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電門口,一個大人帶著兩個孩子站在門口暢聊未來。

　陸林希時間寶貴，下午還有課，所以直接將超市的況詳細說出,又說自己家有個小賣部。

　家小賣部的每月利潤是1800-2300之間。市中心的超市人流量大、面積大,每年的利潤相當可觀。

　許諾，“如果你加我的超市,我可以分你10%的提，干滿三年,我還可以分給你份。”

　陸林希拿出自己的誠意，但是周蘭芳沒有在超市干過,陸林希說的只是預測，并沒有事實依據。

　相比一個不知前景的超市,更看中如日中天的春蘭。

　周蘭芳還是禮貌拒絕了。

　陸林希不死心，“我想貿然問一下,你現在年收有多？”

　這話問得相當失禮,一般人都不會告訴一個孩子，不過周蘭芳看得出來，這小姑娘不一般，所以怔了幾秒,還是回答了，“我現在的年收是100萬。”

　唐奕暖直接傻眼了，眼睛瞪得溜圓，“100萬？”

　我的媽呀,居然有這麼多錢？

　周蘭芳笑了笑，這麼多錢別說小孩，就連大人都為之側目，的反應很正常。但是當看向陸林希,這小姑娘的反應有些出乎預料。沒有半點驚訝，反而著下思考。

　周蘭芳有點好奇，“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怎麼不花錢就讓你加我的超市。”陸林希開不起這麼高的工資。就算把超市的利潤都給周蘭芳，一年也達不到100萬。

　周蘭芳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沒說什麼，轉進了蘇寧電。

　等走了，唐奕暖拍了下陸林希的胳膊，“算了小希，的工資太貴了，你付不起的。”

　陸林希嘆了口氣，“我現在付不起不代表以后也付不起啊，老板能出得起這麼高的工資就證明有這個實力。說明我找對人了。的確是個人才。”

　在銷售方面，陸林希沒有太多經驗，但是在國創業，不懂銷售萬萬不行。所以必須找個懂銷售的合伙人來幫。周蘭芳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唐奕暖仔細一想，小希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真的好貴啊。”

　說著，肚子唱起了空城計，陸林希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手表，“快回家吃飯。我下午還有課呢。”

　兩人急急忙忙趕回家，下午陸林希又到年宮上課。

　上完課，跑到春蘭電柜臺找周蘭芳，可惜對方不在。

　兩個銷售員告訴，“周部長已經回省城了。是經營部長，這次只是過來視察工作的。”

　陸林希失嘆氣，不過也沒急著走，跑到門口給兩人買了兩包糖炒栗子。

　兩個銷售員還有點不好意思，“這不合適吧？你一個孩子請我們吃東西，你家大人呢？”

　“我家就在這邊。”陸林希甜，夸們人心善，末了才說自己的來意，“我特別喜歡那個周姐姐，我覺得好厲害，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關于的況？”

　銷售員一聽這孩子只是想聽八卦，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所以接過了糖炒栗子。

　上班時間不能吃，兩人塞到柜子里，拉著陸林希說話。

　收了東西，兩人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林希很快知道周蘭芳的況。

　周蘭芳以前是銷售員，有多牛呢，今年春蘭空調就已經賣到40萬臺。個人銷售額突破就超過了5000萬，占整個集團業績的六分之一。

　陸林希試探問，“那的提一定很高嘍？”

　“那當然。”銷售員難掩羨慕，“在年終總結大會時，領導提過的年收有一百萬。因為干得好，上頭提拔當了經營部長。牛吧？”

　陸林希恍然，看來周蘭芳年收100萬不是故意嚇的，而是真實況。

　但是陸林希依舊不死心，“我之前看的牌子是經營部長。”

　“對。”

　陸林希繼續追問，“經營部長有銷售提嗎？”

　銷售員果斷搖頭，“當然沒有了。領導不拿提，下面的人干得好，能得到晉升。當了四年銷售就當了經營部長，以后前途遠大著呢。”

　陸林希嘖嘖，看來周蘭芳說的話也不全是真的。現在是經營部長，年收絕對不會超過20萬。這些錢，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但是周蘭芳不再干銷售，欣然接經營部長這個職位，說明看中的是長遠發展。

　春蘭就是可以展示能力的好平臺。的超市也許不如春蘭，但春蘭的前景可沒有超市好。未必沒有機會。

　陸林希想起一事，“我今天跟聊天，聽口音好像是咱們本地人？”

　銷售員連連點頭，“對。確實是本地人，但詳細的家庭住址，我們不是很清楚。”

　陸林希給銷售員一個地址，“如果你們經營部長下次再來，你到小賣部通知我。我給你們一百塊錢。”

　如果周蘭芳只是過來視察，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過來。但這是的家鄉，總得回家探親吧？順道來這邊看下銷售況，再正常不過。未必沒有機會。

　銷售員瞪圓眼睛，只是傳個話居然有一百塊，這小姑娘也太有錢了吧？兩人有點不可思議，“真的？”

　“如假包換。”陸林希一臉正。

　只是通知對方，又不是干壞事，沒什麼不能說的，銷售員忙不迭點頭，“好。等再來，我會通知你的。”

　**

　陸林希回到小賣部，陸觀華看到兒似乎有心事，納了悶，“你怎麼了？”

　陸林希把況跟爸爸說了一遍，“這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有了，我能節省很多麻煩。但是咱們廟小。”

　陸觀華聽說完，“如果你單純想拿錢砸，恐怕不行，如果真是看中錢的人，就不會選擇當領導了。只要當的銷售員就好啦。所以你得想個好點的法子。”

　陸林希抓耳撓腮，所以怎麼才能有兩全其的辦法呢。

　搬著板凳坐在院子里擇菜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陸觀華見兒想問題，也沒有打擾，專心打理小賣部。

　半個小時后，外面傳來嘈雜聲，陸觀華走出去一看，原來是石爺爺和石正滿巷子喊孫子。

　看到陸觀華，石爺爺焦急詢問，“你看到我孫子了嗎？”

　陸觀華搖頭，“我今天一天都待在店里整貨，我沒怎麼注意。”

　石泄氣，繼續呼喊孫子。

　陸林希聽到靜，從屋里走出來，住石，“他是不是去打電話了？”

　石一愣，恍然大悟，拽著老頭子急急忙忙往三岔路口方向走。

　石爺爺不停抱怨石，“你怎麼能罵他呢。孩子多吃兩顆棗子而已。”

　“那棗子是親戚家送來，我準備送給巧芳補補子。他一聲不吭全給吃了。我還不能說他了？”石憋著氣，“我們養的是孫子嘛，分明是祖宗。”

　“行啦。本來他跟咱們就沒。你對他得有點耐心。”石爺爺想到鄭家，“他要是在咱家過得不好，肯定就想回鄭家。鄭家那麼有錢，多養他一個不難。”

　老兩口不停抱怨，漸漸遠去。

　陸林希默默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這才哪到哪啊，居然就鬧起矛盾。等繼母的孩子生下來，還有石剛的位置嗎？

　陸觀華見兒沉默，“怎麼了？”

　“我就是覺得石剛好可憐。”每個人考慮問題都只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陸林希喜歡包子，同包子，想讓包子離周家那個魔窟。所以當初極力想讓鄭家收養包子。那時沒想過如果鄭家收養包子也等于把石剛后路給斷了。好像無意當中傷害了無辜的石剛。

　陸觀華知道兒在想什麼，卻不覺得有錯，“他都17歲了。又不是7歲，也該認清現實了。跟你沒什麼關系。”

　所有年人在做決定之前都必須有一個共識，他們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石家不肯放棄石剛的養權。鄭家也不想與石家糾纏。這兩家才是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跟他兒有什麼關系。

　陸林希還是放心，徑直往外走，“我去幫忙報警吧。現在外面治安那麼差。他可別出什麼事。”

　陸觀華也沒阻止，目送兒離開。

　等街坊四鄰經過小賣部，陸觀華告訴大伙，請他們幫忙找孩子。

　現在治安這麼差，萬一孩子遇到路匪，他又沒錢給人家，不得要挨打。

　眾人一聽，這可不得了，得快點找人。

　“這孩子對咱們這片不悉。可別迷路了。”

　“是啊，快點把人找到。石家可是找了整整12年，這要是丟了，老兩口不得哭死。”

　整個家屬區全都出了，沒有一個人袖手旁觀。

　陳家這邊也都出去幫忙找人，陳會計不放心兒，讓留在家里，哪兒都不許去。

　陳乖乖點頭，從屋里拿了火腸和王小娟一塊分，“這個可好吃了。你快嘗嘗。”

　王小娟咬了一口，嘗了嘗，“嗯，真好吃，味道真不錯。”

　陳見吃得狼吞虎咽，驕矜道，“這是我舅舅給我買的，我都吃膩了。你喜歡吃就多吃些。”

　陳撕開一包干脆面，告訴一個小，“昨天夜里我醒來上廁所，聽爸媽說話，你猜陸林希上次給廠里簽了大單賺了多錢？”

　王小娟搖頭，這是廠里機，哪里知道。別說了，就是家屬區其他人都未必知道。

　陸觀華的可嚴了，許多人都問不出來。

　陳見不知道，自覺占了上風，很快揭，“十八萬。”

　王小娟頓時覺得里的火腸不香了。十八萬啊，周華一條人命才三萬，陸林希一次就賺了六條人命。命可真好啊。

　王小娟想到爺爺為了哥哥能有份工作，不計前嫌跟陸家和解，卻遭到對方拒絕。爺爺回來后，那副屈辱又無助的樣子，讓看著特別不是滋味。再想到家屬區其他人對陸林希贊不絕口，心里酸溜溜地，轉了轉眼珠子，“我聽說從帽子廠拿了些舊帽子，改之后，弄得很漂亮，你說咱們是不是也可以去帽子廠拿貨，然后去三岔路口賣？”

　陳還是頭一次知道這事，一副星星眼，“真的啊？好厲害啊。”

　王小娟見只顧著羨慕別人，有點無語，開始蠱陳，“能做，咱們也能啊。”上沒錢，但是陳有錢啊，極力攛掇陳，“你天天聽你爸媽夸獎陸林希，你就不覺得憋氣嗎？”

　是人都有嫉妒心，更不用說小孩子。陳自然也不例外，確實嫉妒陸林希，每次聽爸媽夸陸林希能干聰明，心里就泛酸。也想爸媽夸能干，對王小娟的提議真的心了，“那咱們也去拿貨？”

　“去唄。咱們一次拿點。”王小娟越想越覺得可行，“咱們現在就去吧。拿回來，好好改改。改過的帽子更好賣。”

　陳確實心，但看了眼天，“咱們下周再去吧？現在都快四點了。”

　王小娟好不容易說服陳，萬一對方不言，跟父母說了這事，又后悔了咋辦？不容拒絕，“六點天才黑，還有兩個小時呢，咱們速戰速決，很快就回來。”

　到底是占了上峰，陳還真心了，重重點了下頭。

　把自己攢的零花錢全都揣進兜里，與王小娟手拉手往帽子廠跑。

　**

　太西沉，夜抹去最后一綏殘，夜晚的帷幕緩緩拉開。

　陸林希踏著夜回了家，警察去外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天太晚，就先回來了。

　家屬區的大人們也都回來了，大家走到小賣部門口焦急詢問陸觀華，“人找到了嗎？”

　陸觀華搖頭，“沒有。”

　又有人問，“石叔石嬸回來了嗎？”

　陸觀華一直在門口守著，始終沒看到他們的人影，搖了搖頭，“還沒。”

　就在這時，從南邊來了一輛面包車停在馬路對面。

　四五個小伙子下車，抬著什麼東西往巷子這邊走。

　陸觀華住其中一人，“什麼況？”

　其中一人回頭，陸觀華總覺得對方有點眼，他正納悶呢，突然站在他邊上的兒開了口，“許警，你們干啥呢？”

　許警側頭，發現是他們，笑著回答，“這個孩子在帽子廠的巷子里玩，無意間發現一死尸，直接嚇暈了。”

　陸觀華掏了掏耳朵，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林希沒有懷疑自己耳背，甚至半點不害怕，走上前才發現暈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

　帽子廠離他們這邊還有點距離，陸林希奇了，“帽子廠？陳跑那邊干嘛？”

　家屬區其他人也湊了過來，七八舌討論。

　“哎呀，沒事吧？怎麼暈了呢？”

　陳會計沒想到抬的人居然是自己兒，他上前拍打兒的臉，見兒沒反應，他狠狠心，掐人中，這回人醒了。

　陳看到爸爸，嚇得魂飛魄散的神智才重新找回來，一把抱住陳會計，“爸爸，嚇死我了！”

　其他人見陳沒事，齊齊松了一口氣。扭頭問警，“怎麼回事？”

　許警之前給另一個孩子做口供，“兩個孩子要去帽子廠批發帽子。今天星期天帽子廠放假，們就想翻墻頭進去，誰知陳從墻頭摔下來，正好把埋在土里的尸給拉出來了。”

　陸觀華黑了臉，你說你一個當警察的，這前頭有個孩子都嚇暈了，你還形容這麼仔細，你這是也想把我閨嚇暈嗎？

　他一臉控訴，許警自然也察覺到了，他撓了撓頭，“你閨跟別人不一樣。膽子大的很。”

　正常孩子看到路匪哪敢開槍啊。

　陸林希確實不影響，甚至雙眼放追問，“死者是誰，你們查到了嗎？”

　許警無語，這孩子是不是以為他們都是神探啊，“哪那麼快啊。這不是剛接到報案，我還沒來得及查呢，先幫你們把孩子送回來，免得你們著急。法醫已經在那邊檢驗了。我還得回去查案。”

　陸林希皺眉頭。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小聲嘟噥一聲，“那個尸該不會是……”

　大伙嚇了一跳，“不能吧？石剛不是剛剛才離家出走嗎？”

　但是越不往那方面想就越有可能。警察幫忙找人，他們把整個家屬區都翻遍了，也沒發現石剛。這孩子無分文能去哪呢？

　王爺爺、王和王天賜進去，圍住許警，“另一個是不是我孫？”

　許警問孫什麼名字，得知對方王小娟，他笑道，“在警局做筆錄。你們待會兒跟我一塊去警局吧。”

　三人齊齊點頭。

　一直到晚上七點，天徹底黑下來，王小娟一家才由警察送回來。

　街坊四鄰都留在小賣部門口，沒有人離開，等他們一家回來立刻圍上來問況。

　當時王小娟和陳一起發現尸，陳直接嚇暈，王小娟膽子大，第一時間跑去報警。

　但是知道的況并不比陳多，所以錄完口供之后，警察就放回來了。

　“什麼況？是不是石剛？”

　王爺爺和王在警局看到帽子廠的工人被帶到警局錄口供，他們跟工人打聽，知道一點況，“不是石剛。法醫據尸腐爛程度斷定，死者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

　得知不是石剛，大伙齊齊松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工資參考董明珠。在1993年做銷售的時候提有百萬。后來晉升管理層，當部長年薪只有15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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