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51)
嗣謁忙的, 因為出了幾件跟他的差事息息相關的事。
先是刑部尚書和左都史,兩人奉命去陜西審事,結果就查核出長安、華、永壽等, 數縣的倉米未曾滿額, 不僅如此,便是籽粒也不足。
而且, 這不是今年才如此的, 這種籽粒不足之事歷年久矣。
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倉庫的糧食該存多,結果并沒有存夠。更關鍵的是,朝廷每年都必須存一定量的種子, 以備不時之需。真遭災了, 朝廷得有種子發給百姓,百姓復耕去呀!
可結果呢, 種子連年儲備不足,或是就沒儲備,這種況持續了好些年了。
這位尚書給皇上的折子上就說了,當時的那些員, 有的升遷了,有些因別的事罷免了, 如今還留任的,幾乎沒有了。這樣的事,實在是不好查,也難查清了。
皇上把折子給老六看了, “現在都不是種子是否能革新,而是就是如今這種子, 也不能保證都到百姓手里。年年往上報,都說是把籽粒給了百姓, 可實際呢,百姓一粒都沒見。那預留下來的種子去哪了?無外乎是中飽私囊!”
那就查呀?哪有查不明白的。
可皇上卻說:“株連者眾,時日太久了。”
說到底,還是牽扯到的人員里,有索額圖和明珠舊黨之人。怕因一小事,扯到兩黨敏的神經。
他覺的到,皇上對這些事,還是寬仁多余嚴苛,這并不是好事。
因此,他就說,“種籽一事,兒臣以為,只司農署不足以應事。”
“你先上一份折子上來,朕看看再說。”沒有當時就給話。
嗻!
一肚子心事回來,迎接自己的是福晉的笑臉。站在院門口,打扮的……好生熱鬧,然后笑意盈盈的,“爺回來了?”這是唱的哪一出呀?
“回來了!”怎麼得了呢,“今兒不是去五貝勒府去瞧五嫂了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然后福晉就過來抱著他的胳膊,“嗯!沒敢耽擱就回來了,想爺了,回來爺卻不在家。”
這麼多人,還在外面呢,哪有大白天想爺的,他輕咳一聲,嚴厲的掃了一眼趙其山,趙其山趕把伺候的攔了攔,跟主子有絕對了距離了,才聽見自家爺跟福晉說,“怎麼就想爺了?”
“想了就是想了嘛,能控制住不就不想了嗎?”桐桐在人家耳邊,“現在跟爺這麼著,還想爺想的呢。”
哎呀!從小團子長有大起伏的曲線了,怎麼說話比早前還麻呀!
他刮鼻子,抓了福晉的手親了一下,“現在好了嗎?”
福晉馬上笑瞇了眼,抱他的胳膊抱的的,腦袋還靠在他的肩膀上,用鼻子蹭他的耳垂蹭的人直。
“不許淘氣!”躲都沒躲去,“好好說,想怎麼著。”
沒想怎麼著,“就是爺瞧瞧我,是不是變好看了。”
那肯定是變好看了,尤其是穿的這麼熱鬧以后……更好看了!特別好看的!好看的他打算找幾個做過繡娘的嬤嬤,眼睛不了,繡不東西了,但是搭配之類的,還是的。若是丫頭們給福晉選好伺候的穿了,還有幾分兩眼。畢竟嘛,專門有丫頭鉆研這一道兒呢。
要是自己給福晉選裳配飾呢,那真是天天驚艷。
可要是福晉一給自己驚喜,除了晚上那種驚喜之外,其他時候,那真多半會被驚的。而晚上那種驚喜吧,關鍵是越越好,不需要什麼搭配,對吧?
于是,爭寵之后的效果出來了,自家爺專門找了四個人來。兩個嬤嬤專門服侍自己每日的穿,其他兩個嬤嬤是手藝人,專門送來給自己做一些奇思妙想之下想要的配飾。比如那些流蘇的配飾,繁瑣的呢。
這是首戰告捷吧!
那接下來,要再接再厲嘛,可還沒等再接再厲呢,把家爺給惹著了。
這天晚半晌了,兩人帶著孩子正玩的好著呢,看這孩子巍巍的扶著榻能站起來呢,孩子正站的好著呢,然后就見孩子一屁蹲直接給坐地上了。這小子左看看有看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給摔了。桐桐還沒反應過來了呢,就見自家爺彎腰扶孩子都站不穩,好似歪了一下要朝榻上倒去。
好似也覺得有點晃悠,這一瞬間明白了——地了!
瞬間,作比腦子快,一邊喊了還愣著的下人:“快往出跑!”一邊已經把孩子拎起來往自家爺懷里一塞,不等自家爺反應過來,抱起自家爺往出就跑。
院子里房子太集了,“都朝后花園跑!”那里空曠,“往菜園子去!”那里連個樹都沒有,最安全了,抱著這爺倆往出跑,還帶囑咐下人的。
然后一宅子里跑著的奴才,都看見福晉抱著自家貝勒爺,而貝勒爺懷里抱著二阿哥,蹭蹭蹭的跑遠了!
福晉——好生威武!
弘顯又不知道這是干啥呢,只覺得好棒棒呦!他阿瑪把他抱的的,臉都白了,他直樂呵,拍著手咯咯咯的笑,一路跑他一路樂。
終于到了菜園子了,桐桐趕回去看下人們都跑出來們,結果趙其山氣吁吁的,好一會子才追過來,然后手拄著膝蓋,啊的,“福晉……這里……這里安全……”完全不用這麼抱著爺不撒手。
哦!
在趙其山的視線下,才反應過來,低頭看自家爺,見他白著臉僵著子抱著弘顯。他面無表,孩子卻笑的跟朵花似得。趕道:“沒事,摔不了的。”估計是自家爺怕這麼著把孩子摔著,所以張的臉都白了。于是還問了一句,“還行嗎?能自己站嗎?”嚇的臉都白了,別是了吧。
爺是嚇白了臉嗎?爺是氣的!還問?還問!倒是放爺下來呀!爺懷里有孩子,要不是怕摔了孩子,能你這麼抱著爺在這麼些人面前遛了一圈。
這表桐桐瞬間看懂,趕小心的把人放下了。眼看著這是要兇人,利索的接了孩子,還趕提醒,“爺,不去宮里嗎?”
對!得去宮里看看!
“你給爺等著。”回來再收拾你!
趙其山低著頭憋著笑,跟在貝勒爺后走的蹭蹭的。
桐桐在后面喊:“用轎子吧!多跟幾個轎夫替換。馬車用不得,馬也不能騎的。”這地不是一撥呀,再起來,牲口了驚嚇不聽使喚是要出事的。
趙其山就見自家爺腳步一頓,瞪著眼睛回瞪眼瞧福晉,手點了好幾下,也沒舍得說出一句重話來。
桐桐眼看著人走遠,沒工夫想其他。得防著勁府里的奴才作。
趙其山怕自家主子生氣,也是這麼提醒自家主子轉移注意力的,“留下福晉和二阿哥,爺還是敲打幾句吧……”
爺敲打誰呀?府里的奴才作?就福晉這樣,借府里的奴才倆膽子也不敢作,捆在一塊都不夠打的,跟作,活膩味了!
擔心?嗯!爺得擔心這些奴才不長眼的往手里撞,失手真給人打死了。爺也得擔心擔心自己,看看自己在府里還剩下幾分威嚴。
事實上,還算是走運,地只是微微地了那麼幾小下而已。
但當天,卻也不好判斷會不會有大,桐桐人開庫房把帳篷都支起來,就在菜園子里,暫時先歇在這里算了。
一項一項安頓下去,府里安穩的很,連個扎翅的都沒有。
自家爺去的快,回來的也不慢,家里都拾掇好了,天黑的徹底了,他又回來了。孩子一看見他阿瑪,可興了,著胳膊抱。
行吧!兒子這麼可的,抱著吧。
但這麼可的兒子卻指著外面,嗯哼的要出去,他哄孩子:“天黑了,咱們該睡覺了,明兒阿瑪帶你出去……”卻不想孩子把胳膊開,里嗖嗖嗖的發出這種的聲音。
啥意思?
桐桐見人家沒搭理自己,就話解釋,“他覺得今兒那麼抱著跑特別好玩,還想這麼玩。”
還敢說?
桐桐閉了,小心的覷著人家的表,這是生氣了呀!
挪過去,挨著人家,手指勾著人家的腰帶,“我這不是著急嗎?爺跟兒子都是我的寶貝,我能抱著兒子跑了,把爺扔下嗎?爺是我的大寶貝,兒子只是小寶貝兒子……”
趕住!這是在帳篷里呢,不隔音的。
桐桐見人家只慌張的四下里瞧,還沒有表達出要諒解的意思。
就又著人家,聲音放的小小的,“真的!真是那麼想的……爺真是我的寶貝呢……”
差點都繃不住了,‘噓’了一聲,“不許再說了!過了這兩天爺再跟你算賬。”
呀!這還過不去了。
見他抱著孩子坐在他上玩,也起過去過去,孩子坐一條,我也得坐一條。然后就這麼生生的過去,跟孩子面對面坐著,坐著還不算,還一扭一扭的,“兒子是爺的寶貝,我是不是爺的寶貝?爺只抱兒子,怎麼不抱我這麼坐?”
還得理了!
一掌拍在屁上,“爺的一世英名全你毀了,還敢來勁?”
你可拉倒吧!‘英’這個字沒點力氣打底子,都不好意思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