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小時前,蘇向晚還以為能忍很久,最起碼能夠忍到孩子出生之後。
如果那個時候慕楦澤還不肯告訴實,而忍無可忍了的話,就可以自己去調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然後再和慕楦澤好好地談一談。
可是蘇向晚現在覺得,也許忍不了那麽久了,對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還是涉及底線的原則問題,又有幾個人能夠忍得了?
眼睛好啊,怎麽會這樣呢?不是說好了要忍一忍的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肯定是上一家醫院的親子鑒定結果錯了,所以楦澤才會做第二次的,這樣的話,嚴格地說也也不算是兩次了。
蘇向晚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拚命地安自己。此刻的已經完全忽視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上一家醫院的親子鑒定結果沒有錯,但是慕楦澤不肯相信,所以才想要在自己的醫院再檢查一次。
至於這個可能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還是被刻意忽視掉了,大概就隻有蘇向晚自己知道了。
隻是到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沒有對慕楦澤第二天安排的所謂的“檢”表達出任何的意見和不滿。
慕楦澤帶了蘇向晚去樓下的草坪周圍散步,然後相互依偎著坐在長椅上看著小孩子們玩鬧。到了中午的時候,兩人難得地去了外麵吃午飯,順便還去書店挑選了兩本書。
整個下午,時就在書海中消逝了。晚飯很清淡卻又不失營養,白粥小菜和一些魚蝦,蘇向晚大概是玩了一天,力消耗的有些大,所以晚飯倒是吃了多的。
晚飯過後,慕楦澤陪著蘇向晚看了一場歌劇,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要九點了。後來慕楦澤親自幫洗漱換服,蘇向晚在九點半的時候,就準時躺到了病床上。
這一天似乎輕鬆而又充實,在兩個心思各異的人的刻意配合下,竟也覺得
“早點休息吧,明天你會很辛苦的。”慕楦澤坐在床邊,手在蘇向晚的臉上輕輕地挲,滿目好像要將給溺斃其中。
蘇向晚有些慌張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有些承不住慕楦澤這麽深的眼睛了。因為不知道,在這深的眼神後麵,究竟蘊含了多如真似假的。
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更不敢去猜。
慕楦澤就那麽在蘇向晚的床邊坐著,看著呼吸均勻地慢慢陷黑甜夢鄉。那冷靜了一天的眸子才終於變得抖了起來,終於,明天就是晚晚要手的日子了。
再過十二個小時,他就又要再來一次把晚晚給送進手室裏了,而這一次,從手室裏出來的晚晚,又會怎樣對他呢?慕楦澤不敢去想。
房間裏靜謐無音,隻有兩道淺淺的呼吸聲,一道是正在睡的蘇向晚的,而另一道,則是依舊還在邊做著的慕楦澤的。
為了能夠讓蘇向晚休息好,慕楦澤早早地就關了燈,然後就坐在那裏看著蘇向晚,再沒有過。
從窗外進來的皎潔的月,剛好照在他的側臉上,在他那冰冷淩厲的臉頰上折出了一種溫的芒。這個樣子的慕楦澤,大概連他本人都沒有見過吧。
一夜無眠,慕楦澤卻毫不覺得疲憊,月漸漸被代替,而承沐浴的人,也就變了蘇向晚。
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時間,意識到蘇向晚大概就要醒了,他這才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床,好像一夜安眠的樣子。
蘇向晚慢慢從睡眠中清醒過來,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特意把床搭到了的旁邊,為了方便照顧的慕楦澤。
緩緩地眨了兩下眼睛,然後出手在慕楦澤的臉上輕輕地了一下。還真是難得,楦澤今天竟然比還要晚醒。
抬眼看了一下鍾表,快八點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九點半的檢。再做一次吧,哪怕是為了讓他安心,隻是希這次過後,一切都能夠平靜下來,真的沒有力氣再去折騰了。
蘇向晚“醒”了慕楦澤,洗漱過後本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給自己準備早飯,結果卻什麽也沒有。
“隻是一個簡單的孕檢而已,為什麽不能吃早飯?”更何況還不是孕檢,隻是一個親子鑒定檢查,蘇向晚很奇怪。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醫生就是這樣代的,我們忍一忍好不好?”慕楦澤索把一切都推到了醫生的上。
難道是因為上次檢查前吃了東西,所以檢查結果才會出錯了的嗎?不應該啊,算了,何必糾結這個,楦澤說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反正也是為了讓他安心,讓他相信。
“好啦,不過我忍一忍也就算了,你去吃飯吧,沒有必要陪我一起著肚子。”
“沒關係,我等你。”
“那好吧。”
見慕楦澤一副深款款的樣子,蘇向晚也就沒有再強求。
不過這次的檢流程好像確實是跟以前不太一樣,沒有去什麽檢查室,而是先去了丁靜文的辦公室。
等到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失去意識躺到了手推床上,被直接送去了手室。
眼看手室的大門就要關上了,慕楦澤一把拉住了丁靜文,地盯著問道:“手不會有任何風險吧?”
“風險是一定會有的,任何手都是有風險的,但是蘇小姐的況很好,一般況下是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的。”丁靜文斟酌著措辭說道。
“我不管這些,我隻需要你們手結束後還給我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然的話,一旦晚晚有什麽差池,我都要你們雙倍奉還!”
慕楦澤眼睛裏帶上了嗜的神采,似乎不等丁靜文進去,慕楦澤就要把生吞活剝了一般。
“是是是,我一定會拚盡全力的,慕先生請放心!”丁靜文被駭得連連點頭,“慕先生,你看這,蘇小姐還等著我給做手呢。”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慕楦澤還揪著的手。
慕楦澤看了手室一眼,然後慢慢地鬆開了手。而丁靜文一獲得自由,就立刻逃也似地進了手室,然後把手室的門給地關上了。
看到丁靜文那慌的樣子,慕楦澤突然覺得有些後悔,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對丁靜文疾言厲的,萬一影響到的心態,進而影響到晚晚的手可如何是好。
隻是現在丁靜文已經進了手室了,他再後悔也已經於事無補,隻好坐在旁邊等待,又張又急切。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可手室裏還是沒有任何靜,慕楦澤上網查過的,宮外孕手一般一個小時就可以了。難道是因為晚晚的還是沒有調養好,所以出了一些意外嗎?
蘇向晚遲遲沒有被推出手室,讓慕楦澤不住開始胡思想起來。他現在全都繃得的,一個姿勢保持時間太久,讓他已經渾僵了起來。
而高橋結玄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還沒有好嗎?”高橋結玄坐到慕楦澤邊問道。
慕楦澤那男的轉了一下脖子,“你怎麽來了?”
“放心吧,悅悅回了古家,這幾天應該都出不來了。”古悅這幾天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古父古母大概覺得快玩野了,這幾天估計都會拘著古悅,不會讓出門的。
“多謝了。”
慕楦澤知道高橋結玄這是為了不讓古悅打擾他和晚晚,讓他們能夠有自己的時間去理這件事。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道謝了。
“不用,蘇向晚進去多久了。”高橋結玄問道。
“一個小時四十二分鍾了。”慕楦澤悠悠地說道,這段時間的每一秒鍾,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放心吧,會沒事的。”高橋結玄雖然不知道這個時間是長是短,但是看著慕楦澤的表也知道況有些微妙,隻能這樣勸道。
慕楦澤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而且直直地看著手室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慕楦澤簡直是度秒如年,都過去了整整四十分鍾,手室的燈才終於滅掉了。
慕楦澤猛地站起來,抬腳就要往手室門口衝,結果因為坐得太久,不流通,已經僵了。他的作那麽突然,差點兒一個趔趄麵朝下栽倒在地上,要不是高橋結玄扶了他一把,慕楦澤這時就要頭破流了。
隻是此時的慕楦澤早就顧不了這麽多了,他踉踉蹌蹌地跑到手室門口,護士已經把蘇向晚給推出來了。
“怎麽樣,晚晚沒事吧!”慕楦澤連忙去看蘇向晚,見臉蒼白,雙眼閉,急忙問一旁的醫生。
“沒事沒事,手很功,小姐這是麻醉藥勁還沒有過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醫生殷勤地說道。
聽到“手很功”這五個字,慕楦澤提的高高的心總算是回到了原。
因為這件事,他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深折磨,如今手終於功,哪怕不知道蘇向晚醒來之後會是怎樣的一個態度。慕楦澤也還是鬆了口氣,不管怎麽樣,他保住了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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