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吧。”老鬼手虛引，神也變得肅穆，似乎本沒有看輕秦，而是鄭重的將其當做一個對手來對待。

不過秦心裡卻明白的很，老鬼鄭重對待的不是自己，只是棋而已，他棋癡，換做任何一個對手，都會如此。

可越是如此，秦力就越大。

執黑先行，落子下首，中規中矩，只是第一子落下，先天就落了一種防守的姿態，這是心態的問題。

不過一瞬，異象迭起，眼前一切，頓時化作一方縱橫十九道的虛空，秦與老鬼相對而立。

秦這方，一顆黑子落下，化作一條烏黑小蛇，盤蛇陣，昂首警惕。

而對面，一顆白字落下，化作一條熾白小蛇，蛇信吞吐，殺氣陣陣。

你來我往，替而落，一條條黑白二蛇不斷浮現，不時會有一些黑白二蛇匯聚到一起，化作巨蟒蛟龍，不斷在陣中蜿蜒，廝殺爭奪，方寸之間，殺氣沖霄。

老鬼面肅穆，每一字落下都極爲鄭重，而秦鬢角，卻有冷汗慢慢滴落，這老鬼殺氣太重，佈局落子之時，盡是一往無前，有攻無守的極端下法。

這邊剛吞掉幾條白巨蟒，老鬼轉手，就將其一條蛟龍絞殺。

虛空之中，數條銀白蛟龍，盤踞陣勢要地，昂首嘶鳴，吞雲吐霧，相互之間，裹挾勢，以大勢來，只見雲霧之中，雷雲漸，道道雷吞吐之間，幾落下。

這是大勢已之兆，秦額頭冒汗，苦思冥想，卻也找不到破局之法。

他這邊，唯有一條烏黑蛟龍，率領衆多巨蟒、蛇，艱難抵擋，完全被打的擡不起頭來。

轉瞬，只見老鬼一子落下，暈乍現，神沖天，頭頂浩雷雲之中，麻麻的雷霆，似是暴雨墜落，雷騰挪閃耀，連一片。

“嗷……”

一聲龍，只見雷崩碎，數頭白蛟，在雷霆之中，匯聚一，化作一頭殺氣沖天，威嚴聳立的白龍。

白龍騰雲駕霧，裹挾大勢，鎮而來，無數巨蟒蛇，瞬息之間，化作齏，唯一一頭黑蛟，被白龍一個絞殺，四分五裂，崩碎潰散，死的悽慘。

異象無聲無息的消散，秦面蒼白，眼神有些呆滯，手執一顆黑子，呆立在那裡。

好半晌之後，秦回過神，將黑子投石碗之中，輕聲一嘆：“我輸了。”

雖說意料之中，卻未曾想，輸得這麼快，這麼慘烈，完全是被碾！

更重要的，這下棋，可不只是下棋，更是意念融棋局的比拼，老鬼實力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先天上就佔據巨大優勢，殺氣沖霄，而他落棋局，先天就弱了不止一籌，毫無進攻殺伐的可能，只能被防守。

只是一局下來，秦就覺心神疲憊，若是繼續下，頂多再來五六局，棋的輸贏，暫且不論，到時候他已經心神枯竭而死。

“落子吧。”老鬼沒有給秦緩衝時間，再次面肅穆，手虛引。

“等一下！”秦連忙擺手……

這會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鬼也不是什麼好鳥，這片詭異地方的不祥亡魂，沒有一個好鳥，遇見了統統都會死人的。

區別只是死法的差別而已……

生機耗盡而死和心神枯竭而死，有什麼區別？

特麼不都是死！

殺人手法不同罷了。

“嗯？”老鬼眉頭一挑，眼中殺意迸發，盯著秦，大有一言不合，就將秦一掌拍死的架勢。

秦被對方殺意刺的渾發冷，神魂刺痛，卻也說什麼都不想再這樣下了。

“前輩，晚輩棋藝不，遠不是前輩對手，再下十局百局，也無甚差別，前輩所求，不過是找一個棋逢對手，並不是隨便找人下棋，可否？”

“不錯，若是有一對手，縱然輸棋，也是一大快事。”老鬼點了點頭，一臉傲然。

秦暗暗鬆了口氣，趁熱打鐵：“前輩，不如這樣，我這裡有偶然得到的古老棋局，我將其擺出，前輩也算是與過往先賢，隔空對弈，總比與晚輩這等臭棋簍子對局，來的暢快。”

“你來。”老鬼不以爲意，隨意一擺手，示意秦可以開始了。

秦角出一微笑，自己是臭棋簍子沒錯，可是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當年爲了跟人吹牛的時候有點格，可是看過不理論東西，棋譜棋局之類的，自然更是看了不。

是死是活，就看下來了。

秦執子，在棋盤之上擺出棋局，轉瞬之間，異象迭起，虛空之中，一方深不見底的深淵，仿若一張饕餮巨口，等著獵墜落其中，聲勢浩大，乃是以大勢裹挾，先天就落於不敗之地，縱然不勝，和棋的概率也非常高。

而老鬼依然是走的一往無前，殺伐果斷，有攻無守的下法。

白龍與深淵，你來我往，相互消磨，是拖了三天時間，才見深淵崩碎，大勢坍塌，而白龍也傷痕累累，算是險勝。

對弈結束，秦面更加蒼白，而老鬼目中，卻神采奕奕，顯然了些真格，終於有種找到對手的覺。

“不錯，再來！”

秦扯了扯角，不言不語，繼續擺局。

再次擺了兩局，依然被老鬼這一往無前的殺法，殺的七零八落，只是每一次勝局，勝子都不多。

“再來。”老鬼目中神，愈發耀眼，整個人都似瘋魔了一般，滿臉的歡喜。

“好。”秦也是笑的燦爛，跟著再次擺出一局。

局之時，化作崇山峻嶺，險象環生，黑白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加之乾坤顛倒，萬紊，其中黑白暈錯，殺伐之氣沖天，又有層層疊疊，變幻無窮之意。

不見黑蛇白蟒顯化，不見黑蛟白龍化形，可是其中之險，之複雜，比之前面幾局，更是要盛七分。

老鬼神一震，雙目怒睜，手執一子，盯著棋局半晌，竟然久久無法落子。

秦終於出一微笑，雙目一閉，旁若無人，倒頭就睡，這實在是心神消耗太過劇烈……

一覺睡了足足七天，再次睜開眼睛，老鬼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只是眼中滿是癲狂，手臂都在抖，依然無法落子。

眼見秦睜開眼睛，老鬼一聲長嘆，投子認輸，只是著棋局的時候，眼中的癲狂盡去，反而帶著滿滿歡喜，喜的幾乎挪不開眼睛了。

“老夫輸了，此局什麼名字，如何破解？”

“我也不知道，此局就讓前輩來破解吧。”秦呲牙一笑，笑的一臉天真無邪。

差點把老子耗的心神枯竭，老子就不告訴你！

我特麼急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