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見過閻王, 三只學霸鬼沒有任何印象，秦簡幾人卻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蘇云韶第四次見閻王，前三次回想起他的臉印象模模糊糊, 這一次無比清晰。

　想喝兩口果冷靜一下，橙都拿起來了，想起被閻王喝過又放了回去。

　秦簡：“云韶，你和黑無常的關系不錯？”

　雷初曼：“都說黑白無常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天只見到一個, 太可惜了。”

　趙晴畫：“這值，一個頂倆！”

　陳星原也想說什麼, 瞥到蘇云韶不怎麼好的臉，出于求生還是閉了。

　蘇云韶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做真正的狗，閻王的都敢吃, 狼滅啊！

　“……那是閻王。”

　秦簡幾人異口同聲地道：“就是那個月下公子世無雙, 前提是他不說話？”

　陳星原：？？？

　蘇云韶微微點頭，“是他。”

　雷初曼不明白蘇云韶給出那句評語的原因, 把閻王出場后僅有的兩句話反反復復地想, “聲音好聽的，也沒說什麼不中聽的話。”

　趙晴畫凍得嘶了一聲, 起了皮疙瘩的胳膊，冷得牙齒打，還要堅強出聲：“值即是正義！只要長得好，三觀跟著五跑, 我站你們倆的CP了！”

　剛剛閻王的所作所為,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是在宣示主權, 就蘇云韶當局者迷。

　也或許是商不夠的鍋？

　蘇云韶掐了個訣, 食指在趙晴畫眉心一點，“你被厲鬼附，上沾了不氣，吃完飯多曬會兒太，回去后把平安符戴上。”

　那麼一點，趙晴畫覺像是從冷庫出來了，溫度降下去后，智商回來了點。

　“我有你給的平安符，為什麼還會被附？不對，我平安符呢？”

　趙晴畫往口一模，脖子上的那紅繩空空，下面綴著的平安符不見蹤影，只有許不知哪來的灰燼。

　蘇云韶：“你還記得平安符什麼時候發燙嗎？”

　這麼一說，趙晴畫想起來了：“我第四節課后去了一次廁所，洗手的時候突然燙了一下，醒來就在這看見閻王了，所以那是平安符在保護我嗎？”

　蘇云韶：“平安符能起作用，是因為我往里面輸了元氣。平安符焚毀的那一刻，就是在提醒你們危險的到來。”

　趙晴畫拍著口，后怕不已，可不想再驗大夏天渾冰涼像是被關在冷庫的覺了。

　“以后我一定多放幾張平安符在上！”

　雷初曼：“為什麼選擇附畫畫？”

　秦簡：“我們之中，的八字最輕？”

　柏星辰：“附和八字輕重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蘇云韶才點頭，又搖頭，“剛剛被抓的那個厲鬼就是地獄，不知道附過多人自殺，附誰和八字沒有必然關系。只是你們這麼多人，單單選擇，應該就是八字最輕。”

　“自殺？”趙晴畫嚇得臉都白了，“為什麼要來殺我，是誰在網站上寫了我的名字嗎？”

　“不是。”蘇云韶拍拍趙晴畫的手，安這個被嚇到了的姑娘，“是我為了抓他，在網站上寫了地獄，他附你應該是為了就近觀察我，好找合適的時機下手。”

　結果，被反將一軍，功虧一簣。

　“等等！”雷初曼意識到一個問題，“蓋潔寫了云韶的名字，云韶寫了地獄的名字，那地獄死了，是誰殺的？因果落到誰上去？”

　秦簡：“地獄這個名字是認真的嗎？怎麼可能有效？而且云韶之前不是進不去那個網站嗎？怎麼又能進去了？”

　柏星辰：“……”

　“你們倆一下子提出這麼多問題，讓云韶先回答哪一個？”

　雷初曼：“一個個來。”

　秦簡：“不著急，慢慢來。”

　蘇云韶也是服了他們倆，平常沒事就斗，有事了還默契。

　“既然已經知道進網站的前提是怨氣，我進去還不容易嗎？地獄只是一個稱號，但說到底名字是由人賦予的，并不有唯一，當這個名字和稱號被大多數人認同就被賦予了意義。”

　“進網站時跳出來的那個框其實是一份經過偽裝的契約，寫下名字的同時簽下了因果轉讓契約，厲鬼替你殺人，因果自己背。等籌劃這一切的厲鬼死亡，契約失效，真相大白，因果會重新計算，不會落到無辜之人上。”

　至于厲鬼怎麼保證自己不殺錯同名同姓的人……蘇云韶有幾個猜測，準備之后問問閻王。

　“地獄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可是剛剛看你抓他似乎很容易？”

　在不懂行的柏星辰看來，蘇云韶只是拍了趙晴畫的肩膀一下，容易得不行。

　實際上，自從在網站寫下“地獄”四個字，以防萬一，蘇云韶不間斷地開著心眼。

　眼無法分辨一個人是否被鬼魂附，閻王印只能使用一瞬，佛眼需要耗費大半元氣，心眼能開卻不能一直開著，只能每隔一段時間開一次，并不如旁人看起來的那麼輕松。

　厲鬼沒激將法，跑去找高然蕭，就會有一番激烈的打斗，結果不定。

　厲鬼了激將法，跑來殺蘇云韶，一人一鬼就會在的用元氣和氣廝殺，多會有所損傷。

　誰知道厲鬼做了第三種選擇，跑去附趙晴畫，被開著心眼的蘇云韶發現，把人和厲鬼一起定住給閻王理，迅速GG。

　運氣真差。

　聽完解釋，幾人恍然大悟，抓鬼都要用兵法，真不容易啊。

　陳星原若有所悟：“所以我的自殺也是被厲鬼附？”

　“時間過去那麼久，我沒看到你上有被附的痕跡，但是按常理來說，他能附趙晴畫兩次就能附你兩次，不該半途而廢。”

　蘇云韶想到了陳星原上不沖害他而來的煞氣，“你是怎麼在自殺中途醒來的？”

　陳星原回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白天我和同學們打了一場籃球賽，比較累，回去后就放了水泡澡，泡澡前的記憶都還在，后面……”

　“對了！”陳星原想起來了，“我好像聽到了非常凄厲的貓聲，可是問了家人，他們都說沒有聽到。”

　秦簡：“現在養貓主子的人那麼多，還有流浪貓，聽到貓聲很正常。”

　雷初曼：“都說是凄厲的貓聲，貓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吧？”

　趙晴畫：“不是說貓的眼睛能看到鬼嗎？沒準那只貓是看到鬼，被嚇到了才的呢？”

　柏星辰有不同意見：“貓能不能看到鬼先不說，如果是正常的貓，為什麼只有陳星原一個人聽到貓聲？如果是貓鬼，陳星原看不到鬼，這條也不立。”

　線索太，蘇云韶什麼都沒看到，是這麼討論分析，說不好是什麼結果。

　“有的時候，人見不到鬼卻能聽見鬼的聲音。”

　這麼一說，柏星辰還真想起了一件事：“上次你去實驗樓頂抓那三只學霸鬼，我和許敦在樓下聽到了鬼聲和鎖鏈聲。”

　蘇云韶：“太越大氣越盛，反之就是氣盛，夜晚氣較盛，八字輕運勢差的人容易見鬼。那天晚上樓頂有一只背了不人命的厲鬼，三只正在向厲鬼轉變的鬼，氣煞氣鬼氣戾氣都重。閻王是例外，他掌管鬼，卻不是鬼。”

　這也是為什麼秦簡幾個不能見鬼卻能看見閻王。

　他們其實好奇閻王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不過自知這個問題有點越界，再加上知不知道本沒什麼影響，識趣地閉吃飯。

　地府。

　閻王一路揪著男鬼來到那口幽深開裂的古井前。

　這一次，他不需要再召喚生死簿進行辨認，直接從懷里掏出那份寫得麻麻的名單，找到十八鬼王那行，劃去其下的因果鬼王。

　男鬼跪地求饒：“閻王大人，小人知錯了，求您放過我吧！”

　“你能潛伏在網絡之中，擅長附和偽裝，放過你就是縱虎歸山。”閻王收起名單。

　男鬼驚愕到忘記求饒，“大、大人怎麼會知道？”

　“本王知道的多了去了。”閻王整整袖，冷聲道，“回，吃了吧。”

　一聲令下，古井咧開大，把驚恐尖企圖要逃的男鬼吞了進去。

　金閃過，古井中從上到下的貫穿大裂了整整一條。

　閻王彎著腰輕輕古井的裂，“的氣運越來越好了，也不枉你……”

　嘩——

　一簇青藍雷電將將好劈在閻王的腳邊，劈得地上的塵土全部濺在他的角和靴子上。

　閻王無語天，“至于嗎？地府哪來的雷？”

　話音剛落，腳邊憑空而生一縷頭發細的青藍雷電，游龍似的飄來飄去，似乎他再說錯一句話，就得再給他的靴子來一次塵土面。

　潔癖閻王：“……”切，小氣！

　包廂，蘇云韶收到了不功德，啟用閻王印，看到自己和蓋潔、地獄的因果線就此消失。

　再試著進網站，果然沒了。

　蘇云韶在八人群里說了一聲，再告知高然這個好消息。

　高然：【去你那了？】

　蘇云韶：【嗯。】

　高然：【的？】

　蘇云韶：【男的，胡子拉碴的大叔。】

　高然：【……年紀再大的男人都有一顆心，這句話原來是真的。】

　蘇云韶：【你還好嗎？】

　高然：【我突然覺得蕭那頭和朋克打扮好的，至他不裝，網上的ID也很爺們。】

　高然：【事解決，我就得準備回首都，等你放學回來我們聊聊。】

　蘇云韶：【好。】

　八人群里多了陳星原，群友們聊得正嗨，經常窺屏不出聲的秦朔也出來了。

　秦簡幾個理科生用自己貧乏的文學知識在那狂吹閻王的彩虹屁，什麼沉魚落雁、眉目如畫、溫潤如玉……

　不管那詞語合不合適，一腦兒往閻王上堆。

　看得蘇云韶尷尬癥都犯了，點開閻王的對話框后一時間竟不知道寫什麼，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找閻王什麼事。

　蘇云韶：【那鬼能附什麼？】

　閻王照舊秒回：【網絡。】

　蘇云韶：【這能力也太bug了吧！】

　蘇云韶：【現在智能手機如此普及，他殺了人往手機里一鉆就不見了，誰能找得到？運氣好一點，沒準還能靠這套李代桃僵瞞天過海茍鬼王，到那時，就更拿他沒辦法了。】

　閻王心說：你還真沒說錯！

　上輩子為了滅殺能力特殊的因果鬼王，人間和玄門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這輩子能在因果鬼王氣候前滅殺，真的幸運！

　蘇云韶：【問個題外話。】

　閻王：【你說。】

　蘇云韶：【你的網癮是不是有點大？每次都秒回。】

　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