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超市盤點,陸林希拿到王延信送上來的報表。
每天營業額大致在21000至22000之間,上個月的電費是153021度,70名員工,每月工資是兩萬。
三岔路口的超市總面積是1500平,是市中心的三倍。電費也是市中心的三倍,員工工資是兩倍,但是營業額卻只比市中心高50%,扣除工資、電費每個月凈利潤只有5.47萬,這還不包括房租和廣告費。這家超市的價比嚴重不高。每個月賺得還不如市中心多。
陸林希生出一慨,“超市面積和營業額毫沒有關系,跟地段反而息息相關。”坐直,“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王延信總結營業額不高的三點原因,“一、咱們這邊沒有開設班車。二、這邊人流量不如市中心。三、這邊只有兩家工廠沒有倒閉。”
兩家工廠分別是服裝廠和制品廠。服裝廠就不必說了,現在已經開始裁員,而制品廠因為附近幾大廠子倒閉,定牛的人家一日日減,制品廠工人已經由原先的五百多名減到現在的五十,聽說已經有一個月沒發工資,看樣子倒閉是遲早的事。
陸林希看著數據表,“第一點可以解決,可以開一條鄉下到這邊的班車。”
王延信有些遲疑,“鄉下人的購買力能行嗎?”
他其實更想從市中心引班車過來。可是這樣一來班車路線就重復了。
“我以前去過鄉下,集市上賣的手工品都不錯。但是包裝類的商品有許多是假貨。鄉下人過年或是結婚送禮,如果送假酒假煙假牛一定會被人笑話。所以他們可能更愿意進城買正品。”陸林希讓他先試著開一條,“如果銷量提升不上來再把它取消也不遲。”
王延信把這點記下。
“至于第二條暫時也沒有辦法解決。”市中心人口集,越往城里走,度就越大。就比如姑姑家的房子只有四五十平,比陸家原先的房子小了一倍。
陸林希看著第三點,附近的工廠還真就只有服裝廠在死撐,其他廠都陸陸續續倒閉了,“第三條只能等。”
市中心那邊除了原先的兩家私人工廠越開越紅火,今年又新開了兩家,一是魏滿林的絨玩廠,一是江氏投資的窯廠,聽說江氏拍下來的地已經拆遷完畢,正打算蓋T市第一家商品房,招了上百個工人燒磚。估計年后就會打地基蓋樓房。
王延信頷首,沒再說什麼。
陸林希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家居服賣得怎麼樣?”
因為這個超市面積足夠大,陸林希特地加了服飾和鞋帽區。服飾區賣家居服和基本款的服,這是自己立的品牌,這家居服的品牌名稱就多多。相當于超市的自主品牌。想知道賣得如何。
王延信猜到會問這個,所以來前特地看過,“還可以。咱們拿的是一手價,價格比較劃算。尤其是睡賣得特別好。我今天還看到有人穿著睡出門。”
陸林希也看到了,設計的睡,帶著花邊,俏,也不知孩們是覺得服太可還是怎麼回事,居然當普通服飾就穿出門了。
陸林希看了他整理出的數據表,銷量還可以,最妙的是這個品類的利潤很高,讓他把家居服也給添到市中心的超市。
王延信點頭應允。
他匯報完就要離開,陸林希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這邊有人收保護費嗎?”
如果這邊有人收保護費,這超市還真是給這些混混開的。
王延信搖頭,“沒有。別說咱們這邊不收了,我聽說夜市也沒人收保護費。我聽武應杰說這些混混忙著在城里拆遷,沒空過來收郊區的保護費。”
郊區有許多門面和工廠都開倒閉了。至于夜市,流攤位太多,每晚都要混混過來顧,還收不到多錢,哪有拆遷來錢快。
所以黑五把散落在下頭的混混都招回拆遷公司,聽說要拳掌干大事。
“他那公司才立兩個月,市中心都快拆三分之一了。”王延信嘆了口氣,“興許有一天,也能拆到咱們這邊呢。”
陸林希默然,上輩子可不是拆到他們這邊了嗎?
送走王延信,陸觀華寬兒,“生意得慢慢來。至咱們不用房租。很快就能賺回來的。”
陸林希點點頭。
沒過幾天,周廠長和陳會計就過來陸家,告訴他們一件大喜事。
“你們聽說了嗎?我聽說帽子廠要賣掉了。南邊有個私人老板打算在咱們這邊開個帽子廠,相中咱們這邊了。正在談價格。”
陸林希眼睛一亮,“真的?”
周廠長從陸觀華口中得知超市生意不怎麼樣,也有點擔心,歸其原因就是郊區購買力不如市中心,他頷首,“應該是真的。我今天中午跟他們廠長談事,他親口對我說的。”
陸觀華樂了,“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南方老板懂經營,他們不愁沒銷路,這些工人有活路了。咱們超市生意也會更好。”
沒錢,大家買東西才摳摳搜搜,手頭有錢才會變得大方。他們超市的生意也會更好。
陸林希也覺得這是一件大喜事,所以一有空,就觀注這事。
這天放學回到家,迫不及待問爸爸,“有消息了嗎?”
陸觀華表有些微妙,搖了搖頭。
陸林希以為沒消息,摘下書包,就想到門口打會籃球,誰知爸卻補充一句,“收購黃了。”
陸林希蹙眉,“啊?為什麼?”
陸觀華招手讓兒靠前,小聲跟嘀咕,“聽說這邊要價太狠,南方老板覺得不劃算,連夜跑了。”
陸觀華也是道聽途說,并不清楚里面的。但結果卻是毋庸置疑,人家就是不打算在T市投資了。
愣神的時候,周廠長來了。
陸觀華留住他,讓他請清楚緣由,“之前你不是說那個南方老板有意向買廠嗎?怎麼又不買了呢?到底差在哪兒了呢?”
周廠長還真知道,他中午還特地打電話問過帽子廠的廠長,“市長的意思是讓他把帽子廠的工人全部留下,再給二十萬塊錢轉讓費。工資待遇都不變。帽子廠有那麼多廠房,還有設備,這個價格不算貴,但他不肯要那麼多工人,最多只留一半。他們為了這事討論好幾天,市長這邊寸步不讓,南方老板覺得不劃算,直接跑了。”
陸觀華皺眉,“市長干嘛非要人家留那麼多工人?現在生意多難做啊。人家養不起這麼多工人,他也該理解人家啊。”
“你是不知道現在考核員業績的標準就放在三點:一是治安,二是GDP,三是失業人數。”周廠長掰著指頭算給他聽,“咱們市的治安就不用說了,之前都啥樣了。GDP就更不用說了,今年又倒閉了十幾家工廠,新開的工廠卻沒幾家。他就只能在最后一條做做文章。可惜呀,他以為他是市長,人家就得聽他的,他以為他還活在七十年代啊。他想得倒。人家才不鳥他。”
周廠長想到帽子廠的廠長在電話里哭天抹淚罵市長,他就聯想到自己,得虧他自力更生沒讓服裝廠倒閉,否則他們廠的結果不比帽子廠好。
陸觀華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陸林希琢磨著像他們市這個市長,政績不行,治安不行,還是黑1社1會的保護傘,在嚴打的時候,他應該是最先被干掉的那一批吧。
掃黑除暴是啥時候開始來著?可惜上輩子太小,對這段時間的發展稀里糊涂的,記的不是很清楚。
等吧,慢慢等。
**
翌日陸林希還沒起來,就聽到門口爸似乎在跟誰說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吃飯時,問了一,“早上您跟誰講話呢?”
陸觀華愣了,“你聽到啦?是不是吵到你了?”
陸林希怕他自責,擺擺手,“沒有。我就是迷迷糊糊聽到一點靜。”
陸觀華松了一口氣,“超市往前走三十分鐘,那邊不是有個制品廠嗎?聽說現在的牛賣不掉,他們就把賣不完的牛送人。正好看到有個農往我這邊送,知道我喜歡喝牛,他就送給我了。我哪能白要他東西,我拿錢給他,他死活不要,你推我桑好半天,他才將錢收下。連早上買的那一桶,家里足足有七桶。”
家里沒那麼多桶盛牛,他只好把水缸倒了,重新刷干凈,讓他倒進來。可能發出噪音,吵醒兒了。
陸林希瞅了眼天,“這馬上都秋天了,這麼多牛可做不了雪糕,這咋整啊?”
陸觀華笑了,“我不是跟你學做蛋糕嗎?我的意思是在超市里空個位置,咱們做點蛋糕賣。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超市的空間足夠大,完全可以加個蛋糕區。
陸林希點頭,“可以啊。讓陳會計幫你立一個工作室,到時候和超市簽正式合同。你做的東西衛生,肯定不會出現質量問題。衛生部門過來查也不怕。”
不過想起一件事,“爸?你是說那個制品廠要倒閉了?”
陸觀華下意識回答,“肯定要倒閉啊。鄉下人可沒錢買牛。能喝得起牛的人家都得是工人家庭。可現在那麼多廠倒閉,它能撐到現在也真是奇跡。”
陸林希手撐下,“爸?我覺得咱們不如救救它吧?”
陸觀華愣了愣,好半天才明白兒的意思,“咋救啊?”
難不把牛全部做蛋糕?那也不行啊。普通百姓也就孩子過個生日才買一回蛋糕,消費次數太了。
陸林希喝了一口牛,“喝牛補鈣,能長高。這就是活廣告。誰家父母不希自己的孩子長高啊,尤其是男孩子,長得矮將來都不好找媳婦。”
陸觀華蹙眉,“能行嗎?”
陸林希覺得這是個大好機會,“這有什麼不行的。我們有現的銷售渠道。只要讓咱們的銷售員大力推銷這個品牌的牛,就不怕賣不掉。前期咱們只有兩個超市,鮮這部分不必做太大,等發展越來越好了,咱們再繼續增加。”
陸觀華想了想,覺得可行,點頭答應,“行,我去跟廠長談。看看能不能拿下。”
他們現在沒錢,唯一可以提供的就是銷售渠道。
長高制品廠的何廠長得知陸觀華想跟他合作,而且提出他是多多超市的法人,他冒著最后一念想來了。
現在制品真的很難推銷出去,有許多地方都是分散開來,送工人需要區域送貨,有時候送晚了,客人就會投訴他們,要是客人覺得態度不真誠,很有可能會退訂。可以說現在的五十名送工人都是兼數職。
除了是專人負責,剩下的工人既要會養,又要會裝、送。
何廠長到了小賣部,看到陸觀華瘸了一條,他表都未變一下,開始跟他講長高制品廠的現狀。
他們每天生產的牛足夠嚴重超出客戶消耗數。如果超市能夠上他們的牛,等于救了他們。
陸觀華問他,“你們的牛是氏滅菌法?”
何廠長頷首,“對。這中方法可以讓牛保質期延遲至七天。像你從牛手里肯定是高溫殺菌,那中只能維持幾個小時,牛就會變質。”
陸觀華點頭,他閨以前也提過這點。
他開門見山問,“如果我打算收購你們廠,需要多錢能拿下?”
何廠長琢磨一下牛的數量,出手指比劃個數字,“大概要五十萬。”
陸觀華蹙眉,這也太貴了。他以為十萬就夠了呢。
何廠長怕他嫌貴,就跟他一點點分析廠里的財產,“咱們廠占地面積有一千多平,按照市價一百元每平,也值十萬。還有二十多畝的牧場(133333平方),按照市值,也值三十多萬。廠里牛有十頭,牛現在每頭怎麼說也值三四千,十頭就是三四萬。還有設備,雖然用了好幾年,舊的,但也值幾萬塊錢。您看是不是值五十萬?”
陸觀華好奇,“你們沒有欠債嗎?”
“沒有。我們都是自己養的牛。開不出工資就辭退一批工人,原先生意好的時候,我們足足有五百名工人,可惜現在只剩下一了。”何廠長沖他道,“那些倒閉的廠為啥倒閉呢?開不出工資,接不到單,他們也不想辦法,還死守著老一套。我就不一樣了,我給上頭送禮,他們就給我開人。所以一直撐到現在。”
陸觀華蹙眉,他怎麼覺得這個何廠長有點頭。
他沒有答復,只說過周六去廠里看看再決定。
何廠長以為他打退堂鼓,狠狠心,一咬牙,給他了底,“如果你們想便宜拿下工廠,也不是不行。只要舍得花錢?”
陸觀華擰眉頭,“你不覺得你這話有問題嗎?”
何廠長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說的這是啥話,這不是有歧義嗎?他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只要舍得花一萬塊錢送禮。我可以讓你們一萬塊錢就買到廠。”
陸觀華瞪圓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五十萬眨眼之間就變兩萬。這也太不靠譜了。
何廠長見他震驚,忙不迭解釋,“真的,我不騙你。你知道市中心那個絨玩廠嗎?魏滿林,曉得不?”
陸觀華點頭,太曉得了。比市長都出名。
“他只花了兩千塊錢就把絨玩廠買下來了。他跟市長關系鐵著呢。我這邊差他一些,但是只要舍得花錢,也能弄到。”
陸觀華明白了,說白了就是讓他拿錢賄賂唄。陸觀華挑眉,“既然你知道這個方法,你咋不弄啊?”
居然好心告訴他。陸觀華覺得他們才認識的關系,沒好到這份上。這人指定有所圖。
果然何廠長就等著他問呢,“不瞞你說,我確實想這麼干。但是你打電話給我,而且還提供這麼好的渠道,我覺得比我單干要劃算多了。”
他帶著一幫小子,五十個工人區域送,哪有直接將送到超市來得省事啊。
陸觀華抬了抬下,面無表問,“你想要什麼?你直說。”
何廠長嘿嘿笑,笑得一臉詐,“我也不跟你來虛的。我要廠子60%的份,還有我那些工人不能辭退。”
陸觀華下,“我需要好好想想,周六去你廠里看完再做決定。”
何廠長見他沒還價,微微有些失,還價才是真買家,他不還價,難不沒戲?不打算買了?
可是他還殘留最后一希,“那,周六我在廠里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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