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雨欣再次睜開雙眼,投過來的微微有些刺痛,不由的蹙起眉,不悅的手遮了遮頭頂的芒,緩緩直起了有些僵的子。
迷糊之中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安雨欣猛地偏過頭去,正好迎上一雙淡漠幽深的黑眸中。頓時子一怔,扯了扯角,皮笑不笑的揮了揮手,“嗨,早上好!”
若奕輕點了頭,算是應了這聲招呼。安雨欣心中唏噓了自己一聲,擡起手敲了敲睡的還有些昏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不。自己這是做了什麼?
明明昨天晚上跑來信誓旦旦的說著要陪人家,結果竟然就這麼睡著了?睡著了就算了,竟然還靠著人家睡著了?若是平常就算了,偏偏還是在人家替你罰捱了板子又跪責的時候?安雨欣啊安雨欣,你怎麼不去撞牆算了!
看著眼前人兒一臉垂喪懊悔的模樣,若奕微揚起了脣角,淡淡道:“本來腦袋就不聰明,還是別再敲了。反正本太子當你靠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外乎再多幾次。”
安雨欣看了眼若奕的神,依舊淡然溫漠,看不出緒,就是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呢?額...他的意思是不介意當自己靠枕?還讓自己多靠幾次?
安雨欣角了,沉默半響後,忽然站起子走到若奕後,擡起雙手放到了前跪著的男子雙肩上,頓時只覺手下的子似乎微微一僵。
安雨欣不由輕笑出了聲,道:“你當了我一晚上靠枕,不嫌肩膀酸啊?”記得那日自己醉酒之後,也是把這傢伙當了一晚上靠枕,後來也是他提出讓自己幫忙肩的,也沒如此反應啊!
若奕眸驟變後很快恢復淡然,雙頰似是微微一紅,僵的子緩和了許多。安雨欣自是沒發現若奕臉的變化,搭在兩肩上的雙手開始微微有了作。
一如當日,力道不緩不重,不急不慢,雙肩的痠麻也微微散了去。額?不是隻枕了一肩,爲何痠麻了雙肩?還不是某隻兔子睡著的時候,某隻鴕鳥又當枕頭又當遮傘的?額...想來應該是不用細說了...
看著外院不時走過的一兩個宮太監,安雨欣恨恨的憤了一聲,咬牙道:“父皇也太狠了,不讓休息就罷了,怎麼也得給飯吃的吧。”
若奕頓了頓,搖了下頭,輕聲道:“我不。”安雨欣聞聲激了起來,撤回了雙肩上的兩手,憤然道:“不?怎麼可能不?從昨日觀景園回來後,你就一口東西都沒吃一口水也沒喝,我都了你怎麼可能不?”
看著安雨欣一臉憤怒委屈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若奕眸迅速閃過一憐惜與無奈,沉默片刻,淡淡道:“你還是回去吧。”
安雨欣聞聲橫了若奕一眼,撒就跑出了院,若奕微嘆了口氣,收回目,依舊面淡然。隨後好看的眉微微蹙起,剛纔在才堅持著沒有出異樣。
此時的雙早已麻木,被杖刑的地方也疼痛的,額上滿是麻麻的汗珠,若是安雨欣仔細看了的話,定會發現他的臉比昨日蒼白的愈加厲害。
心中自是百般願意可以相陪,但又不想留下,看到自己這般模樣。臉上只要有一疚、自責、懊悔等臉,他會全部心疼。比現在的所有懲,都要疼上千萬倍。
但他沒有想到,竟又回來了!
大概半個時辰後,安雨欣再次進了聖瑄殿的院,只是這次褪去了小太監的服裝,改爲平日穿的白縷。臉不怎麼好看的走到若奕旁,坐到墊上,從手中拎著的木籃裡端出幾碟小盤子。
有紅燒魚、糖醋魚、清蒸魚、悶魚塊,然後一份米飯一碗米粥,若奕脣角微揚,明知故問道:“你這什麼做什麼?”
安雨欣冷哼一聲,“我閒著無聊,做菜做多了自己又吃不完,拿來給你一些。”
若奕聞聲臉一黑,脣角的弧度僵住,偏過頭去。安雨欣不由好笑,道:“我逗你的。”見若奕臉稍緩和些,卻還是沒有作,只好無奈的放了語氣,道:“我真的是逗你的,這可是我特地親自下的廚,你真的不吃?”
果然,似乎有效,若奕挑了挑眉,側過來,看了眼面前的幾道菜,又看向安雨欣,半響,還是沒有作。
安雨欣不由皺眉,“你看著我幹嘛?”隨後瞅了眼幾道菜,道:“哦,我剛纔在雨欣齋吃過了,這是給你準備的。”
若奕揚眉,語氣微微上揚:“你怎麼知道本太子喜歡吃魚?”“嗯?”安雨欣微怔,被若奕看的有些不自然,撇過視線輕咳了聲,“那是因爲雨欣齋的小膳房裡就只剩魚了,我怎麼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哦?是這樣。”若奕淡淡應了聲,若有若無的瞥了安雨欣一眼。安雨欣再次輕咳了聲,不悅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端走了。”話音還未落,就見面前的碗筷已經被端起,安雨欣甚是滿意的一笑。
也不知是因爲真的了,還是真的有那麼喜歡吃魚,沒多時間,幾道菜已經幾乎被吃的一點都不剩,就連一向以“吃貨”爲稱的安雨欣都有些咋舌。這也不?那要是了的話,豈不是真的可以吃下一頭牛?
若奕隨後放下手中的碗筷,作從始至終的優雅,似是往腰間索著什麼東西,接著微皺了下眉,手到安雨欣面前,道:“我是不是有條錦帕在你這?”
安雨欣一怔,了鼻子,吞吐道:“那什麼...我沒帶。”若奕挑了挑眉,“我上的帕子好像是在昨日丟了,你先把那錦帕給我,我改日再還你兩條。”
安雨欣聞聲眸一亮,那錦帕好像很值錢,用一條換兩條,而且本來就是他的錦帕,怎麼算都劃算,但一想到被自己給了葉茹蕓和傾澤傳信用,心中萬分懊悔,眸很快又黯淡下來,若奕撤回手,語氣微微不悅道:“你是不是給別人了?”
覺察到語氣中的不悅,安雨欣心中一跳,忙道:“我也不想的,真的不想的,我真的很寶貴那條錦帕的。可是,那天四嫂說要給四哥傳信,玉寒宮又沒有紙張,我當時上就那一條帕子,所以就...就...”
“所以就把那條帕子用來給他們兩人傳信用了?”安雨欣沒覺察到當自己說寶貴那條錦帕時,若奕角上揚的弧度,隨後微微垂下了頭,忙從腰間拿出一條白錦帕,遞到若奕手裡,“雖然這條帕子沒你的那條值錢,不過你就先湊合著用吧。那條帕子既然給用來傳信,也是用得其所,這條就當補還給你了,你要是覺得虧,我再多給你幾條。”
若奕看著手中的白錦帕,眸閃了閃,微微攥,拭了下角,然後...然後放進了懷裡?!安雨欣本準備擡起接過的手就那麼僵在了空中,繼而收了回來。
瞥了眼若奕淡然的面,安雨欣撇了撇,開始收拾起面前的殘籍,放到了木籃中,隨後從地上站起道:“我把東西送回來,待會再回來。”說完,便一溜煙出了院。若奕半張的脣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
安雨欣離開院良久後,此時天忽而開始轉變,剛纔還晴空萬里的天空轉而變了烏雲佈,隨後一顆顆晶瑩的水珠開始降落。若奕看了眼天,微微蹙起眉,看向院的院門,一道悉的白影正急匆匆的走來,蹙起的眉不由的舒展開來。
只見安雨欣一張上寫滿了不悅,雖右手舉著一把傘但上似乎卻是有些溼意,步履急匆的大踏步走進院,瞥到白衫上的一層溼意,若奕剛舒展開的眉又蹙到一起,“你不是拿著傘遮雨?上怎麼還會溼了?”
安雨欣聞聲臉更加鬱,沒好氣道:“我從雨欣齋出來的時候太公公還高高掛呢,誰知道走到半路就下起雨了,這傘是我從一小太監手裡借過來的,就是隻借到一把。”說著把傘舉到兩人上空,
“借來的?”若奕挑眉,擡眸掃了一眼,淡淡道:“你不會是從人家手裡搶過來的吧?”
安雨欣角了,不悅的低頭橫了一眼,“什麼搶啊?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難聽啊?這傘確實是借的。”
見若奕似乎一點也不信的模樣,安雨欣憤了一聲,兩人說話的工夫,本來還算溫降落的雨珠,在一陣涼風吹過後,此時卻彷彿變一桶桶潑下的水。天氣已是初秋,安雨欣不由打了個寒,低聲斥道:“這什麼鬼天氣?老天爺也太沒眼力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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