驚。

 佟貴妃忙道:“安嬪這回是真立功了,若不是拉開郭貴人,郭貴人豈能平安無事。萬歲爺可得厚賞安嬪妹妹。”

 “這不過是臣妾該做的事罷了。”安嬪神淡淡,“再說,郭貴人要是出事,臣妾作為主位娘娘,也難逃一責。”

 佟貴妃面變了變。

 這安嬪當真是一點兒也不懂得看人眼

 阮煙在旁邊聽得都著急。

 這安嬪娘娘是不是傻的啊,這種話心里明白就好,干嘛說出來!

 早晚有一天,要被安嬪娘娘氣死。

 這下...好了。

 到手的功勞飛了。

 著急地開口道:“可是,也不是誰會像安嬪娘娘這樣舍救人的。”

 康熙看了安嬪一眼,又看了阮煙一眼。

 他道:“是這個道理,也不是誰愿意舍救人的。”

 “你這份心,朕看在眼里了。朕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的,絕不會該賞的人委屈,該罰的人逃過一劫。你們且休息,朕會給你們一個代。”

 “是,萬歲爺。”

 安嬪恭順回答。

 康熙讓人多照顧著安嬪和阮煙,就去理這回的事了。

 他一走,阮煙忙對玉棋說道:“還傻愣著干什麼,快包上麻布!那藥剛剛掉沒掉,要是掉了多上些。”

 玉棋還沒反應過來呢,阮煙已經把麻布拿起來遞給了。

 接過麻布給自家主子纏了上去,心里暗想道,先前還覺得郭貴人對們娘娘未必真心,可剛剛郭貴人主搶先替們主子邀功,這份心,就算有五分不真,也有五分真了。

 這也就足夠了。

 “你剛剛多干什麼?”傷口包后,安嬪擰著眉頭,別扭地說道:“本宮沒說假話,本宮救你是有私心。”

 “你想必也心里清楚,將來你的孩子會養在本宮名下,本宮救你并不為你,而是為了這個孩子。”

 玉棋這會子的覺就和剛剛阮煙的覺差不多。

 的好娘娘,好好的說這種傷分的話做什麼!!!

 人人心里都明白的事,未必要說出來啊。

 “妾知道。”阮煙道:“可是妾心里明白,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圣人。何況安嬪姐姐要真是滿腹私心,何必把這些事挑明了告訴妾。”

 輕笑道:“妾也告訴姐姐一個,這個孩子給誰養,妾都不放心。唯有給姐姐,妾才安心。有姐姐這麼一個能文善畫,還能下棋、連把脈都懂的額娘,這孩子將來肯定特別厲害。而妾呢,什麼都不必心,就能看著孩子健健康康長大,妾可覺得這事不錯的。”

 話音落地,屋子里靜悄悄的。

 就連屋子門口帶著斗篷過來的烏雅貴人也都愣住了。

 安嬪眼神微怔,對上了郭貴人那雙明澄澈的眼睛。

 一直沉甸甸的心仿佛瞬間迎來了草原上吹拂的清風。

 咬了咬下,“你這是真心話?”

 “千真萬確,”阮煙撒道:“要是姐姐不信,妾只能挖出心來姐姐看清楚了。”

 “呸。”

 安嬪紅著臉,啐了一口,“什麼話都敢說,快吐口唾沫去去晦氣。”

 阮煙嘿嘿笑了,也不嫌棄,真就吐了口唾沫,笑道:“姐姐別多想了,妾是真愿意讓你養孩子,再說了,小孩子多煩啊,又哭又鬧的。”

 “那也是你孩子。”安嬪抿著,道:“將來你也得教/他。”

 “妾/他什麼啊?”阮煙嘟起:“姐姐什麼都會,您一手辦就行了。”

 聽聽這渣男語錄。

 這撂挑子等現的“無恥”態度。

 安嬪出幾分笑意。

 “至那孩子要是能學你幾分心開闊,也就夠用了。”

 這紫城實在太小,小的能把人活活...死。

 如果孩子格像,注定只能為難死自己。

 像郭貴人就好,無論榮辱,都能開心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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