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在邊上話:“索相和諸位老大人不需想這些,九哥所慮,乃是十年后不得不面臨的困境。而那時,索相和諸位大人年歲幾何?老大人們一輩子安詳了尊榮,后人的事與他們何干。”
這話把人兌的臉紅耳赤。
李德全給皇上換了茶,擋住皇上翹起的角。其實李德全也想笑,從來不知道把這些阿哥爺們放在一起,能有這樣的效果。
他們若是懟人兌人,真能把人生生的給兌死。
沒瞧見這會子索相連胡子都抖起來了,估計是給氣的,好長時間沒人敢這麼懟他了。
其他大人瞬間面紅耳赤,這是罵他們將來兩腳一蹬,全不管后洪水滔天。
不等索額圖再說話,老九繼續說他的,“朝廷行海貿之事,跟商家不同。商家求利,而咱們求。糧油布匹,有什麼是什麼。銀子這個東西放在庫里有多沒,瞧著好看,心里踏實,可一場水災下來,有錢無糧,也是徒呼奈何?因此,海貿之初,當以為朝廷儲備賑災之為先。以我們能產,易產之,與對方易生民所需活命之,索相以為不可?”
這話誰也不敢說不可。
老九輕笑一聲:“至于說與藩國爭利之事……我實不知索相何以問出此等話來。”
竟是擺出一副不愿意解釋的樣子。
禮部尚書就道:“九阿哥,皇上以仁義治天下,而天下臣服。藩國子民,亦是皇上子民。皇上對其以恩賞,正是收其心而安其民……”
老九張就想懟,被老八一下子給按住了。老八笑語晏晏的,“老大人說的是!皇阿瑪自然是以仁義治天下,藩國子民,自是我朝子民。天下子民,自是該一視同仁。”說著,他就道,“老大人,我是這麼想的。既然我們是□□上邦,藩國也屬咱們的子民。不如,藩國的達顯貴子弟,番前來學習。國子監該當開設相應的課程,以供其選學。藩國員任免,若由咱們來指定,或有逆反。可若是能以在國子監求學諸子為基,促使這些過儒家教導之人,能回藩國出仕以治民……想來,以藩國對咱們的忠心,這事該不難辦?不如,禮部來辦?”
老大人張結舌,不敢答。八貝勒此法一下命中要害。
要麼,藩國送人過來學習,接我們的教育之后,回去就能出仕為。靠教化將藩國消化掉!要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既然不敢送人來,那就不存在所謂的忠心。既然沒有忠心,何來爭利一說。
這才是兩頭堵,不給人一點轉圜的機會。
都以為八爺敦厚和善,可這笑語晏晏之下,全是一擊斃命的招數。
嗣謁意外的看了老八一眼,不得不說,老八要是轉過態度來,那真是干事的料。瞧他一張,好言好語之下,無人敢接這個話茬!
厲害了,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