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兇悍蠻橫的郎莫不是神智有異？”

“裴郎有所不知，此是雍州城中一名庶族，其家族謝氏以行商起家，如今也算得雍州的鉅富。”

裴六郎，是華陵裴氏在雍州的分支。

聽到這些，他明顯興致闌珊，還多了些許不屑。

“原來是商戶之，無怪乎如此鄙。”

瑾也聽見了這些話，只是笑意淡淡地著謝蘊。

後之人還在議論。

“這謝家阿蘊是這謝家家主的嫡，謝庸年過五旬，連喪三子之後只得此一，嫡妻也在生之後病故，謝庸對此護得很，平日裡難免驕縱，半年前這謝蘊傾慕衛子憂，日日守在衛家門前，說要做衛子憂的妾，後來又說做外室也願意，甚至那謝庸爲了，竟也上衛家請求，可雍州衛家縱然不是華陵衛家，好歹也是衛家旁支，士族門第，又豈能看得上謝氏這等庶族？況且還是商戶。衛子憂被纏得煩惱，苦於無奈，最終只得親自出面，當衆拒絕。聽聞這謝家阿蘊當日回家便尋了短見，可惜被家人救下，此後便閉門不出，衆人都說是了刺激發瘋了。”

“不知恥。”

衆人聽聞，對謝蘊更加輕鄙。

“看來這謝家的家財日後只能由旁支接管了，可惜了。”

有些人已經開始爲謝家的未來慨，渾然不再將謝蘊看在眼裡。

瑾饒有興致地看著謝蘊，謝蘊正扯著一人，一臉急切。

那人竟然真的被謝蘊嚇住了，磕磕地說：“齊、齊紹清……”

謝蘊呆呆地看著腳下的齊紹清，蹲下子仔仔細細地看，認識的那個小白臉可不齊紹清，這人看的反應，也的確是陌生。

“你……”謝蘊的眼睛看向了齊紹清的腰，小白臉可是被給踢廢了，這人不知道有沒有……

瑾看到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吐出一字：“怪。”

這一聲很輕，謝蘊卻像是聽見了，扭頭看了過來，不知爲何，看到青衫年淡雅從容的神態，謝蘊就有點不好意思。

還是不待在這地方丟人了。

謝蘊最後瞪了齊紹清一眼，扭頭就跑。

跑了兩步，又突然剎住，回頭吶喊：“那邊那個帥哥，你……咳，敢問芳名？”

其他人順著的視線看向瑾，默默倒吸氣，這謝家阿蘊莫不是又看上……

瑾一時怔住。

芳名？

這謝氏郎是在調戲他嗎？

瑾哭笑不得。

他還沒開口，其他人倒是率先開口。

“謝氏阿蘊，你休要在此發瘋，此乃華陵氏的七郎，豈是你可以攀附的？”

謝蘊翻白眼：“你急什麼？難不你看上了他，生怕別人和你搶似的。”

時下男風確實盛行，可瑾並不好此道，即便他擁有令人仰慕的容貌風儀，但憑他的家世門第，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打他的主意？

那人生怕得罪了瑾，正要申斥。

“想來，亦是無心之言，不必介懷。”瑾笑容溫和，對謝蘊拱手一揖：“在下瑾，字懷瑜。”

“有禮貌，我喜歡。”謝蘊滿意。

其他人腹誹：華陵懷瑜也是你配喜歡的？

謝蘊的形容很狼狽，很邋遢，可是在瑾眼中，這奇怪的郎笑容很是疏朗明，這般笑容是他在其他子臉上從未見過的。

將手臂在空中用力揮舞著，對著他大喊：“懷瑜，我謝蘊！很高興認識你！”

瑾微微一笑。

此爲初相見，彼此互生欣賞，但大約誰也未曾想過，此後經年，會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