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啟來接了謝靈涯和施長懸,這次有人幫忙,就好把辦法事需要的東西都帶上了。
唐啟是個辦事雷厲風行的人,他重視到親自跟著去,而且在車上還用筆記本遠程辦公。中間還穿關心了一下抱觀的規模。
謝靈涯都懷疑他對抱觀也興趣了,不過抱觀雖然最近小火起來,但又小,周圍的地又貴,也不能像他的度假區那樣形綜合,非常孤單,不劃算。
昨天唐啟離開后,施長懸就和謝靈涯說了,據陳三生,唐啟以前還想承包太和觀,不過陳三生扛住沒同意,人家自己賣票、規劃什麼的,弄得也好。算是大片被承包,幕后坐著私人老板的寺廟道觀中的清流。
也是太和觀香火比較多,唐啟才打主意,現在他開發景區,就選擇的寺廟,又拉來了高僧。除了佛寺好做一些之外,也是本地再新建道觀沒那麼大的市場了。
從抱觀到唐啟買的那塊地,大約得一個多小時,到了地方后,只見現場一片黃泥,邊上有些二層的移板房。
幾人先休息了一下,把東西放好,然后唐啟又親自倒了茶,有些得意地道:“施道長,我這山勢如何?”
施長懸頷首道:“起伏奔騰。”
風水中以龍來形容山脈的變化,因為山與龍一樣善變化,看山勢就是看龍脈。龍脈起于山祖——堪輿家稱昆侖山為山祖,山祖延出三條主干大龍脈,每條又各有許多分支。除了三干龍,還有三大水,也就是長江、黃河和鴨綠江,各自夾著三大干龍。
看山勢前,看似只觀察一地,其實心中得對天下龍脈有個數,知道其“來龍去脈”,才能更好的判斷。
整個鵲山省大部分山,在大類上屬于中條干龍的分支。唐啟買的這塊地所的山脈,是一條“進龍”,上下起伏,十分有力量,屬于很富貴的格局。
施長懸看看后方,又道:“泉口在哪?”
昨天唐啟說過他這里還要建溫泉山莊,施長懸才有此一問。大概不好看到,唐啟拿出一張地圖指給施長懸看:“我們現在是這個位置,泉口在那邊。”
老話說湖有千年不涸之水,家有千年不散之財。風水之法,得水為上,這溫泉水匯聚在前,招財聚氣。
施長懸點頭,“你將山莊修在這里,水聚天心。至于佛寺,要得生氣,稍微走一遍,看看哪里聚氣。”
“好,哈哈。”唐啟大為開心。
等到休息一會兒后,他們又換上套鞋,上地勢比較高的地方氣。唐啟幾個下屬跟在一旁,心中都訝異得很。跟著唐啟那麼久,當然知道唐啟的喜好,但是以前唐啟請的都是有名的道長、高僧,一個個年紀起碼四五十歲了,這倆人,卻是一便服,不像出家人也就罷了,還年輕得和學生似的。
當然,之后他們會知道其中一個的確還是學生。
謝靈涯本來是不用來的,但他也不好意思一個人坐著等,跟在施長懸旁邊還能學點東西,就一起爬山去了。
雖說這里都推得看不到草木,但這年頭有照片有視頻,足可以證明些什麼了。一般草木干枯,當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唐啟一開始就會排除掉了。
寺廟要依山而建,所以先看山形,施長懸來的路上和剛才從地圖里觀察,已經看過了山勢。然后要看地勢,氣,定結之地。
施長懸手里拿了一只羅盤,看著十分古舊,他家畢竟是世代做道士,謝靈涯估著這羅盤也是老輩傳下來的。
抱觀傳下來的東西里,就沒有羅盤。雖然抱筆記里也有風水相關的知識,但大概不是主修的,沒這麼專業。
羅盤是立極定向的,施長懸只做參考,看過幾眼后,凝目查看山中生氣。
謝靈涯也眺過去,并沒看出什麼不同,而且現在風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看生氣。
然而施長懸看了一會兒后,就指著一說道:“唐先生看到那圓暈了嗎?應當是真。”
別說唐啟,所有人都拉長脖子看他指著的地方。
唐啟撓了撓頭,“是那個地方嗎?好像是有點若有似無的暈……那不是水汽嗎?”
那暈約約,若有似無,形狀倒是分明,但要不是施長懸點出來,他們仔細去觀察,估計看不出來。
“這是太極暈,生氣凝聚顯出來的表現。”施長懸說道,“就是因為若有似無,近看無,遠看有,才太極暈。”
“意思是寺廟要修在哪里?”唐啟汗道,“那一塊在最高。”
施長懸道:“所以還要挖掉一些修平,才能結,還需與水相迎。”
唐啟連連點頭,他既早聽過施長懸家里的名氣,又聽陳三生說過施長懸的脾氣。雖然施長懸在指點風水的時候,通常說得很簡單,但結果絕對有保證。
他做事急,干什麼都是同步進行,所以地一拍下來,設計圖也弄得差不多了,只要據施長懸說的加以修改就行。
施長懸將角度都說了出來,如何迎水。又憑看過圖的印象說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像是寺廟的鐘塔該修在什麼方位,正殿不宜在何,如此一來寺廟撞鐘、燒香、念經等活才不會影響。
這氣之后看局嘛,青龍白虎玄武朱雀等等。
唐啟雖然聽個大概就夠了,但謝靈涯好奇啊,打破砂鍋問到底,“迎水是因為要得水嗎?聚財?”
施長懸搖頭,“只是其一,下方水聚天心,已是聚財之象。上下逢迎,是因為這里要修建的是佛寺。”
因為是給佛寺擇址,就要考慮到它們的特。花開見佛悟無生,佛教以蓮花比擬修行、佛,佛菩薩都是坐站在蓮臺上,蓮花圖案在佛寺也很常見。釋迦牟尼出生時,更是站在蓮花之上,修行時也是一步一蓮花。
而且唐啟要延請的高僧乃是凈土宗的法師,凈土宗別稱就是“蓮宗”。
蓮花更需要得水了,所以施長懸的設計全都在聚生氣之余考慮到如何借用下方的水,供養上方的“蓮花”。
——這種局在以前是沒有的,無名無號。畢竟佛弟子本講究我在之就是風水,而且有違反規定搞風水的,作為外來宗教,對風水研究也不深。而道門風水大師,沒事考慮什麼佛寺如何修建。
這完全是施長懸據需求,設計出來的風水局。
謝靈涯聽他說得那麼詳細,本來都要懷疑他早干過給佛寺看風水的事了,不過說到后面都是借助現有地勢,明顯是獨家定制。
謝靈涯聽得都佩服了,牛,大氣,別看施長懸話不多,這個服務態度真的是好,給釋宗選址考慮得這麼周全,大到自創這個“山水供蓮花”的局,小到一個鐘塔、一個講經閣的方位。
唐啟雖然就是出主意,非常魔幻地讓道士來給佛寺選址的人,但這時聽完,也不道:“辛苦了,施道長對釋教很了解啊。”
這不僅是要服務態度好,行事大方,對釋教也得有了解。
施長懸淡淡道:“我專業是宗教學。”
雖然主要方向是道教,但其他宗教也有涉獵。
唐啟一聽樂了,“有道理,有道理。”
他那些手下也狂汗,沒想到還真是個學生,不過是宗教學的,聽起來好像也還算對口?
其中一人還和謝靈涯搭話:“小道長,那你也是宗教學專業的?”
“我搞財務的。”謝靈涯對他笑,“而且我不是道長。”
那人:“……”
唐啟哈哈大笑:“小謝老師,你不要開玩笑啊。老汪我告訴你,小謝老師雖然不是道長,但也是一位高人啊!”
那個老汪失笑道:“我就想呢,施道長還隨帶財務人員。”
這時,唐啟說道:“我聽高總說,小謝老師也會算命,要不你讓老汪見識一下?”
他不知是無聊,還是就想看謝靈涯一手。
謝靈涯有什麼好怕的,“那您把手給我。”
老汪一邊手,一邊說:“您是看掌紋嗎?”
誰知謝靈涯手指一下搭在他手腕上了,另一手還托著下面,好讓他的手不在走中搖。
除了施長懸,其他人都面面相覷。接待過各路大師,還真沒看過這麼算命的。
老汪不自道:“怎麼看著那麼像……把脈……”
“還真是把脈。”謝靈涯笑。
眾人:“……”
唐啟道:“搞錯了,小謝老師,他是說您給算算,看病就算了吧,上個月全公司才做了員工檢。”
“不不,這個太素脈法,我一個兄弟教我的,可以通過脈象斷人兇吉貴賤。”謝靈涯解釋道。
唐啟:“??”
算命方法那麼多,唐啟也算見多識廣了,還真沒聽過把脈算命的,聽起來也太玄了,但是謝靈涯說得又好像煞有介事,讓唐啟半信半疑。
現在已經是秋天,太素脈要結合時日來診斷,謝靈涯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在太素脈法上進步也不小,一老汪的脈象。
這太素脈法中,判斷命運是以脈象的輕清重濁來定,大上來分,輕清就是富貴,重濁就是貧賤。又從各個部分看,比如男子的肝木部決定功名。
老汪的肝部比較輕,而且沒有斷續之,但是肺部就比較濁,這應該是才智謀略不足。其實也好猜,他如果才智謀略足,那不就他做唐啟的領導了。
謝靈涯沒說這些,了一分多鐘脈后道:“上個月的檢結果還是不錯的吧,只有點小病而已,沒什麼大事。”
老汪點頭,“是,都是些什麼慢咽炎、沙眼之類的小病。”
不過這一點如果懂中醫也看得出來,都不用把脈,看臉就行了,大家都不覺得驚奇。
謝靈涯又道:“不過你可以放心,你閨——你有個閨對吧?高考會順利的。”
老汪差點嚇得腳一,去看唐啟。
唐啟:“……我可沒說你有個兒。”實際上昨天他才去找的施長懸,然后才遇到謝靈涯,也沒告訴過謝靈涯這里會有些什麼人。
太素脈就是這樣,不但能出來主人的命,還能算到他后代的況。老汪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憂慮的事,倒是象征后代的部位脈象溫潤,但是息數有一點雜,顯然是于某個重要關口,再一推這個后代的年紀,剛好就是高考的年紀了。
所以也算是七分看,三分猜吧。謝靈涯不知道那些把太素脈修習到極致的人是怎樣,反正他自己目前不能全出來,或者說得那麼細致。比如你讓他把脈算明天中飯能不能吃到,肯定也是不出的。
饒是如此,也很讓老汪佩服了,他要孩子比較晚,要說是看他年紀猜出來的,那肯定不太可能。
“謝老師,厲害。”老汪贊道。
“過獎過獎,我也是初學。”謝靈涯實話實說。
……
做法事要到晚上,做個與祭孤相似的法,為什麼說相似呢,因為在祭祀孤魂野鬼之余,還要加上步驟,那就是震懾,讓這地方以后沒有孤魂野鬼擾。
在山里的工事,的確是比較需要此類法事。待到施工的時候,還要將幾張靈符埋在地下。
謝靈涯先把晚上需要的符全都書寫好了,要換做普通道士,這麼多符大概至也要準備十天半個月,他則是吃完飯當做休閑就畫完了,放在一旁晾干。
——雖然是在山上,但飯菜都是市的酒店送來的,吃了頓好的之后,唐啟又熱地讓他們去“泡溫泉”。
地下有溫泉,雖然還沒開發,但是在這里整地的工人們已經接了些水出來,平時洗澡都是用的正宗溫泉水。
唐啟今晚也要在山上住,心來,還讓人送了浴桶上來。
這年頭,很多溫泉池的溫泉,都只是普通水燒滾了而已,山上夜晚溫度涼一些,謝靈涯還興趣的。
于是畫完符沒多久,謝靈涯就拉著施長懸去一樓了,唐啟把浴桶都放在一樓,放二樓這只是個板房怕不穩。
下去之前,施長懸想了想,把商陸神取下來放在房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商陸神鬼哭狼嚎了一陣,然而施長懸已經拂袖而去了。
唐啟正在看著人放水,見謝靈涯拎著帕子過來了,還笑嘻嘻地打趣:“小謝老師白得很啊,上也這麼白嗎?”
“是,曬不黑。”謝靈涯也笑嘻嘻。
“……”施長懸卻不能不想起他那個壞掉的耳報神說過的話,有些無語。
商陸神雖然不在這里,存在莫名高了起來,施長懸仿佛都能聽到它那細嗓子一字一破音地喊:謝靈涯好白的。
這時候,老汪忽然跑過來,在窗子外頭看到唐啟,停下來沖里面說:“唐總,那個,那個……”
他臉很奇怪,眼神深又有點惶恐。
“怎麼了?”唐啟走到窗邊,把半開的窗戶全推開了。
老汪咽了口口水,看了他后的施長懸二人一眼,說道:“我去讓人把之前挖出來的尸骨收攏好,等會兒不是要辦法事麼,然后發現,頭、頭蓋骨不見了。”
地里起出來尸骨謝靈涯他們是知道的,當時也約好了,一并做了法事后,選個地方歸葬好。正因此,老汪才去取尸骨,那玩意兒怪滲人的,所以沒有放在板房里,而是在工地一角。
唐啟都不起了皮疙瘩,黑著臉道:“全都不見了?仔細看過周圍了嗎?之前是怎麼收拾的?”
老汪弱弱道:“本來有五個頭骨嘛,有三個的頭蓋骨都不見了。我問過了,原來是用籮筐裝好,防水布蓋好的。”
“這玩意兒誰會啊!”唐啟又發又暴躁。
老汪寒道:“會不會是‘他們’不想走,所以才……”
“把自己頭蓋骨拿走啊?”唐啟覺得很荒謬,“怎麼可能!你去問問,就兩天的功夫,是不是有附近的村民小孩來過,拿走了。”
他深知,小孩是最膽小,也是最膽大的,熊起來那可什麼都干得出。
“好……”老汪只好回頭再去問,心里也很郁悶。這尸骨找不到,今晚的法事是不是也辦不了啊。
這時水也放好了,唐啟卻沒什麼心泡澡了,他本來就是急躁的人,原地轉了幾圈后,忍不住道:“小謝老師,不會真的是‘他們’,不想走吧?可我們在這兒整地的時候,‘他們’也沒顯示過什麼異議啊。”
“不太可能啊。”謝靈涯也覺得古怪呢,“就像您所說的,不想走也沒必要把自己頭蓋骨弄走啊。”
“對,對,我看還是有人搞的鬼。”唐啟想了想,“不行,我要去問一下。你,你二位別在意,先耍著,要是延遲了我也會賠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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