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傳聞中的有點不同。”銀面雙臂抱,靠著壁櫥說。
“是嗎?”隗辛表現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這話不能接,怎麼接都容易餡,用模糊的態度應對才是正確的。
銀面說:“他們說你像機械一樣冷酷,像計算機一樣,是一個嚴苛的執行者,雖然你沒有覺醒出超凡能力,但你是組織不可缺的智囊。”
“呵。”隗辛嚨里發出笑聲。
但是的笑聲沒有多喜悅的意味,也不含得意自滿的緒。
銀面淡的眼睛和深黑的眼睛對視半晌,無趣地說:“沒一點反應。”
“你想要什麼反應?”隗辛說,“我可以做出當前所扮演角的任何反應。”
“所有的臥底都像你這般敬業嗎?”銀面皺眉,“面對同伴也不展真實面目?”
隗辛平靜地看著銀面,直到銀面移開視線。
“接下來有什麼指示?”銀面蒼白的指尖跳出一朵小水花,他的手上上下下拋著那團水,無聊地說,“別忘了,我們的時間只有不到半個月。”
從他的只言片語可以得知,在這次這個兩人的任務小隊中,隗辛占據決策者和支配者的位置,而銀面是執行者。隗辛在機械黎明里的地位也比銀面高,組織員對有著很不錯的評價。
“你去一趟港口,去破案發生的地方調查。”隗辛下達了“指示”。
反復思索后覺得下達這個指示是比較合適的。
從閱讀過的資料和獲取的報來看,港口是一個幫派盤踞魚龍混雜的地方,那里發生過不止一次破案。造破案的原因可能是幫派火拼,也可能是別的……比如機械黎明是為了阻止克拉肯號登陸而選擇炸毀港口,讓貨船無法停泊。
在執行港口.破任務前搞清楚一些基本信息是很有必要的,所以隗辛要向銀面下達這個指示。
銀面沒有對隗辛的指示提出異議,他細致地問:“調查什麼?人員流、破現場勘察,還是對可疑人員進行追蹤監視?港口可不止一起破案。”
“全部調查。”隗辛說。
“你真是謹慎過頭了。”銀面嘟囔了一句,“好吧,我這就去,有臨時指令就用手環聯系我。”
他把銀面扣在臉上佩戴好,拉下兜帽,走到臺打開窗戶,軀無聲地化為明的水流融窗外的暴雨,沒在夜之中。
隗辛走過去關掉窗戶,免得雨水潑進屋子。
用指示支走銀面,就能在安靜的環境中獨自思考一些事了。
隗辛是個很會制定學習計劃管理學習時間的人,高三班主任夸把學習任務安排得井井有條。
現在要用高中三年地獄生涯練就的規劃能力為自己規劃未來。
隗辛走進臥室,從桌上拿出一張白紙,一支只剩半管墨的水筆。
這是的習慣,把東西寫在紙上能讓的思路更加清晰,筆在紙上的聲音能讓更加專注。
目前,隗辛的主要危機來自于兩個方面。
“第一,機械黎明。第二,緝查部。”在紙上寫。
在緝查部當臥底危險高,但是隗辛有組織提供的資料做后盾,打算等會熬夜看完那份長達數百頁的資料,徹徹底底地了解緝查部這個聯邦方部門。和“安保員隗辛”有關的資料更是需要重點記憶,的生平、的關系網、的生活習慣,每一項都不能出錯。裝失憶是個暫時的方法,可絕對不是個長久的方法。
作為實習安保員,隗辛在緝查部沒待多久,對于同事不悉是正常的,不需要和隊友隊長表現得多麼絡,適當保持關系就好。
相比緝查部,機械黎明更令隗辛不安。
緝查部好歹有一份數百頁的資料能讓去參考了解,但機械黎明呢?什麼都沒有。對這個組織極為陌生,不知道組織創立的目的,不知道組織首領是誰,連自己在組織里擔任什麼角都要慢慢索逐步猜測。
隗辛的隊友“銀面”跟綁定在一起,還好這人沒跟原打過道,據他的表現來看,他貌似有點缺經驗,像個涉世未深的年,比較好糊弄,隗辛得以順利蒙混過關。
換個人,就不一定能混過去了。
隗辛的筆尖在紙上點了點,在沉思。
今后在緝查部的臥底生涯,隗辛力求穩妥。確立不爭、不搶、不出頭,多聽、多看、多學習這六大方針。
而機械黎明組織就比較難搞了,隗辛有任務在,還是個臥底,跟其他組織員接到機會大概率很,主要的麻煩是跟在邊的銀面。糊弄好銀面,短期就不用愁了。
規劃好了危機方面的解決方案,隗辛用筆涂掉“機械黎明”和“緝查部”的字樣。
接下來要規劃的是“任務”。
當前同樣有兩個任務。
任務一,調查港口.破案始末。這項任務是游戲系統頒布的。
任務二,阻止克拉肯號在黑海市停泊。這是機械黎明組織下達的任務。
隗辛面無表地在任務二上打了個叉號。
調查破案在緝查部運作一番說不定能查到些眉目,至于去破港口將貨沉海……這是純粹找死。
這是一場真實的游戲,沒有存檔功能的游戲,命沒了很可能就永遠沒了,不能拿命去賭。這種危險的任務給一百個存檔位都不一定夠用。
隗辛咬了下筆頭,眉頭鎖,對任務一展開分析。
停泊港破案產生的原因顯然不是幫派火拼這麼簡單,它非常有可能和克拉肯號的到來有關。
不知道緝查部有沒有意識到破案的不同尋常之?
另外,隗辛懷疑破案中存在一個“第三方”。
有不止一個組織或勢力想要炸掉港口。
做了一個關系圖。
第一方,緝查部。目的是守護港口,追捕犯人。
第二方,機械黎明。目的是炸掉港口。
機械黎明讓隗辛執行的任務是“破港口”,這是今晚剛剛收到的任務指示,并且組織給派發了“銀面”這個隊友。但是在接任務之前,在正式穿越到第二世界之前,停泊港就已經被破過一波了。
這一波破,是哪個勢力干的?
幫派火拼在民風淳樸的黑海市較為常見,普通的幫派火拼不至于讓游戲系統專門頒布一個任務,一定是這起破案相比以往有特殊的地方,所以發了任務。
隗辛在紙上寫——
第三方,待定。破案發生原因疑似跟克拉肯號有關。
但以上僅是猜測一,還有猜測二。
隗辛心里的第二個猜測是,機械黎明派出了不止一個任務執行小隊,之前的破案是另一組隸屬于機械黎明的任務小隊干的,但是他們失敗了。
銀面說:“我們死了不要,我們的同伴會在8月11日來臨之前繼續完任務。”
破港口炸毀貨這樣的任務,機械黎明不可能把希放在一個小隊上,多個小隊共同執行任務是正確的選擇。因此上一波破案的實施者依舊有可能是機械黎明。
隗辛在“第三方,待定”這幾個字下面加了一句話:“第三方疑似仍為機械黎明”。
看著紙上簡短的幾行字,思考了很久很久。
黑海市的波濤暗涌,港口頻頻發生的破,機械黎明的指令,游戲系統頒布的任務……一切的一切都存在著一個核心點,那就是克拉肯號,這艘即將在黑海市停泊的巨型貨。
克拉肯號是一個風暴眼,它裹挾著謀與迷霧,緩緩近。
隗辛抓起桌上的紙,將其撕無法辨識的小碎片,然后走到廁所把碎紙片扔進馬桶里沖了下去。
這張紙必須銷毀,不能被人看到。
知道完任務的突破口在哪里了。
——克拉肯號。
調查清楚克拉肯號上裝載著什麼貨,為什麼機械黎明如此懼怕它在黑海市停泊,事就迎刃而解了。
隗辛回到房間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打開手環加聯網,在網上搜索“克拉肯號”的信息。
頁面彈出。
“克拉肯號巨型散貨,建于2086年,現在是克拉肯號建服役的第一年。克拉肯號最大載重噸達八十萬噸,是世界上載重量最大的散貨。”
散貨運輸的一般是集裝箱不能裝載的貨,比如沙土、石油、煤礦。
克拉肯號上運輸的會是什麼?
隗辛檢索了好幾次,但是關于這艘貨的信息太了,查不到有用的報就打開組織給的任務芯片,里面有剩下一部分容沒看完。
點擊資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結果不出所料,沒有半點克拉肯號運載貨的信息。
事很棘手。
隗辛心念一,游戲系統彈出幕。
眨了下眼睛,驚喜地發現港口.破案的調查進度不知何時上漲了。
“【任務進度】:5%。”
零星上漲的數字最起碼證明了的調查方向是對的,應該沿著這條線索繼續查下去。
隗辛長舒一口氣。
看到任務有進展,就就如攻克了一道數學難題……不,比攻克數學難題還要有就,這種就僅次于打工賺到錢。
隗辛后仰倒在不怎麼的床上,困倦地了眼。沒有睡覺,而是切換手環顯示的容,拿出背誦課文解讀古詩詞的勁頭查閱組織付的“隗辛”的生活資料和緝查部的報。
從天黑看到天亮,期間窗外的暴雨沒有停歇。
早上九點,臺的窗戶被拉開了。
銀面狼狽地從窗戶爬了進來,他渾,臉頰上有一道痕,居然傷了。
銀面看著從臥室走出來的隗辛張說:“喂!你……”
“我不‘喂’,你最好喊我代號。”隗辛打量他漉漉的足跡,“你把地板弄臟了。”
“富、富婆……你……”銀面表扭曲,喊了代號,然后他很快就閉上了,自暴自棄地說,“喊什麼都一樣,我傷了,你這里有醫療箱嗎?”
隗辛回臥室從床邊拿了醫療箱。
銀面隨手摘下面,他純白的頭發沾了水,在額頭上,本就沒有的似乎更加慘白。銀面隨手下外套扔在地上,他口居然有三道巨大的劃傷,傷口很深,然而在這種況下,他居然沒有失過多而死,還活蹦跳的。
隗辛看了眼地面,他從臺走過來留下的水跡是明的,沒有摻在里面,前破裂的服也只有很小一片跡。
“在暗游的怪增多了。”銀面呲牙咧地下上,打開醫療箱練地倒了瓶雙氧水消毒,自力更生上藥纏繃帶。
隗辛微妙地重復:“增多了?”
“是的,比以前多,我昨天晚上到了三只。”銀面綁完繃帶息了一會兒,凝重地說,“它們趁著暴雨登陸,在滿是集裝箱的碼頭游,尋找宿主……”
怪?什麼怪?
隗辛焦慮地想要咬。
第二世界有太多超出認知范圍的東西,昨天晚上甚至在學怎麼正確用刷臉支付、怎樣出公共場合、怎樣網上購、怎樣使用隨設備……還惡補了這個世界的歷史知識,從聯邦的建立到科技發人類沖出地球嘗試在外星建立民地的輝歷程,以及一些重大歷史事件的名稱和大致經過。
玩家習涼的出現提醒了隗辛應該多加小心,不能犯習涼犯過的低級錯誤。
隗辛已經焦頭爛額了,可是銀面所說的“怪”再一次超出了的認知范圍。
為了掩飾自己的焦慮和不安,隗辛對銀面說:“你帶進來的水太多了,把臺和客廳收拾干凈。”
銀面:“……”
“要不是我的能力是控制,我早就失過多死掉了。你不幫我包扎,還怪我弄臟地板。”他憤憤不平地把地面的水跡團一個水球扔到廚房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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