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出來為國比賽爭取榮的,上說得再好聽,真的起手來,沒有一個人會手下留。
蘇云韶實在不明白耍耍皮子除了浪費時間有什麼意義,可承擔了隊長的職責,就必然需要與他人寒暄客套,誰讓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華夏的臉面呢?
“天雷只劈邪,為人夠正,何懼天雷?”
謙虛確實是華夏一族的好品質,在被別人挖清底細的況下再謙虛下去,難免不會變傲慢和虛偽。
“說得好。”D國隊長本是因為不擅長Y語才落在后面,聽到這不由越過其他人走了出來,“為人正直是最基礎的品質。”
他的Y語說得磕磕絆絆,擔心蘇云韶聽不懂,又用D語說了一遍。
蘇云韶聽懂了,很多人覺得D國人嚴肅拘謹,但他們確實坦率熱誠,D國隊長的話發自本心,比話里有話的R國隊長好多了。
在和各國隊長的客套聊天中,蘇云韶得到了不收獲。
首先就是所有人都關注的替天行道者,這并不是華夏的專利,各國都會有,只是近些年來越來越,近百年來已有國家誕生。
D國隊長說:“我們國家已經有一百二十年沒有替天行道者了,上一任誕生沒多久就意外去世,實在令人痛心。”
F國隊長苦笑道:“你們算好的了,我們國家已經有近一百五十年的空缺,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做了什麼惹怒天道降下懲罰。”
本是來套報的,說著說著就了各國隊長的大吐苦水,則八十年,最多的是一百九十七年,各國都在期天道能夠降下使者。
算起來,華夏只有二十年的空缺,是在座各國之中最的。
蘇云韶都懷疑這一屆國際玄門大比會定在華夏的原因,其中就有部分與此有關。
替天行道者的缺失令各國坐不住了。
“蘇隊長,召喚天雷是什麼樣的覺?”
“替天行道者能夠和天道通嗎?”
“你是怎麼為替天行道者的?”
“為什麼華夏短短二十年就有新一任了?”
比起探聽蘇云韶等人的實力,各國隊長更關注替天行道者的事,當然最關注的就是以上的最后一個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蘇云韶自己都搞不清楚,更不可能告訴他們,只說:“我是畫出天雷符后稀里糊涂為替天行道者的,是半路出家的那種,并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樣的。”
說得真誠,有些人信了,有些人不信。
D國隊長看起來十分疑:“我聽說替天行道者會接到來自天道的使命,會與天道對話的,你沒有嗎?”
F國隊長也說:“我師傅也說替天行道者能夠與天道通,你不行嗎?”
“不行。”蘇云韶懷疑自己并不是替天行道者,然而能夠使用天雷符這一點又讓疑不已,“或許我不是吧。”
各國隊長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能夠使用天雷符召喚天雷的,應該就是天道的使者,可蘇云韶無法與天道通……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們本應該慶幸華夏短短二十年出的第二任替天行道者是個水貨,此次國際玄門大比要想獲勝沒那麼困難,然而心更為沉重了。
因為那意味著全球缺真正的替天行道者的時間,已經長達二十余年了。
天道究竟因為什麼不愿降下使者?
帶著這份憂慮,各國選手各自回房休憩。
后天就是開幕式,開幕式結束就要比賽,他們只有一天時間能夠打坐休息,調整自狀態。
此時,蘇云韶的房間里,全員齊聚,互相流著今晚見到的那些選手。
不管是發言過的,還是沉默到底的,只要過面,他們都會拎出來逐個分析,頗有一起戰前員大會的意味。
五人聊到十一點左右,這才各自回房。
送走隊友之后,蘇云韶也沒閑著。
的元氣還算充盈,拿出判筆,畫起了一枚枚極品符箓。
每當這個時候,玄墨就表現得特別積極。
它友提供了所有的材料,包括朱砂、符紙、玉石等,當然繪制過后的極品符箓得分它八,否則它就不干了。
蘇云韶實在沒時間去搜集那些,也就任由玄墨從這里摳極品符箓,反正真到要用的時候玄墨也不會吝嗇——它就是喜歡囤貨,更喜歡只進不出,必要的使用還是會的。
凌晨一點的時候,門鈴響了。
蘇云韶在打坐恢復元氣,百曉鼠順著貓眼一看,回頭問道:“是R國那個長發年,安倍翔太,怎麼辦?開門嗎?”
聽到他的名字,蘇云韶眼眸微,不再打坐。
起下床,等桃夭開個幻境,將其他妖全部收,這才披上外套過去開門。
“蘇隊長。”安倍翔太笑容靦腆,害地撓了撓面頰,“這麼晚過來打擾,真的不好意思。”
他說的是華夏的語言,有些不太標準,但華夏人就是會對能說華夏語的外國人有著天然的好。
蘇云韶明知年這麼晚過來必定有事,還不會是好事,依然產生了些許好。
“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是值得年大半夜撇開所有人過來,單獨敲的房門呢?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安倍翔太指了指走廊,這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啊。
蘇云韶把房門拉開,“請。”
安倍翔太彎著腰進來,小聲地說著“打擾了”。
他比蘇云韶的高要高一點,大概一米七三四的樣子,遠遠沒到進門需要彎腰的地步。
開門的時候就說過打擾,進來也不知道在跟誰說。
蘇云韶不太了解R國的文化和習俗,大晚上的也沒有細問的想法,去倒了一杯水。
“你想和我說什麼?”
許是看出不愿多談的想法,安倍翔太地笑了笑,“有人想見你。”
蘇云韶:?
安倍翔太從寬大的和服袖口中取出一張畫著符紋的紙符,把蘇云韶倒的那杯水潑在了紙符上,雙手結印,念念有詞。
很快,紙符上的水和符文波起來,一只小海獺忽然出現。
出來的第一時間,小海獺就見到了蘇云韶,雙爪抱,扭過頭去,從鼻尖發出了一聲輕哼。
安倍翔太說道:“十一月份,我們發現國境有未經登錄的不明人士的元氣痕跡,趕過去的時候那里已經沒人了。”
蘇云韶眉心一跳,是玄門大比時因黑龍窟里的傳送陣傳送到了R國的時間,這只小海獺怕是當初認識的那一只。
沒有主相認,靜靜地看著安倍翔太,等待他的下文。
“現在的妖已經很了,我想和這只小海獺簽下契約,可他總是不愿意,通之后我發現他有認識想跟的人,就帶他過來了,看看他究竟想和誰簽下契約。”安倍翔太手去小海獺的腦袋。
小海獺避讓開去,還用警惕的小眼神瞅著他,半點不給面子。
安倍翔太攤手苦笑:“你看,就是這樣。”
年表現得再無害,蘇云韶也不會放松警惕。
當初可是通過龍族的傳送陣過去,再通過閻王的鬼門離開的,要是年能夠察覺出這兩者的蹊蹺,繼而把目標鎖定在上,事遠比料想中的更麻煩。
這只小海獺也是被利用了。
年是想利用他找到當初非法境的人。
蘇云韶神淡然:“你這麼晚過來,就是想給他找個契約者?”
安倍翔太點頭:“只要你們雙方都同意。”
聞言,小海獺悄悄側過了臉,用眼角余觀察著蘇云韶的反應。
他并沒有表出自己的意愿,只是此時此刻的反應和先前安倍翔太一手就逃避的反應一對比,就知道他還是更傾向于蘇云韶的。
看到小海獺的反應,安倍翔太笑了:“看來他還是喜歡你的。”
在“還”字上落下了重音,像是在暗示什麼。
結合前面所說,顯然安倍翔太已經通過其他手段猜到了蘇云韶就是當初非法境,并且和小海獺有過一面之緣,令小海獺心甘愿跟隨的人。
蘇云韶不能承認非法境,哪怕當初只是一個意外,但是當著小海獺的面拒絕,會傷害小海獺的心。
“我想你應該沒有這個權利。”
安倍翔太:?
“我沒記錯的話,海獺是國際牢底坐穿,并不能被私人飼養。”蘇云韶面平靜地掏出手機,按出了110的數字,手指松松地放在撥號鍵盤上,“我倒是想問問你,這只海獺是從哪來的?”
安倍翔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玄門中人不就應該按照玄門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嗎?一有點事就打110報警電話是怎麼回事?
他不確定蘇云韶沒有按下報警電話,是為了恐嚇他,還是等他說完海獺的來源地再打。
年深吸一口氣,再度掛起爽朗的笑容,“這是我們R國境的海獺,你不是認識的嗎?”
蘇云韶可不會輕易掉到他的語言陷阱里去。
“海獺的上不會標注自己的國家,我怎麼確定不是你從其他地方來的?”
安倍翔太的笑容徹底裂開,這只小海獺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要不是為了確認一些事,他可不會千方百計地哄,更不要說特地去其他國家了。
“R國對境的每一只妖都做了登記和錄工作,你要是懷疑他的來源,我可以給你看他的證件,你要是還不信,可以為他賦名,聽他說的是哪國語言就知道了。”
“那就不必了。”蘇云韶收起手機,“既然是你們國家已經登記錄過的妖,我更不能奪人所。”
頓了頓,看向那只神有些低落的小海獺,忍住安他的沖,“海獺是國際牢底坐穿,我可不敢隨便養。”
安倍翔太笑著揶揄:“我怎麼記得蘇隊長家里養了大熊貓和蟒蛇呢?那些都是你們國家的牢底坐穿吧?尤其是大熊貓,還是國寶呢。”
蘇云韶:?
就算是隊長,R國是不是過于了解了一些?
“你也說了,現如今妖數量太,難得我國有國寶妖,自然得好好照顧。”
小海獺:!!!居然承認了?
原以為蘇云韶是因為牢底坐穿的份才不肯要他,結果家里居然真的養了大熊貓!騙子!
他居然還計算著日子,找到最新鮮最大顆的海膽藏在皮囊里,想要送給,簡直浪費!
小海獺的眼睛里迸出了憤怒的火焰。
安倍翔太笑瞇瞇地說:“我聽說蘇隊長家里許多妖都是你賦名的,經由你賦名的妖能夠立馬開口說話,不如蘇隊長給他也起個名字?正好可以證實他究竟是哪國的海獺,看我有沒有去別的國家海獺,要不要報警抓我。”
他氣定神閑地出自己的手機,同樣按出了110,一副可以隨時報警檢舉的樣子。
這下,騎虎難下的人就了蘇云韶。
如果給小海獺賦名以后,小海獺指認當初確實非法境過,后續麻煩不會。
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當初相遇的時候,小海獺已經會說話了,為什麼安倍翔太還非要賦名呢?
是為留下了賦名的陷阱,還是希反駁小海獺已經會說話,不需要再賦名?
不管哪一樣,蘇云韶都不想踩陷阱。
“你們國家不是已經做過登記錄的工作了嗎?沒有把海獺的姓名年齡別之類的信息全部錄嗎?”
安倍翔太:“其他妖都是這麼做的,這只小海獺并不接我們賦予的名字,就只能等他遇到愿意簽訂契約的人,等他有了正式的名字再進一步完善信息。”
“那就可惜了。”蘇云韶搖頭。
小海獺預到什麼,了爪子,心里又酸又委屈,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倔強地吸吸鼻子,不肯落下。
他比大熊貓差在哪里呢?都是牢底坐穿,都有厚實的皮,都那麼可,憑什麼就要大熊貓不要他呀?
安倍翔太看著下一秒似乎就會哭出來的小海獺,面上出了些許的不忍。
“我避開其他人這個時候來找你,你還看不出來我并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嗎?我并不打算問責你當初去我們國家做什麼,只是想給他找一個合適的契約者。”
這話如果是年敲門之初說的,蘇云韶沒準還會信上一兩分,都試探到這個地步了再說,信了才奇怪。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問。”
“你既然沒有和小海獺簽約,是怎麼召喚他的?”
安倍翔太微怔,沒想到蘇云韶要問的竟然是這個。
“你或許聽說過我們國家平安時代的大師安倍晴明?我就是他的后人,繼承了他的式,你理解召喚或者式神都沒問題,小海獺沒有和我簽下正式契約,但簽了一個臨時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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