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仗著自己的素質和修為都還不錯的份上才來來。
太極魚知道人類與魚類不同,沒有拉得太快,讓蘇云韶稍微到越來越強的力,而后將拉到目的地。
“時間有限,你快看!”
蘇云韶一心二用,一邊用眼神看,一邊用神識記,雙管齊下。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徹底忘記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上的那些平安符金剛罩符夠不夠抵抗力。
這是一足有一個足球場大的海底宮殿,七七四十九雕花柱子上雕刻的都是人魚,或游玩,或嬉戲,活靈活現,仿佛雕刻者本人親眼見到過人魚。
宮殿中央是個祭壇,祭壇上擺放著一白玉棺材。
祭壇四周刻畫了許許多多的陣法,一個接著一個,一個套著一個。
最外圈是元氣轉靈氣的陣法,陣法上面堆積著小山似的靈石,是最好辨認的。
這些陣法為里的所有陣法提供能量來源,是整個祭壇的基礎,沒有它們,里面的陣法再好都會失去作用。
第二圈是無數大大小小的四象鎮宅、神鎮山,以絕對的手段阻止任何邪進,這就是阮玫他們進不去的緣故。
第三圈是蘇云韶沒見過的陣法,不過能通過那些符文看出是一種可以產生循環的陣法。
這時,閻王的聲音響徹在耳旁:“那是撐起整個祭壇,使空氣和水能夠循環的陣法,快進去!”
還有這種好東西!
為方便觀察,蘇云韶本就站在祭壇上空的位置,被閻王在背后用力推了一把,迅速朝著底下跌落。
阮玫他們怎麼都進不來的地方,像是穿一層薄,“啵”一下就輕易地進來了。
在這里,蘇云韶不到任何海水的力,仿佛還在陸地上。
空氣很清新,還有風,空氣的循環對流做得非常好,完全沒有閉空間的沉悶和發霉。
這覺就像是在海底下開辟出了一個小陸地,就是有些。
的原因應該是整個區域都在海底的緣故。
不確定里面的陣法都是什麼效果,蘇云韶不敢走,就站在空氣循環的陣法上,往里面看。
太極魚在外面游來游去:“蘇云韶,你沒事吧?”
“我沒事,里面空氣很足,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得了回應,太極魚放心許多。
他一直生活在淡水里,不太習慣海水,不過為了將來著想,他覺得有必要訓練一下自己,趁蘇云韶不需要他幫忙的時候趕往上下游,爭取早點適應海里的力。
他可是一條很有進取心的魚。
今天蘇云韶能夠找他來百米深的海底,明天蘇云韶找他去千米深的海底,沒點適應過程就突飛猛進,會死魚的!
見蘇云韶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阮玫先上去一趟告知等在岸上的妖們,讓他們不要擔心,而后自己再下來。
這個時候的蘇云韶失去從上而下的視角,繞著第三圈的陣法走了大半,另一半用神識來看,探查完了里面的陣法。
雙向傳送陣、祭陣。
應該是用從外面來的人祭,滋養白玉棺材里的東西。
從這里沒有一點服、尸、人骨的殘留痕跡可以判斷,祭后的產被傳送陣傳了出去。
估計閻王先前帶看的那個傳送陣就是和這里連通的。
“看況,這里的陣法應該布置了上百年,一直運行良好就說明有人定期過來維護。”蘇云韶想到偶爾會回長壽島的顧長澤,他弄這個做什麼?
“這里的布置和當初遇到葛月的時候有些相似,應該是同一人的手筆。”
區別只在于,葛月那邊的尸沒人理,連被祭之人留下的排泄都在,這邊又是空氣循環又是凈化,還特地把尸傳送出去,可以看出布陣人費了不心思,就想讓這邊干凈一點。
祭陣的涵蓋范圍有點大,蘇云韶跳不過去,不小心落在陣法之中就會變棺材里的養料。
要是破壞這個陣法,就有可能被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顧長澤知道。
蘇云韶不想打草驚蛇,“樓景,送我一程。”
閻王:“好。”
蘇云韶助跑起跳,在于最高點之時被閻王在背后一推,輕輕松松落到棺材邊上。
大概是顧長澤也會來這,需要有地方休息停留,所以這一塊是安全區域。
蘇云韶本想用神識探查棺材里面究竟放了什麼,意外發現白玉棺材防神識,在確認棺材上面沒什麼奇怪的陣法和機關之后手去推。
棺材蓋有些重量,但難不倒,閻王也幫了一把。
“你累不累?神識都用這樣了,你還不如開鬼門自己過……嗯?”
棺材蓋推開一半,出一張人臉,人頭戴繁復的冠,穿著華麗致的古裝,雙手輕放在腰上,雙目閉,睡安詳。
再推開一點,就出寬大一點的腰和在服的遮掩下越來越細的下半,以及服都遮掩不住的枯骨和尾。
像是在意料之外,又似是理之中,人的下半竟是條魚尾。
——這是一條人魚。
“所以顧長澤是為了祭你復活你,才建了這個宮殿,害了那麼多條人命?”蘇云韶輕嗤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下累累罪行,連子孫后代都不放過,我可不認為他會是一個一怒之下為紅的癡種。”
“真要如此癡,何必惺惺作態,等你死了以后再做這些?何必兩百多年間娶了一任又一任的妻子,奪舍自己的親生兒子借以茍活?何必苦苦困著你的靈魂讓你遲遲不能進回,背負上千千萬萬的人命與罪孽?”
一句比一句擲地有聲,一句比一句發人深省。
人魚的右臉上落一滴淚珠,“啪嗒”落下,滴落珠。
蘇云韶:!!!
好家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吐槽人魚真的沒死,還是吐槽人魚真的能夠眼淚變珍珠,亦或者是顧長澤確實有本事,能活死人白骨。
閻王的神識都在耳邊模擬出輕輕吸氣的聲音,可見他也在震驚顧長澤的做法會功。
“你聽得到,那就好說了。”蘇云韶反手敲擊兩下棺材,“說一下顧長澤的弱點,我要阻止他禍人間。”
人魚沒有反應,仿佛先前流下的那滴淚珠只是蘇云韶的錯覺。
蘇云韶彎腰捻起那顆潔白無瑕的渾圓珍珠,那一刻,聽到一道縹緲空靈的音響在腦海:“姑娘可愿聽聽我的故事?”
人魚竟是把聲音直接傳到了腦海之中,蘇云韶吃了一驚,“你說。”
當然,最好是長話短說。
只可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太可能。
“我敖可心,是父王母后盼了多年才有的兒,我一出生就是人魚族的公主,人魚族視我為珍寶,要什麼有什麼,可我并不滿足,我更有趣的世界……”
故事的前半部分很俗套。
人魚公主從小被全族養慣著長大,連最基礎的法都沒學好幾個,還不如邊的侍強,可半點不為此到焦慮和愧,反而愈發厭學,愈發外面的世界。
有一次,甩掉侍和護衛來到海面上,看到了一艘木船。
敖可心從沒見過那樣的東西。
人魚能夠暢游海洋,本不需要什麼船,那是無法長期在海水中游泳的人類為自己制作出來的工。
父王母后幾個哥哥用詐狡猾等惡毒的語言形容人類,就想讓將來萬一遇到人類害怕到轉頭就跑,不料反而激起了小公主的好奇心,想知道人類究竟有多壞。
只還是有點害怕的,知道父王母后哥哥們不會害自己,躲藏起來悄悄觀察著。
看到年站在船上向海里一次次地撒網、收網,等待的途中拿出一本有些破爛的書籍學習著,里念念有詞,單手做著奇奇怪怪的手勢。
厭學的人魚公主第一次見到人類就大為震撼:人類竟然是如此好學的生!
不明白為什麼人類會喜歡學習,總是想辦法翹掉繁瑣復雜的課程,睡覺、吃魚、比游泳、比尾,哪一項不比學習有趣?
想問問年,又覺得靠得太近有危險,就躲在一旁看年許久。
直到年收網帶著捕到的魚回家,敖可心也回去了。
沒告訴家人就跑的行為讓家里人著急瘋了,就差把整片海域翻過來找,等毫發無傷地回來,第一次迎接到家人們的怒火。
敖可心并不在乎,是被全族寵的人魚公主,做點出格的事怎麼了?
“不就是派他們出去找我嗎?找不到我是他們自己沒用,你們罵我干什麼?”
的態度徹底點燃家人們的怒氣。
父王怒斥道:“你本不配做我們人魚族的公主!”
母后很是失:“可心,你要明白,你是我和你父王的兒,這才是人魚族的公主。”
敖可心并不明白,覺得母后說了一句誰都知道的廢話,覺得父王說得太重了,不過是出去玩了一趟,有必要那麼小題大做嗎?
哥哥們很失,他們今天本要參與一場海族盛會,途中得知妹妹失蹤匆匆趕回,結果妹妹只是貪玩跑出去,還不為自己驚全族找的事到半點愧疚。
這一次令敖可心的父王母后哥哥們意識到他們過于寵這個來之不易的兒/妹妹,把寵得過于驕縱和不諳世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敖可心的格和想法已然形,不是他們能夠臨時扭轉回來的,只能采取一次比一次更強力的手段強行迫往他們期的方向改變。
糟糕的是,在這樣的方式下,敖可心的逆反心理更嚴重了。
知道家里人不同意,表面上表現得很是順從,實則一直在心里計劃。
終于,敖可心逃了。
早早確定自己要離開那個令到窒息的家,所以學會了把魚尾變人的法,變普通人上了岸。
人魚公主哪里知道岸上的生活并沒有想象中的自由呢?
更想不到人類的生活并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好。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然缺食,莊稼人靠天吃飯,漁民靠海吃飯,天氣一壞就沒有辦法。
岸上的人類日子過得很是艱苦。
敖可心長得太好看了些,又穿著不錯的服,看著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被地流氓盯上了。
就在被流氓手腳的時候,顧長澤出現了,他幫趕走那些人,親切地要送回家。
敖可心不愿暴人魚的份,就說自己已經被趕出來了,不能回家。
“我沒有仔細說明緣由,他也沒多問,就把我帶回了家。”
聽到這,蘇云韶總覺得整個故事莫名的違和。
你要說敖可心喜歡顧長澤吧?被流氓擾,顧長澤從天而降前來解救的時刻,不應該記得最牢嗎?可是目前聽起來,那部分被一筆帶過,反而更多著眼于自己和家里族人的矛盾?
“你不謝他救你出危難嗎?”
“危難?”敖可心不解,“我的法學得再怎麼不好,理幾個普通人的能力還是有的,怎麼會是危難呢?”
蘇云韶:“……”行叭。
敢這并不是什麼英雄救、救命之恩以相許的經典橋段,不過是出逃的人魚公主沒有可落腳的地,借著英雄自己送上門來的機會尋找一個住所。
越說越覺得古怪了。
不過一想到做了那麼多壞事的顧長澤當年也有被看起來弱可欺的人魚公主欺騙的一天,一個字:爽!
敖可心接著往下說:“他們家的人對我還好的,房間本來就不夠住,還特意分了一間給我,幾個人自己一間房。”
蘇云韶不想杠的,但真的不覺得顧長澤一家人有那麼好心。
“他們應該是看你的穿著打扮,覺得你是大戶人家出逃的小姐,總有一天要回家,要先好吃好喝地招待你,讓你覺到他們的善意,等你的家人們找來接你,就能得到一筆厚的報酬。”
說之前,蘇云韶做好了會被敖可心中途打斷的準備,沒想到敖可心耐心地聽說完了。
說完了,蘇云韶又做好了會被敖可心反駁的準備,沒想到敖可心竟然同意了。
“你說得對。”敖可心的語氣輕飄飄的,“當時的我哪里知道啊?我沒見過多人類,只以為人類都是這樣的,和族人一樣待我好,會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無條件地給我。”
被全族寵、尊敬的公主份是因父王和母后帶來的,是因唯一的兒帶來的特殊,而不是因為本。
失去父王和母后,什麼都不是。
當真正明白母后話里的道理,人魚族全族都沒了。
蘇云韶:???
這麼聽起來,顧長澤還是留手了?否則按這手筆,全人類都得滅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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