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祝民學掰回正道的同時稍作懲罰, 三只學霸鬼天天晚上夢，摁著祝民學的腦袋他學習，布置了大量的作業。

　這麼一來, 祝民學不止得做學校老師給的作業，補習班老師給的作業，還得做他們三個給的作業, 作業量之大令他本沒有時間去貓。

　三鬼冷笑：都是作業太閑出來的！

　這一晚，他們照樣提前來祝家，意外地看到四只貓鬼外又多了一只鬼。

　鬼們大眼瞪小眼，僵持許久發現對方沒有打架鬧事的意圖, 于是各做各的, 互不打擾。

　如此兩天，學霸鬼按耐不住好奇心，過去打探消息, 想知道另一只鬼來祝家做什麼。

　對方名阮玫, 沒有瞞，直截了當地說：“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我必須留在這里看著，萬一他手家暴人和孩子，我可以第一時間阻止！”

　提到家暴, 阮玫的眼里迸發出了紅。

　這種改變三只學霸鬼曾親經歷過好些次, 再悉不過——為厲鬼的征兆。

　跟在蘇云韶邊許久，他們三得知了不有關玄門和鬼魂的常識，最要的一點就是：報仇可以，不能出人命。

　一旦死了人, 哪怕原來是悲慘的害者, 也會變可恨的加害者, 到了地府會一條條清算罪孽，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天晚上，蘇云韶在家制作答應要給柏星辰的手辦，四鬼從窗戶幽幽地飄了進來。

　一番介紹之后，蘇云韶看向了阮玫。

　這個在祝爸提著刀要砍祝民學時出一腳反傷祝爸的鬼，上居然有著不功德。

　“打擾了。”阮玫二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干凈整潔的黑套裝，神頗有些拘謹。

　鬼：“學妹，我們把阮玫帶回來，也是想你給幫幫忙。”

　眼鏡男鬼：“其實也不能算幫阮玫的忙，是無辜的。”

　板寸男鬼：“是城門失火時被殃及的池魚。”

　通過他們僅有的幾句話，蘇云韶并不能猜測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見阮玫有些無措的樣子，抱起小橘貓放在膝蓋上擼了兩把，“請坐，慢慢說。”

　喜歡的應該都是好人吧？

　阮玫安心不，看了眼被擼得翻出肚皮呼嚕嚕的小橘貓，娓娓道來。

　“我從政法大學畢業后，跟在一個專門打離婚司的律師，也就是離婚律師邊實習……”

　結婚容易，未婚男帶著證件去一趟民政局，花上幾塊錢，幾分鐘就能帶著結婚證出來。

　等到離婚，由于出軌、財產分割、孩子的養權等問題，可就難多了。

　阮玫跟著的這個離婚律師胡萍萍非常有能力，接下的案子有九的幾率功離婚，還替不被家暴的妻子打過離婚司最終功離婚。

　被家暴者要想離婚，需要很多證據。

　比如說被家暴時的報警記錄和筆錄供詞，居民委員會婦聯組織等機構的調解記錄，醫院的診斷證明，傷證明，子鄰居等能夠證明家暴事實的證人證言等等。

　“自古以來都是勸和不勸離，離婚司一審一般是不判離的，就算是家暴也一樣。”阮玫道，“這一回我們遇上的案子也一樣。”

　丈夫喝了酒就會打妻子和孩子，這樣的況持續好幾年，妻子為了孩子一忍再忍，就算被丈夫打到渾淤青骨折斷也沒離婚。

　直到這次丈夫把孩子打進醫院，妻子才想離。

　然而事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來不及了。

　就算有看不過去的鄰居愿意出庭作證，可被家暴的妻子法律意識和維權意識太過淡薄，每一次被打都沒有報警，警方那邊沒有出警記錄，只有醫院那邊可以提供妻子和孩子的傷證明。

　只要丈夫在法庭上堅持雙方沒有破裂，不同意離婚，一審是不會判離的，還得等到六個月后才能再次提起訴訟。

　為了盡早救被家暴的妻子出苦海，胡萍萍和阮玫放棄其他案子，專攻這一個。

　妻子邊只有買菜錢，被丈夫克扣得厲害，胡萍萍不收訴訟費，還倒錢地幫忙購買錄像和錄音設備。

　只要有了丈夫家暴妻子和孩子的錄像錄音資料，在法庭上就能有更大的說服力。

　胡萍萍和阮玫趁家暴男不在家時過去安裝，反復叮囑妻子不要在意裝了錄像錄音設備的地方，甚至幫忙在家提前演練過。

　第二天，胡萍萍打電話過去詢問，妻子還說一切都好。

　隔一天，家暴男渾酒氣地去了律所，開口就要找胡萍萍，見到人后刀就砍。

　阮玫攔了一下，被家暴男砍了數刀當場死亡，胡萍萍進了醫院，至今還在重癥監護室昏迷。

　阮玫仰著頭，無聲流淚：“我知道當律師就肯定會遇到這種況，也曾發誓要為每一個在婚姻中到傷害的人主持正義，可我看到胡律師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模樣，偶爾也會想……”

　“要是我們沒有同心發作幫，要是咬死了沒有說是我們，要是能提前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和胡律師是不是還好好活著，能幫更多的人逃離婚姻的墳墓。”

　假設的問題，沒人能夠回答。

　鬼咬牙：“這種沒良心的人本不值得救！”

　云溪搖頭：“怎麼能恩將仇報呢？太過分了！”

　眼鏡男鬼嘆息：“你們原本也是出于好心，只是世事無常，誰知道家暴男會喪心病狂到那樣的地步呢？”

　板寸男鬼追問道：“那人被抓判刑了嗎？”

　他們幾個聽阮玫說了一半，就氣得把拉到蘇云韶這兒，都顧不上祝民學了，還沒聽到最后呢。

　這才是最生氣的地方！

　阮玫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哭得差點撅過去：“那人主張酒后行為，說自己有神病，本沒到法律的制裁！我學了這麼多年法律，胡律師幫助那麼多人，竟然被個殺人兇手鉆了法律逃過一劫！”

　三只學霸鬼氣得頭發倒豎，眼冒紅，恨不得把那個家暴男拖出來活活打死。

　過來串門的系統氣得差點數據紊，喊了半天的“日” ，說不出一句臟話，委屈到自閉。

　小小桃妖趴在窗戶邊聽故事，聽到這里，嗖的一下蹦出來：“必須弄死！千刀萬剮凌遲死也難解心頭之恨！”

　他的出現把阮玫的眼淚都給嚇了回去。

　“這是？”

　鬼低聲給阮玫解釋，盡量不打擾蘇云韶思考該怎麼理這件事。

　蘇云韶招來小小桃妖，把小橘貓抱給他，免得他真的溜出去殺人，然后給秦朔打電話：“秦副隊，阮玫和胡萍萍律師的事你知道多？”

　“你怎麼突然關心……”秦朔忽然反應過來，“們倆變鬼去找你喊冤求助了？”

　蘇云韶：“阮玫在我這。”

　秦朔抹了把臉，神晦暗：“這件事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復雜，的我不能。”

　一聽這話，蘇云韶就知道沒戲。

　無法從方渠道獲取消息，就只能找自己神通廣大的小伙伴們。

　蘇云韶發起群視頻，群員們不管是在做作業、吃夜宵還是敷面，全接了。

　視頻一通，云溪附小紙片人進行說明。

　蘇依依的作業不做了，秦簡的夜宵不吃了，趙晴畫的面不敷了，所有人面鐵青地聽完整件事。

　結束后，秦朔第一個出聲：“我們的走訪中沒有得到這些信息。”

　秦簡翻白眼：“一個死了，一個在重癥監護室，你們能知道什麼啊？”

　秦朔的眉頭沒有半分松懈，加重語氣道：“被家暴的那位妻子沒有提及阮玫和胡萍萍幫做過什麼。”

　所有人：？？？

　阮玫急得團團轉，云溪把自己的小紙片人讓給，阮玫來不及說謝就附上去，撲到鏡頭前大喊：“怎麼能這麼沒有良心？！”

　雷初曼和蓋潔已經氣得臉青了又黑，黑了又黑，就差大喊一句：把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開除人行列！別給我們人抹黑！

　柏星辰更冷靜些，從頭到尾捋一遍，發覺單從阮玫的角度來看，缺失了不信息。

　“會不會是擔心再被家暴這才不說？”

　傅燁則是覺得家暴男殺人這點奇怪，“我怎麼覺得他喝了酒持刀上門殺人，事后再用醉酒和神病為自己的行為開，是早有預謀的呢？”

　蘇依依這兩天忙著回憶要給蘇云韶的名單，腦子里全是真假千金宮斗傳聞是誰搞的，聽傅燁這麼說立即聞到了謀詭計的味道。

　“不會有人在背后替他出謀劃策吧？”

　秦朔眉心一跳，現在的孩子怎麼一個比一個聰明？

　貓的事還沒解決，出現了奇奇怪怪的紅姨，真假千金傳聞的事還沒查出頭緒，又來了家暴男殺人事件……要做的事越來越多了。

　蘇云韶決定快刀斬麻：“你們分一分，家暴男的律師、神病鑒定證明，家暴男的妻子、孩子、鄰居，阮玫和胡萍萍的家人仇人都得查。”

　明天開始，全國范圍的高三學生都要面臨為期三天的高考，學校了考點，高一高二學生放了假。

　出了這事，眾人原本預計好的三天假期游玩活暫且擱置，群里唯有打工人秦朔和大學生蓋潔、傅燁不放假。

　要查的信息不，余下的八個人兩兩一組，正好互相有個照應。

　蘇云韶：“明早出發前大家聚一次，我給你們分點東西傍。”

　傅燁沒時間參與此次行，覺得自己不能什麼力都不出，就說：“那就上次我們聚會過的春滿園吧，有吃有喝，都記在我賬上，你們要是累了也能休息會兒。”

　秦朔礙于規定不能辦案細節，也擔心他們幾個未年的孩子去查案會遇到危險。

　“我找幾個同事過來幫你們開車。”主要還是保護。

　群里只有許敦和蓋潔家經濟條件一般，家里沒有司機，他們幾個都不缺開車的人。

　然而，秦簡在其他人開口拒絕前先應了下來：“好啊，我們這兒兩兩分組，你就得四個過來，小劉和狗子一定得來！”

　秦朔：“……”

　明知道這個堂弟在打什麼鬼主意，他還無法拒絕，“知道了，我這就去聯系他們。”

　秦朔第一個下線，其他人繼續視頻。

　雷初曼問：“你為什麼要答應啊？”

　“你應該說為什麼不答應啊？”秦簡壞壞地笑，“我和小劉狗子比較好，可以套點話。”

　其他人：“……”

　陳星原思慮片刻，決定為正義出賣表哥：“我也來幫忙！”

　幾人線上分配任務，還弄了個路線圖，忙忙碌碌，一點都不困。

　蘇云韶剛掛了視頻，就接到柏星辰的來電。

　“云韶，我查了一下，你家真假千金的傳聞從哪里開始的還不清楚，但說得最熱鬧的那個是王總的太太。這個人，你有從叔叔阿姨那聽說過嗎？”

　“我媽說是幾年前王總和我爸參與同一個競標活，后來賠了不，這才恨上我們家。”

　“何止不？”柏星辰愉悅的笑聲傳到了這頭，“當年要不是王太太回娘家求救，填進去一大筆，王總現在說不準還在牢里蹲著呢。”

　蘇云韶忽然明白王太太為什麼要針對蘇媽，蘇爸的生日宴上王總王太太為什麼說話怪氣夾槍帶棒的。

　“王太太是中途落井下石，還是最初就有參與？”

　“還沒查到，不過……”柏星辰收斂笑聲，“我聽說當年王太太其實看上了你爸，后來不知怎麼的沒。”

　蘇云韶：“……”竟然還是一堆爛桃花債。

　都這個點了，也不方便再去問蘇媽這些陳年舊事，還是過兩天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問吧。

　柏星辰又說了幾個圈子流傳的蘇家真假千金傳聞，什麼真千金重生歸來，宮斗宅斗搶未婚夫，日天日地日空氣，腦之大，劇之彩，跟小說似的。

　蘇云韶也是無語了，“這些人閑著沒事干去寫狗小說應該暢銷。”

　“三人虎，很多人沒見過你，不知道你是什麼人，聽得多了，容易當真。”

　這話讓蘇云韶想起了剛回家的時候，蘇依依那時似乎既想接近又有點害怕，還總喜歡觀察。

　本以為是家里來了個陌生人，蘇依依需要時間了解和適應，如今想想……怕是這些七八糟傳聞的鍋。

　“謝了。”

　“不客氣，記得我的手辦。”

　“在做了。”

　“我很期待。”柏星辰笑著掛了電話。

　蘇云韶放下手機，去隔壁敲門。

　蘇依依歡喜地迎進門，“姐，明天我們姐妹倆一組，姐姐去哪都不能丟下我呀！”

　蘇云韶“嗯”了一聲，說起自己過來的目的，“你有聽說過圈子里流傳的有關我們倆的傳聞嗎？”

　“啊，這時候還在傳嗎？”蘇依依眨著眼睛，不敢置信，“我們姐妹倆都好到就差穿同一條子了，們還覺得我們會搶公司搶未婚夫啊？”

　看來是知道的。

　蘇云韶：“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我不是爸媽親生的兒之后，好像沒多久就開始有了。”蘇依依算算時間，“大概是四個月前吧。”

　蘇云韶回來不到一個月，所以那些七八糟的傳聞在蘇依依耳邊傳了整整三個月。

　“你信了？”

　蘇依依渾一僵，訕訕笑著，出拇指和食指比了那麼一丟丟大的地方。

　“我發誓，我只信了這麼一點點！真的，后來見到姐姐，和姐姐真正相過，我就知道那些傳聞只能是傳聞，絕——對不能信的！”

　蘇云韶嘆了口氣，蘇依依怕姐姐傷心，趕忙道：“姐姐回來后，爸媽哥哥對你好也沒有忘記我忽略我，還想著怎麼讓我們兩個好，姐姐有自己的朋友，對傅燁沒有那個意思，和傳聞中搶爸爸媽媽哥哥朋友未婚夫完全不同，我肯定不會信的呀！”

　蘇云韶了疼的太，深刻地認知到姐姐的責任有多麼重大，這個妹妹太容易被忽悠了。

　“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蘇云韶離開后，蘇依依抓著玩偶半天，不安地問系統：“統啊，姐姐是不是對我失了？”

　系統看了眼隔壁，蘇云韶在和阮玫說話，認真工作沒喪氣。

　【你要是對姐姐說謊，才會失。】

　“也對！”蘇依依一秒鐘被哄好，“我要努力刷題攢積分，爭取早點買好東西送姐姐！”

　系統：【宿主加油，沖鴨！】

　隔壁，蘇云韶在問：“阮玫，你的功德是怎麼來的？”

　阮玫一怔，“什麼功德？”

　蘇云韶解釋了一下功德是什麼，可阮玫還是不懂怎麼會有那種東西，思索半天得出一個結論，“是不是因為我跟著胡律師幫那些被家暴的人離婚離苦海，這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