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凌夕踏石拱門，沉思的雙眼警覺掃視一圈，裡面很安靜，眼前卻是一片通明，似是天上的繁星化作燭，將眼前的一切景都照得一清二楚。

眼前可以說是原野森林跟巨石平山相結合的奇妙地形，一顆顆的大樹都有石頭相襯，環環相扣，形狀各異，說是石頭，不如說那些都是石頭砌的石屋，有些石屋裡頭還了些許出來。

想必那些石屋都是住著人的，哦，不對，該說是住著妖的……這裡可是妖的世界。

凌夕開始在想，妖會長什麼樣子，難道全都跟月軒一樣，看起來和平常人差不多？可妖的世界……爲何讓有一種不舒服的覺……

月軒在前面帶路，回到妖的世界，他整個人顯得嚴峻，上的氣質也完全不同，沒有在外面的時候那種潦草的態度，邊走邊介紹道：“這裡是我們的小部落羣，再往裡邊走，聚集更多的妖，你得跟著我，不然……”頓了一下，幽幽的回頭，道：“很容易出事，要記住。”

他像是在恐嚇，可又想是在述說事實。

凌夕更加懷疑了，月軒不是回到自己的領域嗎？爲何他看起來比在外界待著的時候還要嚴峻，還要謹慎百倍，這樣的況看來，這裡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哦！”凌夕很隨意的點頭，算是迴應了月軒。

這個時候，其中一個石屋有妖走了出來，應該是聽到了他們的靜，所以纔會出來一看究竟的。

凌夕的雙眼直直的盯著那個石屋，直至那個影走出來，那個妖的後帶著狐貍的尾，他的臉還沒有完全進化，指甲很長很鋒利，還有他赤著的腳，一看就是狐貍腳。

果然是狐妖，修真還沒有達到等級的最低等狐妖。

月軒看到凌夕的盯著那個狐妖看，知道肯定是好奇，他有意的開口解釋道：“在妖界是有明顯的等級之分的，而這一代所居住的都是妖界最低等級的妖，包括有狐妖、狼羣、鳥妖……等等。”

雖然外界也有等級之分，但肯定沒有妖界那麼嚴重。

妖界的等級分化很嚴重，等級低的將到等級高的欺，於是乎，這裡修真的積極就很高，誰都想爲強中之手，不到同類的欺，也就知道爲何妖界在西陵大陸的地位會如此堅固。

除此之外，妖界的妖卻很團結，他們只允許同類欺，但不允許外界的其他種族欺，比如，一個妖欺負一個妖，突然來了一個外界的人，兩個妖就會聯手先擊垮外界的人，再繼續他們之間的欺。

妖界的妖排斥外來人，每每見到都將紅雙眼，他們都是修真，所以在還未修真人形的時候，他們也不過是畜生罷了，盡外來人的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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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能解釋爲何造就幾千年來，妖無法和其他種族和睦相的關係。

“孤影……他以前就是居住在這裡。”月軒有意的提及孤影，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還是有些哀傷。

凌夕猛然朝著月軒看去，道：“孤影？”

照月軒方纔的解釋，這裡可是妖界最低等級妖所住的地方，若是孤影住在這裡，那不是代表他是最低等級的妖，還盡了同伴的欺辱。

“你該知道，他是狼人，是凡人和狼妖所生下的孩子，也就不是純種的狼妖，對於狼族來說，他就是個異類，不配待在狼族，於是，就被丟棄到這裡自生自滅……”月軒眸一晃而過的同。

如果孤影不是狼人的話，或許他也將是很強大的，而他的父親也不用因爲他，被他的爺爺直接……去上所有筋骨，刺死。

凌夕聽罷，想起了孤影那孤僻的格，還有他眼裡是不是流的傷，難道都是因爲他在妖界所經歷過的事？好奇問：“整件事到底是如何？”

想知道，想知道孤影到底有什麼過去，他的忠心，他對捨命的保護，都讓有理由去詢問他的過去……

這個時候，那個狐妖已經走過來，他自是認識月軒，月軒是狐族最大的驕傲，加之狐妖是妖界的龍頭老大，他更是以自己是狐妖爲榮。

“月軒殿下，您終於回來了！”那個低等級的狐妖，見到月軒，臉上一閃而過的激神，他的在約抖著，看他的眼神，更像是見到救命仙丹。

他看了凌夕一眼，鼻子很敏銳的嗅到不一樣的味道，他詫異的擡頭看凌夕，道：“月軒殿下，這是……”

他敢保證，這是個凡人，是狐族仇視的敵人，更是整個妖界共同的敵人。

凌夕是月軒帶回來的人，他自是不敢表出什麼不滿，而且……弄不好這個就是月軒殿下帶回來的救命仙丹，沉住氣纔是重點。

低等狐妖打斷了凌夕和月軒的對話，惹得凌夕一個冷眼瞪過去，低等狐妖的臉蒼白，雙脣一點都沒有，眸子更是死寂般沉靜……

凌夕忍不住在心裡反問自己，這廝還活著嗎？這跟焚香城的那些行走有何兩樣？不過是多了一條尾，長得難看了些……除此之外，本就是個行走吧？

“這裡沒你的事，快些回去。”月軒注意到凌夕在打量著低等狐妖，深怕被察覺到什麼，趕的催促著低等狐妖回去。

低等狐妖還是想問：“月軒殿下，這個是不是……”

月軒眼睛一瞇，一聲吼道：“不想死就給本殿下回去！”這聲音可真是驚天地，想是恨不得將那廝給殺了那樣，又怕這樣會引起凌夕更大的反應。

殊不知，他如此憤的舉止，已經引起了凌夕注意。

那廝不敢再逗留，月軒可是說到做到的人，趕踉踉蹌蹌的掉頭就回去石屋，將門關上，一點也敢再出來好奇八卦。

“小夕夕，我們走吧，你不是想知道孤影的事嗎，我們一邊走，我一邊給你說。”爲了分散凌夕的注意力，月軒本不想說孤影的事，如今也只好借用孤影的事，好分散凌夕的注意力。

凌夕還在揪著那廝的石屋看，月軒已經手扯著離開，也不管願意不願意。

不過既然月軒有心瞞，想問什麼事都是問不到的，乾脆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也不問，但這不代表就是一個安分的人……在的字典裡，可沒安分二字。

凌夕開始詢問道：“孤影在以前，到底發生何事。”

狼妖和凡人相……這會是一段佳話，還是一段悲劇？就算月軒還沒開始說，也已經知道答案，那肯定是一段悲劇，因爲在以前還是水玲瓏的時候就知道，妖和凡人是水火不容的。

儘管一個是凡間生活，一個是西陵大陸生活，凡人的生存之道並沒有不殺生這一條，凡人獵殺了他們多的同類已是無法數清，他們也不會去理解凡人的生存之道。

這也是爲何不讓西陵大陸和凡間界有所來往的原因，一旦開始有來晚，必定是世界大，民不聊生。

“其實，孤影的父親是狼族副族，也就將來會繼承正族長的狼妖。”月軒迫於不耐，還是將孤影的世說了出來，只希凌夕能淡忘方纔的事。

“哦？”對於月軒所說的，凌夕倒是吃了一驚。“後來呢？”

第一次見到孤影，倒是沒有察覺到，孤影有貴族的統，他總像個僕人那樣追隨左右，豈能讓聯想到，他的父親竟會是那麼了不起的一個狼妖。

“後來他父親因爲無意踏空連結凡間界的通道，去了凡間，遇上了他的母親……相了，也就有了他。”這是妖界都知道的事，月軒自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孤影的母親呢？”凌夕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便好奇的問了出來。

“畢竟孤影的母親是凡人，承不住孤影所帶的妖氣，在誕下孤影之後就死去了，孤影的父親只能將孤影帶回狼族……”月軒也是很哀惜。

其實，他能理解孤影父親當年的不自，當初他遇到凌夕的時候，也是一見鍾，他以爲他可以剋制自己的，不會投下去一分。

誰又能料到，在日後，他幾乎陷進去了，完全的無法自拔。

“族長不承認孤影的存在，所以將孤影棄在這個地方，讓他自生自滅？”凌夕順著月軒的話推測，的語氣冷了幾分……

“差不多就是這樣。”月軒點頭，只是一臉的同，除了同，他還真的做不了什麼事。

凌夕突然覺得口那一片空的地方有些憤然，似乎在樓紫臣死後，的七六慾就回來了那樣，總是能覺到該有的覺，道：“孤影的父親，他又如何？”

自己的親生兒子，竟就這樣置之不理？難道當年對孤影母親的是假的嗎？所以進行了各種欺騙，男人都是這樣嗎？

這讓想起在現代的時候，被棄的事，若非後來遇到一個善意的養父母，亦是會悽悽慘慘……

月軒聽到這個問題，先是一愣，而後暗下眸子，道：“他的父親……早就被他的爺爺去筋骨，刺死……”

他向來聽說，狼族是整個妖界最團結的族羣，卻沒想到，孤影的爺爺爲保存狼族的榮譽，竟會幹出如此狠心的事，一點兒也不留面。

“什麼？”凌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臉已經不用形容了，整個人似乎都快炸起來了，的雙拳握，雙眼放出怒火……

竟可以親手殺了自己的親人，是多麼的憐惜自己在凡間的親人，當初赫連宸那樣無的將他們殺死，讓將仇恨印記在骨子裡，至今依舊曆歷在目。

無法原諒……

“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孤影自己都沒有去追究，我們又何必去多管閒事……”月軒察覺到凌夕的殺氣，有意的提醒，這不是他們該去管的事。

每個種族有每個種族的規定，若是外來人去手，那將會惹來一的麻煩事。

凌夕察覺到自己失態，太輕易就表了自己的緒，這樣對並不是有利的，便很自然的將握的雙手鬆開，臉上的殺氣散去，恢復了平靜，涼薄的笑了幾聲：“呵呵！”

有機會，必定要去會會那個所謂的狼族族長，倒是很想看看……他的狠有多狠，他的毒辣有多毒辣，跟比起來……他勝，又或者是更勝一籌。

凌夕這樣的笑聲卻讓月軒到全寒豎起，凌夕給他的覺是越來越可怕，和以前在凡間遇到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更多的是冷漠孤傲，讓人難以接近。

“走吧，你不是很著急帶我回來？”凌夕衝著月軒有意的嘲諷了一句，字字句句都含括得很清楚，就一個意思，月軒，我對你，不信任。

月軒汗一把，結道：“不，不著急，還早……還早著呢，呵呵……”尷尬的掩埋自己的神，背脊一片涼颼颼的，想他堂堂的月軒殿下，何曾有過擔驚怕的事。

若非那個男人……白夜行，他怎麼變如今這般落魄的模樣，這筆帳，他早晚會跟白夜行要回來的，可惜現在……他還是得忍氣吞聲。

族人的命，掌握在他手裡。

“哦？那我們便慢慢走，我想多瞭解這裡……”看著月軒火燒燃眉的樣子，凌夕故意這麼說，倒是想看看月軒的忍耐力是有多麼強悍。

在面前裝，真是找錯人了。

不理會月軒，自顧的往前走，跟月軒所帶的路的反方向走，走的步伐很快，故意想要撇開月軒，而月軒就追隨在的後面，距離開始慢慢的拉遠了。

月軒開始變得很慌張，很焦急，好不容易將凌夕帶回了妖界，豈能在關鍵時候將給弄丟了，只是……凌夕變強的速度不是他能預料的。

純粹在速度上，他似乎已經比凌夕慢了一截，再這麼下去，他必定會將凌夕弄丟。若是把凌夕弄丟，那等於將這裡的所有事都告訴了，便知道他帶會妖界的目的……

那是不是代表……將會恨他，厭惡他。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絕對不能，加快了速度，趕的追上去，可追到一片森林的時候，一條長長的白鬚模樣的長繩，從他的後竄了出來，攀上他的脖子，的纏繞著。

這一刻，他知道不妙，想要掙的時候，長繩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往後去……

唰的一聲，還飛行中的月軒，被長繩扯著原路返回飛去……不過是幾刻鐘的時間，月軒連所飛過的景都來不及看清楚，他已經到了一個地方，是一個的地方，除了白狐王和紅狐王才能進的一個山，其他妖都看不到的空曠山。

月軒被重重的甩在地上，整個人撞在地上，疼痛的覺傳遍了他整個神經，他閉上忍著，一點兒嚎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在緩和了一小會後，他才艱難的屈膝，參拜道：“帝君！”

將月軒帶來這裡的人是白夜行，他就坐在前面的石凳上，一副閒來無事的覺，在無趣的瞥看月軒，而他的後……壯觀的一株株無數源泉，冒著白煙的源泉，麻麻的。

在衆多小泉眼中，有兩柱大的泉眼，分立在小泉眼的中間，有種較爲高貴鼎立的覺。

“月軒……你回來得可真早。”白夜行語氣聽不出他是喜是怒，平平淡淡的：“看來……你並不在乎你同伴的命……嗯？”

白夜行說話間，他揮起了一隻手，輕輕一彈，在衆多小泉眼裡頭，有某個小泉眼被堵塞了，再也冒不出源泉來，像是一株枯萎的泉眼。

“不要！”月軒激的站起來，嘶吼了一聲。

白夜行又是一揮手，手指輕輕一彈，一個空氣泡打中了月軒的膝蓋，他狠狠的又跪了下去，直撞地面，膝蓋傳來疼痛的覺……他收回方纔的激吼，道：“我已經將帶來了，他們都是無辜的，帝君你……”

在白夜行的後，那些麻麻的泉眼，那是狐族所有人的生命之源，等同樓紫臣的生命靈珠，只要生命之源不再涌出源泉，那代表這個族裡會有個同伴死去。

而這些生命之源，在很久以前，是會源源不斷的涌出，那表達著族人的生命都很旺盛，而現在……這些生命之源已經像要枯萎那樣，緩慢流。

這也就爲何，在凌夕進石拱門見到的那廝臉是如此難看，像是奄奄一息的人那樣，正是因爲這裡的生命之源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流。

這都是白夜行在控的原因。

狐族全族人的命，在他的眼裡，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拿這個來要挾月軒，讓月軒像是一條狗那樣，對他言聽計從。

曾經氣勢威撼的九尾狐落魄這樣，曾經想好過的男人變得如此卑微，他總覺得心裡一陣大快，那可要比凌辱魔君和閻君要來得有趣多了。

當初，若非月軒從凡間回來，死了還能再生的消息傳到他的耳邊，他還想不到，月軒就是九尾狐的轉世，接住月軒，他將能得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