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說得對。”
話音落下, 虞闕帶著些驚愕的轉過頭,險些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知道原著里在那個渣男背叛師姐之前,師姐和渣男一直都是青梅竹馬的。
來之前都已經做好哪怕師姐怨恨也要把師姐帶回來, 從此以后和師姐反目仇的準備了。
可現在……
難不師姐是聽錯了?還是說其實是有意為之, 以讓那些綁匪放松警惕?
虞闕越想越覺得后者的可能大一些, 同時在心里慨,不愧是大師姐, 反應就是快。
但覺得自己反應也不賴, 因為在想通了大師姐可能想以不在意的態度麻痹綁匪之后, 立刻意識到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大可以借著師姐佯裝不在意讓劫匪放松警惕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弄死人質!
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虞闕心中狂喜, 面上表不變, 只舉著尖利的弓弦穩穩的對著霍長風,狐假虎威道:“聽見沒!你們再不放人我可要手了!”
同時在心里大喊打起來快打起來!
那幾個綁匪萬萬沒想到如此縝的計劃之下居然突然蹦出來一個人如此作。
眼看著那小丫頭的弓弦真的只對準了霍長風, 大有一言不合當場就要滅口人質,然后再將他們滅口的準備,劫匪們心里一慌, 下意識地就手護了一下人質。
于是場上形式瞬間逆轉, 虞闕一心想讓人質死, 劫匪一心怕人質真死了。
這到底是哪來的野丫頭!
但幸好劫匪反應還算快,短暫的慌了一下之后,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是某種計謀。
其中一個劫匪當即冷笑道:“我勸你們別耍花招, 我的忍耐度有限,你們要是乖乖的把東西給我,我還能全須全尾的把人還給你, 你們要是執迷不悟……我可不是不對人質手的人!”
虞闕心說你快手, 你再不手就手了!
畢竟解救人質嘛, 何其簡單,只要先把人質弄死,那麼就不怕劫匪殘忍的殺害人質了。
真是一片菩薩心腸!
那劫匪一番話說完,自信的看著他們,仿佛篤定他們靠著這個在虞闕眼里已經必死的人質就能讓他們乖乖聽話投降了。
虞闕沉默了片刻,轉過了頭,沉痛地對師姐,說:“師姐,看來我們談不攏了,為了人質的安全,我建議咱們立刻開戰!畢竟人質在他們手里多一分鐘,那就多一分鐘的危險啊!”
師姐沉默片刻,聲問道:“可是小師妹,若是打的時候,傷到了人質呢?”
正提心吊膽目瞪口呆地聽著虞闕的話的劫匪們一見師姐開口,立刻大松了一口氣。
這才是正常反應!這才是一個被劫了心上人之后的正常反應!那野丫頭到底哪兒來的野救援隊!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見虞闕面微微一正,義正言辭道:“師姐,我們為正道人士,斬妖除魔乃是己任!怎可因為區區人質就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得償所愿!師姐你想想,若是他們走了之后再為惡呢?那害之人豈不是有我們的一半罪過!”
頓了頓,不不愿地補充道:“我看著被綁之人相貌堂堂一正氣的,想必他若是醒了,也是不愿我們因他一人就放壞人離開繼續為惡的,他若是醒了,想必哪怕是當場自裁也不愿意留在惡人手中辱!師姐!我們應當尊重人質的意愿啊!”
說著,舉著手中尖利的弓弦往前走了一步,哀痛道:“所以,為了尊重人質,為了他的尊嚴,我們哪怕自己手殺了他!也萬萬不可以把他留在劫匪手中啊!”
幾個劫匪聽得滿臉震驚,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滿臉不可思議的驚恐。
不是,你們正道人士這麼可怕的嗎?
一言不合殺人質?他們自認邪魔外道的都沒這麼莽過吧!
他們不過是幾十年沒往修真界里轉過了啊!修真界什麼時候恐怖到了這種程度!
殺了人質之后就沒有人質了,你們正道人士居然是這麼救人質的嘛!
而另一邊,師姐臉上出了猶豫掙扎的神,似乎就快被虞闕說服了。
虞闕見狀心說有門,再接再厲,震聲道:“師姐!他們既然能綁了這人威脅你,想必這人也是師姐的親近之人,師姐你想想,他若是醒著的話,愿意留在綁匪手中辱嗎?他若是醒著的話,愿意你因為他制于人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惡心的都快吐了,說完就轉頭看向了人質,眼睛里流出兇狠的,語氣卻格外沉痛道:“你若是愿意的話,你便睜開眼告訴師姐一聲,我們必然竭盡全力也要救你,你若是不愿意……我們只好尊重你的意愿了!”
劫匪:“……”
人質:“……”
師姐:“……”
霍長風手指不著痕跡的了,差點兒當場清醒。
但按照原計劃,他還不能醒。
那麼問題來了,在那野丫頭一言不合就要殺人質的作風之下,他到底是該醒?還是不該醒?
霍長風陷了兩難的抉擇。
而此時,師姐聽了虞闕的一番話之后,突然低下了頭,然后肩膀瘋狂聳。
虞闕一愣,于心不忍。
果然,師姐什麼都不知道,在師姐心中,那渣男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吧!
如此兩難抉擇,對青梅竹馬手的話……
虞闕頓時更加痛恨渣男。
而另一邊,看到師姐反應的劫匪們頓時一喜。
沒錯!這才是一個心上人被綁之后的弱子該有的正常反應!那霍長風說得果然沒錯,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誼,這盛家長不可能無于衷!
虞闕上前猶豫著拍了拍師姐的肩膀,師姐肩膀聳的頓時更加厲害。
綁匪大喜!
沒錯!就是這樣!
然后,在他們喜悅的目之中,他們就看見他們心中的正常弱子弱弱地抬起了頭,手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順勢擋住瘋狂搐微笑的角。
弱子用弱的聲音哀哀說道:“小師妹……說的有道理。”
劫匪:“???”
人質:“???”
弱子繼續弱道:“霍家兄長若是醒過來的話,想必也是不愿意我妥協的,小師妹說得沒錯,是我想岔了,我們就按小師妹的來。”
說著,弱弱的結了個法訣,頓時,四周一片野嘶吼聲傳來。
師姐沉痛道:“小師妹說的沒錯,我應該尊重霍家兄長的意愿,若是這些劫匪執意要手的話……”
眼角閃過一寒芒,不不慢道:“那我也只好親自手了,讓霍家兄長死在我手上,總比死在他們手上好。”
在劫匪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四面八方的野飛馳而來。
霍長風這時候突然意識到不對,他這時候才想睜開眼睛佯裝自己突然醒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虞闕在愣了愣之后,突然興了起來。
歐耶!炮功了大師姐!
瑪德!可真是太棒了!果然是一代炮王者!
虞闕興沖沖地抱起了二胡,興道:“大師姐你等著,我也來!我給你掠陣!”
虞闕話音剛落,大師姐當即面一變。
來不及想,出于對虞闕二胡的“信任”,當即了個法訣封閉了自己的聽覺,又順勢通過契約,封閉了自己所有契約的聽覺。
下一刻,虞闕那不分敵我的樂聲幽幽響起。
而那些劫匪顯然是不知道虞闕二胡的威力的。
他們還沉浸在眼前這兩個人不講武德的震怒之中,正準備用上最終辦法,嚇嚇那個孩子給好看,生銹的鐵鋸鋸木頭的聲音就穿過耳強勢鉆進了他們的腦子里。
那樂曲聲中飽含著強烈的、幽怨的。
所有人的面都是一變。
他們立刻就想先把那拉二胡的野丫頭弄死,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
師姐的契約后發先至,狂暴的撕咬著所有人。
而如果其他綁匪聽見虞闕的二胡聲所到的只有神攻擊的話,那麼當霍長風聽到虞闕的二胡聲時,卻活生生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尖利的斧子直接劈進了他的腦子里。
這一整首曲子里所有強烈的,全都沖著他來了。
霍長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這個素未謀面的野丫頭,但當他反應過來時,他甚至連睜眼都已經來不及了。
在虞闕人鬼不分的二胡聲和四面八方的契約的攻擊之中,在場戰斗形式頓時一邊倒了起來。
劫匪們抵抗了一會兒,見抵抗無用,直接扯過如今已經真的失去了行能力的霍長風,厲聲道:“你們再不住手!我現在就殺了他!”
虞闕大喜,立刻道:“師姐你看!他們要殺人滅口了!為了不讓這位英雄慘死劫匪手中,我們手吧!”
那劫匪被激的氣上涌,當場就想真的弄死霍長風。
然而劫匪的首領還有幾分理智,他知道他們要是還想得到盛家的功法,必須得靠霍長風,于是只能拼著被妖咬上一口拼死救下了霍長風。
他知道今天這次是徹底砸了,只能厲聲道:“快撤!”
他的話音剛落,虞闕的樂曲聲頓時又是一變。
幽幽怨怨的鬼嚎聲傳來,森又恐怖。
神暴擊之下,所有人的腳步都是一個踉蹌。
于是他們便失去了逃跑的最好機會。
一邊是虞闕那能磨死人的二胡聲,一邊是虎視眈眈的妖,劫匪們險些被搞瘋。
但虞闕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們。
在混的人群之中,瞄準了霍長風。
而這時,小白突然路過了邊。
看著小白,小白看著。
一人一狗沒有流,卻心有靈犀般的共同做下了決定。
下一刻,小白突然撲了上去,目標就是霍長風。
劫匪面一變,當即搶上去救人。
于是戰場形式又是一轉。
剛開始他們拿霍長風威脅虞闕他們,現在他們被迫從虞闕他們手中救霍長風。
劫匪含淚救人質,千古奇聞!
虞闕趁著他們那邊正混,不著痕跡的靠近。
小白和心有靈犀,直接把救霍長風的那個劫匪到了虞闕腳邊。
虞闕立刻抓住機會,抬腳一踹,穩準狠的朝渣男兩之間猛地一腳。
霎時間,劇痛襲來。
霍長風仿佛連心臟都停滯了一瞬,劇痛之下,他腦袋一懵,連都沒出來,當場就昏了過去。
戰場之中霎時間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著虞闕。
虞闕仿佛沒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一般,皺眉道:“打啊!怎麼不打了!”
劫匪們對視了一眼。
下一刻,為首的劫匪突然撕了一張符,虞闕察覺不好上前想攔人,那張符轉瞬間就帶著所有人無影無蹤了。
淦!放他們跑了!
虞闕一時間懊惱非常。
師姐卻是早有預料的模樣,神沒有一變化。
看著虞闕,突然道:“小師妹。”
虞闕懵然轉頭:“師姐。”
師姐看了半晌,突然上前了的頭,笑道:“沒什麼。”
虞闕著急道:“師姐,可是他們……”
師姐平靜道:“不用想他們。”
“只要我還在這里,他們……還會再來找我的。”
而那時候,便不是你手的時候了。
師姐看著一臉懊惱的虞闕,這樣想。
看得出來,的小師妹知道將要經歷什麼,并且想救。
而那救人,或者說替報復的方法,直白的可。
覺得,霍長風死了,的師姐就沒事了。
若是沒有重生回來,這或許確實是一個辦法。
然而,該經歷的,其實早已經經歷過了。
而要的,可不止是霍長風死。
和上輩子的經歷相比,死了多痛快。
滿懷期待地等著霍長風再來找。
而這些……就不用告訴還是個孩子的小師妹了。
而此刻,虞闕正滿心懊惱地想著失去了這個機會,下一次該怎麼破壞。
言又止的抬頭看向師姐:“師姐……”
師姐笑得溫:“小師妹,不用想太多。”
“接下來,就是師姐的事了。”
虞闕愣愣的看著。
完了,師姐心里還有那個渣男!師姐還沒放棄!
虞闕整個一哭!
不行,得好好想想辦法,不能讓師姐就這麼被渣男給騙了!
虞闕著下,若有所思。
而此刻,一群劫匪帶著霍長風逃到了深山。
劫匪中懂醫的正救治著霍長風,霍長風一醒,其中一個脾氣火的劫匪當即就抓住他的領子,惡狠狠地問道:“你不是說一定會把東西出來的嗎?這就是你的一定!”
霍長風被他牽傷勢,痛的眼前一黑。
旁邊的人趕攔住他,道:“你別激!咱們現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那人放開了霍長風。
霍長風了口氣,嘶啞道:“這次是出了意外,突然冒出來一個不知道的野丫頭,但是你們既然帶著我逃了,盛鳶肯定會親自來查,我們只需要跑到一個合適的地方,耐心等待便可。”
那人看著他,嗤笑一聲,道:“幸好那丫頭力氣不足,不然等盛家長把你換回去,換的也是一個廢人,但是那一腳也不是好的,就是不知道如今你是廢了幾。”
霍長風的眼神里閃過一霾。
于是,幾個人就等在一不大的城鎮里,等著盛鳶查過來。
第一天,盛鳶沒來。
第二天,盛鳶沒靜。
到了第三天,前去打探的人傳來消息,說七念宗都快準備出發去食節了。
霍長風終于坐不住了,在眾人懷疑又忌憚的視線之中,決定自己親自去查。
……
而此時,盛鳶正看著自己房間里的一張紙,困的皺起了眉頭。
紙條上是虞闕的字跡,約子時城鎮里的子樂樓相見。
明天就要去食為天了,大半夜的往城里跑干什麼?那子樂樓又是個什麼地方?
盛鳶皺起了眉頭。
推測著就是這兩天,霍長風怕是就要主找,小師妹這時候單獨外出,若是上那人渣……
盛鳶二話不說,當即跑去了城里。
一路打聽子樂樓是什麼地方,而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每打聽一個人,那人就會用怪異的眼看一眼,然后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
在耐心快耗盡的時候,見了謝千秋。
干脆走過去,徑直問道:“謝師弟,你可知道子樂樓是什麼地方?”
謝千秋一頓。
他沉默半晌,問道:“盛師姐想去子樂樓?”
盛鳶點頭:“師妹約我相聚。”
謝千秋又是沉默半晌。
最終,在盛鳶耐心耗盡之前,他給指了個方向。
看著盛鳶匆匆離去的背影,謝千秋沉默良久。
他萬萬沒想到,七念宗的修們……居然如此不拘小節。
那子樂樓分明是……
片刻之后,盛鳶來到了子樂樓外,被幾個打扮的頗為“花枝招展”的男子帶進了子樂樓,心里的古怪越發重了。
這里好像是個酒樓。
但工作的都是容貌俊秀的男子,而來來往往的全都是子。
這……
盛鳶懷著疑慮,被一個容貌幾乎稱得上麗的男子帶著上了二樓。
那男子在一個包廂門外停下,聲道:“仙子,您找的人,就在里面等你。”
盛鳶沒多想,徑直推開了門。
然后猛然一僵。
看到了什麼?
看到那還未年的小師妹,翹著腳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左手拿著酒壺,右手拿著酒杯。
看到整個房間里,花團錦簇。
左邊如花的男子輕地給錘著肩膀。
右邊俊秀如竹的男子笑著接過虞闕的酒杯,給斟酒。
一步之隔的酒桌后,氣質清冷的男子垂首彈琴。
虞闕對面,解語花一邊逗笑,一邊給夾菜。
終于知道子樂樓是什麼地方了。
這是城里最大的……小倌樓。
此時,小師妹豁然抬起頭。
看到盛鳶,眼前一亮。
下一刻,左手把酒壺遞給解語花,右邊接過俊雅如竹的男子遞過的酒。
左擁右抱,環燕瘦。
了不得。
抬手敬了盛鳶一杯。
了不得的小師妹震聲道:“男德男德,歪瑞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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