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88）

　皇上覺得, 其實可以多召見圖里琛的！

　真的！兒子們的日子過的果然是有聲有，多聽聽有好！這笑一笑，還十年呢！多好！太子一回東宮, 就被太子妃請去了。不請太子也要去的, 來龍去脈總要問清楚的。然后太子妃把事說的特別云淡風輕，可在最后卻提出, 妯娌塞給干, 不好不出本金。但是手里的銀子湊不出來本金，說完，就一臉溫和矜持的坐在那里, 對著太子出盈盈淺笑。

　本文已篡改容，請到#醋·溜，，兒，文，學。c=l=e=w=x=c點卡木 （去掉=）。

　這意思他懂了, 太子妃說：錢不湊手，您給我拿點錢來。

　太子也云淡風輕, 腦子里琢磨著，我從哪能騰出一抿子呢？

　要不，這事等等？

　太子妃就問：“那您的意思，臣妾拒絕妯娌們的好意？”

　那是不能！太子沒法子, 就說近侍，“去給太子妃拿一萬五兩來。”

　太子妃大著膽子：“兩萬吧！”我手里總得剩幾個打賞的銀子。

　太子：“……”大清國的太子和太子妃在宮里為了五千兩爭執, 不大面吧？

　好半晌，他才說，“那……就兩萬吧。”

　太子妃嘆氣：誰能想到東宮的太子把日子過到了這份上。

　這一聲氣給嘆的，太子不由的臉紅, 打從出聲他也不知道缺銀子是啥滋味。現在懂了，缺銀子就在太子妃對著他的那一聲長嘆里。

　就你們會嘆氣？誰不會呢？

　大福晉一邊給直郡王寫信, 一邊嘆氣。在信里寫了這次的事以及理辦法，反正咱家是出銀子, 出了大了。往后的日子會很不好過！你這在外面，好歹也還是直郡王。沿路不甚要的孝敬，該收還是要收的。但是收了別往回帶，看是咱家打發個管事跟在您后面，順手把這些收來的東西理了還是怎麼著？反正就是想法子把東西換銀票帶回來就行，別傻不愣登的帶一個車隊回來！

　直郡王看到會是啥覺，現在還不知道，反正務府幫著寄信的，檢查信件的看的一腦門子汗，最后還是給發出去了。

　三福晉跟三爺回家就吵起來了！因為三福晉沒打算自己從私庫里出那九千兩，要從大賬上走！三爺不樂意，他還得補宮里的娘娘呢。娘娘出了兩萬，手里就不多了。家里本來就不多的銀子，幾件事一起來同時要，上哪弄那些個錢去？

　三爺對著三福晉，憋氣憋了半天，還是咬牙道：“你應承的你出。”這話說出來都臊的慌，可誰爺沒銀子呢？

　三福晉氣道：“你要是我出，我就把嫁妝拉出去典當了。”你不嫌棄丟人，你就別出！這說的是人話嗎？三爺氣的指著三福晉：“那你說，銀子從哪來？”

　三福晉閑閑的拉著指甲，“你后院納進來的那幾個，不都是家里想上爺這棵大樹，的把閨送來的？送閨算什麼忠心呀？拿銀子來呀！他們后都勾連著商戶，為的不過是要爺的庇護！送個兒就得庇護他們，想什麼事呢？銀子拿來，他們只要正經的做生意，愿意給些孝敬，給他們些庇護也就是了。以后，就按這個例來。想以爺的門人自居，只送人來？把爺當什麼人了？您是貪花好的人嗎？孝敬銀子上來，咱也沒拿銀子樂，這也是賑濟災民了！這些人啊，最是為富不仁！他們用銀子去憐老，他們個個會哭窮。可要是拿銀子往上鉆營，那個個都著呢。爺就不用客氣！”

　三爺指著三福晉，“你給爺些折騰。”爺那麼蠢嗎？真要這麼做，誰敢托庇到爺的名下。

　沒人給爺做門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知道你要銀子這事要是傳出去，人家會怎麼說嗎？

　你是不毀了爺你罷休呀！

　把人氣走了，三福晉白眼一番，我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后果嗎？可我你去親自開口去要了嗎？你是不是蠢！

　三福晉了嬤嬤過來，“你去個話給劉氏、李氏、王氏……”然后在耳邊嘀咕了幾句。

　把嬤嬤嚇的夠嗆：“您這是？”

　怕什麼呀！誰家肯出銀子，我就把爺塞誰屋里去！趁著自家爺還算值錢，能賣幾個算幾個！再說了，我也沒把爺賣給別人，有什麼關系？！

　嬤嬤砸吧砸吧，跟著就嘆氣：“這往后呀，沒人敢上咱們家來做妾了。”怕福晉給薅干凈了。

　把三福晉給惆悵的，跟著也嘆氣：“是啊……這種事，鬧不好是一錘子買賣。”有點可惜了的！

　三爺把錢湊湊活活的給湊齊了，突然發現，他的日程是滿的。晚上該去哪這都是有時間安排的。安排了就得去嗎？爺偏不！

　然后該去劉氏那邊的，去了王氏那邊。結果劉氏直接過來了，揪著王氏就打，“……我出了三千兩，你出了兩千八，我這個月每一旬比你多一天……竟然狐子截胡，咱找福晉評理去！”

　去他娘的三千兩兩千八的，合著多出兩百兩，能買爺三晚上。

　溫婉甜的妾不見了，兩個人沒面的大打出手。三爺頓時拂袖而去，回了正院看見睡的打呼的福晉，差點沒給哭出來！

　是我變心了嗎？不是啊！是當年那個怯怯，還到秀恩的福晉，不見了呀！

　哎！妻不是妻了，妾也不是妾了！是這些人太會騙人，還是爺太容易被人騙？這一晚上，他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相比起三福晉的手段，四福晉是這麼說的：“打發了幾趟人，結果都沒見到爺。這事呢，是好事，妾沒有不應的道理！再則，這事雖是八福晉提的，但銀子若是湊起來了，爺在戶部也就不用那麼為難了。妾看不遠，只想著當下能幫上爺……可這回來一算，所需的銀錢確實是不……咱們家的人口不多，也過的最是簡樸。應付倒是能應付過去……”

　四貝勒：“……”人口不多，過的還簡樸，爺要說沒銀子，豈不是爺很無能，沒面子。

　他淡淡的‘嗯’一聲，“外面的事爺能應承。你也別拿你的嫁妝銀了，留著慢慢經營吧。回頭爺把銀子人給你送來。”好啊！

　四福晉高興的，結果蘇培盛送來的是：九千兩。

　一兩多余的都沒有！

　四福晉：“……”哦！自家爺也在打腫臉充胖子呢！

　但還是利索的把銀子收了，男人嘛，用心琢磨點正事，就沒工夫琢磨其他了。知道艱難了，就該懂，家里人口簡單點比較好，省銀子呀！

　五福晉才不會拿五爺的銀子，關鍵是他沒銀子。兩口子丁是丁卯是卯的，我的我出，你的你想法子去。我和我兒子我養的起，你的后院和你的其他兒，該怎麼養那是你的事。表示沒法子，只能人給爺您捎信，所以，您還是回來理一下吧！然后第二天下半晌人家回來了。

　回來了往正屋一坐，不等他說話，五福晉就開始算賬，這個花了多那個花了多，反正花了可多了。而且，你也別抱怨，這里面八有九弟妹的事呢。這事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然后五爺特別干脆，把他的銀子籠了籠，取了八人給老九送去，剩下兩給家，照看宅。反正銀子就這麼多，不夠怎麼辦？

　好辦！外面的事找老九去，宅找福晉去！

　至于爺，爺差事繁忙，爺得盯著去，爺不在京城呆著了。

　這可把七爺羨慕壞了，老五還能推給老九，自己能推給誰？

　福晉娘家得利，他知道福晉很有錢。

　于是，七福晉啥也沒說，但是七爺不走了，攆也攆不走了，常住正院。反正銀子用了，府里過年都問題，爺還沒差事，府里總得開銷。

　人嘛，得學會低頭！跟福晉低頭，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吧。

　七福晉輕哼一聲，又拿了五千兩出來，“給宮里送兩千兩先使著，拿五百兩給那拉氏，幾個孩子私下也得開銷，別委屈了。剩下的兩千五百兩，擱在公賬上先用著吧。”

　這一下說的七爺心里特別難，額娘才是貴人，錢肯定不湊手。自己寵著那拉氏，這人是真老實，娘家也沒什麼能為。福晉對那幾個庶子庶是不親近，但卻不是沒用心。

　如今，是拿嫁妝出來養自家額娘，還給自己養小妾養庶子……妻是什麼，他第一次有了這麼明確的認識。

　那真是你在難，會站在你后，能替你頂住的人。

　正在他的想要表達點什麼的時候，就聽福晉說：“這五千兩，算是把爺的那一半皇莊給買回來了！從此，宮里恩賞的莊子可跟爺再沒關系了！”

　七爺：“……”爺就不該對你有期待！

　對！爺就不該對你有期待！

　九爺也是這麼指著福晉的鼻子，跟福晉嚷的！回來一聽說明姑來過，他就想到了，八嫂這麼干，估計是自家這娘們給攛掇的。

　“你知不知道，你把八哥給坑慘了！”

　我怎麼坑你八哥了？這明明是在幫他！

　“幫他？”九爺白眼一翻，“老八這賑災賑的這麼好，皇上會說，這差事給老八吧！”你知道陷到賑災這個坑里，是一萬年都爬不出來的嗎？

　九福晉就一臉的唏噓，“要是這樣，我就牽頭了！爺去做這個事多好的，積德行善的好事，上哪找去？”

　把九爺氣的，這話啥意思？覺得爺該積德行善？爺又沒干過傷天害理的事需要積德行善才能化解。

　九福晉覺得，這純碎就是想找茬。涼涼的笑，“爺還是趕想想，你那銀子怎麼湊吧！五爺已經出城了，短時怕是不會來，銀子不夠你的添。老十迄今都沒來人，我估他就沒往心里去，知道有你幫他理。十一還在城外，他更不可能管這個事。額娘還應承了十一弟妹，說的那一份額娘出。那額娘找誰來出這個錢呢？不都得堆到你上？這麼加起來算算，錢夠嗎？”

　不夠！九爺氣的扭臉就走。

　九福晉在后面喊：“不夠找我拿呀，利錢我給你按最低的算。”

　九爺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順手抓了冬青上的一大坨雪，對著九福晉就扔了過去。九福晉蹭的放下簾子，雪全砸在門簾上了。

　兩口子還要干架，結果外面稟報，說是十二阿哥連帶十二福晉來了。

　這倆來干啥？

　才還干架的兩口子馬上對視一眼，九爺也不走了，這是有事沒代完。

　九福晉利索的把事說了，反正是通知十二福晉了，但之前沒接到回話。

　其實十二惱的很，他來見了老九也只得直言不諱，“九嫂問了富察氏，富察氏跟我提了。我一聽，就覺得不妥當，覺得這事不了。”也不可能的！嫂子們胡鬧，哥哥們能不攔著嗎？

　肯定是會攔著的呀！既然不了，就先不回復看看。

　誰知道這事還真給了！

　把老九氣的說十二，“你知道了，你好歹打發人告訴我一聲呀！”

　十二心說，我本來就不太管事。更何況是這種事，兩口子之間這種事能瞞著嗎？我怎麼會知道上面這麼些哥哥，沒一個能管住媳婦的。

　我都冤枉死了，這事就把我們家給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什麼想法呢！我冤不冤吶！

　老九心說：你冤枉你別直接上我家呀！怕別人不知道這事上有我家手的痕跡嗎？不帶這樣的！都以為是八嫂干的，那就八嫂好了，干嘛還往深的挖。

　哥倆都不怎麼高興，但還不得不拿著銀子往造辦去，哥幾個得頭商量這錢怎麼用。牽扯到銀錢，那就不能馬虎的。

　后院十二福晉也說的事，還拿了銀子來，“我是想問的，但這不是沒機會嗎？這回的事，我家爺說一準辦不，得有人攔的……”并不是我家舍不得出銀子！其實蘇麻喇姑一輩子的積攢，厚實的，自家不寬裕吧，但還出的起。

　九福晉才不管這其中的彎彎繞，給本錢這種事，是好事呀！本錢嘛，多多益善。

　卻不知道哥幾個看了自鳴鐘后，差點沒吵起來。

　老八不在，尚且不知道他接了這樣來的賑災銀作何想。反正他忙著呢，幾個人沒法抱怨八弟妹。

　三爺就說老九：“這事最開始是九弟妹張羅的。”

　老九覺得很冤枉：“這子在六嫂上，是六嫂提了一句。”

　嗣謁怎麼肯認？“這事我問了，就是妯娌倆說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事當時福晉就跟我說了，我給攔了。跟九弟妹提了一句，是弟妹問問你，說不定你跟老八有辦法把這事辦的圓潤呢？”結果你家福晉沒告訴你，這怨得著別人嗎？我家福晉憨的很，又沒什麼心眼。

　聽聽這話說的，要不是造這些東西離不了你，九爺我都不稀罕搭理你！

　反正不管怨誰吧，事已經這樣了。

　年前這點時間，都積極的謀求差事呢，原因呢，無非就是：不干活真沒錢！

　福晉們被勒令在家呆著，你們在一塊湊堆！一湊堆，一準就壞事。

　不出去就不出去，今年這冬天這麼冷，誰樂意出去？

　老八忙到臘月，才算是把順天府跑遍了，賑災的事一項一項的給落實下去了。事究竟如何，從福晉和老九的信上，他也知道了！

　這個差事辦的很漂亮，但八爺知道，這功勞卻打了折扣！因為最難的一部分是大家平攤了！他在大冬天里遭了那麼大的罪，到底比別人多出什麼了？

　可這一回來，除了老九沒言語，別人都在盛贊：老八這差事干的好！

　皇上夸、太子夸、兄弟們夸，大臣們也夸。只要有銀子辦事，大臣們不難，不必忍皇上因為災而來的壞緒，那就是好的！

　所以，八爺能干呀！換個人都不能干的比您更好！

　皇上說：“都說你干的好，那你就接著干！來年開春，這不是有春汛嗎？再接再厲！”

　八爺想找個推的理由的，但還沒張，就被太子去了，太子問順天府的況，問的特別詳細，問完了又夸他，“換個人去，絕對沒你看的這麼詳盡。”然后很誠懇的跟他心：“大哥巡邊，這里牽扯到布防。兵事上誰能替代大哥？老十是好武，但這種事還擔不起，對吧？”

　對！老八點頭。

　“十三十四瞧著有些樣子，可到底年紀小，都不知道戰場長什麼樣，這樣的事能指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