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要能和唯一的親人再說說話，人魚公主并不介意是什麼形式。

　小紙片人是蘇云韶很久沒有用過的工了。

　以前也經常把神識附在小紙片人上，自己本人在躺椅上休息，讓小紙片人做菜打掃衛生，借此達懶和鍛煉神識的雙重目的。

　都是玄門之人必備的工，日常放在包里以備不時之需，那玩意兒不防水，下海前丟在百曉鼠的空間里了。

　百曉鼠聽見蘇云韶的話，面頰掏出一張小紙片人，還熱心地幫忙撕出的形狀。

　敖可心立即將神識附了上去，小紙片人張著，說出了人魚王悉的聲音。

　“二哥，你能聽到我說話了嗎？”

　二哥點頭：“你怎麼不回到自己的里去？”

　雖說那復活不完全的看著不像多好用，靈魂附上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小紙片人氣憤地揮揮拳頭，離開百曉鼠的爪子，下一秒就被深海的力吧唧一下到地上，五投地還不忘回答哥的話：“顧長澤把我害到這個地步，我怎麼可能如了他的愿？”

　二哥眼神飄忽了一下，多年不見，妹妹一如既往的蠢，咳，是原裝的沒錯了。

　“但他復活的確實是你的，你要和他作對，也不必放棄自己的不用。”

　“我的早在施展的時候就消失了，現在復原回來的并不是我的，應該說不完全是我的。”敖可心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二哥和蘇云韶都懂的意思。

　當初顧家村村民的確吃了一些敖可心上的，但是為了可持續發展，只吃了一小部分，所以頂多只能從那些人上提煉出被吃下去的部分，絕對不可能組完整的敖可心。

　蘇云韶：“所以顧長澤沒有在兩百多年前完整個復活過程，是因為他要靠著時間用那一代代村民的來滋養你的，以此達真正復活你的目的？”

　這就說得通了！

　或許讓那些村民吃人就是為了更好地滋養，也可能是為了加速。

　兩百多年前祭海神還是三年一次，如今已經加速到半個月一次，可見顧長澤是沒什麼耐心再等下去了。

　小紙片人渾地趴在海底，擔心自己一這紙符就要崩潰，就維持著五投地的姿勢這麼說話。

　“另一個是因為要用養魂木聚集和滋養我的魂魄，那雖然是我的模樣，但其實并不算我的，顧長澤曾經把我的靈魂放進里過，出現過排斥現象。”

　可以理解。

　靈魂和要正正好匹配才能功組合到一起，而敖可心原來的狀態要不是不行就是靈魂不行。

　如果不是這樣，顧長澤也不會一直等到現在。

　二哥：“那你打算怎麼做？”

　小紙片人毫不猶豫地說：“二哥還活著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安了，我還是有點擔心顧長澤在我的里過手腳，想毀掉這，不給他留半點余地，最好是用天雷來劈，劈到飛灰湮滅絕對拼不起來的那種。”

　恰好蘇云韶就是替天行道者，省去找天雷的時間，可不巧嗎？

　人魚王：“……”

　人魚侍衛們：“……”

　蘇云韶一行：“……”

　這就有點狠了。

　二哥本以為妹妹這麼久過去沒什麼改變，誰知經歷過滅族和死亡，確實有所改變，就是改變的方向有點奇怪。

　“那你的靈魂？”

　小紙片人：“我本來是想著制沒法打開，能在王宮外尋找一個地方就此長眠，多也算是和家人一家團聚，但是我現在遇到蘇云韶了，是替天行道者，我親眼見到用天雷劈毀顧長澤布置下的那麼多陣法，我覺得能夠毀掉這里的制！”

　人魚王：？？？

　他算算時間，覺得這一任替天行道者出現得有點古怪，但妹妹應該不至于蠢到連天雷都認不出來。

　不會真的是他被關在制之中與世隔絕太久，被時代拋棄了吧？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蘇云韶：“……”

　“我都不知道我已經牛到能夠劈制了。”

　二哥：“的修為低，施展出來的制沒那麼強，時間過去那麼久，你不用天雷劈，再過個一百多年估計自己就會消散。制剛那會兒，海族想要打破制，因此傷過不戰士。”

　那時候能夠傷妖的制如今都變百曉鼠云霄云霆的巨大梯，沒有半分危險了，可見力量削弱得有多厲害。

　小紙片人愧地捂住臉，一，紙符做的立馬潰散開來。

　敖可心懊惱極了，不過承認親哥的話有道理：“以你的實力肯定不難的，試試嘛，人魚王宮里的寶庫隨你挑，你要整個搬走……不然還是給我哥留一點吧？”

　要是人魚族滅族到一個不剩，蘇云韶不愿便宜顧長澤也就搬走了。

　人家人魚王還在這呢，可沒想去寶庫，頂多人魚王謝送禮時拿個一兩件意思一下。

　“那我試試吧。”

　人魚王宮的大門一打開，蘇云韶就見到里面到種著海草，地上爬著不螃蟹、貝類，還有許多魚游來游去，便知道這群人魚是怎麼活下來的——圈起王宮搞養。

　不把養搞到王宮外面來，應該是這群人魚最后的倔強了。

　沒靠著食用同族存活下來，蘇云韶也就不管人魚王和這些侍衛上的罪孽是怎麼回事了，他們都是從戰爭中生存下來的，肯定通過各種途徑殺妖見，再純白就不對勁了。

　“那我先試試？”

　“等等！”太極魚差點跳起來，“你現在召喚天雷，電到我們怎麼辦？”

　小黑魚還在明泡泡那朝著人魚王吐泡泡，半點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變一條被電得外焦里的小黑魚，看得太極魚極為恨鐵不鋼。

　他妹妹才這麼一丟丟大，怎麼就魚鰭往外拐了呢？可惡！

　不久前在海底宮殿那次是因為宮殿里面是片小陸地，他們見機跑得快，這回……呵呵。

　蘇云韶指了指白玉棺材，“那是一件靈，你們可以去里面躲一躲。”

　太極魚其實更傾向于自己和妹妹通過漩渦先跑，等這邊搞定了再回來，又不確定這邊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搞定，他還得有始有終地送蘇云韶他們回陸地，只好勉強同意這個提議。

　等妖們全部躲進白玉棺材之中，蘇云韶快速繪制天雷符。

　估著這里的制沒有祭宮殿強，就扔了幾張，果不其然，十八道天雷劈下來，制就啵的一下破了。

　制破滅的那一刻，人魚王背后的那些人魚侍衛激地抱在一塊，眼含熱淚，就連二哥的眼底都有了些許淚意。

　他們被圈兩百多年，可算是有離開的一天了！

　人魚王右手放在左前，微微彎腰低頭，向蘇云韶行了一個禮節：“謝姑娘解救我人魚一族。”

　他后的人魚侍衛和那些發現制消失在人魚王宮宮門口的人魚們，齊齊向蘇云韶行著同樣的禮節。

　敖可心道：“這是我們人魚一族最高禮節的謝意，我也謝謝你，蘇云韶！”

　蘇云韶了這一禮，推開白玉棺材，太極魚兄妹和妖們紛紛跳了出來。

　小黑魚一出來就游向人魚王，驚訝地發現這一次沒到任何阻攔，魚尾連連擺，一下子沖到人魚王邊，一會兒蹭蹭他的手，一會兒蹭蹭他的魚尾。

　那稀罕勁看得太極魚酸得差點掉下來眼淚。

　他以作則說了那麼多遍，妹妹都沒記得力氣小一點，為什麼到了那個看起來就不太好的人魚王邊，就懂得收斂力道了？嗚嗚嗚是他這個當哥哥的不配嗎？

　蘇云韶表微妙，似乎也不配小黑魚收斂力道呢。

　人魚王隔著明泡泡點過小黑魚很多次，這還是第一次真切地到小黑魚，眼底的笑意明顯幾分。

　“各位遠道而來，我這就帶你們參觀參觀王宮吧。”

　他們一行確實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對此有些好奇，就應下了邀請。

　從外面看人魚王宮就是個恢弘又致的王宮，進來以后看到那些建筑依然恢弘中著致，就是有點難以言喻。

　你能想象在宮殿里種滿海草，雕花柱子上爬螃蟹的畫面嗎？這里就是。

　你能想象一群小魚仔在宮殿牌匾上玩躲貓貓的畫面嗎？這里就是。

　二哥并不為這些到慚愧，不過作為人魚族的王，他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不這麼做，無法讓那麼多族人活下去。我是王，他們寧愿割自己上的，也會讓我活到最后一刻。生命更為重要，與其到那個地步，王宮變養場也沒什麼。”

　他們這一路過來，每一條人魚都激地著蘇云韶，尊敬地著二哥。

　那種發自心的尊重和敬重，足以令他們明白二哥這位人魚王在族人心中的分量。

　剩余的宮殿都是這麼個樣子，人魚王帶著他們去了待客的主殿，吩咐侍侍衛們上點新鮮的海產過來招待客人。

　等二哥重新回來，蘇云韶開辟另一個與此前毫無干系的話題：“你知道龍族是什麼時候滅族的嗎？”

　二哥知無不言：“大概六百年前就有這個傾向了，龍麒麟那些都是世上最古老的種族，當他們幾族族不再有新生兒，族人開始出現莫名其妙的隕落，其他族就察覺不對，父王當年就是因此想和鯨魚族聯合。”

　誰都沒有想到，龍麒麟那樣強大的種族都會落到滅族的地步，他們也不過是在臨死之前做一次最后的掙扎。

　所以當年母后在父王和三弟的長眠之地自盡，他想和人魚族共存亡都是順應天命，就是沒想到敖可心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敖可心震驚了：“那、那當年你們把我留在岸上，是覺得我修為低，能夠在人類中活下去嗎？”

　制消失，的聲音能夠直接傳達到二哥腦海之中，不再需要小紙片人的介。

　二哥沉默了一下，“只能說當初我們確實有這個想法，后來才知道錯得離譜。天道傾向人類，但人類更傾向于消滅妖族，生活在人類世界的妖折損率比想象中高太多。”

　在人魚王的講述中，蘇云韶將黑龍沒有說的那些背景事件一一補充完全，明白現在往前大約六百年的時間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世界靈氣消減的最初跡象，是各大族的新生兒人數銳減。

　每一個崽的出世都需要母供給大量的靈氣，當靈氣的總數開始消退，許多妖懷到一半的崽都中途流產了。

　妖孕育子嗣本就艱難，中途流產的況不見，這個現象最初不為妖所在意，直到近百年都沒有多新生兒誕下，各族長老太上長老聚會商討出現的異常和度過異常的辦法。

　與此同時，龍麒麟的各族開始隕落，并且是以非常莫名其妙的方式。

　強大如龍麒麟，稍稍點傷放著不管也能很快愈合，卻有不族人因為傷沒有及時得到治療而死，仿佛他們天生強悍的素質被收回去不說，還變得極為脆弱。

　當那些強大的妖逐一隕落，他們的靈氣重新回饋給了世界，然而那點回饋回來的靈氣并不能支撐太久，于是接著隕落與回饋，直到達到消耗與產出的平衡點。

　接著就是各族長老們預料的那樣，從最強的種族依次往下隕落和滅族。

　那個時候所有妖都知道天道開始清算，在他們的預計中，這個世界最終可能只剩下不怎麼會使用靈氣的人類。

　于是，有些妖開始接人類，變那些有修為的人類的坐騎、妖寵，用盡一切手段索活下去的辦法。

　也有妖寧愿死亡也不想被人類奴役，認為那是墮了妖族的臉面和尊嚴，有些死于傷，有些死于雷劫。

　剛開始這個辦法還是有用的，但是靈氣消減的速度越來越快，空中陸地海里的妖不得不展開大戰，為自己的種族爭奪有限的生存空間。

　“我很早就見到了人魚族消亡的未來，也知道天道不允許我們再活下去，但總想著妹妹那麼弱，或許能有一線生機。怎麼都沒想到可心會去修習那樣的，還功了。”

　事實上，二哥到現在都不明白，就算人魚王宮被封起來，如果天道真想趕盡殺絕，那他們也不會有活下來的機會。

　剛剛他和侍衛就站在外面，天雷稍微劈歪一點，就能把他們一波帶走。

　可是沒有。

　天雷只劈制，劈完就走，連一普通的海草都沒傷到。

　這令二哥的腦子差點打結，天道究竟想做什麼呢？

　若說不想滅了妖，海族應該不剩多了，若說想滅，蘇云韶邊還有那麼多妖……嗯？

　人魚王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

　本不該出現的替天行道者以及邊過多的妖……或許他為人魚族找到了新的出路？

　同一時刻，在蘇家午睡正香的圓圓索敵天線瘋狂預警。

　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