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66)
桐桐是沒想到九福晉這麼能干, 真給聯絡好了。
“我原想著,大嫂怕是看不上這三瓜兩棗的,卻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拿了兩萬兩的銀票來, 說是完了要給幾個閨分的。太子妃咱是夠不上的, 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去宮里。但我打算預留一份出來。”
桐桐懂這個話,誰現在都不會想太子以后會如何如何。都想著做人留一線, 但留一份出來, 是怕將來太子妃了皇后的,咱這一份就是太子妃吃干的。
點頭,認可這個話。
九福晉又說起了三福晉, “真真跟三爺是兩口子, 想賺錢又怕染上銅臭味。想的不行了,上還矯。”
桐桐便笑, 這位這麼說三嫂,也是沒誰了。
“四嫂當時沒應,后來人給我送了銀子。這人,肯定是跟家爺商量了才應承的。”
很是瞧不上四福晉以夫為先的樣子。
這把桐桐惹的越發的想笑了, 不是誰都能跟你一樣,把你家爺的話當放屁。
五福晉了不用說了, “七嫂手里的銀錢不,還想多一,可我沒敢多給,后面還有幾個阿哥今年后半年就要大婚, 總得給其他幾位弟妹預留點份子出來吧。這要是脾氣不相投,就算了。可要是脾氣相投了, 不給也不好意思。”
這話也對!
說起八福晉和十福晉,九福晉一臉的一言難盡, 那的銀子,還是自家爺年前分給人家的。人家拿自家的銀子給自己,自己再繼續給人家賺錢。想想就覺得跟腦子有病似得。這都是誰害的?自家那位爺腦子估計就沒清楚過!真真是個大棒槌。
說到十一福晉,“他府里是拿不出那一份錢的,我們家爺沒我去要,又添了兩萬兩給我,算是補十一的。”
桐桐一算,難怪九福晉瞧著九爺不順眼,這麼補兄弟,擱誰家媳婦也不能樂意呀。說起了十一府里的艱難,桐桐就想起了自家爺前幾天說的是,說是盛京那邊有奏報,說是那邊著采參的人屢不止還是如何。而十一弟妹娘家就在關外,就說,“人參這東西,也應該能種吧!那邊人參好,那是因為氣候各方面合適。那是不是把相似環境里種上種子,也能長起來呀!那邊荒山什麼的,買上一片,種子種上,這就是個需要時間的事,前人栽樹,后人一定能乘涼。前十年許是沒啥用,但是十年份的人參就能用了。年年種,十年后再陸續的收……那就是一座金山呀!”
這得需要手里有閑錢,有可靠的人去經營不可的。關鍵是種子,估計得從高麗弄!
九福晉就道:“要不拿咱們這份子銀買山種參,直接十一弟妹托付給娘家人去辦。”
那是最好沒有了!桐桐就說,“人參這東西若是做脂,效果也極好的。但如今用太奢侈,這能種出來了,哪怕咱自用呢,也是好的。”
商量好,九福晉趕起,風風火火的要走。都送到二門口了,才想起來問了一句:“十四阿哥的騎聽說是不錯的,怎麼還給氣哭了?”
嘿!還沒忘這事呢?
桐桐能說什麼?“……我家爺教我的,每天都有課業的,這練著練著,練習慣了,到底是好是壞我也不清楚。就是比了一箭,說不上輸贏。”
那肯定是練的不差。
回去坐在馬車上,九福晉想想十福晉那鞭子,再想想六福晉騎比十四都厲害。還有十一弟妹,那可是厲害的很,會耍大刀!就是那種軍中制式的大刀,舞起來虎虎生風的。
就連八福晉,據說長在王府,那也是八旗貴中相當肆意的,說是馬特別好。
那自己是不是也該有點什麼拿手的呢?要不然人家都有共同話題,自己不上話呀。
把事都理完了,還在想這件事。在想,能找一件什麼兵呢?
刀?這個不合適,主要是怕傷了自己。
鞭子?試過了,不小心就甩到自己上了。
弓箭,小時候也學過的,會,但想練的厲害,真不行。
正好丫頭們問今晚要不要搟脊背,這個能保持脊背很薄。不的人想好看,也不是太容易的事。削肩薄背那也不是一天養出來的。額娘有這個習慣,就給帶了這些東西和會這個丫頭來。
想起搟脊背的那個木子,也就一條胳膊那麼長,這個是可以的。馬上丫頭取了來,掄起來,確實順手。
拿著就去了外面,對著走廊里的大柱子,抬手就敲!覺得每天要是這麼掄上一百下,怎麼著也起點作用吧。
于是九阿哥回來就聽到正院里梆梆梆的聲音不絕于耳,這是干嘛呢?
轉過去一瞧,好家伙,誰又惹這夜叉了?把短舞的,咋那麼嚇人呢?
他不敢往前走了,先訓斥一院子里的奴才:“誰惹福晉不痛快了?誰敢惹福晉不痛快,爺把他的皮給了。”
嘩啦啦,院子里跪了一片。
九福晉覺得這人真是:“進屋吧,我有正事呢。”
九阿哥特別乖,好的!進屋!這就進去!
坐下了,丫頭們奉茶,他一眼都沒瞧福晉屋里的丫頭,不管是梅蘭還是竹,也不管是不是春花還是秋月,再好跟爺都沒關系。爺的目專注,只盯著福晉:“如今這天兒,夜里還冷,在屋里等多好的。”關鍵是,你能把手里那子放下嗎?
九福晉覺得這子好,搟脊背的時候得給脊背上抹一層姜油,時間長了,這子被浸潤的溜溜的,特別舒服。把子在左手和右手中間相互的掂量,一幅無所事事的樣子,但是里全都是正經事。去關外買山,這得自家爺打發人去才能辦。就是十一弟的娘家干啥,人家也信不著自己一個流呀!不了借助他的力!至最開始得這樣。
這真不是大事!
九爺答應的可利索了,“我去辦,辦的利利索索的。”還有事沒?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這陣仗吧。
九福晉還真有事,把十四輸給六嫂的事說了,“……雖然沒婚吧,但也是個大人的樣子了吧?可為了這麼點事,竟然哭著從人家府里跑出去,失禮就算了,那邊是親哥嫂也不在乎。但是哭鼻子抹淚的,從府里一直到府外,這像話嗎?”
啊?十四從老六府里一直哭出來,哭到府外?
嗯呢!
“你見了?”老九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見了才說的呀!”九福晉說的篤定的很。
老九就牙疼,“十四也沒那麼氣呀!”
“在你跟前肯定沒那麼氣,但在人家親哥面前,可未必!”
言下之意,你遠了一步,人家在你面前會掩飾。
老九明白了,這是說十四跟你親,你也別太信。人家那心里親疏遠近分的可明白了。
這個話老九倒是沒法反駁,可這哭著出來,也太寒磣了!這都十三了!十三歲,前頭那幾個哥哥也就說這麼大都親了。
而且,老十四去年都當阿瑪了!沒福晉呢,就是教導人事的丫頭懷上了,生了庶出來。
這都當阿瑪了,也是大人了呀!怎麼還哭了呢。
沒出息的東西,“老六沒管?”
親哥不慣他那臭病才是正常的吧!
也對!老九表示記住了,以后對十四會慎重的。人家從自己或是從老八府上哭著出去,自己這當哥哥的,沒錯也是錯。
應承著,就起準備梳洗。
九福晉還迷茫了一瞬,“在正院梳洗?”今晚不是正院的日子呀。
九爺瞅了那子一眼,還是去梳洗了,他懷疑他要是這個點再走,福晉掄起子得往上打。
都要進去了,他突然反應過來了,“六嫂能贏了十四?”我都不能!
九福晉一幅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六嫂那鞭子比十弟妹耍的好的多!還有十一弟妹,你知道吧,那刀耍的……”說著,手里的子就開始比劃。
九爺蹭一下進去了,咱不說了嗎?不說了!爺明白你的意思了,反正妯娌們都有絕技傍,你也得發展一個。這都什麼事?真福晉這麼掄下去,自己的日子就不用過了。
他晚上的時候哄:“這麼掄胳膊會變的,不好看!”
我可以再用踹柱子,這不就協調了。六嫂那麼厲害,也沒變的不好看!廢話,睡覺!
嘚!惹不起!睡就睡吧,可為啥睡這兒就怕半夜福晉給自己一悶。
第二天又大朝,大朝完了,皇子阿哥繼續去書房。
老四遞折子,皇上收了。大家都不知道這折子上寫的啥玩意,但是皇上翻開掃了幾眼,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他緩緩的點頭,“隨后朕會細看。”
這是重視的意思。
皇上知道了老四和老六忙什麼了,轉臉又看老三。
老三忙道:“兒臣在整理歷代治水經略。”
嗯!也算是用心了。
老五呢?老五就道:“兒臣在從書上尋那些關于水患頻發時候的氣候記載,只是有記載的極,正想著只專注一地瞧瞧,這得從地方志上著手。”
這也是個方向。
老七忙的是:“兒臣思量的是,南北兩地水患的異同,北方水患這泥沙俱下,導致治河之難比兩江更甚。”
也算沒閑著,在琢磨事呢。
老八一臉的笑意,“兒臣所慮是賑災之后的獎懲之事,固然失誤之該罰,但也有許多置得當的州府,朝廷也該當立為表率。”
這話一落,太子和直郡王都抬頭朝老八看了一眼,又都垂下眼瞼。
九爺把這兩人的表看在眼里,腦子里就琢磨了,干嘛這麼看八哥。這麼一走神,忘了皇上等他開口呢。直到老十在背后他,他才反應過來,可張開了,才說了一句:“兒臣想的是……”接下來的話卻沒法說了。剛才想的什麼他不能說!至于治水七八糟的,他哪有時間去想。
可皇上等著呢呀,他頓了一下就說:“兒臣想的是,十四弟跟六嫂比試輸了,聽說是哭了……兒臣想著,一會子出去了得安安十四弟……”書房這麼些人呢!除了皇上,他們這些阿哥,還有宮里伺候的太監宮娥,以及前行走那些員,他們就在外間。然后,你說了什麼?說老十四怎麼了?
這麼些人齊刷刷的看十四,十四又氣又急,恨不能咬老九一口。可他也知道,他不能!這會子只能仰起頭委屈的朝上喊一聲:“皇阿瑪!”喊完,那子委屈一下子就不住了,眼圈瞬間就紅了,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這次是真哭了!他覺到這麼多人的視線都盯著他,包括皇上在。他們的眼神表達的意思就一個:多大點事?瞧你那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