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 是小阿哥的滿月禮。
宮里眾人本都以為小阿哥的滿月禮不會大辦,可是卻沒想到,萬歲爺甚至還下旨, 讓惠嬪三人辦小阿哥的滿月禮, 地點雖然設置在咸福宮, 可規格待遇毫不差。
安嬪聽說了這事后,對玉棋吩咐道:“既然萬歲爺都要大辦, 那滿月禮就再加厚三分。”
本來安嬪給準備的禮已經夠分量了,但是萬歲爺都對小阿哥的滿月禮這麼上心,就得再加厚幾分, 這是給萬歲爺做面子。
阮煙也是這麼吩咐言春們準備。
先前讓銀庫打了一個金羊, 掌大, 價值已經不菲。
再加上多加的幾匹好緞子和兩塊上好的徽墨, 這份禮就算是送給太子當生辰禮也足夠了。
說到太子。
這個月初, 毓慶宮卻是有好消息傳出來,說是太子已經徹底病愈了, 如今聽說都已經繼續上課了。
阮煙聽到消息后, 既高興又有些悵惘。
太子病好了, 萬歲爺心自然好,前朝后宮也能徹底松一口氣,再加上平三藩之告捷,一件件好事仿佛把紫城上空籠罩的云吹散。
宮里頭的人也都仿佛忘了死去的萬黼。
可那拉貴人能忘記嗎?
“小主,您喝杯蜂水吧。”
言春倒了一杯蜂水給阮煙, 打斷了的思緒。
跟隨小主多日,自然能約猜得出小主這些日子的緒是為了什麼。
要說, 萬般都是命, 人已經走了, 再難過又能怎樣呢?
還是要往前看,何況主子肚子里還有個孩子。
“嗯。”
被打斷了思緒,阮煙喝了口水。
剛把茶盞放下,言春又問道:“昨日針線房新送來了幾套初春裳,小主要不瞧瞧明兒個穿哪套好?”
三月已經是初春了。
天氣漸漸轉暖。
這幾日,每日起來都能聽到外頭小鳥在。
阮煙被吵醒過幾次。
夏和安他們說要設個籠子把鳥趕走,被攔住了,這后宮太冷清,多幾聲嘈雜聲反而顯得有人間煙火味。
還別說,自從每日都能聽到鳥后,阮煙的心真的好了不。
夏和安等人心里暗暗念佛,私下里都不讓人去打鳥,反而拿些稻米喂著。
幾套裳都很致。
一套是水紅葡萄紋緞子做的棉袍,上后顯得皮白里紅,眉眼嫵,隨便涂抹點脂,整個人就如出水芙蓉一般。
一套則是雪青緞繡棉袍,素雅,難得是上面用平針、纏針、套針秀出二十余種花草來,且花草多是春季時的。
阮煙試了后面一套,覺得這套清麗又不失面,既不過于隆重也不顯得寒酸,便道:“就要這套吧。”
言春等人答應了聲是,把裳拿下去熨燙,而后掛起來預備著明日穿。
隔日去參加滿月禮。
阮煙再次瞧見了那拉貴人,距離上次見到那拉貴人已經快有一個月多了,短短一個月多的世界,卻覺得自己仿佛認錯了人。
以前的那拉貴人稍微,眼睛里總是帶著銳氣,仿佛時刻要和人爭斗起來的樣子。
現在的那拉貴人瘦的很,一棉袍穿在上,腰...空空的,看上去仿佛一個架子撐起了服一樣。
阮煙的禮單子遞給那拉貴人時,瞧了一眼,對阮煙道:“郭貴人有心了,且稍坐。”
阮煙嗯了一聲,都覺得心酸。
興許是當了額娘了,更能夠共那拉貴人。
因為萬歲爺屬意大辦,這回的滿月禮,后宮眾人都來了,就連佟貴妃,也都親自帶著禮來了。
不過,來得最晚,估計也自己心里覺得尷尬。
那拉貴人和端嬪正在招呼客人,聽說佟貴妃來了。
那拉貴人也不,坐在那里,對旁邊的衛答應說道:“先前聽說你們宮里熱鬧,如今我出了月子,回頭妹妹要請客可別忘了我。”
衛答應忙道:“那自然不敢,就怕姐姐不賞面子才是。”
可不敢和那拉貴人頂。
剛剛招呼眾人的時候,端嬪說話,那拉貴人是想聽就聽,想接話就接話,好幾次打斷了端嬪的話,旁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可端嬪愣是屁都不敢放。
端嬪心急如焚,這佟貴妃雖然沒了宮權可也是貴妃,要是不招呼好,回頭記恨在心,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于是,顧不得穩坐如山的那拉貴人,起去招呼佟貴妃。
瞧見端嬪自己過來,佟貴妃臉也有些難看,但到底沒說出什麼難聽話,只是道:“本宮聽說小阿哥弱,特地挑了一對和田玉如意給小阿哥。”
“娘娘真是有心了。”
端嬪陪笑著說道。
端嬪迎了佟貴妃進次間,次間里眾人都紛紛起行禮,那拉貴人這回卻也跟著行了禮。
佟貴妃心里這才松了口氣。
要是那拉貴人當著這麼多人給沒面子,才真是難辦。
罰吧,萬歲爺和太皇太后有意見;不罰,以后在宮里,誰看得起!
因為那拉貴人的“懂事”,佟貴妃臉上的笑意真切了幾分。
人到齊后,康熙、太皇太后、皇太后、太子的禮也陸續到了。
接著,嬤嬤便抱著小阿哥出來給眾人瞧瞧。
簇新的明黃襁褓里裹著的小阿哥就像是一只小貓一樣。
許是頭次見到這麼多人,小阿哥一出來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嬤嬤和那拉貴人怎麼哄都哄不住。
“是不是了?”那拉貴人滿臉著急地問道。
嬤嬤道:“奴婢剛剛喂過了,也換了尿布,不可能是了。”
這就奇了怪了。
惠嬪自己有孩子,此時看到小阿哥哭個不停,難免心生憐憫:“會不會是屬相不和,沖撞了,把小阿哥抱回去試試?”
那拉貴人這時候聽到什麼都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趕讓嬤嬤帶著小阿哥回去。
可小阿哥還是啼哭不止。
那哭聲噎噎的,可嗓音尖,聽得人心里都七上八下。
阮煙忍不住道:“會不會是襁褓的布膈得小阿哥不舒服啊?”
雖然沒孩子,可以前上班的時候,偶爾也能聽到同事們的媽媽經,曾經有個同事給自己孩子穿人家二手服,阮煙困不已,那同事就解釋說,小孩子皮,新服穿了不舒服要鬧,倒是不如舊服來的舒服。
剛剛看那襁褓簇新,一看就是為了今天滿月禮準備的...。
這才有這個猜測。
那拉貴人忙過去讓嬤嬤給小阿哥換了先前的襁褓。
還真是一換就不哭了。
眾人都松了口氣。
多一事不如一事,小阿哥能平安無事總歸是好的。
惠嬪更是難得夸了阮煙一句:“郭貴人可真是心細如麻。”
阮煙笑了笑,沒接這話。
那拉貴人回來后,卻是鄭重地和阮煙道了謝,把阮煙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阮煙客氣道:“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白提醒一句,今兒個宴席的膳食不錯,那拉貴人您自己也多用些。”
“是。”那拉貴人隨口答應一聲。
宜嬪瞧見郭貴人和旁人和睦相,心里就怪不樂意的。
口而出道:“郭貴人是沒做什麼,可難得是眼尖,這都能發現,旁人也沒你這本事。”
這番話說出來,眾人愣了愣。
劉答應都有些不解地看向宜嬪,臉上神尷尬。
安嬪不冷不熱說道:“是啊,不過要論起來,郭貴人的眼尖也比不過你的尖。”
“噗嗤。”
不知是誰低聲笑了一聲。
剛剛有些繃的氣氛,瞬間化為和諧。
除了宜嬪氣得紅了臉,其他人心都好多了。
這滿月禮結束的倒是順利。
讓今日來參加宴席的后宮眾人心里都松了口氣。
周答應回去后都帶著笑容,“郭貴人其實也不必把宜嬪娘娘的話放在心上,您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拉貴人心里也有數。說起來,反倒是宜嬪娘娘自從掌管宮權后,脾氣比以前更火更急了。”
阮煙也有所耳聞。
笑著說道:“這麼說來,好像宮里是有這麼個傳聞,莫非是宜嬪娘娘仗著有宮權得意起來了?”
“哪能啊。”周答應搖頭說道,“宜嬪娘娘可不傻。”
們三個嬪現在不過是暫時掌管宮權,上頭還有太皇太后盯著,這個時候得意起來,豈不是白白把把柄往旁人手里送。
出個促狹的笑容,道:“宜嬪娘娘是為惠嬪娘娘和榮嬪娘娘才這麼脾氣的,您二位想想,惠嬪娘娘是個講規矩統的人,樣樣事都要按照舊例;而榮嬪娘娘則是個老好人,耳朵,誰來說幾句都能說,偏偏宜嬪娘娘是個喜歡快刀斬麻的子,這三人湊在一塊,豈不是要把宜嬪娘娘氣壞了?”
周答應這幾個月常常出去際,還真有好。
宮里頭各的消息,各種謠言知道的最快。
阮煙和安嬪都恍然大悟。
安嬪都忍不住用帕子捂著笑道:“怪不得心這麼壞,惠嬪、榮嬪的地位還比高呢,可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阮煙一想,宜嬪同惠嬪、榮嬪一起工作那委屈憋火的樣子也覺得實在好笑。
萬歲爺當初安排這件事的時候,可有想到三人子的問題?
宜嬪這陣子估計沒窩火吧。
江沼從小就喜歡太子陳溫,為了他將自己活成了綠茶,終於在觸碰到陳溫的底限,傷害了他的心尖尖表妹之後,被陳溫一怒之下退了婚。所有人都以為江沼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三日後江沼卻推開門,徹底放下了。捂不熱的冷玉,她決定不捂了。*************太子陳溫一時嘴爽退了婚,以為自己並不會在意。然而......陳溫:“那馬背上的姑娘是誰?”屬下:“宰相府的四姑娘。”陳溫覺得刺眼。陳溫:“瑞王身邊的那位姑娘是誰?”屬下:“殿下的前未婚妻,江沼姑娘。”陳溫有些煩躁。炎炎夏日,她向他走來,臉上掛著燦爛迷人的笑容,陳溫鬼使神差地上前,卻見她目光淡淡地從他臉上略過,走向了他身後的瑞王,陳溫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退婚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陶青碧一直想知道,陶家的大小事情,到底關了應家和符家什麼事?他們兩家摻和進來,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成鬧劇,陶家人直接成了陪襯。
人家穿越不是公侯嫡女也是小家碧玉吃喝不愁,蘇採薇穿越成村姑,還是個窮的叮噹響的人家,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