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不知道他有什麼事，眼睛滴留一轉，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沒必要和蘇北分庭抗禮，惹一肚子氣不說，吃虧的還是自己，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不能把子彈和火藥浪費在無關要的小事上。

“喂，蘇北，跟我說說你在部隊的事可以嗎？”

“吃完兩碗粥兩個蛋。”

柳寒煙癟了鱉，慢吞吞的將眼前的粥吃的干干凈凈，剛吃完飯，蘇北嫻的手法，給削了一個蘋果，水果刀放下，從蘋果的部一拽，連皮帶果核都被拉了出來。如果柳寒煙敢于表達真實的話，一定會像個小人似的拍手稱贊。

“說嘛，快說嘛，我突然很想聽。”柳寒煙為了了解對手，不惜撒起來，如果讓公司的人看到，肯定會大跌眼鏡。

蘇北不知道從何說起，當然是要挑柳寒煙能夠接范圍的說，不過回首自己的前半生，腥風雨刀劍相向，他不覺得這有多榮，更不會因此覺得自己多麼霸氣，反而是深沉與悲哀。

“六歲吧，我大概六歲被送到部隊，接所謂的訓練，十六歲為特種兵，二十歲……進某特種部隊，也是在那時認識了你姐。”

“天啊，你六歲就當兵？開玩笑的吧，那你都學什麼？”

蘇北發自心的無奈苦笑道：“什麼都學，尤其是和殺戮有關的。飛機坦克，武學武道，格斗搏擊，暗殺知識，各種槍械。對了，你姐是個了不起的人，在我們小隊里只有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

“你不知道。”蘇北打斷的話，“突破人的極限，用你能夠理解的科學說法來講，讓人的每一塊甚至細胞，都達到最大限度的開發，沒有經過地獄般的胎換骨，就不可能達到。而這只是個前提，天底下能吃苦的人很多，我們是幸運的，不幸的人死在中途，其實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什麼正義，只是為了自己的生存吧。”

難得蘇北這麼認真一次，柳寒煙從他角的淡笑，可以覺到他此刻的真實，甚至也能會到他對現在平凡生活的珍視。

柳寒煙想到遠在國外的姐姐，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雖然蘇北描述的輕描淡寫，但也知道肯定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被他掩蓋了。其中的堅信苦楚，痛苦和淚，就算是白癡也能想得到，真的不明白寒雪為什麼走這條路。

“你怕死嗎？”柳寒煙忽然問。

“怕，我比誰都怕死。”蘇北深深的嘆了口氣，點燃一支煙，“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死亡的邊緣。很奇怪，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怕死，后來發現，我比誰都害怕死亡。”

“所以你才離開部隊，選擇回到都市中？”蘇北的答案，讓柳寒煙有些失，在心里真正的男子漢，至要像電視里說的一樣視死如歸，怎麼能夠茍且生呢。

“可能是吧，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殺的人太多，怕遭報應，無所謂了。”

蘇北確實怕死，他以前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死亡。當柳寒雪被彈片穿肚子，自己卻像個孩子似的掬捧著的，那種無助刻骨銘心，就算是柳寒雪這樣堅韌的人，臨死前都說過，在生命的最后發現世間所有的東西都值得留，不是不甘心而是不舍得。

蘇北的這條命，既是自己的，也是為柳寒雪活下來的，更是為十二名隊友而活，承載了獵鷹所有兄弟臨終前的囑托，他怎麼能讓他們死不瞑目，當然怕死。

“我姐呢？”

“喔，寒雪姐也退伍了……”

“那為什麼不跟你一起回來？”柳寒煙驚訝的問。

“是我們中最優秀的，作為代表參加國際特種兵的選拔考核，如果學習考核通過就會留在聯合國工作。這下你應該明白了吧，的電話為什麼打不通，我們國家研究導彈和衛星，親人家屬都要隔離很久，何況寒雪加的項目更加而偉大。”

柳寒煙恍然大悟，原來姐姐這麼厲害，從小就是自己的偶像，這絕對是宗耀祖。終于問出了姐姐的下落，柳寒煙心好了許多，開開心心的躺在床上。

蘇北轉拭去眼角的淚花，這些謊言或許能騙柳寒煙一年半載或者三年兩年，那麼幾年后呢，無論何時姐妹深，當自己告訴柳寒雪死亡的消息時，柳寒煙能否經的住打擊。

叮咚叮咚！

門鈴的聲音將沉思中的兩人打斷。

“我去開門。”

蘇北下樓打開門一看，一束鮮花背后掩藏著一張迷人的笑臉。

“喲，這不是安琪兒嗎，我以為你不登這個門了呢。”

安琪兒從前些天的郁悶心中解出來，今天去了柳氏集團才知道柳寒煙這妮子生病了，特意來看。

“兵哥，這麼久沒開門，你該不會是和你親滴董事長在做一些男人和人該做的事吧。”

蘇北聳聳肩膀，居然沒有否認的意思。

樓上傳來柳寒煙歇斯里地的怒吼：“讓那個欠的上來，看我不撕爛那張三八。”

安琪兒咯咯一笑，將這束價格不菲的康乃馨扔在蘇北的懷里，用異樣的目看了他一眼，隨后一努：“兵哥哥，我今晚住這兒了，歡迎上來窺，不過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蓋被子，我這人有夢游癌，說不定半夜就鉆你被窩里。”

蘇北笑道：“這次給你機會你也鉆不進來，我專門收拾了幾件防狼臥室。”

蘇北見安琪兒來了，正好可以讓陪陪柳寒煙，人的談話，他當然不會上去走熱鬧，反正們在一起，不是時尚就是購和明星，自己什麼都不懂。

安琪兒看著那扇門，角再次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來，這家伙真能裝。

樓上柳寒煙整理好了緒，從柜子里搬出一床蠶被來，這也是安琪兒專用的，這張床只有安琪兒睡過，當然蘇北不算數。 想到蘇北就頭痛裂，難道以后結婚了，真的要跟他睡一張床嗎。

安琪兒隨手關上臥室門，看了眼桌子上的餐，哈哈大笑：“親的，你和兵哥哥浪漫啊，猜不錯的話，這就是傳說中的主管晚餐了吧？”

“別瞎說！”柳寒煙把桌子收拾一下，一回頭，發現安琪兒在床上找什麼東西，還納悶正要問，誰知居然更過分的趴在床上使勁兒的著鼻子聞，跟警犬似的。

柳寒煙再沒有談過，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頓時暴跳如雷：“別聞了，沒有你想的那種味道。”

“喔？是嗎，我想的是那種味道，喲喲，臉都紅了，還說沒事呢，其實我只是想聞聞你今晚有沒有洗澡，拜托不要此地無銀三百兩好嗎。”

姐妹兩人滾進被窩里，歡歡喜喜的打鬧了一會兒，當安琪兒聽到樓下關門的聲音，才一手從兜里掏出手機來。

“看什麼？”

“你猜，算了估計你是猜不到，是關于你兵哥哥的。”

“放屁，你再開這種玩笑，我就跟你絕。”

安琪兒忽然認真起來，“誰有功夫跟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小點聲。”

安琪兒從手機里調出幾張照片，居然是一場兇殺案的現場，這是一棟非常老舊的小區三室一廳的格局，在客廳里一共三個死人，一個被子彈穿腦袋，另外兩個口吐白沫，分明是中毒而死。

柳寒煙除了怕老鼠蟲外，對于死人也有天生的恐懼心里，本來想罵安琪兒，大半夜為啥給看鬼片，可是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一個人。

“他……”

“你認識？”安琪兒逐漸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有一天我和蘇北去燕沙購，蘇北悄悄告訴我，這個人是殺手，一直跟蹤我們，然后還在停車場等了一會兒，我以為他丑人多作怪，可是……真的死了！”

安琪兒示意小一點聲，低聲說：“那天是幾號還記得嗎？”

“好像是八月三十號，對應該是。”

安琪兒鎖著眉頭點點頭：“這幾張照片是我從一個重案組朋友那里得來的，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了吧？”

“你你你懷疑蘇北？”柳寒煙小聲的驚呼，連忙捂住自己的小兒。

“案發當時正是八月三十號，就是這麼巧，八月三十號我和我爸吵架，在四環上飆車，就是在這個小區的門口，我看到了蘇北。現在回想起他當時的樣子，好像確實是有心事，現在可以初步確定了，這件事就是蘇北干的。”

柳寒煙忽然想起晚飯中兩人的談話，知道蘇北絕對有可能干出殺人的事來，但是心里又很替他擔心，甚至又覺得自己對他太不了解了，還錯怪了他。

八月三十號的那天，蘇北提醒過自己那個人是殺手，可是自己不信，當時又沒發生什麼事，只是覺得蘇北想刻意的表現自己。但現在不一樣了，人贓并獲，這可是三條人命啊，槍斃三次都綽綽有余。

“安琪兒，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報警？”柳寒煙哀求的看著。

安琪兒笑了笑，一拍的腦門開解道：“傻瓜，這只是我們片面的猜測，或許不是蘇北干的呢。更何況……你都說了這些人是殺手，是有人派來暗殺你的，蘇北除掉這些人，也是在保護你，我怎麼會出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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