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那天,天還沒亮,蘇便早早的來了葉槿家。雖然他極力的控制走路的腳步聲,還是驚嚇到了葉槿。
如果不是蘇蘇一時調皮,沒忍住發出了笑聲,葉槿手裡的羽球拍已經上了蘇的頭。
“你們不是吧,天還沒亮呢。來得也忒早了點。”葉槿打著哈欠,坐在餐桌上吃著蘇媽媽做的包子和豆腐花。
“我和爸爸可是從鄉下趕來的,爸爸怕阿姨又肚子。說年三十一大早一定要吃東西,把這一年所有不好的東西全部吃下去。明年才會過的越來越好。”
蘇蘇不停的給葉槿拿包子,葉槿也好久沒有吃到蘇媽媽做的包子了,吃的毫無節制。
起先蘇並未看到,等他發覺時,一大碗包子沒有了。
“葉槿……你……吃那麼多不難?”蘇不悅的奪過蘇蘇手裡又要遞給葉槿的包子。擔憂的看著。
“我好像撐的站不起來了。”葉槿的疊著坐在凳子上,此時吃太多膨脹的肚子正擱在腳上,看起來像是懷孕三四個月的樣子。
蘇無奈的搖了搖頭,抱著葉槿去客廳,還一邊數落著蘇蘇。
“蘇蘇,你想撐死你阿姨嗎?兒園老師不是告訴你們吃飯七分飽嗎?”
“是我想吃,蘇蘇才一直給我拿的。你罵我吧。”葉槿雙手摟著蘇的脖頸,依靠在他的懷裡,都懶得彈,卻還是給蘇蘇辯護著。
蘇蘇一直“咯咯”的笑著,“爸爸,阿姨可是大人。你是不敢說阿姨吧,倒黴的蘇蘇呀……”
葉槿和蘇聽了蘇蘇可憐兮兮的歎息聲,忽然對視而笑,兩人同時躺在沙發上,開懷大笑。
“你兒子像你,說話做事,一本正經的。”葉槿頭一直枕在蘇的手臂上,轉頭和他對視著。
“像我……好嗎?”蘇收起笑意,表極其的認真,看的葉槿臉火辣辣的,很清楚蘇話語中的意思。
“蘇,我結婚了。雖然一開始只是一個玩笑,一場烏龍。但是我卻沉溺在其中了。那段失的日子,他陪著我走了出來,用他獨有的關心讓我慢慢的陷進了他的溫鄉中。
我害怕會喜歡上他,可越是害怕,我的心就會慢慢的靠近。我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和陸克離婚,我想要逃離他。
他都固執回絕了我,每次在我想要和他說清楚兩人關系的時候,他總會做一些事搖我的想法。現在的我,連放棄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蘇手臂一勾,葉槿落了他的懷裡,“沒關系,我可以等你。五年我都等了,不怕多等幾年。”
“蘇,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葉槿坐起來,對視著蘇的眼眸。
“今天是年三十,你非要這時候和我說的這麼清楚嗎?葉槿,我不會放棄的,你知道我的格。”
蘇紅著眼睛,非常的嚴肅和葉槿對峙著。
蘇蘇原本笑容滿面的小臉,此時已經烏雲布的了起來,他十分害怕的看著葉槿和蘇。
“爸爸……”
“閉!”蘇蘇的話還未開口,蘇就憤怒的吼道,蘇蘇被嚇的倒退了一步,打翻了葉槿 昨晚上喝茶的茶杯,他更加害怕了,眨著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可憐兮兮的低著頭,拿著面紙拭著茶幾。
“蘇,如果你心裡不痛快,可以向我發火,不要拿無辜的孩子發脾氣。”
葉槿拉過蘇蘇,把他摟在懷裡,小聲的安著:“對不起,蘇蘇。是阿姨今天惹你爸爸生氣,所有害你被兇了。”
蘇蘇搖了搖頭,的抱著葉槿,“阿姨,我喜歡你,你做我媽媽好不好。我想做阿姨的兒子。”
葉槿的僵了,著蘇蘇發的手無奈的放了下來。
“蘇,你一直是我無法割舍的過去,我可以把何俊從我生命裡劃出,但是你不可以。你代表著我好的過去,是我想要守護的過去。我可以把蘇蘇當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不會嫁給你。
五年前,如果那時你留下了我,或許我們已經結婚生子了。我們分開了五年,這五年裡,你幾乎已經為我生命中的好回憶,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是照顧我的大哥,可以和我談天論地的好朋友。
這一切都代表著,你……已經不是我要選擇的未來了。蘇,如果我們繼續聯系,那就只是朋友。如果……如果你還想要和我發展,那麼……對不起,請你走出我的生命。我不想耽誤你,不想讓你繼續沒有未來的等待。
對不起,你恨我也好,罵我也罷。我……終究是對不起你。”
“我去洗碗了。中午給你做飯,我媽做了很多鹵味,特別好吃,你來回走走,別老是坐著。”
蘇沒有回答葉槿,他的行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葉槿的眼眸潤不已,心裡卻是極其的糾葛,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蘇進了廚房一直到午飯做好才回到客廳,此時的葉槿正抱著蘇蘇躺在沙發上睡覺呢。
電視機上正放映中暑期檔的還珠格格,蘇坐在沙發邊上,看了好久,那時候葉槿極其喜歡看還珠格格,說裡面的人都是活在與被的幸福和痛苦中。
有就有痛苦,只是那裡面的太過浪漫,想對著的背叛和痛苦就飛速的膨脹。
葉槿說的很多話,蘇能切的會到那種到骨髓,卻又被甩開的痛苦不堪。
“嗯……幾點啦?我怎麼睡著了?”葉槿忽然像是到了什麼驚嚇,猛的睜開了眼睛,蘇正對著電視留著眼淚。
認識蘇快八年了,這是葉瑾第一次見他哭。
慢慢的移開蘇蘇的,葉槿坐在蘇的邊,拿起紙巾一遍遍的給他拭著眼淚。
“你走後,我頹廢不堪,我爸為了讓我回家,整個無錫的酒吧,賭場沒有一家是他沒有去過的。也是在這樣一個冬天,我喝的爛醉如泥的站在馬路邊,他為了推開我,被車撞傷了。
那時候的蘇蘇才一歲半,還不會說話。但是我卻是看到了他對我的失,全家人對我的失。
即使這樣,我的心裡還是你。還是想要等你回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回國了。也去找過你,只是那天是你父母出殯的日子。何俊站在你的邊,安你,疼惜著你,你倒在他的懷裡,哭的痛苦不已。
那時候我便決定放棄了。只是沒想到我們會偶然間遇到。看著你帶著落寞孤寂的眼神,我的心再一次沉淪了。我想保護你,想要讓好好照顧你。從未想過你會繼續我。
可是人嗎,做的越多,得到的越多就越貪心,我想要讓你上我,可每次時機都不對,等我覺著是對的時候時,你已經走的太遠了。
葉槿,就做好朋友吧,一輩子的朋友,那樣我才不會被你拋棄。以前的一切我都會放在心裡,不會忘記,也不會再想起。
說出來真好呀,吃飯吧,晚上我還得回鄉下陪我父母呢。”
葉槿微微點頭,給蘇又遞了好幾張面紙,才轉搖醒了還在睡的蘇蘇。
有些東西看開了,說明了,就不再有那麼的牽絆。
舉酒杯,葉槿和蘇開心的喝著杯中紅酒,蘇蘇則拿著卡通的杯中喝著果,三人不時的為了一道菜爭論不休。
吵吵鬧鬧,爭爭吵吵。也是相談甚歡。
“葉槿,要不……你晚上跟我回鄉下吧。反正你也是一個人,除夕夜多冷清呀。”
蘇喝著酒,有些擔憂的看著葉槿。
“沒事的,就讓我過一個落單的除夕吧。總要習慣的。這輩子陪著自己的人能有多。你今天中午能來,我已經到不行。你們一家人的除夕夜,我可不想去打擾。況且,我想要明天早些去給我父母掃墓呢。我不想他們太過孤單。”
葉槿喝幹了杯子的紅酒,提起父母每次都會行為失控。
蘇沒在說什麼,只是給夾了蘇媽媽做的鹵。蘇蘇見葉槿心不好,樂呵呵的給的杯子到了果,逗著幹杯。
原本有些傷的心被蘇和蘇蘇一鬧騰立即煙消雲散。
午飯還未吃飯,公寓的門卻被打開了。葉槿、蘇和蘇蘇一起離開餐桌看向客廳。
“叔叔好。”見到陸克,蘇蘇禮貌的打著招呼。
“你怎麼……你不是去新加坡了嗎?”葉槿有些詫異。
陸克看了蘇和葉槿靠在一起的,有些不悅,臉清冷了些,掉上沾染了雪花的大擱在玄關的的櫃子裡。
“你不是不肯和我去新加坡嗎?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過新年吧。昨晚上我去看了爸媽,給他們提前拜了年。”
陸克很隨意的拿起鞋櫃裡的男士拖鞋,向他們走來。
“既然陸總回來了,那麼我和蘇蘇就回去了。葉槿,新年快樂。”
“阿姨新年快樂,叔叔……新年快樂。”
蘇蘇學著蘇的樣子說著拜年的話,卻是用行表示著過年的韻味,只是給陸克拜年的時候,有些膽怯。
“不用急著回去,外面的雪太大了。你們是不歡迎我和你們一起吃飯嗎?”
陸克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了蘇蘇。“新年快樂,蘇蘇又要漲了一歲了。”
蘇蘇看著厚厚的紅包,愣是不敢接,葉槿接過陸克手裡的紅包,“這是陸叔叔給你的,你就拿著唄。蘇,飯還沒有吃完呢,不要這麼著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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