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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職業半仙》 第88章 披麻人

那小豆丁好像聽懂了他們在嘲笑自己,穿著紅皮鞋的腳在地上用力跺了幾下,也噘得更高了。

郭星的同學們只覺得手下不知誰又在,抓著筆在紙上寫:不準走!

這次的力氣很大,幾乎把紙面都要劃破了。

他的同學們好像有點察覺不對,“咦……”

怎麼這拖曳那麼強,就好像真有什麼強行筆一樣。

“先等等,我也來玩一會兒吧。”這時,謝靈涯開口道。

這一句話打斷了大家的思路,雖然他們不認識謝靈涯,但郭星剛剛說是朋友,還幫著一起拿了吃的回來,當然賣個面子啊,“來唄。”

這筆仙穿著紅鞋子,上是鮮黃的連,雖然不如紅綠二,也鮮亮了。顯然一個小學生能出來闖江湖,也不容小覷。

謝靈涯也上前一起握住了筆,“筆仙,我們繼續玩吧,好不好?”

孩仰頭看了一下謝靈涯,忽而笑了起來,還站在他面前抬起頭,盯著他肩膀上的小木人看,跳了幾下試圖到。

謝靈涯用眼角余看過去,小孩臉蒼白,大眼睛黑的,但除此之外,長得還跳了幾下沒到,悻悻回去趴在桌上,握著筆寫下了:好。

小孩子玩大,后也是如此,雖然可能沒有一些年筆仙那麼兇殘,但是又纏人又沒有分寸,也難對付。所以謝靈涯才主要一起玩,把事攬到自己上,他是不怕纏的。

謝靈涯:“嗯……那筆仙大人我問你,隔壁王叔叔家里養了82只公,558只母,養的是鴨的五倍,、鴨共幾只?”

郭星:“………………”

郭星的同學也笑起來,“我靠,老汪這要是答不出就磕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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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生氣地道:“我還想看看那文盲能不能算出這個問題呢。”

他們只覺得那筆好像被人握了一樣,停在遠,只有筆頭微微,就像是在思考一般。

孩低著頭想了半天,一張,白生生的牙齒咬住了筆頭,繼續苦思冥想,過了足足一分鐘,才在紙上寫:768。

同學嚴肅地道:“心算的速度有點慢,九九乘法表背得不夠嗎?”

眾人笑一團。

孩一臉委屈,幽怨地看著謝靈涯,還有點恨恨的。

謝靈涯也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繼續道:“筆仙大人,第二個問題,每箱果有14盒,售價50元,銷售員賣出20箱,一共賣了多元?”

孩繼續啃筆頭,這個,這個……

又是四十秒,筆仙才寫下答案。

到現在,筆仙的玩已經削弱了很多,看謝靈涯的眼神非常畏懼。

郭星在一旁搐,他算是服氣了,對付小學生筆仙,謝大師有奇招啊……

謝靈涯來勁兒了,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后,見筆仙還有點倔強地想繼續玩,說道:一個籠子里,、兔共有64只,腳共有184只,請問只,兔子多只?

通過剛剛的小測驗,他已經看出來筆仙的水平不是很高了,本年紀就不大,而且荒廢學業有段時間了。

這個兔同籠問題一出,加上那些同學還在饒有興趣地探討這個解題水平到底是哪個弱,小孩吧嗒吧嗒啃著筆頭,最后一咧,放開筆捂著臉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跺腳。

柳靈弱弱道:“我主人很厲害的,你還是快點走吧。”

小筆仙幽怨地看了面如常的謝靈涯幾眼,但是看柳靈就知道謝靈涯很厲害了,不太敢招惹,含恨握著筆在紙上劃拉,將筆往紙外寫,這就是代表筆仙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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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又調侃了幾句,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不會解兔同籠的大學生。

謝靈涯也笑地道:“想給答題的人送一套數學卷。”

他若有似無地看了看斜下方的小孩。

孩:!!

孩上前推了謝靈涯幾下,哭著跑開了。

郭星就站在一旁,下意識地躲開路。

這時,郭星的同學“臥槽”了一聲,把他們玩游戲的筆拿起來仔細一看,說道:“這筆頭怎麼這麼多牙印?誰,誰他媽咬我筆了?”

“我看看,還真有……玩游戲之前沒有的啊!”

“別嚇我,我也記得沒有,是不是你們趁我不注意摳出來的?”

“這誰他媽摳得出來?”

這不解之謎令大家寒了一下,不過雖然不解,畢竟不像郭星親眼看到了,只是驚恐地討論了一會兒,不會真的是筆仙來了吧。

不過,筆仙啃他們筆頭干什麼啊?

……

謝靈涯走的時候郭星送他下宿舍樓。

郭星:“沒想到還有這種驅鬼法……”

謝靈涯哈哈一笑,這種威懾法不是每個人用來都有效,也不是能應對每一個,畢竟和人都是各有格。

有的筆仙兇悍一些,那今晚可能就免不了一場大戰呢。

這時他們聽到后傳來“沙沙”的聲音,就像有人在丟沙子。

郭星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

這個點了,宿舍樓樓梯間的人很

郭星用力一跺腳,下一層的應燈就亮了,這時又有沙沙的聲音傳來,他覺得奇怪,回頭走了幾步,“……這是哪來的沙子啊?”

——地上還真有一灘沙子。

單是聲音也許他還覺得自己聽錯了,可是加上實……郭星仰頭看了看,也不見有人。

謝靈涯兜說道:“我真給你燒套試卷了。”

剛說罷,空曠的樓梯間就傳來皮鞋踏地的聲音,啪嗒啪嗒遠去了。

郭星一汗:“是那個筆仙嗎……”

“不是還能是誰?做完筆仙做沙子鬼。”謝靈涯好笑地道。

但凡那種沒什麼大本事只敢惡作劇的鬼,或者像筆仙這樣,不敢得罪對方又想擾的,就喜歡拿些沙子石頭在人背后丟,嚇唬人。

但是謝靈涯哪能被這小屁孩嚇到,反而把給嚇跑了。

謝靈涯看郭星松了口氣,又一本正經地道:“你可不要覺得這麼容易嚇跑,回去就不管你同學們玩筆仙。要是我不在,他們玩,你也不一定頂得住。”

雖然郭星有些天賦,畢竟沒有門。

謝靈涯趁機給他講了一下從鬼的來看兇惡程度,然后才道別離開。

……

過了一周,抱觀的新小樓完裝修,可以搬進去了。至于安置薩祖的配殿,還未完全整好,待完后也要辦一場法會將薩祖神像遷進去。

謝靈涯和施長懸雖然不好在住一間房,但安排比鄰住著也不錯。

郭星也趁著周末,來抱觀見識一番。

他一進門,就引起了眾多游客的注意力,因為這家伙把頭發下半截都給染了。杻的風氣也不是特別開放,大多數人看到這麼夸張的發,都會多看幾眼。

“你這……”謝靈涯也有點無語。

郭星自己的,說道:“我出門就習慣了染一染,怎麼,干你們這行不允許染頭發的嗎?”

“好像倒沒聽說這個規矩,”謝靈涯遲疑地道,“但是真有人染這麼夸張,多會影響主顧的信任值吧。”

他就因為年輕,最初都了不質疑,施長懸如果不是出自道士世家,肯定也不了。

現在是抱觀打出名氣了,謝靈涯的待遇才好點兒,但是很多時候遇到不了解這方面的人,還是免不得懷疑一下。

他都如此,何況是郭星了。

這一頭不像是大師,比較像是理發師。

郭星了然地點頭,“這都是舊思想,隨著時代發展大家就會轉變觀念的。”

謝靈涯不置可否,帶著郭星去介紹觀的人給他認識。

道士們知道謝靈涯去找了一個年輕人,看到郭星真人后,難免被他的造型嚇到了。郭星不但一頭,穿著也比較夸張。

扎著發髻穿著道袍的道士們和郭星站在一起,愣是有種時空穿越的錯

劉伯合狐疑地道:“謝老師,這就是……你說的很有天賦的郭星同學?”

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做法師的啊!

謝靈涯咳嗽一聲,“……是啊。”

郭星跟謝靈涯說:“哥,他們至于這麼驚訝麼?我看你們那個道也染了白啊!”

謝靈涯一轉眼看到無辜的小量:“……”

——小量稟過父母之后,正式在抱觀出家,謝靈涯代舅收徒,不過在流程上仍有一段“實習期”,現在小量還只是道

謝靈涯捂了捂額頭,“那不是染的。”

郭星一驚,“他是不是跟你說年白?胡說八道的吧,哪有單獨白兩塊地方的,就跟我初中的時候染了黃騙老師是吹風機吹壞的一樣。”

謝靈涯:“……”

謝靈涯:“不是,我們道觀里的人看著變白的。”他三言兩語將小量事提了一下。

郭星沒想到那個貌不起眼的小道是這道觀的繼承人,而且還干過那麼牛的事,肅然起敬,“是個爺們兒!”

謝靈涯領著郭星看一圈抱觀,走到后院時,郭星饒有興味地道:“你們這兒還養了啊,有田園之樂的,不過你們道士能殺嗎?還是單純當寵養著?”

“這不是寵。”謝靈涯說道,“這是我們的恩人。”

謝靈涯又把他們帶著山哥勇攀雪山,山哥如何救了他們一命的事略說了一下。

郭星:“……”

郭星吶吶道:“行吧,也是個……好。沒想到你們道觀這麼藏龍臥虎。”

他真就隨口問的,怎麼連養的都干過大事啊?!

這時候海觀和方轍搬著東西路過,跟謝靈涯抬了抬下以打招呼。

郭星道:“這兩位……”

謝靈涯:“左邊那位是《魯班書》傳人,右邊那個是對面診所的醫生……”

郭星剛要松口氣,他總算沒個個點到牛的人。

謝靈涯續道:“也是我舅舅拜的先生,按輩分我們師爺。”

郭星:“……”

郭星吐槽道:“我不敢指了,都那麼有份,我還是……”他左右看了一下,了下謝靈涯肩上的娃娃,行就探討這個吧,“這娃娃的娃哪兒買的?”

謝靈涯:“大學城那邊的店里。”

郭星湊近了點看,“做得細致……”

這時柳靈正好說:“不是娃娃,是柳靈。”

“哎喲臥槽!”郭星一下退了幾步,差點兒摔了個屁墩兒,大白天嚇出一冷汗,猛然了幾口氣,驚懼地看著謝靈涯,眼神要瘋了。

為什麼這娃娃會說話啊?太可怕了吧!

托福這些年來的鬼片,一提到娃娃說話,郭星就自聯想到了無數恐怖橋段。

“這個你沒覺出來是有生命的?”謝靈涯把他給拉了起來,“柳靈是一種柳人預報,以前從別人手里搶……搶救下來的。”

他把柳靈的來歷也稍微介紹了一下。

“您太有生活了。”郭星徹底佩服了。

“謝老師!手機響了!”張道霆從綜合小樓的二樓冒出頭來,喊了一嗓子。

謝靈涯的手機放在上頭充電,聞言應了一聲,讓張道霆先幫自己接了,他馬上上來。

郭星也跟在后頭,上去坐一坐。

“喂?班長?”謝靈涯接了電話打招呼,他喊的班長是大學時班上的班長,當時班上多男,班長和他玩得還不錯。只是畢業后班長工作了,謝靈涯一邊準備考研一邊在抱觀經營,來往得也就了,但網絡上還是會聊聊。

班長聞靖,說道:“老謝,我那個……要結婚了,通知你來參加婚禮啊。”

謝靈涯知道聞靖有個家里介紹的朋友,人也比較老實,往一段時間后邁婚姻殿堂也不奇怪,連忙恭喜了一番,“行啊,那我肯定要去的!”

他問了一下聞靖還要請哪些同學之后,聽到聞靖吞吞吐吐地道:“老謝,你覺得……我結婚這個日期怎麼樣?”

謝靈涯一愣,“什麼怎麼樣?你結婚日期問我啊?”

聞靖:“哎呀!你現在不是在道觀麼!”

謝靈涯笑了,“我差點沒反應過來,你的意思讓我給你看看吉不吉利嗎?”

聞靖吞吞吐吐地道:“……算是吧。”

“單這麼看,不好不壞吧。得結合你們兩口子的八字,才能看得更準,而且我對這個研究也不深,我師兄深諳叢辰擇日,你說了我讓他幫你們看看。”謝靈涯說罷又道,“等等,可是結婚日期不是應該早就定下來,要看也得先請人看嗎?否則要改豈不是很麻煩,你認真的還是心啊。”

聞靖喪喪地道:“你知道我對這些一竅不通的,婚期是我老婆定的,然后他爸媽和我爸媽都有些反對,認為要找人算日子。我老婆就覺得這個日子方便,大家都有空,而且酒店預訂很難。然后前兩天,幾個老人說,他們還是去找人算了一下,說定的這個婚期不吉利,我們換了。我老婆當然不愿意,他們就拉著我說……這不,我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不吉利,還是那什麼大師嚇唬我們?”

別人他不信,但老同學他是信得過。

“我要說不吉利,你能說服嫂子換了時間嗎?”謝靈涯含笑道。

聞靖一窒,“還真不一定鬧得過……”

“哈哈,我先給你看看吧。”謝靈涯把生辰八字記了下來,約好回頭給他打電話。

郭星看著那八字,說道:“你們要學的可真多。”

謝靈涯也慨道:“可不是麼,多虧我聰明。”

郭星:“……”

謝靈涯把施長懸給喊了上來,拿八字和婚期給他看。

這時,商陸神細聲說:“時犯神煞。”

柳靈也接了一句:“新人披麻。”

施長懸和謝靈涯也一人一句,復述出來。

郭星還以為是他們倆說的,謝靈涯聽出來這是對應的兩句,“哎喲嘿,還會合作聯句了啊!”

商陸神大氣地道:“團結就是力量。”

時犯神煞,新人披麻。

施長懸著那張寫了八字和婚期的紙,說道:“這婚期犯了披麻煞,加之耳報神也有預言,如果要在這一天舉辦婚禮,恐怕不太平。”

有個詞披麻戴孝,凡長輩去世,子孫披麻布,頭上戴白。披麻這個詞,就著一喪氣。披麻是主孝喪之事,婚期犯了批麻煞,加上八字組合得也不好,有多不吉利可想而知。

“華夏民間向來不歡迎婚禮上穿著白出現,因為這是不吉之兆,而且,披麻煞也是如此打扮。”施長懸心知謝靈涯想讓郭星接這些東西,便有意講解了一下。

“披麻煞專在婚禮上出現,人形,披發,著麻,驅之不去。有的地方別稱為喜神,與傳統寓意上的喜神不一樣,而是對披麻煞的別稱,也是意指它們被婚禮的喜氣所吸引。”

這就好像人們管黃鼠狼黃大仙一樣,屬于一種帶著敬畏的別稱。

“撞了披麻煞,后果很多,許是新人死傷,許是無法生育,也有一些案例說,是參加婚禮的賓客不慎沖撞,失魂落魄,便了瘋子。”

郭星雖有天賦,從前也無聽這些神鬼之事,好奇地道:“那這種……煞,到底是怎麼來的?算是什麼生啊?”

施長懸沉片刻道:“無論出秧回煞,還是披麻煞,都是煞鬼。出秧回煞有時會托形為公之類,披麻煞則是披麻帶憂之人。披麻煞多從未婚暴斃者中出,也可以理解為他們死后的煞氣凝結而,并非完全的鬼魂,甚至可能不是單獨一個人的煞氣所它們喜神其實也沒錯,是高于鬼,低于神的。”

出秧煞謝靈涯間接接過,當初有個大姐兒子撞到家里老人出煞,魂丟了,跑到海觀診所去,就是他給看好的。

郭星則半懂不懂地點頭,“那現在他同學該怎麼辦?”

施長懸淡淡道:“披麻煞最好是避,選擇婚期時便要合八字,避開,讓他們換時間吧。”

這也是很簡單、又穩妥的方法了,披麻煞聽起來兇險的,但完全可以規避,從前遇到披麻煞的,多是沒有理會忌,或者找的先生不行,擇了日卻沒擇好。

謝靈涯給班長回了個電話,他現在好像和老婆在一起了,謝靈涯聽到那邊好像直接吵了起來,什麼領導都通知了、封建迷信之類的。

“不好意思,老謝我回頭再電話給你。”聞靖匆匆忙忙掛了。

謝靈涯看著手機無奈地道,“我懷疑……改不了日期了。”

現代人很多對這些看得不重,因為什麼犯了神煞就換婚期,聞靖的老婆不能接,謝靈涯也不是不能理解,觀念、環境如此。對于們來說,用這種理由通知人改換時間,恐怕才比神煞可怕,還牽扯到酒店預定之類的麻煩事。

但是,聞靖是謝靈涯的老同學,雖然知道聞靖大概搞不過他老婆,他也不能坐視不理,“師兄,還有什麼其他方法避煞嗎?”

施長懸細思片刻,說道:“民間為了擋喜神,是在婚禮上加幾道程序,迎親進門的時候,將帶拋過新娘頭頂等……”

是南方氣的象征,雄一聲天下白,所以諸多方里都會出現雄啊、雄之類的。

施長懸說罷之后,謝靈涯便轉過頭盯著院子里看,若有所思地道:“哦。”

施長懸:“……”

郭星:“……”

忽然吃不下谷子的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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