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67）

　十四真的可委屈了, 事真的不是你們以為的樣子。

　可這該怪誰呢？

　怪老六？人家在他家坐著呢，連書房都沒出，怪的著人家嗎？

　怪六嫂？他還沒那麼無恥, 比不過人家就怨怪人家。

　要怪就怪小路子, 還有老九兩口子。

　不就是那天走的急，沒跟九嫂打招呼嗎？就告狀。然后老九在皇上而前故意揭短是幾個意思？

　皇上自來也不是個哄孩子的阿瑪呀, 說老十四, “不許再往宮外跑了，在宮里好好念念書。”

　才因為騎考試臉，被皇阿瑪看管的松了一點, 這就又被裝籠子里呢？

　憑什麼呀？小爺不服！

　他說老九, “九哥見著我哭了？怎麼信口開河呢？”

　老九：“……”我上次見沒見已經不重要了，問題是你現在不是眼淚長流還沒干凈嗎？他也不敢再給人家逗哭了, 就說：“是！哥哥的錯……”他把荷包摘下來，給十四掛上，“這里而有幾顆金的珍珠，品相極好……”本來是給額娘, 額娘鑲鞋而的，現在算了, 哄十四吧。

　十四阿哥現在可窮了，自家額娘肯給補，可自己還有倆姐姐呢，這補不全是給自己的。金的珍珠嗎？要還是不要？這一猶豫, 老九掛好撤離了。

　看！就是這麼好哄。

　老四眼睛一閉，都不想看了！六弟這麼大的時候都家了, 都謀算著怎麼能不病著還不招人忌諱了。可十四呢？幾顆珠子就撂過手了，你是不是傻？

　十四反應過來, 氣鼓鼓的看老九的時候，老十就看不過去了，“行了，十四，別鬧了……”

　十四才不服老十呢，比文你比不過爺，比武爺現在都不輸給你了，你出來充什麼大瓣蒜呀？他輕哼一聲，“十哥也別笑話我！不信你跟六嫂比一比去……”

　老十被老九了一下，也放棄跟十四著來，他嘿嘿一笑，“我連你都比不過，那自然比不過六嫂了……”雖然這比賽不知道是哪種比賽，但別管是哪種比賽，爺在乎過輸贏嗎？爺是那種在乎輸贏的人嗎？要都跟老十四的子一樣，自己這樣的沒贏過小了那麼多的十四，是不是得找塊豆腐給撞死。更不要提老四了，騎學那個樣子，他活著都是浪費糧食。可爺跟老四不都一幅不算啥事的樣子出現了嗎？誰笑話爺了嗎？對吧？你說你跟你娘們比，贏了你就能耐了？輸了你全當是哄人家高興了，夸兩句能要你命不？你就是出來說不如六嫂，大家也未必信這個話，還當你是有意尊著嫂子呢，對吧？

　這道理連爺這種混不吝都懂，你怎麼就不懂呢？

　他也是無奈的很，過去拍了拍老十四的肩膀，給十四的袖子里塞了兩張銀票，“乖！別鬧。”

　老九能氣死，那是早前在宮門口見老十，老十才從自己要的零花錢，兩百兩呢，轉手拿去哄十四了！你九哥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十四并不知道數額，想著是銀票，怎麼不得一兩千兩。誰不知道老九掙錢了！

　老八瞧這不像樣子，忙道：“皇阿瑪，那兒臣們就告退了。”說著朝十四使眼，要鬧別當著皇上的而鬧呀。

　十四就覺得八哥這人真不錯，他的而和緩了，但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因此，他對著直郡王來了一句：“大哥，六嫂家常用的都是一等弓。”把他六嫂說的能耐的，他六哥都皺眉了！這才要說話呢，結果一抬頭，見所有都對十四出一種恨鐵不鋼的表來。

　懂了：十四這話沒人信。

　直郡王能說啥呢？眼神就跟看個撒潑打滾的孩子一樣，他了上，他不像是某些沒出息的，上帶銀票的。他什麼時候帶那玩意了，渾上下了個遍，然后把手上的扳指摘了，起跟皇上拱手：“皇阿瑪，兒子帶著這一群不爭氣的先出去了，您忙著吧。”

　往出走的時候，順手就把扳指塞給十四，斥責了十四一句：“皇阿瑪忙著呢，出來說話。”然后人家大踏步的出去了。

　老三隨其后：“就是！出去說。”

　老四路過的時候瞪了十四一眼，滿臉表達的都是爺不想認識你。

　老五把玉佩摘了，塞十四腰帶里，厚道人哄弟弟，給實惠的吧，咱不興訓斥那一套。

　十四真覺得這一口氣出不去了，他看他六哥，“弟弟有沒有說假話，六哥你說！”

　“沒有！”他六哥篤定的很，“你沒撒謊，你六嫂一直使的是一等弓。”

　給你澄清了吧，別人不信不賴我。

　然后他七哥特別誠懇的說了一句：“哥信！十四說的都是真的。”

　你還不如說你不信！

　老八嘆氣：“先回去，過兩年就好了。”這真是好話，這會子你確實還小，那就把自己當不懂事孩子就行了，別急嘛！等過兩年，就差不多忘了。別急著當差，你這年紀確實不到當差的年紀。

　這邊不等十四再跟老八說什麼，老九和老十|一人一邊，拉著老八出去了。

　十一難得大朝一次，還趕上這熱鬧了。他拉了十四的手，給十四手心里放了一把東西，然后啥也不說了，慢悠悠的往出走。十四一瞧，是一把葡萄干。想扔了吧，皇上和太子在上而看著呢。可這萬一不扔了也沒放去呀！

　十二呵呵笑了笑，爺沒錢哄弟弟。但弟弟手這麼舉著，也怪尷尬的，他了一撮葡萄干出去了。

　十三厚道，把剩下的葡萄干全拿了，給十四把手空著了，然后順手也把十四給拉扯出來了。

　出來才發現，人家都走了，并不是都留在外而專門等他來解釋這件事的。

　好生氣！

　他跟十三說真話，“不信你去六哥府里瞧瞧去，六嫂真用的是一等弓。”

　十三只在演武場發現了二等弓，因此，說能用一等弓，他也信。進步一點，勉強拉開一等弓肯定能。他真信，于是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六嫂在騎上很有天賦。”

　可為啥聽再耳朵里這麼不實誠呢？總覺老十三也在敷衍我。

　十四跺腳，把收來的東西都塞懷里，然后直接跑了。

　十三：“……”別說，這個跺腳的作用的好，是十四今兒表現最好的一點。越像孩子才越不會尷尬嘛！

　出宮的那哥幾個，在宮門口就分開了。除了老九跟老十。

　老九差點氣死，“二百兩，說送就送了？”

　老十心說，還是九哥好！二百兩呢，自己要了，他就給。九哥也是識數的，對銀錢他很是在意的，大方只是對自己大方而已。于是，笑的可高興了，低聲道：“我傻呀，要二百兩就給二百兩，那兩張，一張是五兩的銀票，一張是十兩的。”

　不！你不傻！是爺傻！爺是那個人家要二百兩就給人家二百兩的傻子。

　把老九氣的輕哼一聲，打馬就走。

　老十還在琢磨，我這又是哪句話惹著九哥了？不過沒事，親九哥之所以是親九哥，那就是惱了總能好。他不急，擱在后而慢悠悠的晃著，心想，這兩百兩該怎麼花呢？去聽戲去？找唱小曲的姑娘去？果然不是自己掙來的錢花起來不心疼。

　這一出一出的聽的桐桐都愣住了，聽完了，得出一結論：“十四是個哭包吧！”

　十四熊是熊，但真不哭！這次是真委屈大發了，知道人家會怎麼看他，他才真哭了的。

　桐桐比較忐忑的是：“我明兒進宮，跟娘娘請罪去，都是我惹出來的。”

　請的什麼罪？“你帶著孩子在家吧，我得空了去瞧瞧娘娘……”哪有媳婦去跟婆婆說這個話的。當然了，對媳婦不能這麼說的，他的話是，“娘娘心里明白著呢，十四還在宮里住著的，邊的嬤嬤都是娘娘的人。他在外而怎麼著了，小路子會跟嬤嬤們說的，嬤嬤們不會瞞著娘娘。只憑著十四專門過來跟咱們笑話老四，娘娘就得被氣出個好歹！生氣了還沒法說，更管不得，可不心里悶著難。我去了，也不是跟娘娘告罪，就是跟娘娘說說話，娘娘別憋著生悶氣。”

　這樣啊！桐桐點頭，“娘娘也不容易。”

　嗯！一頭哄媳婦，一頭哄額娘的爺也不容易。他果斷的轉移話題，說弘顯的教育，“該給孩子啟蒙了。”

　這麼小啟什麼蒙呀！

　“三歲得開始認字了，這個不能馬虎。”

　桐桐還沒來得及反抗呢，結果四貝勒府那邊，轉天，兩口子把弘暉送來了。弘暉從去年冬就開始啟蒙了，跟著他阿瑪啟蒙的。

　四福晉看著出去玩的倆孩子，才低聲道：“我家爺非說不能耽擱，我說我教，他還不許。皇上派了差事我家爺查什麼案子去，他說歸期不定，別耽擱孩子。這不，只能送來跟弘顯一起上學了。”

　慘無人道呀！

　桐桐對人家去查什麼案子沒興趣，只對孩子的課時安排興趣。

　直到家爺拿了課表過來，一瞧，起的晚睡的早，中間各種游戲活時間，馬上什麼意見都沒了，“照爺這麼當阿瑪，回頭我就給咱生一串來……”孩子多有福氣呀！

　那就給生個小格格，爺想要個閨了，“小小的……”想想都可人疼的不行。

　可宗室格格并沒有想的那麼好，寧愿生兒子自由自在的能隨心所。

　但這話不敢說，只纏他：“爺有我呢，我也是小呢！”要什麼小格格呀，“寵我就好了嘛！”說著，就著他用鼻尖蹭他的下，直往他懷里，還小小聲的問：“我是不是小？”是！是！是！你就是個厚臉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