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112)
九福晉那腦子轉的多快呀!凡是能看見錢景的, 一向積極。這個事瞧著就是打打馬球,但其實做起來就跟開個酒樓,帶著賭坊, 外加一個戲樓子是一樣的呀!只要辦起來, 絕對的日進斗金。
于是,立馬就道:“還是以咱們這些妯娌的名義一起辦吧!地方不能太偏, 得離園子近些……”
是說暢春園附近吧!那里很多王宮貴胄都有別院, 只要開在那里,就多的是人過去。
也看出來了,六嫂只出主意, 至于怎麼辦, 其實是沒多興趣的。并沒有多大的功利心,就事而論事。只要采納了的意見, 誰辦無所謂。
正好,自己也顧不過來。錢有自己的份就行,持的話,自己就很不必摻和了, “不若八嫂牽頭……”
大家沒有異議,都看八福晉。
八福晉瞧了一圈, “,那就我來。”
桐桐笑道:“我再給弟妹推薦一個打下手的。”
誰呀!
“溫憲!”桐桐說著就給八福晉倒了茶,“都不是外人,也沒什麼不能人知道的。溫憲的子, 我倒是覺得,多跟八弟妹學學, 反倒是好了。”
皇家的兒媳婦,太倔強了不好。但是皇家的兒, 尤其是有三個同胞兄弟的皇家公主,就是倔強一點,有點脾氣,就是不想講道理,鬧騰鬧騰,又怎麼了呢?
溫憲跟著八福晉學,這話是捧著八福晉呢。立馬就應下來了,“我知道六嫂的苦心了,這事你瞧我的!就溫憲跟著我吧,的子我一準給掰過來。”
四福晉低頭一笑,沒有言語。額駙跟揆敘走的近,揆敘不親近直郡王,不知道怎麼跟八爺的關系反倒是親近起來了。如今,六弟妹溫憲同八福晉一道兒……有意思的安排。
在府里吃吃喝喝的,商量了不的細節,然后賓主盡歡。
趙其山低聲稟報自家爺:“福晉們都回去了。”
嗣謁不地方,“別福晉知道我已經知道了。”趙其山:“……”什麼意思?
就是我管不了,管了也不聽,那我干脆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反正從這天起,家里的演武場可熱鬧了!理親王把家的大格格送來了,四貝勒家的兩個格格都在這邊呢。送來就行了,什麼也不帶。反正就在你們家了。
吃穿用度不算,關鍵是一人得兩匹小馬駒,都是送來給自家福晉教的。
家里學騎馬就不如在草原上,那地方跑的開,地也沒這麼。但去草原不現實的況下,湊活的在家里學吧。
聽聽,這家里從早到晚的,大的,小的鬧。
剛開始還矜持的小姑娘,玩一玩就不矜持了。福晉對孩子也管的松,孩子怎麼了?想鬧就鬧吧!不教孩子學騎馬,還教孩子們甩鞭子。
瞧那麼喜歡小姑娘,他又提了,“生個格格吧!”
這不是生不生的問題,“我就是喜歡看孩子歡歡喜喜的,姑娘小子無所謂。你說,好好的孩子,康康健健的,非得折了腳……都說漢人講孔孟之道。可這發之父母也是圣人教導的,他們怎麼就不尊圣人的教導了呢?”
這話說的,嗣謁覺得今晚又睡不著了!他的記憶里沒有皇后的樣子,太后是自來不管是的。若問他母儀天下的人該是什麼樣的,他突然就覺得,母儀天下,大概得是桐桐這樣吧。
他笑了笑,把桐桐往懷里攬,“想干什麼就去干吧,爺給你兜著。”
真的呀?
真的!
桐桐就滿足的笑,“我其實也不是沒心眼的,比起站在前臺,我更喜歡幕后。”眨著眼睛看他,“我覺得我有時候辦事的法子,一點也不像是我的風格。”
那像是誰的風格?
“你的!”桐桐篤定的很:我自己都能從我上發現屬于你的特質,你說這可怕不可怕!
嗣謁就笑,笑的特暖,“那一定是你曾經長在我上,是我的!”
桐桐蹭一下臉就紅了,可還是翻趴在他懷里,低聲問了一句:“是你的什麼?”
他用下蹭的額頭,用特別輕的聲音說:“心肝!”
桐桐一愣,迅速的湊過去親在人家的上,然后又回來藏在被子里,腳趾頭在被子里,死人了!躲在被子里悶悶的笑,然后了,只覺得好甜,這一甜能甜半年。
把嗣謁瞧的嘖嘖稱奇,厚臉皮的人今兒這麼含帶怯的,還真有幾分不一樣的風。
他也往被子里,跟頭挨著頭,“難得燈下看人,怎麼還躲了呢?人家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桐桐眼睛一瞪:“哪個在爺面前半遮面了?”
這個醋勁!這是釀了多年的老陳醋了?“沒誰?就真說那句詩而已。”
桐桐從被窩里鉆出來,低聲道:“連老八都有紅知己,聽說還是個江南才。”
嗣謁:“……”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不能因為別人有這事,咱家就得預警吧。
桐桐嘆氣:“防不勝防啊!”有幾分傷,“之前聽明姑說的那些,我還當老八兩口子的關系有多好呢。可惜,老八也不過是個負心漢罷了。”
老八真沒負心漢!福晉不能生也是福晉,也沒著側福晉生,為子嗣的選倆伺候的人,也都是由著福晉持,又不是選滿洲大姓之。所謂的紅知己,也不過是在外面跟富戶征糧,有個糧商家的兒。人家家里愿意拿糧食出來,順便的呢,送個知識趣的子在別院里。也沒發展到更深的關系,皇子若是在外面留下風流債了,回來必得稟報的。怕的就是有孕混淆了皇室脈。
老五在那邊收了兩屋里人,五福晉肯定知道。老八沒跟他福晉說,那必然是沒更深的關系,就是找個彈琴唱曲解悶的人而已。他是特別認真的跟桐桐解釋這個事,“……老八說過這個事,哥幾個喝酒的時候,說起辦差的難,提過一……”
桐桐:“……”那這老三的是夠碎的!
反正八福晉是知道了!
八福晉真覺得胤禩張口就能說出的,抬進府里為子嗣的人,沒什麼人覺得必須重視的。生個孩子就扔到腦后,很不必費心。反倒是瞞著,不敢知道的人,這才是真真的要了命了。
這說明胤禩往心里去了!
回去確實是不大自在!這種不自在,卻不能說!尤其不能跟胤禩說。若是跟胤禩把這個事破了,那胤禩萬一提出把這個人抬進來怎麼辦?
所以,不能提!假裝不知道好了。
對府里的事也不怎麼心了!府里只三個主子,各行其事而已。府里有管家,出不了大錯就行!把心思放在了城外,甚至跟就九福晉商量,“地方還得再大一倍,咱們要是折騰起來了,有子比賽,就會有男子……”
溫憲只跟著來回轉轉,但這每天只來回這麼顛簸,飯量卻大了許多。
一秋,那邊差不多就建好了。剛開始都比較糙,場地留著,搭建帳篷看臺都行。八福晉邀請妯娌們,都來瞧瞧吧。
八福晉曬黑了,人不至于,但也不是開年那陣那般單薄了,看起來意氣風發的!
一大紅的騎馬裝,騎在一匹白馬上,然后勒住馬頭朝妯娌這邊喊:“大嫂,六嫂,敢不敢比?”
大福晉和桐桐還沒搭話呢,十三福晉和十四福晉卻先起了,“八嫂,要比也行,得有賭注吧。”
九福晉著肚子,“我來做東,我六嫂……”
瞬間就給熱鬧了起來!
十福晉著肚子,“等著吧,等我生了,咱再比比!我十四弟妹!我見十四弟妹騎馬了,騎的可好了!”
十一福晉急的轉圈圈,“說定了,等生了一定再比一回。”
桐桐也被說的有了興致,拉大福晉,“大嫂,敢不敢比?”
三福晉就道:“你們什麼年紀?大嫂什麼年紀?”
大福晉反倒是嫌棄三福晉說自己年紀大,“我就你們瞧瞧,你大嫂我到底行不行。”
把三福晉說的都心了,“要不,也算我一個?”
四福晉覺得自己不都不好意思了,但是確實不行,只得起,“我來當裁判……”說著,見十二福晉不,就笑道:“能騎的話就去吧!就自家人玩,輸了贏了都別怕!”
十二福晉猶豫了一下,這才試探著道:“那我輸了可別笑我!”
除了不能上場的,都上場了。賽道寬的很,一人一匹馬,桐桐一松花的騎馬裝,騎馬去自己簽的位置上,一聲鼓響,策馬就奔。風聲過耳,馬蹄陣陣,不時的傳來屬于子明快的笑聲。
桐桐這才第一次覺出了肆意!在府里騎的再怎麼痛快,都不如現在,跟一群人在一起,肆意的策馬飛奔!
回過頭去,十四福晉只差一個馬,隨其后的是八福晉,十三福晉能跟八福晉并行,大福晉只落后們半個馬,五福晉和十二福晉跟其后,三福晉掉在尾上,卻也沒拉下太多。看臺上,鼓聲一陣一陣,這是助威吶喊的聲音。
桐桐揚鞭而起,好像這一腳踏出來,人心都跟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